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武陵山主峰梵净山位于贵州印江、江口、松桃三县交界,是乌江水系和沅江水系的分水岭,覆盖贵州、重庆、四川、湖北、湖南和桂北地区。通过考古发掘和发现,所有生命的生存和进化过程,都可以在这一地区找到重要证据和最具代表性的化石标本,由此认为梵净—武陵地区是“世界古生物的摇篮”,“世界最早的生物基因库”,是“人类起源的摇篮”和中华文明的最早发祥地。
关键词:武陵地区;考古发掘;文明发祥地
中图分类号:K883/88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5099(2018)01-0121-11
Abstract:Located in the Boundary area of Yinjiang,Jiangkou and Songtao,Guizhou province,Fanjing Mount, the major peak of Wuling Mount, is the watershed between Wujiang and Yuanjiang river systems, covering parts of Guizhou province, Chongqing province, Sichuan province ,Hubei province ,Hunan province and north of Guangxi province. Significant evidence and representative fossils of the existence and evolution of life were discovered by excavation in this area,thus Fanjing——Wuling Area is regarded as the cradle of ancient creatures, the earliest gene pool in the world, the origin of human beings, and the birthplace of the Chinese civilization.
Key words:Wuling Area; Excavation; birthplace of civilization
一、人類起源的摇篮
梵净山位于贵州印江、江口、松桃三县交界,是武陵山脉的主峰,是乌江水系和沅江水系的分水岭,其最高峰凤皇山海跋2570米,次高峰金顶海跋2473米,以梵净山为主峰的武陵山脉亘绵蜿蜒于贵州、重庆、四川、湖北、湖南和桂北地区,这里是世界最早的生物基因库和地球生物与人类起源的摇篮,是中华文明最早的发祥地。在方围几百公里的梵净山腹地及其紧邻地区不仅发现有从元古代19亿年至5.7亿年前,到古生代(距今5.7亿至2.3亿年前),到中生代(距今2.3亿至6 700万年前)至新生代第三纪、第四纪地质时期(距今6700万年至200万年前)的数十种多门类、多种属的古生物化石群(其中包括距今6亿年前即寒武纪以前就已开始出现的10个门类,72个属,110余个种的“凯里动物群”及2亿余年前三叠纪中期的“贵州龙”动物群化石);而且还发现有距今250万年至一万年以前极其丰富的古人类化石和古人类文化遗存。①
以梵净山为主峰的武陵山脉,是中华大地在14亿至10亿年以前的元古代从海面抬升起的“古陆”高地。地质和古生物地理学家们考证:梵净武陵地区的地质基础形成于距今24亿至5.7亿年前的元古代之“震旦纪”前期。在漫长的地质年代中,它经历数度显著的地质构造运动、地壳变动和冰川进退的“洗礼”,形成了千恣百态、蜿蜒起伏、重峦叠嶂的山岳冰川地貌,江河湖泊星罗棋布,山地平川、流云飞瀑交映生辉的天然景观。加之它位于北纬26°—34°之间,恰好处在亚热带季风湿润区,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光能充足,四季分明,冬无严寒,夏无酷暑,具有人类和动植物生存繁衍的极其优越的地理生态环境。从而使这里成了古老的陆生高等动植物起源、繁衍和进一步分化、发展的乐土,成了世界最早的生物基因库和地球生物与人类起源的摇篮。[1]
近几十年来,古生物地理学家们在梵净山腹地及其紧邻地区以及贵州清水江和湖南沅水流经的武陵及其五溪地区,不仅先后发现了十数亿年以前的生物化石群和几百万年以前的古人类化石以及几十万年到一万年以前的千百个古人类文化遗址;而且还发现了门类和种属繁多的百万年、千万年乃至十数亿年以前的珍稀动植物活化石。如在黔东的瓮安和江口县发现了元古代中期至震旦纪(距今12亿至5.7亿年前)以底栖多细胞藻类和大型带刺疑源类为主,包含有丝状、球状藻类、后生动物休眠卵、胚胎及动物硬体的多门类生物化石群和以宏观藻类、细菌、疑源类为代表的20多个属种,绝大多数为真核生物的微体化石。不久前中国科学院南京地质古生物研究所的朱茂炎研究团队还在瓮安古生物群中发现了一枚保存完好的6亿年以前的原始海绵动物化石(取名为“贵州始杯海绵”),这是迄今为止全球发现的最早、最可信的原始动物实体化石。殷宗军认为贵州始杯海绵化石的发现将海绵动物的化石纪录“向寒武纪之前(即始于5.7亿年前的古生代)推进了6千万年”。
此外,地质古生物学家们还在剑河、台江发现了古生代早、中寒武纪(距今5.2亿至5.12亿年前)的节肢动物和水母等12个大门类120多个属动植物化石群,如三叶虫、微网虫、奇虾虫、有孔虫、放射虫、介形虫、珊瑚、海胆、海百合、盘水母、拉氏螺和海绵等等;在思南县英武溪、龙马溪和石阡县雷家屯香树园等处,发现了古生代奥陶纪、志畄纪四期(即5.12亿至4.17亿年前)的鹦鹉石燕、始石燕等,我国迄今最低层位的石燕贝族、腕足动物化石;在印江发现了奥陶纪、志畄纪时期的斯兰贝、小轭螺贝、北塔贝、肋房贝等;在石阡、印江、思南、凯里等县市发现了志畄纪地质时期的孔笔石;在三都等县发现了古生代泥盆纪地质时期陆生的裸蕨类植物;在施秉县发现了新生代新近纪(即238万至181万年前的新生代)的短齿兽、腹足类(含口盖)、介形类和轮藻、孢粉等生物化石;在清水江下游的沅江流域和渝东酉水上游的黔江县山阳岭,发现了中生代三迭纪、侏罗纪和白垩纪等地质年代(即2亿至1亿年前)的大量恐龙化石。
钱逸敏:《恐龙的世界》,春风文艺出版社,1995。
以上发现生动地说明梵净武陵地区是“古生物化石的天然博物馆”,古地质生物学家们在此找到了“地球早期生命产生演化的重要证据”。
