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群岛之国的山海经

张亮

前往菲律宾旅行的动因，最初源于对巴拉望这个神秘岛屿的向往。在打开菲律宾地图搜索巴拉望岛的时候，才发现我国南海上遥远的领土黄岩岛，就在巴拉望岛的旁边，距离竟然是那么近，巴拉望这个被誉为菲律宾最后一块生态处女地的遥远而神秘的地方突然变得具体而亲近起来，去看看我国这个海上近邻的欲望值瞬间满格。

薄荷岛 巴里卡萨的海底世界

在菲律宾这个群岛国家，与大海的亲密接触自然是当仁不让的主题。来到菲律宾的第一站，我们就直奔米沙鄢群岛中的薄荷岛。薄荷岛不大，但却是米沙鄢群岛中最重要的岛屿。1565年，岛民在这里和西班牙王室签订了第一份正式条约，该地首领达图·西卡吞纳与西班牙国王菲利普二世的代表米哥尔·洛佩斯商定友好条约，并歃血为盟，从此，这份条约以“血盟”著称于世。而今来到这里的游人，几乎毫无例外地略过那些装载着殖民历史记忆的教堂和老街，直奔与薄荷岛紧密相连的邦劳岛上的阿洛纳海滩。这个不大的海滩小镇聚集着无数的旅馆、餐厅和潜水店。虽说是比较热门的旅行目的地，却有着无序又随性的氛围，连唯一的主街都是坑洼不平的土路，让人有种能卸下所有压力的轻松感。

我们的压力却没有因此而减少，因为来到这里的主要目的，是要完成潜水考证的目标。在阿洛纳海滩附近的海域有众多精彩的潜水点，尤其是巴里卡萨岛的水下世界，早已遐迩闻名。因此阿洛纳海滩开设了不少的潜店，其中有几家是中文潜店，费用并不贵，是潜水考证的好去处。三天半的考证過程首先是理论学习，接下来就是难度最大的泳池训练，教练会教授各种求生技能，紧接着就是下海实操的四次潜水。虽然过程略为艰苦，但也顺利毕业，可以持证潜水了。

考证结束的第二天，正好有去巴里卡萨的潜水行程，我们当即报名参加。巴里卡萨岛是一座面积很小的岛屿，岛上有村落和优美的白沙滩，环岛一周也只需要45分钟。岛屿海面以下四壁陡直，是众多软硬珊瑚和海洋生物栖息的家园，也是菲律宾最好的潜水点。当天的一日三潜既看到各种软硬珊瑚和海扇、海龟、海蛇、狮子鱼等各种海洋生物，也见识了惊人的杰克鱼风暴，对于初涉深蓝的我们来说，可谓大开眼界。邦劳岛海域绝对是观赏海洋生物的胜地，除了俯拾皆是的海星，距离阿洛纳海滩不远处的海面上是观看海豚的绝佳地点，还可以从阿洛纳海滩乘三小时的船前往奥斯洛布观赏鲸鲨，甚至可以与这种庞然大物同游，费用却相当低廉。

薄荷岛的内陆并不比海上逊色。世界奇景巧克力丘陵就坐落在薄荷岛中部。我们包租了摩托车前往，一路上都是葱翠闲适的田园风光相伴，大约一个半小时到达巧克力丘陵观景台。登上观景台，一望无际的半球形石山绵延在旷野之上，每个的造型几乎一模一样，据统计有1280个石山。山下树木繁茂，山上却只有绿草茵茵，每到旱季，草色枯萎，呈现如同巧克力般的灰褐色，因此得名。

柏库德群岛 海上石林奇观

飞机降落在巴拉望首府普林塞萨港的那一刻已经是下午三四点，我们出了机场就立马跳上等候在门外的载客面包车，直奔巴拉望北部的爱尔尼多而去。一路上经过低矮的丘陵，目之所及都是稀疏的村落和简陋的茅草房。所以当夜幕中到达喀斯特山峰环绕的爱尔尼多小镇时，不禁有点诧异这里的繁华程度。虽然只有不长的两条街，却充斥着旅馆、饭店、旅行社和三五成群的西方游客。

巴拉望岛是位于菲律宾西南部的一座狭长形岛屿，主要的看点除了首府公主港附近的水洞，就数北部的柏库德群岛和卡拉棉群岛了。位于巴拉望岛北部顶端的爱尔尼多小镇，是探索柏库德群岛的基地。小镇紧邻着一湾沙滩，三面被高大陡峭的石灰岩山所环绕。

