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产党宣言》与中国共产党使命接力*

汪青松 鲁明川

（1．上海财经大学，上海 200433；2．上海师范大学，上海 200234；3．浙江金融职业学院，杭州 310018）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是新时代中国共产党人高扬的精神旗帜。共产党人的初心是什么？共产党人的初心如何转化为使命？中国共产党人是怎样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研究《共产党宣言》初心使命思想与中国共产党使命接力的历程，对于我们党担负新时代新使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具有重要意义。

一、《共产党宣言》：共产党人的“初心”宣言

不忘初心，必须回答“我是谁”“为了谁”“从哪来”“到哪去”等问题。《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是马克思主义创立的标志，是世界上第一个共产党的党纲。“共产党人的初心是什么”的问题要到《宣言》里去寻求回答。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导语中说：“现在是共产党人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并且拿党自己的宣言来反驳关于共产主义幽灵的神话的时候了。”共产党人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目的、自己的意图，就是公开说明自己的“初心”。从这个意义上说，《宣言》是共产党人的“初心”宣言。

首先，初心回答“我是谁”，是最本体的价值立场。《宣言》所宣示的初心是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政治立场。

恩格斯1847年6月和1847年10月先后起草 《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共产主义原理》，是为《宣言》做准备的稿本，以问题回答的形式呈现了共产主义者的“初心”。《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共产主义原理》分别回答了22个、25个问题，一开始就亮明共产主义者和无产阶级的身份。“你是共产主义者吗？答：是的。”“你们打算用什么方法为实现你们的财产公有做好准备呢？答：启发并团结无产阶级。 ”接着即说明“什么是无产阶级？”“无产阶级是怎样产生的？”“无产者是在怎样的条件下把劳动出卖给资产者的？”“工业革命和社会划分为资产者与无产者首先产生了什么结果？ ”等问题。

《宣言》第一章“资产者和无产者”用54个自然段集中阐述了无产阶级。首先考察人类社会阶级斗争史，从中导出资本主义社会的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接着分别阐述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这两个“虽是同根生、却是死对头”的产生、发展及不同命运；最后得出资产阶级必然灭亡和无产阶级必然胜利“两个不可避免”的结论。

马克思、恩格斯是全世界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导师，一生为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而奋斗。《宣言》从三个方面阐发了无产阶级政治立场。（1）无产阶级是穷苦阶级。无产者是没有财产的，无产者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必须加以保护，他们必须摧毁至今保护和保障私有财产的一切。（2）无产阶级是革命的阶级。在当前同资产阶级对立的一切阶级中，只有无产阶级是真正革命的阶级。（3）无产阶级运动是“两个绝大多数”的运动。过去的一切运动都是少数人的或者为少数人谋利益的运动。无产阶级的运动是绝大多数人的、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独立的运动。

《宣言》的劳动人民立场是在论述无产阶级时一并阐明的。（1）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都是劳动阶级。无产阶级是靠出卖自己的劳动的社会阶级。无产阶级或无产者阶级是19世纪的劳动阶级。（2）无产阶级与劳动人民都是穷苦阶级。劳动阶级通常都是贫穷的。古代劳动者是主人的奴隶，中世纪劳动者是土地占有者贵族的农奴，无产阶级是由于工业革命而产生的。（3）无产阶级比其他劳动阶级更有前途。“随着工业的发展，无产阶级不仅人数增加了，而且结合成更大的集体，它的力量日益增长，而且它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力量。”

《宣言》鲜明地表达了无产阶级是大工业本身的产物，是真正革命的阶级，是资产阶级的掘墓人，是为绝大多数人谋利益的阶级。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宣言》最后号召：“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这就是《宣言》代表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所宣示的立场初心。

其次，初心回答“为了谁”，是最初始的理想愿景。《宣言》所宣示的初心是人类解放的理想。

马克思恩格斯是马克思主义政党的缔造者和国际共产主义的开创者。他们一生探求人类自由解放的道路，为最终建立一个没有压迫剥削、人人平等自由的理想社会指明了方向。《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在回答“共产主义者的目的是什么？”时说：“把社会组织成这样：使社会的每一个成员都能完全自由地发展和发挥他的全部才能和力量，并且不会因此而危及这个社会的基本条件。”《共产主义原理》在回答“什么是共产主义”时指出：共产主义是关于无产阶级解放的条件的学说。