被列为国家自然保护区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与生物圈”保护区网成员的梵净山及其四周腹地,生长栖息着距今7 000万至200万年以前的第三纪(古生代)、第四纪(中生代)地质年代甚至更为久远的元古代的古老动植物。在植物中有不少是世界上最稀有的第三纪(古生代)地质年代的古热植物区系的孑遺或更加古老(即元古代)的成份,如珙桐、银杏、鹅掌楸、金钱槭等等。在裸子植物中,如梵净山冷杉、铁杉、南方红豆杉等则是三纪地质年代或更早的白垩纪乃至是三迭纪地质年代的植物孑遗(如银杏、苏铁等)。在动物中,有不少是第三纪、第四纪地质年代或更早的二迭纪、三迭纪的古老珍稀动物,如被誉为“世界独生子”唯我国梵净山所特有的黔金丝猴和白颈长尾雉、云豹、苏门羚(第四纪1.81万年以前)林麝、毛冠鹿、熊猴和大鲵(二迭纪)、胡髭蛙(三迭纪)等等。因而梵净武陵山区被誉为“世界生物基因库”和“世界古生物的摇篮”。
在梵净山方圆几百公里的沿河、印江、江口、德江、思南等地,古生物学家们还发现了数十种始于新生代6 700万年以前的第三纪、第四纪地质年代或早于新生代和中生代三迭纪、侏罗纪、白垩纪(2.3亿至7亿年前)和更早的古生代(2.3亿至5.7亿年前)寒武纪之前的元古代后期的生物活化石,如珙桐(中国鸽子花树)、油杉、三冷杉、杜仲、银杏、八角枫、大鲵(2.09亿至2.05亿年前)、胡髭蛙、甲鱼、杜仲、蛇莲、带蕨(泥盆纪)、裸蕨、八蛟虫、山龟(0.65亿至0.23亿年前)和名贵中药植物天蔴、杜仲、厚朴、黄莲、独活等植物410种以及具有各种用途的资源植物11 000多种,如草本药用植物珠子参、雪里见、蛇莲、朱砂眼、高乌头、贵州八角莲等等。
参见史继忠:《诱人的伊甸园:贵州史前文化》,贵州教育出版社,1998年;买国庆:《梵净山科考记》,《文明》,2004年第6期。
梵净武陵地区不仅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而且种属繁多,从低等菌藻类到高等被子植物,从两栖类、爬行类到脊椎类哺乳动物,几乎涵盖了生物学分类的所有门类。且其动植物区系古老,保存了世界少有的亚热带原生生态系统和大量的古生代、中生代(7 000万至200万年前)甚至更早地质年代(如元古代)的古老珍稀动植物的孑遗群落。因而被誉为“地球和人类之宝”,是世界著名的自然“生物王国”“地球生物与人类起源的摇篮”。
源于梵净山麓的潕水、酉水、朗溪、辰水、清水江、沅江流经的“五溪”地区以及涎水、涪陵江等注入的长江三峡和以洞庭湖为中心的荆楚、黔中的广大武陵地区,是远古人类生存、繁衍的最佳胜地。自上世纪六十年代以来我国考古工作者先后相继在“古沅水流域”的湖北鄂西建始县龙骨洞发现了250万年至200万年前的“建始人”;在重庆巫山县庙宇镇龙坪村龙骨坡发现了206万年前的“巫山人”化石。英国古人类学家B.Wood和A.Turner指出“巫山龙骨坡人类化石有两个重要意义,它不仅表明人类在亚洲出现的时代很早,同时也意味着这是一种可能比直立人更加原始而迄今只发现于非洲的,与匠人(homo至ergaster)类似的人(Bernard,TurneT,1955)”。刘俊男《长江中游地区文明进程研究》一书指出:“‘巫山人化石是中国境内迄今发现最早的人类化石之一”,它“同湖北建始(人化石)等一起,填补了中国早期人类化石的空白”。“对于研究人类的起源……具有极其重要的科学价值”。250万年至206万年前的“建始人”和“巫山人”化石的发现,为古人类学家关于人类最早起源于亚洲的学说提供了信实可靠的证据。
此外,我国考古工作者还在鄂西清江流域的郧县梅舖龙骨洞发现了100万年前的“郧县人”化石;在郧西县神雾岭白龙洞发现了80万年前的“郧西人”化石;在郧县曲远河口发现了90万年至80万年前与梅舖龙骨洞属于同一直立型的“郧县人”化石;在湖北鄂西长阳县西南的下钟家湾村和古封村发现了20万年前的“长阳人”和“古封村人”化石;在三峡的奉节县发现了14万年前的“奉节人”化石;在武汉市汉阳区纱帽山附近发现了晚期智人即“汉阳人”的颅骨化石。在武陵山脉南端的广西白色地区,发现了78万年前的“白色人”化石;在重庆、湖北、广西等辖的武陵山地区,发现了5万年至1万年前的“河梁人”“老鹰崖人”“樟脑洞人”“宝积岩人”“白莲洞人”“柳江人”等古人类化石;在濒临黔中武陵的贵州也发现了五六十万年前的黔西“观音洞人”,24万年上下的“水城人”,5万至20万年前的“桐梓人”“水城人”盘县“大洞人”和1万至5万年前的“兴义人”、普定“穿洞人”、桐梓“马鞍山”、六枝“桃花洞人”、“白岩脚人”安龙“观音洞人”、“福洞人”、长顺“青龙洞人”的生活遗存并出土了数量可观的在国内“独领风骚数万年”的骨、角器。2016年还在贵州平埧县马场镇牛坡洞发现了15 000年至12 000年前的古人类文化遗存和墓葬以及陶片、石器、骨器等生活和生产用具。从250万年至206万年以前的建始人、巫山人到100万年至70万年前的郧县人、郧西人、百色人;到20万年前的长阳人、古封村人;到14万年前的奉节人及往后的汉阳人,再到5万年至1万年前的河梁人、老鹰崖人、樟脑洞人、宝积岩人、白莲洞人、柳江人等等。他们不仅是中国境内迄今发现最早且年代延续不断的古人类化石(在那漫长的岁月中,这里既没有因严寒气候而出现人类演化的断层,也没有外来文化的渗透);它不仅填补了中国最早人类化石的空白;而且以其齐全的直立人、早期智人和晚期智人(即现代人)三个阶段的人类化石,清晰地揭示了人类起源和发展、进化的漫长科学历程。
二、中华文明的最早发祥地
以湖南常德为中心的荆楚、黔中等武陵地区,位于地球的黄道带附近,地理生态环境十分优越、食物链非常丰富,为人类生存、繁衍及其文明发展进程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近几十年来,我国考古工作者在这里发现了50万年至1万年以前的千百个古人类文化遗址,如津市虎爪山(50万年)、新晃大桥头(35万年)、靖州二砾石、澧县鸡公档(25万年)、株州市三门镇燕子村(20万年)、石门王家山(15万年)、奉节云雾乡兴隆洞(14万年)、长阳伴峡洞(13万年)、会同坛子墙(10万年)、石门燕儿洞(5万年)、沅陵丑溪口(3万年)、辰溪仙人湾(2万年)、枝城九道河、江陵鸡公山、澧县乌鸦山、临澧官亭乡竹马村、浏阳芦塘村、长沙市区五一路、南郊高桥、东郊张公岭、保靖龙马嘴、泸溪上堡、洪江倒水湾以及贵州沿河县和平镇、松桃县虎渡口、天柱县白市镇、江东镇、远口镇和锦屏县茅坪镇(5万年至1万年)、广西庙岩、柳州大龙湾(2万2千年)等古人类文化遗址。[2]据统计近20年来所发现的30万年至1万年以前的旧石器遗址,仅湖南怀化市境内的12个县市就有113处,常德地区有50多处,湘西土家族自治州有85处。1987年以来,湖南各地发现史前文化遗址1 000多处,其中旧石器时代文化遗址有23处,时间下限距今l万年左右,最远的是150万年。[3]
