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 弘,李 程,2
(1.天津工业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天津 300387;2.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应用经济学博士后流动站,北京 100029)
提高居民的消费需求、改善收入分配长期以来是我国经济工作的重点,金融发展是学者和政策制定者一直关注的焦点,如何将二者有机结合起来是值得研究的课题。金融发展理论的创建之初主要是为了通过动员储蓄、分散风险、鼓励投资、分享经济增长成果等多个方面促进储蓄转化为投资,帮助发展中国家实现经济增长和经济赶超,促进消费并不是金融发展的主要目标。但在当前经济形势下,单纯实现经济总量的高增长已经不是我国经济发展追求的主要目标,政策制定更多关注的是经济结构的优化和人民福利的提升,因此,能否实现收入分配改善和消费需求提高也成为金融发展研究的主要议题。
我国的M2/GDP逐年上升,1995年我国的M2基本与GDP等额,2003年已经超过1.60,2016年达到2.08。应该说,我国的金融发展是比较令人瞩目的。但与此同时,我国最终消费率从1978年的62.1%持续下降到2011年的不足50%,后又缓慢回升到2016年的53.6%,相对发达国家和很多发展中国家还处于比较低的水平。与消费率下降同时出现的是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城乡可支配收入的比值从1992年的2.58上升到2011年的3.11,后来虽然逐年降低,2014年首次降至“3”以下,但2016年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为2.72,收入差距仍然比较大。消费率下降和城乡收入差距扩大构成了当前我国经济进一步发展的障碍,而金融又是现代经济的核心,虽然金融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存在争议,但不可否认的是金融市场健康有序发展对于经济结构调整、分配结构完善及经济增长动力转换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因此,必须探索如何通过金融发展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居民消费需求。
金融发展与收入差距,收入差距与消费的关系一直是理论界研究的热点,方志凌[1]认为,我国的居民消费存在着消费率下降和城乡消费需求差距扩大并存的问题,张彤进和任碧云[2]认为,包容性金融和普惠金融的提出与实施,旨在通过金融发展增加相对贫困人群的收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但这种方式对于消费需求的影响目前还没有显现出来,金融发展能否惠及相对贫困人群,能否提高普通人的收入,能否提升消费率,尤其在我国城乡二元经济结构明显的情况下,金融发展、城乡收入差距与消费率三者的关系是什么?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问题。
对于金融发展与居民消费率的关系,学术界存在不同的观点,比如根据易行健和杨碧云[3]的研究,金融发展对居民消费率的影响并不显著。Edwards[4]认为,金融发展将提高储蓄率,也就是会降低消费率。而Jappelli和Pagno[5]认为,金融发展增加消费信贷的可得性,释放被压抑的消费需求。Levchenko[6]研究了金融发展对风险分散和消费平滑的积极意义。那么,金融发展究竟能否促进消费需求?上述研究没有考虑到发展中国家的二元经济结构,城乡居民由于收入、社会保障体系和金融发展水平等诸多因素制约,消费行为有很大不同,因此,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影响,也应该放到二元经济条件下进行研究。二元经济条件下的文献主要从两个方面展开:一方面,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直接影响。朱荣华[7]从消费信贷、股票市场和保险三个方面总结了金融发展影响居民的消费。田青和董晓宇[8]认为,为了提高广大中低收入阶层消费,增加他们的投资渠道和财产性收入是个比较好的办法。