在 《共产主义信条草案》《共产主义原理》两个稿本中，恩格斯尚未谈到共产党。《宣言》第一章则论及了组织政党对于无产阶级解放的作用。在马克思、恩格斯看来，为了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需要工人阶级团结起来并组织团体。“无产者组织成为阶级，从而组织成为政党这件事，不断地由于工人的自相竞争而受到破坏。但是，这种组织总是重新产生，并且一次比一次更强大、更坚固、更有力。”这样，《共产党宣言》从第一章“资产者和无产者”分析无产阶级初心，深入到第二章“无产者和共产党人”阐论共产党人初心，就具有了历史与逻辑的必然。

《宣言》第二章“无产者和共产党人”用85个自然段，从正面论述、反向驳论、总括阐发三个方面阐明共产党人的理想初心。《宣言》宣示的关于共产党人理想初心是：（1）共产党人没有任何同整个无产阶级的利益不同的利益，始终代表整个运动的利益，是各国工人政党中最坚决的、始终起推动作用的部分。（2）共产党人可以把自己的理论概括为一句话：消灭私有制。消灭资产阶级的财产，那不过是把资产阶级靠剥削掠夺占有的财产归还给社会，是物归原主；工人微薄的生活资料，共产党人是不会去消灭的，它所要消灭的只是这种占有的可怜性质，使工人生活得到改善；在资产阶级社会里是过去支配现在，在共产主义社会里是现在支配过去。（3）共产党人就是要消灭资产阶级的个性和自由，必须消灭资产阶级的私有制。“共产主义并不剥夺任何人占有社会产品的权力，它只剥夺利用这种占有去奴役他人劳动的权力。”（4）共产党人消灭私有制不会助长懒惰之风，资产阶级不劳而获才是懒惰。消灭了私有制，才能消灭劳者不获、获者不劳的剥削制度，才能真正消灭懒惰。（5）共产党人不是要消灭一切教育，而是要消灭资产阶级的教育；没有发明社会对教育的影响，仅是要使教育摆脱统治阶级的影响；共产主义不仅要扬弃各种历史性、具体性的社会意识，还要扬弃宗教、政治、人权、法等社会意识形式本身。（6）共产党人的理想社会是自由人联合体。当阶级差别在发展进程中已经消失而全部生产集中在联合起来的个人的手里的时候，公共权力就失去政治性质。代替资产阶级旧社会的，将是这样一个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学界围绕《宣言》的核心思想曾展开讨论。一种观点认为，消灭私有制是《宣言》的核心思想；另一种观点则认为，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才是《宣言》的思想核心。其实，这两者并不矛盾。消灭私有制、建立自由人联合体，是共产党人不同阶段的理想追求，都是《宣言》从人类解放的愿景上所宣示的共产党人理想“初心”。共产主义远大理想是《宣言》的灵魂，更是共产党人必须坚守的理想初心。

再次，初心回答“从哪来”“到哪去”，是最本原的信仰追求。《宣言》所宣示的初心是共产主义信仰。

马克思、恩格斯是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思想家。1845年马克思、恩格斯的《德意志意识形态》第一次比较系统地阐述了历史唯物主义基本原理；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揭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科学表达了共产主义信仰的初心。

《宣言》第一章历史地考察了从封建社会的灭亡中产生出来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特别是分析了资本主义工业化、市场化、城市化、国际化的进程，阐论了阶级斗争思想、生产方式运动思想、经济全球化思想。按照历史辩证法，马克思、恩格斯充分肯定资产阶级在推翻封建制度、发展生产力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指出，资本主义工业和商业的历史是现代生产力反抗现代生产关系、反抗作为资产阶级及其统治的存在条件的所有制关系的历史，资产阶级用来推翻封建制度的武器，现在却对准资产阶级自己了。马克思、恩格斯分析资本主义代替封建主义，旨在揭示资本主义要被社会主义所代替的客观必然性，指出“资产阶级的关系已经太狭窄了，再容纳不了它本身所造成的财富了”，是为“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是同样不可避免”这一信仰初心作说明的。

