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华
小 琼春节第一次跟男朋友米二回老家,一 路上,米二眉飞色舞地讲着一条河。
“我就是在那条河里学会游泳的。那时候,我几岁吧,几岁记不清,反正上小学。夏天中午放学,几个同村的伙伴总要下去泡一会儿。开始我也不会游泳,在水里瞎扑腾,也不知道哪一天,忽然感觉自己能在水上漂了,后來就会狗刨了。”米二还比划了一下狗刨,又接着说,“现在还是只会狗刨。”
“在河里捉过鱼没?”小琼问。
“钓过。那时候鱼钩很大,挂上很大的蚯蚓就下水钓,一上午没动静。中午老妈喊吃饭,也不回去。结果还是让我钓上一条这么长的大黑鱼。”米二比划了一下,短了,又比划长了些。“还捉过黄鳝,”米二一脸骄傲,“那时候用一个竹笼,笼口涂一些蚯蚓酱,然后在傍晚时候把竹笼装在河边,黄鳝闻到蚯蚓的味道就会钻进来,第二天早上竹笼里肯定会有收获的。”米二说完,看看小琼,小琼正托着下巴盯着他,米二笑了,又接着说,“这种捉法没一点儿技术含量,有技术含量的是用黄鳝钩钓,那感觉不一样。将雨伞伞骨磨尖锐,然后弯成鱼钩状,在春夏秋都能用。”“冬天呢?”小琼插话。米二敲了一下小琼脑门:“冬天冻死,谁会下河?”小琼“哦”了一下,米二接着侃侃而谈:“钓黄鳝得下河找洞,找到黄鳝洞穴,将黄鳝钩穿上蚯蚓放到洞中,只要洞内有黄鳝,它们就会出来吃食。这个时候,与黄鳝斗,其乐无穷。黄鳝最初会试探几次,感觉黄鳝钩微微摇动时不要慌着拉出,一定要耐心等待,直到感觉手中猛然一沉,这个时候才可以将黄鳝钩拉出,保准后面一条光溜溜的黄鳝。有句话说得好,‘小暑黄鳝赛人参,黄鳝的营养价值很多,味道也很鲜美……”小琼喉咙“咕嘟”一下,米二笑了:“回家给你捉黄鳝吃?”小琼说:“你傻啊,冬天啊。”米二笑了,看了看窗外,摇摇头。
“那条河是我的母亲河,小时候简直离不开。放牛羊啊,读书啊,挖蒲公英啊,都在那河边。”米二有些失神,小琼摇摇他,米二回过头,把小琼搂进怀里,“我真的很想念那条河。”“你这不是要回去吗?回去就看到了。”小琼说。米二点点头,说:“回去我就带你去参观我的河。”“好。”小琼说。
过了许久,米二才又认真地说:“那条河是我们村子的母亲河,我们村的庄稼地浇水全靠这条河。有时候干旱,河水干涸,村民在河里挖上一个一个大坑,一晚上能空出一大车水,先吃喝用,剩下的才浇禾苗、红薯苗、烟苗啥的,全靠那一坑水。不管多干旱,那河里总能挖出水来。”米二说完,问,“你的家乡有河吗?”小琼愣了一下,摇摇头。
下了火车,坐上了通往米二老家的班车,班车一起一伏地穿越丘陵,小琼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外面,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的河。
小琼和米二下了车,回到家,也没看到。
“你的河呢?”小琼问。
米二没有回答,拉着小琼的手往外跑,跑到丘陵之间的小水沟。
“你的河呢?”小琼又问。
“那儿,这就是。”
“你的河?”小琼笑起来,从河的这边跨到那边,从那边跨到这边,又从这边跨到那边。
米二也跨,米二说:“小时候我也很喜欢跨来跨去。”
“好大一条河。”小琼笑弯了腰。
“那儿,就是那个大坑,在里面学会的游泳。那儿那儿,钓黄鳝的地方……”
小琼说:“那我家乡也有一条河。”
“你家乡的河什么样?”米二问。
小琼沉默许久,笑而不答,心飞远了。
武夷山茶洞
茶洞又名升仙洞,在隐屏峰、天游峰之间的谷中。茶洞之茶“甲于武夷”,相传为仙人所授。不过茶洞之妙不在于茶,而在于“峥嵘深锁”之境界。盖因其四周被诸峰环绕而成幽深绝尘之佳境。历代文人雅士多有在此卜筑隐居者,如宋代刘衡的小隐堂、明代李钟鼎的煮霞居、清时潘银台的武夷别业、董天工的望仙楼等,今均已废。1980年在望仙楼遗址上建望仙亭,聊为点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