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哥的童年趣事

2018-10-21 10:57王兆刚
参花(下) 2018年11期
关键词:拉哈狍子爬犁

王兆刚

我的家在张广才岭附近。那年我六岁,小哥比我大三岁,他是父亲表哥的孩子,是我舅爷的孙子。

记得小哥来时我还在睡觉,是父亲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快醒醒,看谁来了?”我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进来了一个彪形大汉,背上还背着一个比我大的孩子。

大汉进到屋里把孩子放到了炕沿上,只见那孩子穿一身白色家织布的棉衣,头戴一顶天蓝色的带帽遮的半棉帽子,冷时能遮住耳朵的那种。我当时心想:这么大了还让人背,真不害臊。当时我已经有两个妹妹了,相比较而言自立了很多。

“这是你表大爷,那个是你小哥。”父亲向我介绍道。后来因为表大爷耳朵不好,我们都叫他“聋大爷”。

小哥倒也天姿聪明,能制作很多玩具,做弹弓、做夹子,捕鸟捉蝈蝈等都挺厉害,这也是我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原因之一。

那时小孩都没什么像样的玩具,玩儿“噶拉哈(动物后腿关节)”在当时是很流行的,主要来源有狍子、羊和猪。

那时候狍子很多,其他的野生动物也有进屯的时候,有句老话说:“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落到汤锅里。”那时候真是这样,条件好、有猎枪的几乎天天都吃肉,没猎枪、头脑灵的下个套子啥的也能捕到猎物。

我们家的“噶拉哈”大都给妹妹们玩儿,小哥也喜欢玩儿,可是聋大爷刚从山东来不会打猎,家里也没有。

一天我去找小哥玩儿,地上一只鸡看上去刚死,腿关节被取出,原来小哥为了玩儿“噶拉哈”把鸡杀了。我看了看,小哥一脸闯了祸的表情。

“怎么办?”小哥问我。“藏起来。”我想了想说。于是我俩把锅抬起来把鸡塞到了炕洞里,拍了拍手上的灰说大功告成。

晚上聋大爷回来了生火做饭,生上火怎么冒起了烟?聋大爷上外面看看烟囱又回来看看灶坑,终于看出了问题,于是掀起锅,从炕洞里把鸡掏了出来。我见势不妙拔腿就往家跑 ,把父亲喊来。这个时候聋大爷正把小哥按在炕沿边打呢!最后被父亲拉开。那天晚上我们美美地吃了顿鸡肉。

转眼冬天来了,小河上结了厚厚的冰,孩子们有了新的玩儿处。大一点儿的孩子有的滑冰车,有的抽冰猴(陀螺),小一点儿的孩子滑冰爬犁。冰爬犁是用木板做的,共有三块滑板,后面两块,前面一块是活的可以控制方向,坐在后面两脚蹬在前面,用两根装了钉子的木棒一支就走了。

父亲是木匠,给我和小哥一人做了一个冰爬犁,我们每天都能高高兴兴地玩一会儿。 小哥家有一条小狗,灰黄色的,两条前腿有点儿罗圈儿但很乖,整天和我们形影不离。有一天我们正在滑冰,那条狗竟然咬着小哥的裤腿向前跑,跑了很远,几次小哥差一点从爬犁上掉下来。过后小哥跟我说:“咱们让狗拉爬犁吧!”我说:“能行吗?”小哥说:“试试看,电影里的狗都能拉爬犁。”

第二天,小哥找来花椒藤(五味子藤),按照狗脖子的大小做了一个圈儿,用两根绳子拴在爬犁上。开始狗不会走,小哥让我坐在爬犁上,他用吃的东西在前面引诱。一次、两次、三次……小狗終于会走了。就这样小狗一天比一天熟练,我们俩轮班坐在爬犁上让狗拉着玩,每天都给小狗一些好吃的,小狗很高兴,我们更高兴。转眼过了年又到了春天,当时为了防止狂犬病的发生,号召打狗,有狗的必须打死,我们的爱狗也没逃过此劫。

四十多年过去了,我依然怀念有狗爬犁的那个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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