在爱尔尼多旅行，就要时刻准备和水打交道。我们在旅馆预订了第二天的海上一日游行程。一早来到海滩上的集合点，发现这里并没有码头，工作人员指着远处停在海滩外的螃蟹船，让我们自己走过去。毫无心理准备的我们只好卷起裤脚，把随身物品举过头顶，等我们到达船边上的时候，海水已经快漫到了胸口，全身几乎湿透，还要费尽气力才爬上漂浮不定的螃蟹船。周围上其他船的人也都狼狈不堪。在走向这片美丽海湾之前，每个人都必须先经过大海的洗礼。

螃蟹船都不大，最多也就载8个游客，轻盈的船体由于有着两侧伸出的长长的“蟹脚”而变得非常稳固，但低矮的船身在海上高速前行时，那卷起的浪花又会让人轻易地迎来第二波湿身体验。

柏库德群岛就在爱尔尼多对面的海上，坐船绕过卡德劳岛和爱尔尼多小镇侧面山峰之间的海峡就是视野开阔的柏库德湾，远处大大小小的岛屿，将柏库德湾围成一圈。海湾里岩溶石峰耸峙，类似于泰国的攀牙湾和越南的下龙湾。与之相比，柏库德湾密集的海上石林和色彩变化异常丰富的海水又远胜于前两者。柏库德湾的这种特色在A线的大小泄湖一带体现得尤为明显。泄湖外围，尖峭挺拔的石林在透亮的湖蓝色海面上罗列开来。换乘皮划艇进入狭长的泄湖，两侧尖如刀削般的石峰直插云天，将泄湖围合成一条深邃的峡谷。大泄湖的形态与小泄湖相似，由一条奇峰夹峙的狭长水道将大海与峡谷底端的墨绿色泄湖相连，由于水道中的水浅，只能下船游到谷口，再步行进入泄湖。由于水道下卵石密布，行走颇为艰难，到最后游回到船上的时候，几乎筋疲力尽。柏库德湾就是这样一个地方，怕水和过于讲究的人，都无法真正体验到它的美。

柏库德群岛有三条固定的线路，第二天的B线一路探访海滩、洞穴、泄湖和岛屿，其中蛇岛的山顶是从高处俯瞰柏库德湾的好地方，色彩丰富的海水、岩峰、蛇形的连岛沙洲都能尽收眼底。尤其是海水的色彩，融汇了蓝绿色系的各种色调，变化异常丰富，皆因水面下大量分布的珊瑚礁所致。

夜晚的爱尔尼多选择多多，可以在沙滩旁震耳欲聋的酒吧里狂欢畅饮，也可以在街道上众多的纪念品店里徘徊流連。我们则选择在沙滩旁的竹棚餐厅里，享用着即点即做新鲜无比的海鲜——用椰奶烹制的大螃蟹和香味浓郁的烤鱼，听着夜色下的涛声就餐，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爱尔尼多日落海滩和原生态村落

去C线的那天虽然是个大晴天，可去到旅社却被告知今天因为浪大，所有的C线行程都被取消。心里无比郁闷，坐在旅馆门口无所事事地发呆。和我们同一晚入住的一个美国女孩正好经过，就和我们打起了招呼。原来她也是因为行程取消而无事可做，就问我们要不要一起租车去海滩玩。我们正闲着没事干，就答应和她一起去。

我们租了辆三轮摩托车，往北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到了卡邦海滩。这是一条长长的弯月形海滩，旁边是大片的椰林，沙滩上躺满了西方游客。沙滩的一侧是两座突出于海中的小山，爬上山顶，周围视野极为开阔，这才发现原来这是一座双月形海湾，在主沙滩的一侧还有另一条沙滩，一边风平浪静，另一边则惊涛拍岸。

