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尝不知何谓国学,不得其解,更无序于意义于事。今复察之,方晓其意。
邓实有言:“国学者何?一国所有之学也。有地而人生其上,因以成国焉,有其国者有其学。学也者,学其一国之学以为国用,而自治其一国也。”一言以蔽之,国之经世致用之学也。
然究国学之存意为何?存在即为合理也,必有绝世之用。譬如《易经》一类,便使始皇帝焚书坑儒,尤未亡也,可晓其中意义之深也,责用之大也。观数百载风雨,审之时势兮,尤可知国学传承之意。
于首者,国学可立国之本也,实乃中华屹立于世之根基。魏徵于《谏太宗十思疏》中曾言:“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故而,国学为本,国之命脉也,灵神之所在也,如若弃之,便消无可存之矣。
从得者,国学可立国之气聚,生命之奉力处。四古国史可追远古,文可记万卷,然三者中断,唯吾等中华长存至今。缘何?究其根本,原不过民族之一同,文化之一脉也。国之学使国为一国,人心相合,择一远里,砥砺赴之,事遂成矣。从由而贯,国之绝学,植于心久矣,今已亭亭如盖矣。国民之行事思想皆叙于此。
进而者,国学可立民族之傲,乃中华立于世界之优。纵览当局,特征有二:一为文化激荡多元交杂;二为话语之权未构建完全,仍须以文化添化。国之民符与国学,而后可信其不俗。
需提者,国学又立经世致用之智囊也。事以史为鉴,弃其糟粕,取其精华,风水轮流三千载,阅尽史官无限言。
此其上者,均国学之为国所捐也。下自叙国学于吾之意哉。
吾幼时常闻,秉国学者,多半不慕荣利,不喜虚言。吾深以此为确,便为国学之益其一,无论老庄儒法,都在万物都在人世。吾爱老庄之道为甚,遥听那庄化蝶语,万物本相齐,无悲无喜,故忘既不知名利为何。独心报国也罢,钻之以理,欲尽天下思辨之乐。那国学之气,多半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之超凡,以脱俗世耳。
吾愛国学,一池净水,一地白雪,一片无茫。国学于吾,可称不拘,亦为不惧。不拘于尘世杂沈,不惧于是非困顿。识敬国学者高胜一筹,如登凌云,下世皆下品。不云不屑,不耽世俗耳。一心为前行之路,何以艰辛?学却屈子,不屈也。国为屈子之最重,故以命舍护之。吾众同尔,爱其所爱,归其所归,有所期,有所途。路漫漫其修远兮,仍为求索,外界扰安者,皆视若无睹。
然时不利兮,万众头绪,欲语又无言。今国学之传唱,声势浩大,实干却少。世人皆语国学难拓因习之甚少,然非仅如此也。传之所困,在乎自然,在乎所处之境也。不得自然,无那水声潺潺泻出于两峰之间者,无那清风徐来水波不兴者,怎可生旷世之心境哉?又怎得国学之良契。世俗纷扰杂错,呜鸣不绝于耳,浮躁喧哗之气顿生。又哪得梅花扑鼻香之高洁娟丽?毕竟俗朽者多眼孔浅显,只见皮相未见骨相。若人、自然、心境三者不得相辅,则国学之传唱,不过虚名耳。
吾愿以吾身为刃,守一方故土,居无名终老,不安平庸,却甘默言。不以言辞分高低,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