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的良知观对当代德育的启示

蓝宇婷

摘 要：梁启超终其一生都十分推崇阳明心学，对于王阳明“致良知”的学说更是推崇备至。学习和借鉴梁启超《德育鉴》中的良知观对我们当代加强对德育的重视、德育内容如加强对中华民族优秀传统道德的教育和爱国主义教育、加强德育社会实践等方面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关键词：梁启超；良知观；德育；启示

一、梁启超的良知观

（1）论朱熹和王阳明，智育和德育

梁启超终其一生都非常推崇阳明心学。王阳明是《德育鉴》中最为重要的大儒，引用频率最高。《德育鉴》中引用阳明语录多集中在《知本》。梁启超以本心良知为德育修身之本，《知本篇》语录多为阳明及其后学关于良知、致良知及知行合一的论述，“良知”为《知本》的核心词。梁启超在按语中虽表面上持调和朱、王的立场，但崇王贬朱的立场非常明显，他和传统上很多阳明后学一样认为王学有本，而朱学支离。在梁启超看来，朱熹的格物致知、即物穷理说，和培根的“归纳论理学相似”，只能看做科学的认知方法，不能当做德育修身之本，是智育而非德育。他说：若是乎由朱子之道，而欲求所谓“众物表里精粗无不到，吾心全体大用无不明”者，其亦终不能至而已。朱子之大失，则误以智育之方法为德育之方法，而不知两者之界说适成反比例而丝毫不容混也。故陆子规之日“易简工夫终久大，支离事业竟浮沉。”朱陆异同，此为界线。《德育鉴·知本第三》

和历史上陆王一系的很多心学家一样，梁启超还说，朱子晚年对其学说的支离无本有所悔悟，以此来强调在德育中知本的重要性。梁启超认为朱学于修身有其长处，不能菲薄，但王学简易直接，对今日人们的修身来说更为适合。梁启超虽说不敢菲薄朱子，存门户之见，在《德育鉴》引用朱熹的语录也多达20条，排第五。但在接下来的一条按语中又说阳明的良知 “与朱子即物而穷其理之说，自有守本逐末之分”，直斥朱子的大误。梁启超对王阳明的致良知、知行合一说推崇备至。梁启超晚年在清华国学院期间还专门写了一篇长文《王阳明知行合一之教》把王阳明抬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而他对朱子的态度晚年也趋于平实，他在《儒家哲学》中评价理学和心学之争说“平心而论，两派各走各的路，各有好处，都不失为治学的一种好方法，互相攻击，最为无聊。最好各随性之所近，择一条路走去，不必合而为一，更不必援引那个，依附这个。” 梁启超已经跳出了传统上狭隘的理学和心学的争论，承认两派各有所长，可随性之所好，各去走自己的路，也没必要把两者融合为一。他在肯定王阳明的学说的时候，也就是肯定了德育的重要性。他认为在当时的社会，人们过于荒废时间在科学上或者说知识上，却忽视了德育，他强调致良知是简易之法、是良药。

（2）论致良知，致知和良知

致良知是王阳明把致知之说和良知之说沟合而立的一个学术思想，致知之说，本于《大学》：“与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良知之说，本于《孟子》：“人之所不学而知着，其良知也。”

“良知”就是“本心良知”，“致”就是“达”，“致”与“良知”的关系，即大致相当于美好道德的本体与达致此本体之关系。梁启超把本心良知作为德育修身之本，他认为良知所有人都有，真真实实存在，本来是干净纯洁，但是会被蒙蔽，如果能够自省，就可以得到本心。所以需要致知，他认为需在实际行动中去实现良知，而且致良知可以随时随地立马就有下功夫的地方。在王阳明门下有许多讨论，在梁启超看来可以归为两个派别。一是趋向注重本体的学派，也就是更加注重良知，都在研究良知上；另一种是趋向研究致良知的功夫，也就是“致”上，而梁启超本人更加服膺后者。他指出“知而不行，只是未知”是知行合一的宗旨，也就是说凡是提到“致良知”，就一定要在“行”上下功夫。“知善之当为，知恶之当去。知善当为而不为，即是欺良知；知恶当去而不去，即是欺良知。仅善念发，未足称为善，何以故？以知行和一故。仅恶念发，已足称为惡，何以故？以知行和一故”。由此可见，梁启超是把“致良知”看做一个整体去求索，讲求知行合一。他认为对待事物不能仅仅停留在道德认知层面上，而是要把道德认知外化为实实在在的道德实践。他把这种道德观推广到爱国、合群中，希望人们不仅要认识到爱国、合群的重要性，更要采取实际行动“思量某种某种科学是国家不可或缺的，自不得不去研究之；又能思量某种某种事项是国家必当行的，自不得不去调查之”，真真切切的为国家做一些事情。

二、梁启超的德育观对当代德育的启示

由于《德育鉴》强调的是人之为人的根本德性修养和励志修身之本，非僵死的具体的伦理条目，尤其是《知本》中体现了梁启超的良知观，他的良知观在今天非但没有过时而且意义更加彰显。梁启超在《知本》中对当时社会反复感叹的一句话是“学绝道丧”，当前中国道德存在非常多的问题，个人主义、利己主义、拜金主义横行，为了一己之私欲可以不择手段，很多人特别是年轻的一代生活迷惘，没有方向，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对这些问题，可以说《知本》都有对症的祛病之药。梁启超对德育的重视，从德育中谋求出路，我们可以从中学习到，在当今社会，我们也要更加重视德育的力量，利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加以引导，使精神力量转换为物质力量。

梁启超良知观并非是狭隘的德育修身，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告诉了我们要从传统儒学中找到在当今社会安身立命的方法。致良知是王阳明为学做人的把柄，是梁启超所推崇的。还有孔孟之道等等儒学传统文化都包含了传统的优秀的伦理道德，我们当今社会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结合现实，丰富德育内容。当每个人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每当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先扪心自问没有错不后悔，整体的道德水平就可以提高。

梁启超的良知观还告诉我们要培养有伟大人格的一流人才，这样的一流人才要担负起改造社会、转变社会风气、促进社会进步、实现民族振兴的责任。同时，他又从“行”的角度出发，认为诸如热爱国家，集体主义这些基本的道德问题也是重在行，重在实践的。梁启超注重知行合一的思想，对青年进行德育一定要树立爱国主义理想信念，树立了理想信念，就要付诸于实践，知行合一，将个人命运和国家命运相结合，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奋斗。梁启超的良知观在今天对广大青年的德育修身仍有着重要意义。

（作者单位：宁波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