对共产党人信仰初心作科学说明，是《宣言》贯彻始终的。恩格斯在 《宣言》1883年德文版序言、1888年英文版序言中一再强调贯穿《宣言》的基本思想：每一历史时代的经济生产方式以及必然由此产生的社会结构，是该时代政治的和精神的历史赖以确立的基础；因此（从原始土地公有制解体以来）全部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即社会发展各个阶段上被剥削阶级和剥削阶级之间、被统治阶级和统治阶级之间斗争的历史；而这个斗争现在已经达到这样一个阶段，即被剥削被压迫的阶级（无产阶级），如果不同时使整个社会永远摆脱剥削、压迫和阶级斗争，就不再能使自己从剥削它压迫它的那个阶级 （资产阶级）的奴役下解放出来。恩格斯这一经典概括是共产党人信仰“初心”的深刻论证。

《宣言》是马克思主义诞生的标志,也是共产党人的信仰之源。《宣言》科学论证了人类社会发展的各个历史阶段和总趋势，为人们正确把握人类社会发展方向、坚定共产主义理想信念，提供了坚实的唯物史观理论依据。正是唯物史观这一发现以社会基本矛盾运动为基础说明了资产阶级的灭亡和无产阶级的胜利为什么是不可避免的，使得社会主义从空想变为科学，使得共产党人信仰“初心”成为科学的信仰“初心”。

二、共产党人“三个解放”的使命担当

共产党人的初心不能停留在立场、理想、信仰层面，必须外化为目标、信念、行动。《宣言》宣示的共产党人初心要通过外化为人民解放、民族解放、人类解放的使命担当来践行。

《宣言》第二章“无产者和共产党人”和第四章“共产党人对各种反对党派的态度”阐述了共产党人的使命。第二章是与初心的联系上阐论共产党人使命的，第四章则是用12个自然段从策略原则上阐述了共产党人的使命。《宣言》第二章和第四章阐发的共产党人的使命至少有以下十个方面：（1）使无产阶级形成为阶级。（2）用暴力推翻全部现存的社会制度。（3）使无产阶级上升为统治阶级，争得民主。（4）剥夺剥夺者。无产阶级利用自己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5）消灭私有制，把一切生产工具集中在无产阶级国家手里。（6）尽可能快地增加生产力的总量。（7）同传统的所有制关系、传统的观念实行最彻底的决裂。（8）坚持不断革命论和革命发展阶段论相结合，为工人阶级的最近的目的和利益而斗争，在当前的运动中同时代表运动的未来。（9）到处都努力争取全世界民主政党之间的团结和协调，通过民主革命消灭封建地主所有制，通过社会主义革命消灭资本主义所有制。（10）建立自由人联合体，“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

《宣言》第一、二、四章之间有着深层次的内在关联。从“资产者和无产者”考察中导出“无产者和共产党人”，又从“无产者和共产党人”考察中导出“共产党人对各反对党派的态度”，其形式逻辑是何等的严密！《宣言》阐论的严密更在其辩证逻辑上，从第一章的无产阶级先进性初心分析引出第二章的共产党人先进性纯洁性初心使命，又从第二章的共产党人先进性纯洁性初心使命分析引出第四章的共产党人对各反对党派的态度上所呈现的初心使命先进性与广泛性的统一。有学者认为，从战略逻辑看，《宣言》提出了共产主义革命先后相继的“三步走”的战略构想。第一步的政治战略——夺取政权，消除政治压迫；第二步的经济战略——消灭私有制和发展生产力、消除经济压迫；第三步是作为社会总体文化战略——建设共产主义，消除一切压迫（阶级对立消失，城乡对立消失，公共权力失去政治性质，每个人的自由而全面的发展）。这一看法对于把握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有着重要价值。

首先，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是要争取人民解放。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都是穷苦的劳动阶级。无产阶级则处于资本主义“社会的最下层，如果不炸毁构成官方社会的整个上层，就不能抬起头来，挺起胸来”。 共产党人通过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革命，使无产阶级上升成为统治阶级，然后利用无产阶级领导的工农联盟的政治统治，一步一步地夺取资产阶级的全部资本，尽可能快地发展生产力，使人民从贫困中解放出来，获得生产上的自由和物质上的丰裕。