据《文物考古工作十年》(1979—1989)一书的不完全统计:仅1979至1989这十年之中,考古发现距今5万年至1万年的旧石器时代晚期遗址“四川省(含重庆市)有5处,贵州省有10余处,云南省有10多处,西藏有3处,湖北省4处,江西省2处,安徽省12处,江苏省3处,而湖南省则多达60处。这就是说全国在1979年至1989年这十年中所发现的距今5万年至1万年以前的100多处旧石器时代晚期遗址中,近80%都分布在武陵地区。刘俊男《长江中游地区之明进程研究》云:“20世纪60年代以来,考古工作者先后在湖北的西部、东部和西北部发现的旧石器时代遗址达200处以上。”“在湖南湘、资、沅、澧四水流域共发现的旧石器遗址也已逾200处……时代可从中更新世早期延续至晚更新世晚期。”从50万年至1万年以前的古人类文化遗址中出土了大量的打磨和雕刻石器以及蚌刀、蚌挂饰和骨针、骨刀、骨铲、骨耒耜、骨镞等骨、蚌器与木棒、木铲、木耒耜及夹砂陶、泥质陶等人工烧制陶器以及竹麻编织物等等。在重庆奉节县云雾乡兴隆洞所发现的14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遗址,出土了鸟形石雕、石哨和刻有花纹的剑齿象牙雕;在湖南道县玉蟾岩遗址出土了两万一千年至一万四千年以前的人工栽培稻遗存和原始陶器与原始编织物;在临澧县官亭乡竹马村遗址还发现了距今一万八千年前的最完整的高台式木房建筑;在贵州黔东的锦屏县阳溪村旧石器遗址、松桃县虎渡口旧石器晚期遗址、天柱县清水江下游的江东镇遗址和远口镇坡脚遗址出土了距今5万年至1万年间的大量石器和陶器残片。在天柱县八千年上下的坡脚和学堂背遗址还发现了近万件石制器和印有绳纹、弦纹、兽面纹、鸟纹或镂孔的夹砂陶、泥质陶、白陶残片和平底罐、釡、钵、圈足器以及与7800年前的高庙遗址同出一辙,绘有太阳神鸟(凤凰)和獠牙神兽图案的白陶罐。
何介钧:《长江中游地区新石器时代文化》,湖北教育出版社,2004年;王红光:《贵州考古的新发现和新认识》,《考古》,2006年第8期。
此外,在荆楚、黔中的武陵地区还普通发现了距今一万年左右到夏朝四千余年前的相当密集,其年代相续不断的彭头山、城背溪文化(距今11 600至7 800年)、高庙、皀市下层文化(距今7 800至6 800年)、汤家岗、城头山文化(距今6 800至6 300年)、大溪文化(距今6 300至5 300年)、屈家岭文化(距今5 500至4 800年)以及石家河文化(距今5 000至300年)与后石家河文化(距今4 300至4 200年)的数百个文化遗址及其居民聚落、窖穴、灰坑、房屋、城池、濠沟、祭坛、神殿、王宫、陶器烧制等手工业工场、红陶杯生产基地、玉石作坊、墓葬区、猪牛鸡鸭等家畜家禽遗骸、稻田、水塘、灌渠、稻作遗存和磨光石器、象牙雕刻、玉器、骨制器、陶器、铜铁器等生产和生活用具以及文字、八卦与船橹等水上交通工具。11 600年至7 600年以前的彭头山、城背溪文化之澧阳平原及洞庭湖周边的十几个古文化遗址,如彭头山和八十档,发现了大型居民聚落、古城堡遗址、壕沟、墓葬和文字刻划符号与普遍的稻作遗存,出土了大批打制石器、磨制石器以及骨器、木器和以夹炭陶为主,夹砂陶次之的手制陶器。在八十档遗址,还发现了筑有围墙,围墙外开有沟渠的大型聚落居址,其中两座房屋的布局、造型和建筑风格为后世所继承并一直影响到明清两代的故宫建造;还出土了九件编织,其技艺与今天的编织物毫无区别的芦席和穿孔的绿松石串珠及石塑头像等玉石加工品及猪牛等家畜遗骸、人造稻田、水沟、水坑等人工灌溉系统和数以万计,形态完好无损的栽培稻谷、米粒和莲藕、菱角等粮食遗存。
在高庙文化遗址发现了略呈八字形的双阙式宫殿和排架式的立柱房屋建筑、大型祭坛、祭祀坑和地位显赫的随葬品玉璜、玉玦、玉斧和带扉牙的玉钺等精美绝伦的玉制品、象牙雕刻以及巧夺天工与现代同类竹质制品毫无差别的竹席等生活用品;出土了各种石器、骨针、骨锥、骨簪、刻纹骨牌饰和牙锥、象牙雕饰以及穿孔的蚌器等等,还出土了器壁厚薄均匀、器形规整精美、颜色斑驳、绘有绳纹、鸟纹以及獠牙兽面纹、太阳纹和八角星图等各式白陶器物、文字符号和绘制在白陶器物上的平底木板风帆船。1977年在湖南石门皀市下层和澧水中下游、沅江下游洞庭湖区的澧县、临澧县等地发现了20余处聚落居址、墓葬和我国最早的烧制陶屋,出土的石器和陶器,器物规整,胎壁较薄,以夹砂红陶、红褐陶为大宗,高圈足镂孔盘则是皂市下层文化的标志性器物之一。
6 800年至6 300年前的汤家岗、城头山文化,以湖南洞庭湖地区的安乡汤家岗和澧县城头山为代表,包括安乡划城岗、华容刘卜台、南县新湖、澧县丁家岗、湖北秭归栁林溪、朝天嘴、宜昌孙家河、金子山等文化遗址。此处发现了居民聚落、古城和房屋建筑遗存、祭祀区、祭坛、神殿(王宫)、墓葬区及其随葬的泥朔狗与艺术神器;出土了许多泥质酱褐色黑皮陶、白衣红陶和夹细砂白陶的圈足碗、圈足盘和釜、罐等器物,陶器上装饰着寓意诡谲、形容浮雕的几何图案,是该文化最为突出的时代景观。在澧县的城头山遗址,发现了一座时间长达1 000余年,周围筑有城墙和城壕的古城,城墙高4.8米;城壕宽35米至50米,深2.5米,且与堰塘和自然河流衔接,可以行船,城墙上设有整齐的防护栏栅和防备森严的警察岗哨,古城总面积达22万平方米,城内面积逾9万平方米,四座城门东西南北相对应。城中心区有祭祀场、神殿、大型祭坛、祭政殿(王宫)和三个圆形祭台,城东为祭祀区,东北为住宅区,西北为墓葬区,城西为手工业工场,城南为农耕区……在古城遗址还发现了专门烧制建筑材料的陶窑,发现了世界最早的陶砖和用烧砖铺成的厚10厘米至15厘米,通往神殿的道路以及用烧砖为地基的神殿和用红烧土颗粒铺成的大广场;发现了工艺很高的榫铆结构的木器、凳子和玉镯、玉环、玉璜、玉玦等玉饰品以及木质的船桨、船艄和3米多长的船橹等水上交通工具,还发现了罕见的用黄褐泥土垒筑成田埂的人造稻田和水沟水塘、水坑、蓄水池等人工灌溉設施。
