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晓娟
“我愿做盲生们的‘眼睛,当好他们的陪伴者,让他们学会自立,能慢慢融入正常的社会生活,这便是我最大的幸福和安慰。”陈文会谈起自己的特殊教育历程,有感慨也有欣慰。
自1986年走上讲台至今,陈文会已教书32年。2015年,她由一名普教数学老师转岗成为一名盲教数学老师。三年来,她从零开始学盲文,创新性地把普教的方法运用到盲教上,把特别的爱给了一群特别的学生,成了盲生们无微不至的“班妈妈”。
耐心等待每一位孩子的成长
不同于教普通学生,教盲生除了要传授知识以外,更要培养他们“以手代目、以耳代目”的能力。
任课起初,陈文会看到厚厚的两本教材,担心到了期末教学内容完不成,便着急地上了“数数”一课,却发现一年级的新生摸教材盲点是难题。陈文会便向其他有经验的老师请教,弄清教学生摸盲点的方法,反复教孩子们摸了两周盲点后,陈文会才开始教课。
为了提高盲生适应社会和独立生活的能力,陈文会还把班级每月的社会实践活动主题定为“生活数学”。把数学课堂搬到超市里,让学生在生活的采购中,学会计算与比较,体会到数学在生活中的应用价值和“美”。
有一次,陈文会带着4个盲生到宜宾城区的大超市采购日用品,此时,陈文会就成了他们的“眼睛”和“扶手”,除了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还要教他们怎么辨别方向,告诉他们货品价格。最后,陈文会根据小玲购买价格为3.9元的香皂盒,给他们出数学题,“你给收银员4元钱,应找回多少钱?”孩子们的回答各不相同,“1元”“1角”……陈文会便引导孩子们用三种不同的方法计算出正确答案。“这样的生活数学课,每个月都有一次,有趣又实用,我们都很喜欢和期待。”孩子们开心地说。
利用黑板书写与多媒体视频教学的方式难以激发盲生学习兴趣。陈文会便借助小棒、七巧板、计数器、各种几何图形、盲人钟面等教具,带领学生用手认识图形,有的时候,一堂课下来只能教一个图形。
面对双目失明的学生,即使有足够的耐心,付出了十倍的劳动,可能也没有多少成果。陈文会却说:“每一个有残疾的孩子也是一朵花,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默默耕耘,更要静待花开。我会耐心等待每一位孩子的成长。”
盲生们的“守护神”和“班妈妈”
“下面是动物联欢会的会场,我们要帮5个小动物找座位,你能帮它们找到吗?”“老师,我找到啦,小猪在第9列第2行……”10月11日上午10时许,陈文会正在教六年级的盲生用数对确定物体位置。每当有学生通过盲点摸出小动物的位置后,陈文会就会温柔地鼓励他们:“真不错,你很棒!”听到表扬后的盲生学得更有劲了。
这样的温柔同样给予了四年级的盲生,大多数时候,班主任陈文会更像是他们的“妈妈”。牵着他们去食堂打饭,带他们上厕所,教他们洗衣服、叠被子……诸如此类的小事,她都要手把手地教,孩子們因为看不见,学得慢,那她就会多教几次。
耐心当好“守护神”的同时,陈文会也在观察每个孩子的特点:13岁的智力障碍学生龚明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平时不爱换衣服、不爱洗澡;7岁的陈欣失明后,父母娇惯她,在校时她的衣服都是请同学帮忙洗;邱小杰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卫生纸、铅笔、橡皮擦……在陈文会的悉心照料下,孩子们的这些问题都有所改变。
班上有个女生,因为失明把自己封闭起来,不跟人交谈。这个女生到校的第一天,陈文会便牵着她在校园里走了两个多小时,不停地和她说话。后来的两周时间里,只要有空,陈文会就会牵着她逛校园,这样的坚持和关爱,让女生终于开口说话了,当听到女生小声地跟她说“谢谢你,老师”时,陈文会觉得从未有过的满足。
天气好的时候,陈文会喜欢带着学生到翠屏山爬山,到公园郊游,让孩子们在大自然里闻花的芳香,触摸树皮的纹路,倾听鸟儿的歌唱。陈文会说:“虽然他们是盲生,世界对他们来说是黑暗的,但我希望他们也能像正常孩子一样,感受阳光,感受生活的美好。”(注:文中盲生均为化名)(责编:冯雅可)
笔者手记
“上帝关上一道门,我们就打开另一扇窗。”采访中,笔者听到最多的一个字就是“爱”。从事特殊教育的教师,不但要有特殊的教育技能,更要有一颗温暖的爱心,用爱的力量为残疾孩子们推开“另一扇窗”。
每当别人问陈文会:“教残疾孩子费时费力,不出成果,有什么意义呢?”她总这样回答:“特殊教育的教师,或许不能将残疾儿童培养成为社会的栋梁之才,但是我们帮助残疾孩子生活自理、自食其力,就能温暖残疾孩子的家庭,就能为社会尽一份责任!”
在教师队伍里,还有许多像陈文会这样从事特殊教育的教师。他们在特殊的岗位付出更多的心血,播撒更多的爱和善。愿在这些默默奉献的教师呵护下,更多折翅的鸟儿能飞向广阔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