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宇诺
我对做饭缺乏热情,5岁的女儿希望偶尔能吃到我亲手做的饭菜,为了维持在她心目中的“好妈妈”形象,我要求自己每月给她做一次饭。每次做饭通常安排在某个周末,前一天晚上,我会翻阅我收集的众多料理书籍,构想一下明天的菜谱和餐桌布置。第二天正式做饭前,我会倒上酒,开启厨房里的音响,边喝酒边听音乐边做饭。
很多作家与酒有着不解之缘。哈佛大学教授詹姆斯·伍德称,作家理查德·耶茨所有的住所都保持着怠惰的破旧秩序,朋友和同行会觉得这些住所荒凉得令人惊悚,但对耶茨来说它们就是适合写作的地方。写字台旁的座椅脚边会有一圈儿被碾死的蟑螂,窗帘被烟熏得辨不清颜色,少量的书,厨房里除了咖啡、波本威士忌和啤酒之外别无他物。写作维系着他的生命,香烟和酒精是他另外两项热爱之事。耶茨是个酒鬼,但很少在醉酒时写作。
跑步及工作后喝酒,似乎更有味道。村上春树参加过几次波士顿马拉松比赛,跑完比赛,他就直接赶到卡普利广场的海鲜餐馆,先喝一杯山姆·亚当斯啤酒,然后吃清蒸小圆蛤。看到他脖子上掛着的完赛奖牌,女服务员便调侃他说,你也是那群疯子中的一个嘛。《挪威的森林》最初几章是在米克诺斯岛写的,当时奇冷无比,村上春树从早晨开始,整个白天都在写小说,到了傍晚便出去散步,顺便逛街,到酒吧去随便喝杯葡萄酒或者啤酒。专心致志地工作之后,需要这样换换心情。
酒能让人失去理智,也能让人心满意足。杜鲁门·卡波蒂15岁时,开始用一种令人生畏的热情写作。他觉得自己有几年时间都没怎么睡着过,这种情形直到他发现威士忌能让他放松为止。他说:“我那时太年轻了,才15岁,自己还不能买酒,可我有几个年长的朋友,在这方面很乐意帮忙,于是我很快就积攒起整整一行李箱的酒,从黑莓白兰地到波本威士忌,应有尽有。我把这个箱子藏在壁橱里。我多半在临近傍晚时喝酒,喝完再嚼一把‘森森薄荷糖,然后下楼吃晚餐。”
海明威曾在一天之内完成几部小说,这自然需要不少燃料。当时是在马德里圣伊西德罗斗牛场,他头一个写的是《杀人者》,午餐后又写《今天是星期五》。他说:“我底气充沛,我想我快要疯了,还有6个故事要写呢。所以我穿上衣服,到佛诺斯,那间老斗牛士咖啡馆去喝咖啡,然后回来又写《十个印第安人》。这弄得我很悲伤,喝了点白兰地酒上床睡觉。我忘了吃饭,结果有个服务员叫我起来吃了点鲈鱼、一小块牛排,还有炸土豆,喝了一瓶瓦尔德佩尼亚斯产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