6 300年至5 300年前的大溪文化,主要分布于重庆巫山的大溪及三峡地区,东至汉水,南至湖南湘中、湘东,北至湖北荆州北部,在大溪文化遗址发现了城址、居址、墓葬、陶窑、木结构的房屋建筑和稻田等等,出土了各式各样经过精细磨制的石质生产工具和猪牛羊狗等家畜遗骸及稻作遗存。在宜昌杨家湾关庙山类型遗址和油子岭类型的遗址,发现了70多种不同的刻划符号和成组的刻划符号,即早期文字。在阴湘城的城壕里还发现了三件漆器:一件是以红漆为底色,再用黑漆画叶脉形的木笄;一件是髹红漆的竹箭;另一件是属于石家岭文化早期的钺柄,制作十分考究,柄之两侧以褐漆为底,髹以几何花纹,花纹的凸出部分髹以黑漆,手握处前后髹以红漆,非常精美。
张绪球:《长江中游新石器时代文化概论》,湖北科学技术出版社,1992年;
何介钧:《试论大溪文化》,湖北省博物馆,1980年。5 500年至4 800年前的屈家岭文化主要分布在以江汉平原为中心的湖北省境内和湖南沅水中上游及其洞庭湖周边的近千处文化遗址,发现有城址、居址、墓葬、手工业作坊等。出土了制作工艺水平十分高超的各种石器、玉器、骨器、髹漆、木器和轮制陶器。轮制簿胎黑陶、硃绘陶、篮纹彩陶和精致陶纺轮是屈家岭文化最著特色的陶器手工业,特别是陶胎薄、制作精细、色彩鲜艳,薄似蛋壳的彩陶杯和高柄杯,是屈家岭文化最具特色的艺术珍品。
石家河古城是我国史前迄今为止发现的最大古城,城区面积达120万平方米,城内面积逾8万平方米,中心古城四周筑有城墙和城壕,城墙底宽50米,顶宽8米至10米,墙高5米至6米。由民工分层堆土夯筑而成(夯土量近80万立方米),城壕宽35米至50米,古城有我国史前规模巨大的红陶杯生产基地,有专门生产动物陶塑的手工工艺工场,在三房湾东台约100平方米的手工作坊里出土红陶杯总数上百万件。在邓家湾遗址发现的陶塑小动物和人偶也以万计,遗址中还发现了早期的金属品长形薄片刀一件。在罗家柏岭发现有做工考究的玉器作坊,出土了玉石半成品500余件,玉器成品40余件,还发现有专门的陶塑品、陶纺轮及其他物品的专门生产场所。此外还发现了石灰及水泥质样的建筑材料和刻在陶器上的40多种文字符号以及铜渣、铜矿石和铜器残片。古城遗址还出土了精工细作的石器、玉器、蚌器、骨器、陶器、玉制品和最高级别的大型筒形器“陶祖”、玉神人和玉琮、玉圭、玉龙、玉凤、玉虎、玉鹰、玉兽面、玉牙璋等同祭祀礼仪有关的器物。在应城门板湾西城遗址发现了一座5000年前的土坯建筑,面积为83平方米,这是我国迄今为止发现的最高、最好的土坯建筑遗存。
湖北省博物馆:《天门石家河考古报告》文物出版社,2011年。在“尧七十六年(即公元前2243年),司空(禹)伐曹、魏之戎”(《竹书纪年》)以前,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在梵净武陵山脉所属的南楚、黔中地区。“禹攻曹魏、屈、骜、有扈,以行其教”(《吕氏春秋·召类》)之后,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中心才开始北移。国家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中心北移之后,以梵净武陵山脉为中心的荆楚黔中地区,根据其地理、自然和人才与科技、文化等优势,延续和发展着已有的灿烂文明。如1990年至1992年发现的湖北枣阳雕龙牌遗址、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武汉盘龙城遗址和湖南宁乡炭河里古城遗址及近来在江西新干县发现的大洋洲遗址等等。
三、中华古帝故里
梵净武陵地区不仅是世界最早的生物基因库和地球生物与人类起源的摇篮,而且还是中华人文之祖燧人氏、伏羲太暤、女娲、炎帝神农、战神蚩尤、黄帝轩辕、少暤青阳、颛顼高阳、帝喾高辛、火正重黎和吴回、水师共工、刑天、夸父以及尧、舜、禹的生息地和最早的故国家园。据四五千年前的禹益之书《山海经》籍记载:在长江中游的三峡地区、鄂西的清江流域、重庆的巴涪水及其黔江、酉水流域;贵州的乌江中下游及清水江流域;湖南的澧水、沅水、资水、湘水流域,即以常德为中心的黔中武陵地区,从几十万年前起,除前面说到的千百个文化遗址外,几千年来一直是中华人文之祖及其先辈们的世代生息之地。一万八千年前“上观辰心”“察时令”“钻木取火”“范金合土为釜、甑、瓯、瓿”,“作结绳之政,为日中之市”,“观乎天道”“始制干支”的燧人氏其生活地域“南垂”(《鸿史·帝王统纪》);炎帝神农之前的“有巢氏”“伏羲氏”“盘瓠氏”、炎帝神农及神农之后的“祝融氏”“共工氏”“夸父氏”等都生活栖息在“五溪流域及其周边地区”。经查阅历史典籍得知:八九千年前伏羲太皞之母华胥氏的娘家“华胥之国”(《路史·后纪》)、伏羲之妻女娲的娘家“狙尾氏国”即后来的“且兰国”(《楚帛书·乙编》《华阳国志》)、伏羲太皞之裔的“巴国”(《山海经·海内经》);七千年以前炎帝神农氏所建的以长沙为中心的“厉(连)山国”(《衡湘稽古》)、炎帝之孙“灵恝”所建的“互(氐)人国”(《海内南经》);六千年以前黄帝轩辕氏时的“轩辕之国”(《大荒南经》)、黄帝之妻嫘祖娘家之“西陵氏国”(《海外西经》)、黄帝子裔所建的“司彘之国”“禺中之国”(《海内经》)“列襄之国”“青丘之国”“中容之国”“司幽之国”(《大荒东经》)“白民之国”(《海外西经》)“北狄之国”(《大荒西经》)“叔歜国”“儋耳国”(《大荒北经》),帝俊之后的“黑齿之国”“困民之国”“夏州之国”“蓋余之国”“三身之国” “季釐国”“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胸国”(《海内南经》)“共工国”“淑士国”和颛顼之子的“季禺国”(《大荒西经》);五千年前尧舜时期的“蒍(媯)国”(《大荒东经》)、尧舜之后的“臷民之国”“羽民国”“季禺之国”(《大荒南经》)“欢兜(丹朱)之国”“三苗国”亦即“苗民国”(《海外南经》)以及“巫咸国”(《海外西经》)“盐长之国”(《海内经》);禹之后的“贯胸国”(《海外南经》)“毛民国”“儋耳之国”(《大荒北经》)以及夏商周时期的楚国、虁子国、巴国、蜀国、且兰国、牂牁国、夜郎国……均在武陵地区。