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鸿 胡逸兴
1.岳阳职业技术学院,湖南 岳阳 414000;2.岳阳市岳阳楼区团委,湖南 岳阳 414000
2007年正式实施的普通高校军事理论教学《大纲》,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总政治部联合国家教育部,针对普通高校人才培养需要,共同颁发的法律性文件。[1]在实施的过程中,遇见了一些客观困难,特别是课时数、教学内容与军事课师资,成为了阻碍《大纲》完全实施的主要障碍。
《大纲》中的军事技能部分即军训项目,一般安排在新生报到之初,一次性完成。本文探讨的是《大纲》中军事理论教学内容与高职院校学制的全程融合,目的是解决《大纲》实践过程中的三大阻力。
1.高职院校课时的矛盾越来越突出。从学制上看,高职院校一般为三年,比本科院校少一年。从教学形式的安排来看,高职院校学生的在校学习时间一般为2年,校外实习一般为1年。在校内学习期间,还有约三分之一的时间为实验室训练。2年的总课时量为2204个(一周5天,周一、三、五每天7课时,周二、四为4课时,每期按20周计,其中平均减去1周的节日放假时间),每个专业的学科数以25门计,则每门课程的平均课时仅为88课时,如果再除去三分之一的实训时间,则理论教学课时平均数只有59,这对于核心专业课来说,是远远不够的。在这样紧张的课时竞争中再挤进36个军事理论课时,几乎不可能。
2.军事理论课时的边缘化越来越明显。由于课时矛盾的激烈,军事理论课被教务部门普遍排斥在了正常教学计划之外,也排斥在了教师工作量的计算项目之外,更排除在了教师教学课时费的计算之外。所谓36课时,早已有名无实。在教师的劳动成果与社会价值主要由课时费来表达的学校空间里,一项教务部门不承认、财务部门不认可的事情,注定是一项没有厚度、没有深度、没有长度的事情。
3.减少军事理论课时的诉求越来越迫切。由于专业课教学对课时的客观需要,专业课教师与教务部门工作人员对减少军事理论课的课时数,呼声渐高。其基本的理由是:军事理论课不是专业技能课,要让路于核心专业课;军事理论课不是技能抽查必查科目,要让路于抽查课程;军事课教学与人才培养质量直接关系不大,要让路于直接关系大的课程。且不论这些理由的对错,在客观上的确是有一定道理的,尤其是高职院校的军事理论课不属于毕业生技能抽查的范畴,也不是人才培养质量的必检科目。
《大纲》规定的军事理论教学内容分别是:中国国防、军事思想、世界军事(也称战略环境)、军事科技(也称军事高技术)和信息化战争等五个方面。由于这些内容专业性强、信息量大,因而在实际教学过程中,存在以下三易三难:
1.有名易,有实难。说是学了,但学生究竟学到了什么,没有人说得出来;说是教了,但老师教了什么,也少有人说得出来;说是落实了,但学校落实了什么,除了纸上写的内容,也少有人讲得出来。
2.灌输易,消化难。即使有人教,但受讲师自身专业修养限制,有些教师也存在照本宣科的现象,采用讲授加灌输的多,学生听讲的效果十分有限。
3.涉猎易,专精难。由于军事理论课有自己独特的专业性、逻辑性,对教师的历史沉淀、学识广度、研究深度、主观意识等有很高的要求,高职院校非军事理论课专业教师,对《大纲》中的理论知识多是浅尝辄止,少有研究深耕。相当部分军事课教师对军事理论也是涉猎广泛,专精无多。[2]
1.军队派遣有难度。《大纲》第八条规定,军事教师(包括军队派遣军官)是完成军事课程目标的具体执行者和组织者。规定军队有关单位应当按照总参、总政有关规定编配派遣军官。由于教师岗位的特殊性,没有经过教师培训的军官常常承担不了高校军事理论课的教学任务。又由于军队体制改革的不断深入与军队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在落实《大纲》的过程中,军队只承担协助和支持的职能,[3]因此部队向高校广泛派遣军官执行军事理论教学任务的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
2.学校培养周期长。学校要培养一个军事理论课专业教师,必须要给时间让其参加军事理论的学习与研究。高职院校教师学历,一般为硕士,少量为本科或博士。如果参加军事理论的短期培训,则不足以“专”,更不足以“精”;如果参加硕士或博士的攻读,则需要3-5年的时间。
3.岗位缺少吸引力。军事理论教师职数如此缺乏,为什么不增加编制招聘教师或改聘既有教师的专业呢?主要原因出在军事教师岗位的吸引力上。军事教师课时少,业绩与收入难以提高;属于非主流专业,既缺少一定量的基金课题支持,也缺少专门的晋升通道、难以获得高一级职称;参与的教师少,难以形成一定规模的教学研究团队,难以做出成果,难以实现价值。加上重视程度不够,所以高校不愿招,年轻教师不愿学,其他专业教师不愿改(专业)。[4]
为化解《大纲》在高职院校的困境,维护《大纲》的法律性文件的权威,完成《大纲》规定的军事理论教学任务,达到《大纲》要求的教学成果,可以把《大纲》规定的教学课时、教学任务等分解到高职学生所有的学制时间、特别是在校学习的2年时间里,使课时分散化、内容分散化。
1.主要分散到4个学期。如果以讲座与大课的形式,每次上课时长120分钟,每次3课时,每个学期则有9课时,4个学期为36课时,完全满足《大纲》对课时的需要。