虽然游客扎堆，这里却保持着原生态的自然面貌，没有商店，更没有酒店度假村，也没有烦人的小贩，即便从公路进到沙滩的两三千米路也是一条颠簸到几乎散架的泥路。沙滩旁有个渔村，全是茅草房，也叫聂帕屋，是菲律宾典型的传统民居，用竹子和聂帕树叶做成。村民们悠闲自得地生活着，闲来修葺一下他们赖以生存的螃蟹船。虽然村外游客人来人往，却很少有人会走进村里来，所以我们的到来还是引起了一些小小的骚动。孩子们在我们的镜头前摆起了姿势，大人虽然显得有些腼腆，但也并不避讳我们的镜头，每个人脸上露出友善的笑容，就像我们在菲律宾任何一个地方遇见的当地人一样。虽然每天在村外来来往往的游客并不少，但好像与他们无关，他们不会整天绞尽脑汁地想着怎样才能赚游客的钱，他们只需要满足自己最基本的生活需求，眼前的那片海就是他们的所有。对于他们来说，真正的富有，并不是因为拥有得多，而是因为需求得少。

有美妙海滩的地方，总会有美妙的日落。从卡邦海滩出来我们直奔爱尔尼多南边五六千米的日落海滩拉斯卡帕尼斯。海滩外面有个连陆小岛，退潮时会露出一条礁石带将沙滩和小岛连接起来。礁滩对面就是柏库德湾和海上高耸的石灰岩山。在退潮的礁石滩上，挤满了观赏日落的游客，夕阳的红色洒满了巉岩礁石和远处柏库德湾里的群山，景色异常壮丽。看着这醉美的夕阳，补偿了我们没能去C线的遗憾。

科隆 精彩无比的水上水下世界

从爱尔尼多到科隆的大螃蟹船挤满了西方游客，一开始大家还都正襟危坐，到后来船舱里已经一片东倒西歪，毕竟大家都架不住7个小时船程的颠簸和困顿。一向耐力极强的同伴也忍不住吐得稀里哗啦。当看到远处山上巨大的COLON字样，都已经没有了欢呼的力气。

艰苦的旅途，总有意想不到的回报，科隆就是这样一个地方。LP上对于科隆简短而平淡的描述，使我对科隆并不抱有很高的期待，只是不想走回头路去公主港，所以干脆坐船去科隆转乘飞机回马尼拉，没想到科隆才是最大的惊喜。

科隆小镇坐落在布桑加岛上，镇子比埃尔尼多大一些，空气中弥漫着海水的腥味。海边搭建着各式各样的水上高脚屋，胡乱地停放着五颜六色的螃蟹船。慵懒和轻松是这里的主题。科隆是卡拉棉群岛的中心，周围环绕着众多的岛屿。从科隆镇报团或包船出海是最常规的玩法。这里也有固定的几条线路。

从出海的第一天，就惊喜不断。第一个惊喜是海底的珊瑚群，在卢松的珊瑚花园浮潜点，一下水就可见密密麻麻的珊瑚将海底挤得水泄不通，几乎不留一寸空隙。珊瑚色彩缤纷，有鹿角珊瑚、桌状珊瑚、脑珊瑚、桶状珊瑚，也有软珊瑚和海葵，各种五颜六色的鱼游弋其中，比之前深潜见到的景象更加令人震撼。在水下贪婪地拍着照，感觉自己就是条在珊瑚丛中觅食的鱼。

第二个惊喜来自于沉船。科隆附近的海域有近20艘二战时期被美军击沉的日本军舰沉没于海底，是沉船潜水的胜地。但在卢松岛和东汤加岛海域浮潜就可以看到在别处只有深潜才能看到的沉船，船体最高处离水面非常近，浮潜的时候脚都可以踩到船身侧舷。从海面上看下去，沉船锈迹斑斑，船身附着着不少的珊瑚和水生植物，乍一看到这侧卧于海底的庞然大物，着实让人胆战心惊。

第三个惊喜是这里的海上景观之美比起爱尔尼多有过之而无不及。科隆海域最美的海上景观就在小镇斜对面20分钟船程的科隆岛上。我们和两位在当地偶遇的同胞一起包船一日游，自由选定了科隆岛的精华景点。最先来到的是在菲律宾旅游明信片中出镜率最高的那座山峰围绕的蓝绿色泄湖，它其实并非鼎鼎大名的镜湖，那只是镜湖的入口，真正的镜湖却是隐藏在山后面，需要攀过嶙峋的山石和茂密的森林才能到达的一片山间秘境。湖水呈现蓝宝石一般的颜色，水下能见度非常高，在水面即可看见水下密布的黄色礁石。随后而至的海上盆景七子礁岩、蓝色果冻般的双子泄湖、石林密布的巴尔拉库达湖和翡翠般的绿色泄湖，景色都令人叹为观止。而最令我们一见倾心的则是具有梦幻色彩的巴诺尔海滩。三面巨大岩山包围的白沙滩上，几块造型各异的石头像是从山顶坠落般散落在蓝得透明的海水中，一棵高大的鸡蛋花树开出了满树繁花，与旁边的茅草房相得益彰，像极了梦幻中的海上仙境。