如《路史》《汉书·百官公卿表》和《帝王世纪》等所云:先于炎帝神农“凡十五代”的华胥国之“帝女游于华胥之渊,感蛇而孕”,生“鳞身”而“有龙瑞,以龙纪官,号曰龙师”的伏羲于“成纪”的“成纪”(怀化洪江之辰水之畔的高庙)和“华胥之渊”(亦即“震”“雷泽”,今西洞庭湖);《楚帛书·乙编》所云“伏羲出自震,居于睢水,乃娶狙尾氏之子女娲”的“震”(西洞庭湖)和“睢水”(怀化洪水辰水);《汉唐地理书抄》所云“庖牺(即伏羲)生乎陈”(即伏羲“元年癸酉”“代燧人氏而王”)的“陈”,神农育乎楚”的“陈”和“楚”(即南楚黔中,今怀化洪江高庙);《通鉴外纪》等所云伏羲之妻“狙尾氏之子女娲居于睢水”,“元年辛未”继伏羲氏而王的“睢水”(怀化洪江辰水之畔高庙);《山海经》《春秋纬元命苞》和《路史》所云“少典妃安登游华阳,有神龙首感于常羊生炎帝于烈(连)山之石室”的“华阳”“常羊”和“连山”(今怀化会同县连山乡);《晋书·伏滔传》和《世说新语》所云“神农生于黔中”的“黔中”;《海内经》所云炎帝之妻“听訞生炎居,炎居生节并,节并生戏器,戏器生祝融,祝融降处江水生共工,共工生术器,术器首方颠,亦处江水”的“江水”(即沅水支流辰水);《文选·高唐赋》注引《襄阳耆旧传》所云“炎帝少女曰瑶姬,未行而卒,葬于巫山之阳”的“巫山”(今湖南怀化城步县的大巫山);《衡湘稽古》和《南岳志》所云“炎帝厉(连)山氏,以长沙为厉(连)山国”,“都长沙凡七世”的“长沙”;《帝王世纪》和《后汉书·郡国志》所云炎帝神农“初都于陈,又都于鲁(通“淥”,长沙市东南郊淥水),位在南方。一百二十年辛已而崩,葬长沙”“茶陵之南,茶乡之尾,传八世至榆罔而亡”的“陈”(即“成纪”,今怀化洪江高庙)“鲁(通“淥”)”“长沙”和“茶陵”;《龙鱼河图》和《路史·蚩尤传》所云蚩尤“出自洋水,……造立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和“蚩尤产乱,出洋水,登九淖,以伐空桑,(而)逐帝(榆罔)”的“洋水”(即江水)“九淖”和“空桑”(今湘西龙山境内);《大荒北经》所云“(黄)帝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遂杀蚩尤”的“冀州之野”(翼宿南楚分野。《史记·天官书》《淮南子·天文训》云:“翼轸,楚也。”张衡《天象赋》:“爰周轸翼,厥土惟荆。”);《越绝书》所云“蚩尤伐炎帝榆罔于穴桑”的“穴桑”(即穴熊,其地在湖南安化的梅山地区。《山海经中山经》:“熊山,有穴焉,熊之穴,恒出神人。”);《逸周书》所云:“阪泉蚩尤氏,用兵无已,诛战不休”的“阪泉”(即今湖南益阳桃江之板溪,古属蚩尤故里大梅山地区);《竹书纪年》《帝王世纪》和《路史》所云“黄帝生于寿丘”的“寿丘”(今湖南岳阳之君山);《玉函山房轶书.河图稽命征》所云“黄帝生于青丘”的“青丘”;青丘即寿丘《攸县志》:“轸右辖星入翼宿,轸左辖星与东南青邱仍入轸宿,是右属长沙星西北,左属长沙星东南。”“长沙府及其攸县等地乃青丘之分野。”《淮南子·本经训》高诱注:“青丘之星在轸七度,青丘国与黑齿国均在南楚。”《大戴礼·帝系》所云“黄帝居轩辕之丘,娶西陵氏之子是谓之嫘祖氏,产青阳及昌意。青阳降居汦水,昌意降居若水”的“轩辕之丘”“汦水”和“若水”(阳国胜《华夏共连山》云:青水和若水是沅水的两条支流。《路史·国名记》云:“西陵国在今江夏安陆间。”即今湖北钟祥市。);《史记·封禅书》和《庄子·天运》所云“黄帝采首山之铜,铸鼎于荆山之下。”“张咸池之乐于洞庭之野”的“首山”“荆山”和“洞庭之野”;《湖南风物志》所云“君山,上有轩辕台,传为黄帝铸鼎的地方”的“君山”(今湖南岳阳市境内);《海内经》和《抱朴子》所云“南海之内有九丘……陶唐之丘(轩辕之丘)……神人之丘……大皞爰过,黄帝所为(“过”“为”乃居处之意)。”黄帝“(于洞庭之滨)从广成子受自然之经”的“南海”“洞庭”和“陶唐之丘(轩辕之丘。南海即今之洞庭湖。
《海内经》云:“伯虑国、离耳国、雕题国、北胸国,皆在郁水南。郁水出湘阴南海。”此“湘阴南海”即今之洞庭。《述异志》曰“南海中有轩辕丘。”《史记·五帝本纪》所云黄帝“南至于江,登熊湘”的“江(资江)”和“熊湘”山(即今湖南益阳的羞山,亦名修山);《史记·封禅书》和《南岳记》所云“黄帝登熊耳山以望江汉。”登南岳“受戒于衡山金简峰”的“熊耳山”“江、汉”和“衡山金简峰”;《冠篇》所云“黄帝鸿初为南岳之官”的“南岳”;《历代帝王年表》所云黄帝“都于有熊”的“有熊”(蚩尤故里大梅山所属的今湖南宁乡炭河里遗址);《中山经》《河图》所云“苍颉为(代黄)帝南巡狩,登阳虚之山,临于玄扈洛纳,灵龟负书,丹甲青文以授之”的“阳虚之山”(今怀化境内)和“洛汭”(怀化会同洛水镇);《衡湘稽古》所云“雷(嫘)祖从帝南游,死于衡山,遂葬之。今岣嵝有雷祖峰,上有雷祖之墓,谓之先蚕冢。其峰下曰西陵路”的“衡山”“岣嵝峰”和“西陵路”;《历代帝王年表》和《湖广通志》所云“黄帝轩辕氏……在位百年崩于荆山之阳(南),葬桥山。”“轩辕氏陵在湘阴县鼎湖”的“荆山”“桥山”和“湘阴”“鼎湖”;《帝王世纪》和《湖南通志》所云“长沙下隽罗有黄陵亭”,“湘阴有黄陵”的“长沙”“下隽、罗”和“湘阴”;《中山经》所云嫘祖采桑于“丰山”和“宣山……其上有桑……名曰帝女之桑”的“丰山”和“宣山”(今属湖南常德五溪地区);《大戴礼·五帝德》所云“黄帝……与赤帝(蚩尤)战于版泉之野,三战然后得行其志”的“版泉”(蚩尤故里大梅山所属的今湖南桃江板溪);《大荒南经》和《归藏·启筮》所云“应龙处南极,杀蚩尤与夸父”,“蚩尤所弃其桎梏,是谓枫木……在宋山”及“黄帝杀之(蚩尤)于青丘”的“宋山”(今湘西境内)和“青丘”(今湖南长沙地区);《宋书·符瑞志》和《海外西经》所云“刑天与(黄)帝至此争神,帝断其首,葬之”于“常羊之山”的“常羊山”(今湖南怀化会同县境内);《中山经》《朝野佥载》和《汉唐地理书抄》所云“夸父与日竞走”“(辰溪)东有三山……夸父在此煮饭。”“沅陵县(亦)有夸父山”,“零陵县上古有夸父冢”的“夸父山”与“夸父冡”;今本《竹书纪年》所云“颛顼代少昊而立,即位居濮”的“濮”(今湖南湘西沅陵);《山海经》所云“帝颛顼葬于阳,九嫔葬于阴”的“附鱼之山”(湖北汉水之畔);《路史·前纪》所云“祝融氏(重黎)以火施化……(死后)葬衡山之阳,是以祝融峰”之“衡山”和“祝融峰”;《大荒西经》所云:“龙山……有三泽水,名三淖,昆吾之所食也”的“龙山”及其“三泽水”(在今湖南湘西之龙山县);清华简《楚居》所云“季连初降于畏(妫)山,氐(抵)于穴熊,前出于乔山”的“妫山”(地属今湖南宁乡)、“穴熊”(地属湖南安化大梅山)和“乔山”(地属湖南湘阴);《淮南子·天文训》所云“昔共工与颛顼(应为帝喾)争为帝,怒而触不周之山”的“不周山”(即《山海经》所云的“江浮之山”,今谓浮丘山,在今湖南桃江县境内);《竹书纪年》所云尧帝之母庆都“足履翼宿……生尧于丹陵……(尧)元年丙子即帝位,居翼”的“丹陵”(地属湖南攸县)和“翼”(翼宿分野,今之南楚地区);《淮南子·本经训》和《江源记》所云“尧乃使羿诛凿齿于寿华之野.