黄成玉
黄成玉,1995年生,湖南衡阳人。
我读着“你身体里暗藏的河流”。时光缥缈,梦里不该安身立命,把身体寄居在生我的南方,该不该重返时间的河流?返回到滇池边、乌蒙山、大山包、云贵高原。
在下雪时告诉我,它们的一切。你关心洁净、空旷的白。
如果可以,我们在某日设一场宴:煮茶、抚琴、看鹤低飞、让酒浸入愁肠。你说:“不要让太悲的抒情把自己同化为悲人。”
隔着1264千米的距离听雪,那一场未落的雪,你独坐在山之南,水之北。我别了候鸟南归、秋日大雁,别了翱翔的姿态,重读你一首“时光”平静的湖面……世界很美……
混迹尘世,有时一身灰尘。
悼心失图,我没有发言权,活着——要承受悲哀与被爱。落叶无动于衷,我没有泪水,却想胸怀四季——迎春、读夏、赞秋、写冬。
小孤岛不种植银杏树,一个人赏大自然,看山看水,偶尔跟天空抗争、对骂。
把爱过的人,一遍又一遍写进个人的诗歌成长史。
没有哪个时刻我能像蝴蝶
轻盈灵动就写出一首诗来,我无法穿透这罕见的曼妙。
你知道博尔赫斯为什么对于雨夜,能写出极致的父亲吗?
你在岳麓山下,师大玉兰路口。那里往北树木丛生。那里远离篝火鸟语蝉鸣,悠闲与宁静无法比拟。
你如果眺望不远处的风景,湘江辽阔,远近高低就靠近了生活本质的气息。那时你正在呼吸一片属于艺术精神的天空。
天空蔚蓝,你拾起博尔赫斯曾在庄园写下的玫瑰,你清晰地在纸上写下爱与恨。
我在湘江边往北另一条小巷口的夕阳下转弯,我们第一次见面谈起海明威,谈到了《老人与海》。那场景无法虚构,麓山寺的钟声回荡到了穿石坡湖,海明威到了这里,日夜兼程修炼沧桑。
你的朋友,遥远的带有玫瑰花香的朋友,何时何地你将乘坐游轮跨越大洋。
从不被打败的地中海悄悄地,悄悄地分行写博尔赫斯写过玫瑰的那个庄园。
我企图想象,住小城写三五年无用之诗,倚梦而凄,坐井观天。理想抗拒眼前稍纵即逝的阴影,二十三岁,一事无成,无人问津。
一个人守着一片荒野,慈悲么?窗帘风过平静,在衡阳没有月亮的夜晚。
凌晨三点手机来电,零碎的荆棘鸟声响起,友人亲切的问候,彼此说起身边事。脑海浮现的六月,坐十七小时火车入川——成都夏天的生日火锅,饭后小甜点,在大上海,国际化、大楼盘……睡意占据了我失落的心,寄居那些熙熙攘攘的街道,何尝不是一种青春向往呢?
此时,晨光初现,没有人会在意细微之处的荒芜,我们在各自城市的古老镜像里分别向“相信未来”致敬,不再复制粘贴别人的痕迹,执意向生活讨教。
渴望去叙述一场洁白的雪——瑞雪兆丰年,听节奏舒缓的飘雪声,旧时悲痛就静止,被覆盖在土壤里。
半年来,我住在小城记事,以写诗来认识自己,辨认各种脸色、硝烟、是非
常常为了“打翻的牛奶杯”而生气。
愤怒清澈的“鱼”水为什么会变浑浊?江边风景本来就无限丰富。
我穷尽自己的欢乐,磨砺质朴的韧性与时间搏斗,如果选择一路向北,奔赴没有幽灵的战场,小城记忆像雪花被融化。
你坚持三年来最初的东西,出川入川,入湘出湘,反反复复写一首自己喜欢的诗。你宽恕自己内心的不安,把暗藏心身的笔沉淀起来,捡庭院小巷的碎石块,闻野草独有的暗香。
昨夜的雨水纯净、清冷,纯净的还有你——像一束光一样的温柔。
有时孤独就是孤独,失落就是失落。
原谅自己,然后猜测天涯。
爱到了骨髓,便不轻谈受伤,寻找的距离一远,就带着失落疼痛。
在秋天,诗中的葡萄架边细雨飘落,周边植物变得安宁,而落叶又将要被季节默默埋葬,我的足迹从清晨到傍晚,从乡村到了县城,从一座城到了另一座城。
最近之乐,云游闲情,像被爱过的痕迹一次次旧事重提。
尴尬的十字路口,我徘徊向左还是向右,屏住呼吸,吞噬一首夜的钢琴曲。
某某,雨停了请倾听秋的声音。晴天、白云、没有一点炫耀的姿态。
故乡父亲的声音此刻距离我六十公里,喜和忧躺在书本中,纸在上面任意游走,在夜晚,追逐的梦如果一碰就碎了!
某某,许多年后,草木繁盛,阳光似一匹马,你追着它
欢快、你跟我一样热爱这个质朴的尘世
像追逐一朵变化莫测的云,我开始洗涤一些诗歌里面的杂质
守在理想与现实的转折点
隐秘的飞花落地,叫我守住理想与现实的转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