科隆是个宁静的菲律宾小镇，这里没有五光十色的夜生活，但绝不会无事可做。日落时分，跟着人群气喘吁吁地攀爬上科隆镇陡峭的十字架山，守候着太阳落下地平线之前将红得发紫的色彩涂抹在科隆湾时那让人窒息的美景，感觉攀爬的辛苦物超所值。晚上包一辆突突车到距离镇上7千米的马基尼特温泉，也是来科隆旅行的必选项。温泉的位置非常棒，离大海也就二十几米的距离。温泉有一个大池和两个小池，非常原生态，池底铺满卵石，温泉周围礁石遍布，还环绕着大片的红树林。晚上躺在温泉里，仰望着漫天繁星，那无疑就是菲律宾最纯净的夜空。

巴纳韦 梯田圆形竞技场

虽然在国内早领略过元阳和龙脊梯田的美，但对于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的巴纳韦梯田，却一直心生好奇，是什么让它得到了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垂青。从科隆飞回马尼拉，向呂宋岛北部山区进发。去巴纳韦的车站，资料上的介绍语焉不详。从最近的地铁站出来，完全找不着北，问了几辆突突车，终于有一位司机知道位置，载着我们在大街上开了许久，终于到达一个很不起眼的小站。这是一个专门前往巴纳韦的车站，相当冷清，估计去梯田的游客很少。买好晚上的夜车车票，寄存了行李，出去在市区转悠一天。到晚上回到车站时，有三四台大巴正隆隆待发，车上坐的竟然几乎都是西方游客，让我对巴纳韦梯田的热度刮目相看。

第二天清晨到达巴纳韦的时候，已经身处云端之上，极目四望，满眼是云雾笼罩下的翠绿山峦。巴纳韦小镇不大，凌乱的水泥房子从斜坡一直延伸到河对岸。在这个几乎找不到一块平地的地方，梯田也就很自然地出现了。巴纳韦梯田都是由本地土著居民伊富高人所建，由多处梯田组成，分布在巴纳韦小镇周边。我们经过第一天在巴纳韦小镇附近梯田的六七个小时的徒步预热之后，第二天就向着闻名遐迩的巴塔德梯田出发。我们选择了包租摩托车先到古老的邦雅安梯田，然后步行两个半小时到达巴塔德，以徒步的方式向梯田圆形竞技场致敬。

邦雅安梯田最小，但却是最古老也最原生态的梯田。坐落在山谷底部的梯田在山腰上的公路边已可一览无余，但只有下到山脚下梯田围绕的小村落才能感受到它的沧桑气息。村子里尽是伊富高人的茅草房，厚重的四坡茅草屋顶把木制的墙面几乎遮蔽，也将古老的秘密隐藏在屋檐下，需要走到这些高脚屋跟前，方能发现在四壁分布的那些粗犷而古老的雕刻。人物、太阳、鳄鱼、蛇等雕刻形象虽然稚拙而粗粝，但这种不加修饰的雕琢手法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激动。房屋四壁悬挂的带巨大牛角的牛头骨，偶尔走过的头顶插满尾羽身着艳丽民族服饰的伊富高老人，都隐约透露着这些猎头族人曾经的彪悍。

从邦雅安前往巴塔德的小路在高山上穿行，一路有不时出现的陡峭梯田和茅草屋村落，当巴塔德梯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也就来到了梯田之旅的尾声和高潮。一面极为陡峭的弧形山坡被完全开垦为梯田，从山顶直下山脚，被形象地称之为“梯田圆形竞技场”。此时正是梯田蓄水的季节，水面倒映着天光云影，被田埂分隔的小块梯田，如同跌落山谷的玻璃碎片。伊富高梯田的最大特点无疑就是它的陡峭程度，斜度往往达到45度到60度，用石块围起的梯田墙基常在2米到4米高，令人不得不惊叹伊富高人的生存智慧。但由于当地年轻人多已离家前往城市打工，不少梯田荒废，且出现崩塌的状况，梯田的现状岌岌可危。