……缴大风于青丘之泽……断修蛇于洞庭”。“羿屠巴蛇于洞庭,其骨若陵,曰巴陵也”的“寿华”“青丘”(今长沙)“洞庭”和“巴陵”;《庄子·盗跖》所云“尧帝之子丹朱与南蛮旋举叛旗,尧乃战于丹水之浦”即《汉学堂丛书·六韜》“尧与有苗战于丹水之浦”的“丹水”(在湖南株州市境内);《尚书·尧典》和《史记·五帝本纪》所云“帝(尧)降二女于沩汭,宾于虞舜”和“舜居于沩汭,尧纳二女于舜”的“沩、汭”(今湖南宁乡境内的大妫山);《竹书纪年》所云“尧之女后育,葬于渭水”的渭水(《清史方典纪要》云:“浏水在攸县南……过县西曰渭水”);《大荒南经》和《墨子·节葬》所云“帝尧、帝喾、帝舜葬于岳山。”和“尧教乎八狄,道死葬于蛩山之阴”的“岳山”和“蛩山”(今常德武陵地区):《孟子》所云“舜生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的“冯” “负夏”和“鸣条”(即九疑苍梧之地,《水经注》云:冯水、冯冈、冯乘县在湖南零陵附近。即今之江华苗族彝族自治县。“负夏”指临近夏水,湘鄂交界的幕阜山(《竹书纪年》云:“鸣条,有苍梧之山”);《史记·五帝本纪》所云舜早年“耕于厉山,渔于雷泽,陶于河滨,作什器于寿丘”的“厉山”“雷泽”(今洞庭湖)和“寿丘”(岳阳君山);《拾遗记》所云舜时“有丹丘之国献玛璃瓮”于朝,舜“迁宝瓮于衡山(之宝露坛)……(后)又迁宝瓮于零陵……舜崩瓮沦于地下。至秦始皇通汨罗之流为水溪迳,从长沙至零陵,掘地得赤玉瓮”的“衡山”“零陵”“汨罗”和“长沙”;《尚书·舜典》所云舜“放欢兜于崇山,窜三苗于三危”的“崇山”和“三危”(今湘西境内);《太平寰宇记》《荆州记》、明万历《慈利县志》和清代《直隶澧州志》《永定乡土志》所等云“《书》曰:(舜)放欢兜于崇山”,“崇山在澧州南七十里。”“(歡兜)死后,遂葬于山上。”的“崇山”和“澧州”;《太平御览》引《尚书·逸》所云“尧子不肖,舜使居丹渊,为诸侯,故号丹朱”的“丹渊”(今湖南株洲市境内);《尚书·大传》所云“舜禅夏禹于洞庭,张乐于洞庭之野”的“洞庭”;《中山经》所云“洞庭之山……帝二女居之,是常游于江渊,澧沅之风,交潇湘之浦……出入必以飘风暴雨”的“洞庭山”“江渊”“澧沅”和“潇湘”;《尚书·舜典》和《帝王世纪》所云“舜……南方巡狩,死于苍梧之野而葬焉。”“舜葬于苍梧九嶷之阻,是为零陵,谓之纪市”的“芲梧之野”“九嶷之阻”和“零陵”;《路史·后纪》所云“舜以瓦罐葬于纪,是为鸣条(《竹书纪年》云“鸣条,有芲梧之山”。)的“鸣条”和“纪”(即“翼宿”南楚之分野);《海内南经》所云“苍梧之山,帝舜葬于阳,帝丹朱葬于阴”的“苍梧山”;《史记·夏本纪》所云舜“巡狩,行视鲧之治水无状,乃殛鲧于羽山以死”的“羽山”(《山海经》载羽山旧属“南楚”“黔中”,即今湘西南溆浦一带);《汉书·武帝纪》颜师古注引《淮南子》所云“禹治鸿水,通轩辕山,化为熊”的“轩辕山”和《大荒南经》所云“禹攻云雨”的“云雨山”(即今长江三峡的巫山);《吴越越秋》所云“禹三十未娶,行到涂山……禹因娶涂山(氏),谓之女嬌”的“涂山”(袁轲《山海经校注》云:涂山即“巫山”,“巫山”“云雨山”亦即“《山海经·大荒西经》所说之灵山也。”);《尚书·禹贡》所云禹“导黑水至三危,入于南海”的“黑水”(《黔阳县志》“沅水古称黑水”)、“三危”和“南海”(康熙《黔阳县志》:“沅水古称黑水”;洞庭湖古称南海,则“三危”必在今湘西张家界一带明矣!)《史记·夏本纪》所云“禹辞辟舜之子商均于阳城……十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的“阳城”和“会稽”(《海内经》:“会稽山在大楚南”,《南山经》曰:“会稽山在成山东五百里。”即今雪峰山之一段。福建霞浦县樟坑畬族村《汝南蓝氏宗谱》云:“会稽山七弦洞,即长沙武陵。”《评皇卷牒》曰:会稽山七贤洞“在溆浦龙潭。”);《海内南经》所云“夏启之臣,孟涂”“司神于巴”的“丹山”和《路史·后纪》所云“丹山之西,即孟涂之所埋也,丹山乃今巫山”……
上述所有与伏羲、女娲、炎帝神农、蚩尤、黄帝轩辕及其后裔活动有关的山、川风物和方国,均在以梵净山为主峰的武陵山脉及其周边地区。而《山海经·南山经》中从“南次二经之首”至“南次十二经”中的“柜山”“羽山”“成山”“会稽之山”“历山(连山)”“阳虚之山”“夸父之山”“姑媱之山”“巫山”“荆山”“景山”“骄山(桥山)”“大尧之山”“灵山”“龙山”“衡山”“琴鼓之山”“熊山”“宣山”“丰山”“翼望之山”“熊湘山”“洞庭之山(君山)”“扁遇(鱼)之山”“尧山”“江浮之山(今浮丘山)”“阳帝之山”等等亦均在洞庭湖以西的南楚黔中地区。
另从历史典籍“女娲氏作于元年辛未。”(《通鉴外纪》)从伏羲氏太暤到炎帝神农“凡十五代”(《史记·补三皇本纪》)和炎帝神农生于辛已,于甲子年创制“上元太初历”即“天元甲子历”(《汉书·历律志》),“在位一百二十年辛已而崩,葬长沙”(《路史·后纪》);再从炎帝“神农至榆罔”“凡八代”共“四百八十六年”(《通鉴外纪》);黄帝轩辕氏“迎日推策考定星历,建五行,起消息,正闰余”(《史记·历书》)继“上元太初历”之后于“阏逢摄提格仲冬十一月甲子朔旦冬至”调制“天正甲寅历”(《汉书·历年志》),“在位百年而崩,年百一十一岁”(《史记·集解》);自神农至黄帝“中间凡隔八帝五百余年”,实为525年(《史记·索隐》《春秋命历序》)。黄帝崩,其子“青阳代之,是为少昊”,“少昊在位八十四年而崩”(《帝王世纪》);少昊崩“颛顼乃代少昊而立”(《竹书纪年》),颛顼“在位78年,年98”,“岁在鹑火而崩”(《史记·集解》);颛顼高阳去世后,青阳少昊之孙“高辛立,是为帝喾”(《史记·五帝本纪》)。帝喾“三十五登位,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史记·五帝本纪》)。而从帝喾去世到唐尧“和(统一)万国”,中间相隔“千有百岁”(《楚帛书》)。其“尧以甲申岁生,甲辰即帝位,甲午征舜,甲寅舜代行天子事,辛已崩,年百一十八,在位九十八年”(《史记·集解》)和“尧立七十得舜,二十年而老,令舜摄行天子之政……辟位二十八年而崩”(《史记·五帝本紀》)及“舜以尧之二十一年甲子生,三十一年甲午征用,七十九年壬午即真,百岁癸卯崩”(《史记·集解》)等等历元、历点记载之推算,并以公元前5800年的洪江高庙文化遗址和公元前4 400至前4 200年河南濮阳西水坡45号(帝喾高辛时的昆吾)墓等出土文物之年代为印证,可精确得知:(1)“天皇”燧人氏公元前15098年居“南垂”(今湘西沅水支流、舞水流域及重庆黔东乌江中下游和渝东巴涪水地区)“上观辰心”,“察时令而出火”。