另一方面,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间接影响。形成消费需求的主要是居民的收入,而从全社会角度看,收入差距对于消费的影响是必须被重视的。收入差距扩大从长远来看必然阻碍消费需求的提高,因此,金融发展对消费的作用也必然会通过收入差距这个渠道来实现。刘玉光等[9]认为金融发展会拉大城乡收入差距,持同样观点的还有叶志强等[10]与孙永强[11]。杨楠和马绰欣[12]研究了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之间的门槛效应,并且不同产业类型的地区存在方向与阶段上的差异,同时,杨楠和马绰欣[13]实证研究表明,我国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具有动态倒U型特征。
综合以上观点,可以看出,金融发展对消费的影响放到城乡二元经济条件下,必须考虑城乡收入差距在其中的中介作用。主流的观点是金融发展会扩大城乡收入差距,或者二者是倒U型关系,而城乡收入差距扩大会降低总消费需求,因此,为了缩小城乡收入差距,金融发展就应该提高低收入者的收入水平。金融发展对低收入者的作用机制主要是通过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来实现,当然,城市里也有低收入人群,为了分析方便,本文暂且假定农村为相对低收入。崔艳娟和孙刚[14]研究认为,金融发展促进经济增长,改善收入分配,有助于减贫,但也会造成金融波动对减贫起反作用,同时金融发展最初可能不利于提高穷人收入,后期会改善。傅鹏和张鹏[15]实证研究表明,农村金融发展对贫困的减缓作用在不同时间和区域呈现出不同的效应,存在门槛值,总体上金融发展能够抑制贫困,处于倒U曲线的右半部分。比较金融发展影响城乡收入差距和农村减贫的两类文献,可以发现研究结论有吻合之处,也有分歧。如果金融发展对农村形成减贫效果,理论上应该是有利于城乡收入差距的缩小,有利于农村居民消费率的提高,但是基于前文的文献回顾,很多观点是金融发展会扩大城乡收入差距,这有矛盾之处。共同点是两类文献都认为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和农村减贫存在倒U型的非线性关系,就此可以推测,金融发展对消费率的影响关系应该也是非线性的。Wang等[16]与徐丽芳等[17]运用跨国数据实证检验了金融发展与国民储蓄率之间的倒U型关系。根据他们的研究,一个自然的推断是金融发展与消费率应该是U型关系。但是,此类研究的储蓄率包括居民和企业两部分,随着金融发展,居民储蓄率和企业储蓄率此消彼长,出现倒U型的变化。本文只研究居民消费率,所以与已有的研究有所不同。
已有的研究大都偏重于金融发展、城乡收入差距和消费率三者之间某两个变量之间的关系,没有基于城乡二元结构研究金融发展通过收入差距变化进而影响消费率的过程,缺少将三者有机结合起来进行研究,而这恰恰是本文研究的内容。
本文的创新之处在于:一是充分考虑二元经济结构,从理论上探讨消费需求如何被决定;二是运用中介效应检验方法,将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直接和间接效应整合到一起,研究在二元经济条件下,金融发展通过城乡收入差距进而影响消费率的机制和路径;三是运用计量经济学方法,研究在不同收入差距区间金融发展与居民消费率的非线性关系,并提出有针对性的政策建议。
二元经济条件下,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影响可以从直接和间接两个方面进行分析。直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金融发展有利于提高居民资金可得性,缓解流动性约束,增加收入,提高消费能力,进而提高消费需求;间接的影响主要体现在,金融发展能够缩小城乡收入差距,也有利于提高社会总体的消费需求。金融发展与消费需求影响的关联函数可以设定为:
Rc=f(F,Gap,Z)
(1)