其次，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是要争取被压迫民族解放。学界过去长期忽视马克思、恩格斯民族解放乃至民族复兴的论述，实际上《宣言》1892年波兰文版序言和1893年意大利文版序言已明确谈到波兰、意大利、德意志的民族复兴问题。马克思、恩格斯民族解放乃至民族复兴的基本观点包括：（1）推翻民族压迫、取得民族独立是被压迫民族实现民族解放与复兴的前提。殖民主义是产生民族问题的根源。资产阶级开拓世界市场，既加快了世界历史的进程，也使未开化和半开化的国家屈服于相对文明的国家，使农民的民族屈服于资产阶级的民族，使东方从属于西方，给殖民地国家带来沉重灾难。民族复兴指的即被压迫民族独立、解放、统一和强盛等复兴。马克思、恩格斯谈到匈牙利、波兰、爱尔兰、意大利、印度、中国等被压迫民族的解放与复兴问题，并始终站在被压迫民族一边，支持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期望被压迫民族走向强盛和复兴。（2）工业迅速发展是被压迫民族达到民族解放与复兴的保证，无产阶级和被压迫民族是实现民族解放与复兴的主力军。恩格斯说，波兰工业的迅速发展，是波兰人民即将达到民族复兴的新的保证。独立强盛的波兰的复兴是一件不仅关系到波兰人而且关系到我们大家的事情。这种独立只有年轻的波兰无产阶级才能争得，而且在波兰无产阶级手里会很好地保持住。（3）只有消灭了以私有制为基础的剥削制度，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民族压迫。“人对人的剥削一消灭，民族对民族的剥削就会随之消灭。”“民族内部的阶级对立一消失，民族之间的敌对关系就会随之消失。”（4）实现民族解放及复兴与推进世界社会主义事业发展相一致。“不恢复每个民族的独立和统一，那就既不可能有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也不可能有各民族为达到共同目的而必须实行和睦的与自觉的合作。”只有推翻民族压迫，才能实现各国无产阶级的国际联合，从而推进世界社会主义事业。

再次，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是追求人类解放。人类解放是将现实的人从异化中解放出来成为大写的有尊严的人，这是一种更高层次、更加彻底的解放。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资本具有独立性和个性，而活动着的个人却没有独立性和个性。马克思恩格斯要将人从各种关系的羁绊之中解放出来，赋予人以自由、尊严、荣誉等人之为人的基本要素。这不仅需要人从自我奴役之中解放出来，还需要社会的高度发展、科技的高度发达，而这只能在共产主义社会才能实现。因此，“自由人的联合体”才是现实的人追求的理想社会。到那时，人是自由的和全面发展的人。

《宣言》第二章列举了十条社会革命的具体措施。虽然《宣言》1872年德文版序言已谈到，“第二章末尾提出的那些革命措施根本没有特别的意义。如果是在今天，这一段在许多方面都会有不同的写法了”；但从马克思、恩格斯主张通过剥夺地产、废除继承权、征收高额累进税、把全部交通运输业和信贷集中在国家手中、扩大生产等具体革命措施看，共产党人的使命担当非常明确，就是要改变资本主义的社会异化，实现人民解放、民族解放和人类解放。

三、中国共产党“三为”初心使命观与“三个起来”的使命接力

初心是永恒的，使命是变动的。不变的初心要通过阶段性使命推进来实现。中国共产党是用马克思主义武装起来的政党，马克思主义是中国共产党人理想信念的灵魂。中国共产党是《宣言》精神的忠实传人。中国共产党领导革命、建设、改革的历史，是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三个起来”使命主题接力的历史，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一直在使命目标接力的征途上。

（一）习近平“三为”初心使命观对《宣言》初心使命思想的传承

马克思主义之所以在中国广泛传播，之所以在中国生根开花结果，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双方的需要，双方结合有着共同的基因即共同的初心。共同的初心是使穷人共同富裕。中国共产党人不忘初心，是保持建党时的理想信仰、奋斗精神和对人民赤子之心的郑重承诺，是不忘本来和面向未来、为实现民族复兴与共产主义而奋斗的庄严宣示。

1921年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和嘉兴召开一大，一个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以民族复兴为己任的马克思主义政党诞生。一大之所以宣告了中国共产党成立，就因为一大决议确立了废除资本私有制的共产主义目标。2017年10月31日习近平瞻仰上海中共一大会址时说，我们党的全部历史都是从中共一大开启的，我们走得再远都不能忘记来时的路。中国共产党诞生97年来，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具体实际相结合，推进新民主主义革命、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社会主义改革，使中国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创造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奇迹。而激励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前进的根本动力是党的初心和使命。