(2)太皞伏羲公元前5800年以前,生于“成(雎水,今洪江高庙)”,公元前5868年“癸酉”“代燧人氏继天而王”,“都于成纪”(洪江高庙)。(3)世界的第一位女王女娲于公元前5810年(“元年辛未”)继伏羲之位于“成纪”(洪江高庙)。(4)炎帝神农公元前5080年辛已生于“黔中”会同“连山之石室”,公元前5037年甲子创“天元甲子历”,公元前4960年辛已崩于“长沙”,葬于“茶陵之南,茶乡之尾”,“初都于成,后徙鲁(长沙市东南郊淥水之滨)”。(5)黄帝轩辕氏公元前4666年生于“寿丘”(亦即青丘,今岳阳之君山);公元前4594年征灭榆罔;公元前4567年甲寅调制“天正甲寅历”;公元前4555年卒于“荆山之阳“,葬“桥山“(湘阴鼎湖);“初都于成,后徙鲁(长江东南郊渌水之滨)”,“都于有熊”(宁乡炭河里)。(6)少昊青阳公元前4555年至公元前4471年继黄帝而立“在位八十四年”,都于云阳(今长沙市郊)。(7)颛顼高阳生于公元前4491年,公元前4471年“代少昊而立”“在位七十八年”,公元前4393年“岁在鹑火而崩。”“都于濮”(湖南辰州沅陵一带)。(8)帝喾高辛生于公元前4428年,公元前4393年“三十五”登位,“在位七十年”卒于公元前4323年,“都于亳”(亳同濮。前期为沅陵一带,后期迁河南濮阳)。(9)晚于帝喾高辛“千有百年”的帝尧公元前2317年甲申生于“丹陵”(今攸县皇图岭),公元前2200年卒于“北教八狄”的归途,葬于澧州之“崇山”,“都于平阳”(今湖南株洲市境内)。(10)帝舜公元前2277年甲子生于“冯”(今湖南江华);公元前2178年癸卯卒于“苍梧之野”(亦即“鸣条”)葬“九嶷山”。(11)夏禹公元前2257年生于三峡巴渝之地,公元前2166年己未卒于“大楚之南”,葬“会稽山”(今武陵山脉所属的湖南溆浦龙潭)。“伯禹定荆州”(《路史·后纪八》),距今4 700至4 000余年间面积达120万平方米的石家河城遗址,是帝舜“迁(都)于负夏”(《孟子》)之“夏”都的所在地。公元前2165年“帝禹东巡狩,至于会稽而崩”,享年92岁。“三年之丧毕,益让帝禹之子启。”(《史记·夏本纪》)“尧七十六年”(公元前2124年)“禹攻曹魏”(《竹书纪年》)将山西晋阳并入尧的统治版图后,公元前2162年夏启废除禅让,开启“家天下”的统治时便将都城从“石家河”迁到了山西的晋阳。《竹书纪年》云:“帝(启)即继位于夏邑(晋阳),大飨诸侯于钧台。”公元前2152年戊辰夏启去世,葬于“璇台”。《艺文类聚》云:“《归藏》曰:‘昔者夏后启葬享神于晋之墟,作为璇台于水之阳。”即陶寺中期文化遗址中出土的22号大墓。
四、中华物质与精神文明的首创之区
梵净武陵是我国稻作农耕、房屋、城池建筑、白陶、龙凤、桑蚕纺织、冶金、文字、八卦、易学和巫傩等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的最早起源地。稻作农耕是文明进步的重要物质基础,是人类由游荡走向定居生活最牢固的“锁链”,是人类进化史上的里程碑,人类进入“新石器”时代的一场伟大革命;而陶器烧制和房屋城池建筑则是定居生活的必备条件和文明进步不可或缺的重要特征。近几十年来,考古专家在武陵黔中的道县玉蟾岩遗址,发现了2.1万年至1.4万年前的水稻种植、陶器烧制和原始编织物。在澧县彭头山和梦溪八十档遗址,发现了1.1万年至9千年前的大规模村落遗址、壕沟、墓葬公地和绘有绳纹、刻划纹等的各式陶罐、陶缽、陶盘、陶杯、陶碟和小口扁壶及文字刻划符号……发现了世界最早的人造稻田和大面积的人工栽培水稻遗存与数以万计的稻谷、米粒、丝麻织品和猪、牛等家畜遗骸;在临澧官亭乡竹马村发现了一万八千年前世界最早的高台式木建构房屋。
在怀化洪江发现了7 800年至6 400年前的高庙遗址,出土了晶莹剔透、精美绝伦的各种玉器、陶器、象牙雕刻和竹席等精致的手工编织物;发现了略呈八字形的“双阙”式宫殿和二排或三排的楼房建筑、大型祭坛、窖穴和显糸王者的高规格夫妻合葬墓。遗址中还出土了我国最早的白陶器物和用朱红色或黑色矿物颜料描绘在白陶器物上的“八角星图”(连山八卦)、太阳神鸟(凤凰)、獠牙神兽图案和平底木板风帆船及文字符号。6 000年前的城头山古城是一座城市设施齐备,功能完善(城市周围有自然河流与人工沟渠衔接的护城河,高高的城墙上设有精巧的防卫设施、四座城门内的街道有很完善的管道排水系统),城区面积达22万平方米,城垣内面积达9万平方米的大型城市。城址中发现了大型祭坛;寓意诡谲、形同浮雕图案的艺术神器、精美的玉制品和白陶,彩陶器物以及刀、锄、斧、铲、耒耜等木、石、骨制乃至金属的劳动工具和船橹、木桨等水上交通工具,还发现了人造稻田、水塘、灌渠等近乎现代农村的农业基础设施。在湖南和湖北两省交界的天门、荆州、公安、澧县、应城等地发现了5 300年至4 300年间的石家河古城和后石家河古城及其周边的10余座卫星城。出现了相当规模的玉器作坊、红陶杯生产基地和陶器、陶纺轮等的专门生产工场。出土了大量精美的玉器,如玉虎、玉龙、玉凤、玉鸟、玉蝉等动物玉铈制品与玉神人、玉牙璋等玉礼器和数以万计的陶杯、陶缸、陶鬲、陶鬶、陶鼎、淘罐、陶镭钵等器物以及铜器和石灰、水泥质样的建筑材料。在中心城址,还发现了大型祭坛、石钺和大型筒形祭祀器“陶祖”,在肖家屋基出土了刻有太阳神鸟(凤凰)、獠牙神兽、八角星图和文字符号的套缸与“玉神人”。
7 800年至6 400年前的洪江高庙是伏羲太皔“仰则观象于天……画八卦……造书契……以龙纪官”(《史记·补三皇本纪》)的中国第一王都;6 000年前的城头山古城是共工子裔退至湘西武陵重振家园所建的中国第二个史前大都市[4];5 300年前的石家河古城和4 300年前的后石家河古城亦是共工后裔和尧舜禹所建的中国第三个史前大都市。伏羲公元前5800年前于洪江高庙发明了伏羲八卦。之后,公元前5080年辛己生于黔中连山之石室的炎帝神农在其故里设台,上观天文,下察地理,创制了“连山易”并于公元前5037年(甲子)始创了“天元甲子历”(《汉书·历律志》)。400余年后的黄帝又于公元前4567年甲寅调制了《天正甲寅历》和藏于龟腹的《归藏易》,开启了天文历法和科学之母——中华易学之滥觞。
