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德的风景画

林夏

歌德（1749年—1832年），德國诗人、小说家、戏剧家，又是思想家，科学研究者。他的诗剧《浮士德》是享誉世界的伟大作品。长篇小说《少年维特的烦恼》早在百年前就翻译到中国，无数的少男少女为之倾倒。

歌德十岁左右就接触并爱上了绘画。他说：“我从童年起就生活在画家中间，我习惯于像他们那样，把景物与艺术联系在一起看。”（《诗与真》）歌德对绘画的兴趣从小至老，始终不减，绘画成了他生活中一种必不可少的营养。他曾形象地比喻：“对我而言，绘画已成为婴儿嘴上一个吮吸的奶头，使婴儿不吵不闹，安静地吸收他想象中的养分。”

歌德生活的时代，文人雅士旅行中总喜欢带上一本笔记簿，捕捉任何一个可以入画的题材，就好像今天人们在旅行中用卡片机或手机拍下沿途的风景。宏伟的建筑开阔了歌德的视野，旖旎的风光陶冶了他的性情。歌德一生画了两千七百余幅，其中绝大多数是风景画。而这些风景画，大多是外出旅行的记录。一年半时间的意大利之行，歌德就有七百五十幅之多的画作。歌德的风景画，无论是画面的布局、透视的角度，还是线条的运用、光影的对比，都形成了自己的画风。

《山麓前的树丛》，树的枝叶轮廓模糊，系歌德用手指涂抹，从而赋予作品一种朦胧的意境。

《从办公楼窗户望阿尔斯台特》，借窗口取景，画从室内向外的观察所见。

《科赫贝格宫》画友人的庄园。临河的宫殿，水中的倒影，高大树木的枝干与巍峨建筑的屋顶相接。

《莱茵高地区种植葡萄的农家》画农家民居。莱茵高地盛产葡萄酒。歌德曾在此逗留，画笔留下了自己的印象。

歌德年轻时与铜版画家斯托克结识，在他的指导下学会了蚀刻铜版画，曾仿A.蒂勒的《山区瀑布风光》，并制作成铜版画。半个世纪后，他又运用这一技法将《古老塔楼风景》做成铜板画印出。画面笔触细腻，层次丰富，别有韵致。

后人对歌德的画，评价并不一致。画家马·李卜曼认为歌德的画作“它们连一丁点的歌德精神也没有表露出来。没有一丝独创性，而独创性是天才的首要标准”。作家赫尔曼·巴尔则称颂备至：“这些画页偶尔比最美的伦勃朗更伦勃朗，时而在魅力的强度上可以与梵高一试身手，时而在安静的谦虚上堪与莱奥纳多·达·芬奇一比高低……”马·李卜曼的否定与赫尔曼·巴尔的推崇，都有点与实际不符。歌德是一位画家，但赫尔曼·巴尔的评价却高得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