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启示
—— 名家纵谈蒲国昌王华祥双个展

2018-10-25 09:07彭芳蓉
藏天下 2018年10期
关键词:水墨当代艺术建构

文/彭芳蓉

“真实的启示”是蒲国昌、王华祥双个展的主题,在展览开幕后的研讨会上,来自国内外的评论家和画家们围绕着“艺术性”展开了进一步探讨。

这是一场名家聚集的研讨,氛围热烈、角度多元,评论家和画家们用了近3个小时的时间,结合艺术史、时代发展、画家个体的艺术特点,甚至还延展到哲学等层面,对两位艺术家的创作脉络和作品风格进行深入剖析,为人们读懂画作提供了丰富的参考。

尹吉男:利用真实创造新的东西

著名艺术史学者、评论家,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学研究所美术知识学研究中心主任尹吉男认为,过去我们的讨论总以写实艺术为基本条件,实际上纵观古今中外的艺术创作,到底眼睛看到的是真实的?还是用望远镜看到的是真实的?现在有很多高科技,包括大屏幕,很多细节是我们过去看不到的,那算不算真实?从真实的角度来说,图像从来没有真实过,正是因为其不可能做到真实,很多人就利用了这种超真实和神话题材、历史、未来的想象等结合。

蒲国昌有些东西带有一些儿童的韵味和欢快,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他一直在逃离这种东西,他一直在利用幻觉,而不是真实所见。从古典到现代,如果真的利用科技作画是画不出艺术感觉的。在创作上,一方面我们要利用技术,另一方面又超越它,未来的一种可能性是利用所谓的真实、技术,来产生一种更新的东西。

张建建:建立自我体系呈现心灵价值

知名文艺批评家张建建说,本次双个展的意义,是改革开放40年来一种精神价值的传承。虽然两位艺术家是师徒关系,但也代表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开端和延续,这个展对梳理中国当代艺术的来龙去脉和精神架构很有意义。

上世纪90年代,蒲国昌开始进入到一种哲学化的思考,用符号性的、超现实的手法将其建立起来,并开始建立自己基本的语言。这套语言有生殖、性别、现代工业相关的符号,以及水墨方面对线的运用,这套体系一直延续到现在,很多符号性的东西在现在的作品中变成他的语言和词汇。蒲国昌一直努力通过传统艺术史追求自我形象体系的建造,为自己的艺术作出使命性的选择和特殊路径。

当我们中国的艺术家、批评家在努力探索中国水墨和当代艺术的语言时,蒲国昌用了简单、写意的方式或水墨的材料再现观念,他走的是形象创造的道路,这种形象是他心灵价值的呈现。

◎《井内天03》 王华祥 48x32cm 2015年

◎《芭莎记忆》 布面油画 王华祥 200X300cm 2017年

王春辰:真实是画家面对世界作出的反应

美术批评家及策展人、中央美术学院美术馆副馆长王春辰认为,王华祥的真实不仅是画面和艺术语言体系的真实,更是做人的真实。

艺术关于美的说法把艺术核心的东西遮蔽了,真实不是画得逼真,而是面对世界一切都真实。王华祥不断批判中国当代艺术的系统与西方的关系,这是他重新思考的姿态,这并非为了消解我们与现代艺术的关联,而是他面对世界作出的真实反应。又如蒲国昌作品中反映出的固执、倔强,这也是人与世界的关系。

看王华祥的作品,能够感受到他在自己认同的世界中建构自己的体系,无论是绘画还是装置,都是想以自己的态度来对话世界,呈现对世界的判断;蒲国昌的作品则让人震撼,他语言的表现上不追求小情趣,也不是迎合普通的笔法,而是用质朴的手法来描绘,是内心的自然流露。

管郁达:文化整合与建构的思考

著名评论家、策展人管郁达说,两人路线虽不一样,但有一个根本的东西,他们是逆时代潮流而动的文化保守主义者,有匹夫之勇的立场和精神品位,这是中国传统文化中非常重要的、有自由底色的文人品质。

上世纪80年代,云贵川兴起风情主义、乡土时,蒲国昌已在建构自己的个人语言,为中国现当代艺术提供了个人经验的语言建构的思考。王华祥的艺术则是“将错就错”,他身上带有贵州人的本能,他没有让自己的“野性”和“根性”消磨,相反通过“将错就错”的实验,把经验转化为文化批判的能力。我们通过他的作品能感受到他把这种力量转化为文化整合与建构的思考。

高岭:师徒二人各有侧重

艺术批评家、策展人高岭认为,从王华祥的画面来看,他在艺术表现、艺术思路上把十八班武艺全都用上了,意味着他勇于面对当代文化多元而复杂、重叠的挑战。他现在对艺术进行重新理解,一遍又一遍地演绎,画面充满幽默和荒诞,有很多包括文字在内的戏剧性场景。他用这些武艺唤醒别人,不要被具体的流派、技巧、演说所遮蔽,通过自己的努力回到新的原点上。

蒲国昌的创作和王华祥语境不太一样,蒲国昌是相对比较典型的现代主义,包括用到水墨这样的媒介和方式;王华祥则选用了几种比较经典的方式,看似是现代主义,但他想解决的问题是当代的问题。

师徒二人由于年龄等各方面的差异,面对关于人的生存状态的问题,蒲国昌更偏重人的生殖和符号,王华祥则更注重当代艺术史的上下文。蒲国昌用水墨表现出写意的艺术特征,展现出妖艳、鬼魅和梦幻,幽默与荒诞,这些是西南地区的特点,王华祥则更多以油画、素描等来自于西方的造型语言,追求的是在造型上去解决问题。

◎《网呓系列之十三》 蒲国昌 68x68cm 2017年

曹琼德:当代艺术有根可寻

贵州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贵阳市美术家协会主席曹琼德说,蒲国昌无论是从技法上还是画面想表达的东西上,都超越了每一个特定的时代。他的水墨画非常当代,从图式上选择了没有人选择过的蚊子之类的对象,另一方面,他的画仍有对传统水墨的眷恋。当代艺术并非要把所有东西都彻底破坏掉,还是有一种根可以找的,那个根就是我们的传统。

贵州艺术家有比较共通的东西,一是特别重视个人自身的体验,另一方面则是力图构建一种个人自身的语言方式,这是对于艺术家来说很重要的事。从观念艺术来看,艺术家分为两种,一是通过形而上的方式来表达世界,另一种则是通过身体的感受来达到这一点,贵州大多艺术家属于这种类型,可能和地域有关系。

靳卫红:一次展览带来三个思考

著名艺术家靳卫红说,两人的展览给我带来三个问题的考虑。

一是才情,个体艺术家的才情很少被提及,才情是天赋,不能靠努力获得,但仅仅因为才情而成就艺术家也是不可能的,艺术家又必然与个人的努力和经历紧密相关。二是时代,两人的作品是时代的作品,放到别的时代这些作品都不会出现。蒲国昌和王华祥是两代人,虽然知识结构不一样,但面临的时代是一样的。三是批判,其中蒲国昌的批判更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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