同天文历法紧密相连的是文字的发明创造。《尙书·序》云:“伏羲之王天下,始画八卦,造书契,以代结绳之政。由是文藉生焉。”《尚书·序》还说“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言大道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考古发现证实:早在八千年的伏羲之前,我国的象形文字就已出现了九千年前的澧县彭头山遗址就出现了文字刻画符号;在七八千年前的高庙遗址和7 100年至6 900年前长沙南郊湘江东岸的女淥国遗址均发现了文字刻划符号(女“淥”国遗址写在白陶器物上的文字符号为:“我们在江边聚居,人丁兴旺,禾苗茂盛,是太阳使万物生长,是神鸟口衔谷物撒播大地,树神给我们居住的房屋、花果。为了记住神的恩典,我们把这一切记在彩陶罐上。”);在5 300年前石家河古城的陶器上还发现了40余种图像文字。7 800年前的高庙遗址出土的太阳神鸟和獠牙神兽;6 000多年前的澧县城头山古城出土的寓意诡谲、形同浮雕图案的艺术神器;2010年在澧县优周岗遗址6 000年前的木雕傩面具;5 300年前石家河古城出土的太阳神鸟、獠牙神兽及其套缸“陶祖”象征物和“玉神人”以及《山海经》“大荒之中有灵(巫)山、巫咸、巫即、巫肦、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等记载和至今仍广泛流行于湘西、黔东、渝东等地民间的傩坛戏、毛古斯、撮太吉、踏禹步等傩技表演和巫鬼信仰与鬼神崇拜,说明梵净武陵地区是中国巫傩文化的最早发源地。
远古之时长江三峡一带的“西陵氏国”有“丰山”和“宣山……其上有桑……名曰帝女桑”(《中山经》)。西陵氏之女,黄帝之妻嫘祖在此采桑养蚕,从而开创了中国的丝帛纺织业。考古发现:梵净武陵地区蚕丝纺织业早在嫘祖之前就己出现了。2.1万年至1.4万年前的道县玉蟾岩和九千年前的澧县彭头山遗址就出土了丝麻编织品;七千多年前的炎帝神农就已“兴农桑之业……治其丝麻,以为布帛”(《皇王大纪》《路史》)同桑蚕养植和丝纺技术一样,早在六千五百年以前的黄帝和蚩尤时期,武陵地区就出现了铜铁冶炼和冷兵器制造。《尸子》云:“造冶者,蚩尤也。”蚩尤以葛卢、雍狐之金“制之,以为剑、铠、矛、戟”和“笍戈”(《管子·地数》《世本·作篇》)。与蚩尤同时期的黄帝轩辕氏亦曾“采(洞庭)首山之铜,铸三鼎于荆山之阴。”(《通鉴外经》)近年来,考古工作者在石门皀市、桃源漆家河、宁乡月山铺和炭河里以及益阳石湖、汨罗狮子山、湘潭花石镇、湘乡新垇、长沙识字岭、杨家山等地,发现并出土了夏商以前的熔铜炉、铜块、坩堝;商代的青铜提梁卣、父子簋、皿天金方彝、四方羊尊和人面方尊、虎食人卣、象纹大铜铙、兽面纹提梁卣、兽面纹大铜瓿以及商至周代的龙纹青铜鼎、青铜编钟、铁鼎、铁锄、铁铲、铁削刀和铜首铁剑、碳钢宝剑等等。尤其是宁乡炭河里“大禾”遗址出土的四羊方尊、人面四方鼎,其造型之独特、纹铈之精美、体形之硕大更为世之所罕见。这足以证明:梵净武陵及其周边地区是我国冶金术、冷兵器等铜铁文化的最早发源地。[5]
“成教化,助人伦,穷神变……发乎天然”的音乐、舞蹈、诗歌与绘画、雕刻等文化艺术,早在九千年前的梵净武陵地区就已发端了。史载早于伏羲约八代的葛天氏就创作了“八士捉折捉足,掺尾叩角,治之以八阕”的《广乐》(池本理《鸿史·帝王统统》)同伏羲时代描写围山打猎所流行的《弹歌》都是远古时代人们生活和生产劳动的艺术再现。“伏羲氏作琴”(《山海经》)“神农氏作瑟”(《世本》)黄帝命伶伦造律吕”“命荣猨铸十二钟,协十二月;筩容成作军乐凱歌。”“(命)歧伯作鼓吹铙角灵鞞以揚德建武。”(池本理《鸿史·帝王统纪》)葛天氏、伏羲氏、神农氏、黄帝轩辕氏及其后人少昊氏、颛顼氏……带头创作了《八阕》《扶犁》《云门》《咸池》《五茎》《六英》《大卷》《九渊》等音乐歌舞。7 800年至6 400年前的高庙遗址出土的绘制在白陶器物上的太阳神鸟(凤凰)、獠牙神兽和头上刻有“狙尾王”三字的石塑女神像;6 200年前的澧县城头山等遗址出土的木雕傩面具;5 300年至3 900年前的石家河遗址出土的玉龙、玉虎、玉凤、玉鹰、玉蝉等玉雕艺术和玉神人;1959年宁乡炭河里和桃源漆家河等商代遗址出土的象纹大铙、四方羊尊、人面方尊和皿天金方尊,均是中华古帝的代的艺术杰作。[6]
炎黄时代我国的绘画和雕塑艺术就己进入宫廷。《论衡`订鬼》载“黄帝门户画神荼,郁垒与虎。”尧舜时代“庙堂壁画”和雕塑业已盛行。《山海经·海外南经》云:“狄山,帝尧葬于阳,帝喾葬于阴,爰有熊羆、文虎、蜼豹、離朱(凤凰)”等雕塑。近年在道县鬼崽岭(距舜帝陵35公里处)发现了制作于四五千年前的数量巨大,工艺独特、内函丰富,堪称世界一大奇迹的巨大石象群和供奉在白象庙的白象公即舜帝之弟的塑像。从古至今生活在“峰峦突兀,岩壑幽邃”“山深水曲,林茂土肥”“万物有灵”巫风盛行的荆楚黔中的苗族、瑶族、侗族、水族、布依族、壮族、彝族等少数民族,千百年来一直受巫风和巫教活动的影响与燻陶,产生了“与生俱来”能歌善舞的特性。反映生活、传承历史、讴歌劳动、讴歌真善美、表达理想、追求幸福、气势雄浑、旋律悠扬、节奏起伏的苗族飞歌和粗犷奔放、动人魂魄的反排木鼓舞和婉如清泉闪光,特具抒情旋律、沁人心脾,侗族大歌以及古朴而富有浓厚原始韵味的彝族“撮太吉”与瑶族的猴鼓舞、打猎舞;布依族的铜鼓刷把舞、狮子舞;水族的角斗舞;土家族的甩手舞以及与彝族“撮太吉”同出一辙的“毛斯古”等等,都是梵净武陵及其五溪地区,由原始巫教活动演化、嬗变而来的文化与艺术产物,是武陵山脉中永放异彩的璀燦明珠。
参考文献:
[1]李兴中.梵净山第四纪冰川地质研究[J].贵州地质,2013(3):203-213.
[2]蒋南华.中华文明源流新探[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2013.
[3]冷水江市政协文史学习委员会.梅山双学位蚩尤文化研究[M].冷水江文史委员会,2004.
[4]韦章炳.永书文化与中华断代文明[M].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2012.
[5]北京科技大学冶金与材料研究所.中国冶金史论文集[M].北京:科技出版社,2006.
[6]傅聚良.盤龙城、新干和宁乡:商代荆楚青铜文化的三个阶段[J].中原文物,2004(2):40-45.
(责任编辑:王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