习近平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说：“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为中华民族谋复兴。”“中国共产党始终把为人类作出新的更大的贡献作为自己的使命。”2018年4月8日他在会见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时指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谋大同。”人民幸福是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的价值取向，为人民谋幸福是马克思主义人民解放初心和使命思想的中国化；民族复兴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伟大梦想，为民族谋复兴是马克思主义民族解放初心和使命思想的中国化；天下大同是中华传统文化追求的理想世界，为世界谋大同、建构人类命运共同体，是马克思主义人类解放初心和使命思想的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关于人民解放、民族解放乃至人类解放的初心使命思想是中国共产党人初心使命的理论源头。习近平“三为”初心使命观是对马克思初心和使命思想的传承和发展。

（二）中国共产党“三个起来”的使命主题接力

中国共产党97年的历史是领导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就是中国共产党“三个起来”的使命主题接力。

毛泽东领导中华民族站了起来。在民主革命时期，毛泽东思想回答什么是中国革命、怎样进行中国革命问题，中国共产党团结带领中国人民通过大革命、土地革命、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推翻三座大山，建立中华人民共和国，实现了中国从几千年封建专制政治向人民民主的伟大飞跃，中华民族从政治上站了起来；新中国成立后，我们党领导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确立社会主义基本制度，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建立独立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为当代中国一切发展进步奠定了根本政治前提和制度基础，为中国发展富强、中国人民生活富裕奠定了坚实基础，中华民族从经济上、军事上、外交上站了起来。

邓小平领导中华民族富了起来。十一届三中全会开辟改革新时期。1982年邓小平在十二大开幕词中首提“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命题，1992年邓小平南方谈话和党的十四大确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改革目标。改革开放促进生产力不断发展，综合国力日益增强，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使中华民族富了起来。

习近平领导中华民族正在强起来。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把握当今世界和当代中国的发展大势，顺应实践要求和人民愿望，进行具有许多新的历史特点的伟大斗争，出台一系列重大方针政策，推出一系列重大举措，推进一系列重大工作，战胜一系列重大挑战，解决了许多长期想解决而没有解决的难题，办成了许多过去想办而没有办成的大事，推动党和国家事业发生历史性变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正指导中华民族强起来。

（三）中国共产党三个“三步走”战略的使命目标接力

新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我们党就提出了现代化战略使命。毛泽东1956年9月24日同参加中共八大的外国代表团谈话时说：“要使中国变成富强的国家，需要五十到一百年的时光。”1962年1月30日，毛泽东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进一步指出：“在我国，要建设起强大的社会主义经济，我估计要花一百多年。”这是我们党百年强国使命目标的提出。正是为实现百年强国的使命，我们党制定和实施三个“三步走”战略使命目标，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一直在阶段性使命目标接力的征途上。

改革开放初期，1987年十三大确立第一个“三步走”战略使命目标：第一步，从1981年到1990年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1980年翻一番，实现温饱；第二步，从1991年到20世纪末，使国民生产总值再翻一番，达到小康；第三步，到21世纪中叶，国民生产总值再翻两番，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

进入新世纪之前，1997年十五大确立第二个“三步走”战略使命目标：第一步，21世纪第一个10年，实现国民生产总值比2000年翻一番，使人民的小康生活更加宽裕；第二步，再经过10年的努力，到建党100周年时，使国民经济更加发展；第三步，到21世纪中叶新中国成立100周年时，建成富强民主文明的社会主义国家。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2017年党的十九大确立第三个“三步走”战略使命目标：第一步，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第二步，在2035年基本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第三步，到21世纪中叶，把我国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新时代新使命，新就新在使命目标的提前与提高上，把原定达到中等发达国家水平的目标时间从2049年调整为2035年即提前了15年，把原定建国100年时基本实现现代化的使命目标提高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标志着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理想追求达到新高度。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牢记使命，力量无穷。中国共产党是不忘初心的使命型政党，97年来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伟大实践是传承《共产党宣言》初心、履行共产党人“三为”初心使命观的接力事业。中国人民从站起来到富起来再到强起来的事实雄辩证明，只要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坚定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就一定能按照第三个“三步走”战略目标，在建国一百周年时实现全面建成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伟大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