2.采取讲座的方式。受多种因素影响,军事理论课不能以小课形式完成,只能以讲座形式进行。上课学生规模受师资数量、课堂容量、二级学院年级人数等影响,一般可安排在500-3000人之间。
3.避开正课时间。减少与专业教学的时间冲突,军事理论课一般可安排在没有教学计划的下午或晚上进行。
1.五大理论板块。对《大纲》规定的五大理论板块(用序号1、2、3、4、5分别代表中国国防、军事思想、世界军事、军事高技术和信息化战争),可把1.4放到第一学期,5、2、4分别放到第2、3、4学期。当代大学生首先应当了解的是中国的国防和世界军事高技术,以激励学生的爱国主义思想和学好高技术报效国家与军队的意识。[5]
2.国家总体安全观。2014年,习近平提出了国家总体安全观概念,提出了11个方面的安全观。党的十九大上,习近平再次强调了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6]由于军事理论课教学与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有共同的目标指向——国家安全,有共同的内容交汇——军事安全、国土安全、政治安全等,因此在军事理论课教学中,可渗透国家安全观教育。可把11个国家安全分别按3、3、3、2个内容予以分解。
3.分解整合。高职院校可根据自身师资数量、师资特长、二级学院学生数量、教室硬件设施等条件,对授课内容进行分解与整合,形成与授课时间、课时等相吻合的讲座题纲。从宏观上看,分解后的军事理论与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内容如下:
学期军事理论教育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1中国国防、军事高技术政治安全、国土安全、军事安全2信息化战争经济安全、文化安全、社会安全3军事思想科技安全、信息安全、生态安全4战略环境资源安全、核安全
由于第三学年度为校外实习时间,故军事理论与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的主体内容全部安排在前二年的四个学期,第五、六学期重点学习《兵役法》和模拟军事环境下专业运用的方法与手段。主要目的是了解国家关于服兵役的法律规定,自觉履行兵役义务;了解本专业在军事环境或战场环境中的运用特征与运用技巧,随时准备以本专业报效国家。
1.本校内,军事理论教育师资与政治理论师资实现校内共享。国防教育是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组成部分,军事理论教育与是思政教育的组成部分。[7]对于政治理论课教师而言,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中的大部份内容与军事理论中的中国国防、军事思想等内容,在经过一定的集中学习或培训之后,都可承担起授课任务。在军事理论教师不能满足供应的情况下,校内的政治理论课教师是可以实现有条件共享的,这个条件就是短期培训或自我学习。
2.本地区,军事理论教育师资校际共享。在省会城市,高校云集,军事理论教育师资的总量相对较大,校际共享相对容易;在地级城市,高校不多,军事理论教育师资总量少,但可与所在地军分区、预备役团联系,可以到当地国家安全局物色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师资,甚至可以从退役军官中挖掘师资,共同建立军事理论与国家总体安全教育师资库,实行本地区师资共享。
3.跨地区,军事理论教育名师大范围共享。每所高职院校都应该要建立自己的军事理论师资信息库,即包括本校的专业教师,也包括本地区可以共享的教师,还要包括本省或周边省甚至全国可以联系得上、请得动的专业教师,推动高端师资的“云端”共享。[8]
从人才培养的角度来看,国防教育具有强大的德育功能、专业教育辅助功能和人才培养催化功能,应当贯穿于高职教育的始终。[9]作者从2009年开始在所属高职院校进行《大纲》分期实践研究,取得了较好的效果。
2009年把军事理论课时集中在新生开学的第一学期,一是课时只落实了18个,二是全院只有一半的学生开设了此项课程。2010年以后把36个课时分散在4个学期,每学期只有9课时,相当于增加了受力面积,在压力(36个课时)不变的前提下,压强变小了。
以二级学院为单位讲大课,即每次课时为2.5小时(一下午或晚自习时段),可以就某一问题或专题充分展开,讲细讲透彻,虽然增加了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内容,也就相当于每期增加了1-2次讲座的时间,还丰富了学生的课余活动,提升了学生的学习兴趣。学生反映热烈。
高职院校要主动建立校际军事课高端师资信息库,要力求让军队、高校和社会上的专业人士来讲授军事理论与国家总体安全观教育的专业课程,让单个高职院校的军事理论课师资校际化、社会化,同时实现军事理论课教学的专业化、高端化。作者所在单位牵头,建立了有本地五所高等院校、军分区、市委讲师团、军转干部等在内的18位军事理论师资名单,另外还与长沙、天津、福建等地高校的5名军事理论专家也建立了联系。实践证明,只有提前约好时间,定好主题,这些师资是可以满足军事理论教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