维甘 西班牙殖民城镇的中国元素

从巴纳韦去维甘，并没有直达车，只能在傍晚先坐车五六个小时到清新的山城碧瑶住宿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坐五六个小时车到维甘，不过从碧瑶到维甘的大部分路段都在清新蔚蓝的海岸边行进，所以并不觉得疲惫。

400年前当西班牙人来到维甘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中国闽南商人的身影。他们以吕宋岛北部的这个海滨村落为枢纽，联通了与阿拉伯甚至欧洲的贸易路线。西班牙人当然不会放过控制这个贸易枢纽的机会，于是在1527年就规划建造了维甘城。之后维甘的贸易不断繁盛，成为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一站，而在这繁盛的背后，中国商人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维甘城的格局以西方的城镇形态进行规划，几条呈井字形的街道成为城市的主干，在城镇西北角的广场上有教堂、市政厅等公共建筑。而镇上最重要的遗产就是150多座大宅，多数为中国商人所建。这些住宅呈长方形，双层四坡顶，多为红砖砌筑外面覆盖白石灰。也有不少是下层为砖石结构，上层为全木结构的形式。每一座住宅的二层都有几扇大推拉窗，窗子是中式的格子窗，窗棂间覆盖的不是纸更不是玻璃而是贝壳片，就如同现在的磨砂玻璃，让人不得不惊叹于中国人物尽其用的生存智慧。

小镇的大街全是石板路，为保护城镇的文化风貌，汽车被禁止驶入，因而马车在这里成为主角。载客的马车在斑驳的石板大街上来回穿梭，传承着几百年来的西班牙传统。在维甘，时间是廉价的，慢慢踱步于开满九重葛的古老小巷，才能真切地触摸到历史的年轮。

我们走进一间富裕的华商住宅参观，里面分两层，一层为停车和放置杂物之用，生活起居的场所全在二楼。二楼为全木结构，用木板隔成客厅、书房、卧室和厨房。在这些土生华人的家里，内部陈设多以欧式家具和装饰物为主，但中华文化的影响也显而易见。衣橱里旗袍和欧式晚礼服挂在一起，墙上耶稣画像旁的福禄寿三星刺绣也非常显眼。从镇中心走不远就来到一间土陶作坊，这里还在传承着几百年前华人带来的制陶技艺。

维甘的附近，有一座被列入世界遗产的圣玛丽亚教堂。这座建于1810年的教堂坐落于碧瑶到维甘公路边的一座山岗上。这座由红砖砌筑的教堂具有菲律宾教堂的典型形态，正立面呈八字形，显得稳重质朴。和菲律宾的大多数教堂一样，教堂旁边有一座独立的钟楼，但这座钟楼却是一座典型的中国古塔的造型，为带基座的八角三层攒尖顶建筑，具有明显的维甘华商文化的烙印。夕阳的色彩染红了钟楼和它脚下落满白色鸡蛋花的红土地，曾几何时，闽南商人们也是在这座寄托了故乡思念的钟塔下，眺望着海上那来自故乡的帆影。

TIPS

·签证：2017年菲律宾已开放电子签证。

·季节：以12月到次年3月最为适宜，此时天气晴朗，不会太热，海水透明度高。

·交通：1.来往于各岛屿的航班可乘坐宿务太平洋航空和亚洲航空。去巴拉望的爱尔尼多需要在马尼拉转机到公主港，再从公主港坐面包车到达，需要五六个小时。在埃尔尼多可以在住宿的旅店或街上的旅社报名参加柏库德湾一日游，主要有ABC三条线路，各家的价格相差不大。四人以上可以考虑包船游览，行程自由灵活。如果天气情况比较好的话尽可能先去C线，因为C线景点在外海，经常会因天气原因而取消。

2.从爱尔尼多去科隆需要坐船，船程7个小时，需做好防晕船的准备。科隆的景点也可以报团或包船参加一日游。从科隆镇到机场比较远，需提前一天在航空公司驻镇上的办事处预订第二天去机场的车位。

3.从马尼拉去维甘或巴纳韦梯田需要坐长途夜车，也可以从马尼拉坐飞机到拉瓦格，转乘班车三个半小时到维甘。

·美食：菲律宾的饮食多以米饭搭配烤、炸的肉类以及炖煮的素菜。海岛地区有各种丰富的海鲜，多以烧烤为主，在爱尔尼多用椰奶烹制的螃蟹味道非常赞，甜点以halo-halo最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