其中,Rc表示消费率,F表示金融发展水平,Gap表示城乡收入差距,Z表示其他控制变量。消费率(Rc)用消费支出/GDP表示。金融发展水平包括五个变量:金融化比率(Fir)用(M2+信贷总额)/GDP表示,金融市场化(Fmr)用股市市值/GDP表示,金融倾斜度(Fbr)用股票交易总额/由银行提供的国内信贷表示,金融资产结构高度化(Fadr)用股票交易总额/(由银行提供的国内信贷+股票交易额)表示,金融资产结构合理化(Farr)用(由银行提供的国内信贷+股票交易额)/GDP表示。城乡收入差距(Gap)根据城市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纯收入计算得到。控制变量包括三个:教育支出占比(Edu)用教育支出/财政支出表示,财政支出占比(Gov)用财政支出/GDP表示,城市化率(Urban)用城镇人口/总人口表示。
本文选取2000—2014年包括31个省份的省级面板数据,数据来源于历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金融年鉴》和Wind金融资讯数据库。为了观察核心变量之间的变化关系,本文按照各个省份人均消费量的大小,从低到高排序,在此排序下观察消费率、城乡收入差距(用城乡收入比表示)和金融发展水平(用金融化比率表示)的变化趋势,进而可以研究三个变量之间的相关性。根据数据分析,三个变量都处在波动中,变化趋势不是很清晰,其中,金融化比率和城乡收入比有不明显的相反变化趋势,这个趋势在人均消费水平较高的地区比较明显,而消费率和城乡收入比有一定的趋同性,说明三者之间的关系比较复杂,需要用计量经济学方法予以检验,不能简单判断。依据前文分析,金融发展对消费的影响具有直接和间接两条路径,因而计量检验的思路就必须考虑中介变量的作用。在本文中,城乡收入差距为金融发展和消费需求之间的中介变量,如果收入差距的中介效应显著,就能够说明金融发展作用于消费的间接路径的存在。借鉴温忠麟等[18]的研究方法,根据本文的研究内容和前文的关联函数,设定中介效应的计量检验流程如图1所示。
图1 中介效应的计量检验流程
图1为中介效应的计量检验流程,其中中介变量的计量检验方程依次为:
Rci,t=cFi,t+dZi,t+e1i,t
(2)
Gapi,t=aFi,t+dZi,t+e2i,t
(3)
(4)
本文根据此计量检验思路和检验方程,对所有变量都进行标准化处理后,研究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作用路径。
根据方程(1)—方程(4)的设定,检验金融发展影响消费需求的直接路径和间接路径。第一步,根据方程(2),采用固定效应方法检验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直接效应是否显著,因变量为Rc,分别用Fir、Fbr、Fmr、Fadr和Farr来衡量。第二步,根据方程(3),检验金融发展通过收入差距影响消费率的间接路径是否存在,因变量为Gap,分别用Fir和Farr来衡量。第三步,根据方程(4),采用固定效应方法检验综合金融发展指标和城乡收入差距变量的显著性,因变量为Rc,分别用Fir和Farr来衡量。具体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金融发展与消费关系的检验结果
注:括号里是t值,***、**和*分别表示在1%、5%和10%水平上显著。下同。
综上,通过分析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影响的路径,可以得出:金融化比率提高可以直接促进消费需求,也可以通过降低城乡收入差距间接提高消费率,而金融结构合理化则只具有直接效应,对城乡收入差距影响不显著。这个结论与已有的研究有些不同,前文文献回顾中,主流的观点是金融发展会扩大城乡收入差距,而本文的研究结论是会降低这个差距。金融化比率提高反映出金融规模的增长,能够降低收入差距,可能的原因是金融规模具有普惠性,使得城乡的金融可得性都增加,而对农村收入的提高作用尤其显著。金融结构合理化对收入差距影响不大,可能是由于直接金融在农村地区覆盖面比较小,使得金融结构变化对农村居民收入没有显著作用。但是,这个结论是否稳健,应该继续进行稳健性检验。
前文分析了金融发展各个指标对消费需求的影响路径,借鉴傅鹏和张鹏[15]的划分方法,将我国分为东、中、西部,分别研究各个区域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的影响,并与全国的研究结果相比较。由于前文分析认为,金融发展水平各个变量中金融化比率的影响最为显著,因此,本部分只考虑金融化比率的影响路径。沿用前文的估计方法,采用固定效应模型,分区域检验证明,东部地区和中部地区的结果和全国是类似的,东部地区金融规模对消费率的直接和间接效应都显著,中部地区金融规模对消费率既有直接效应,也有间接效应。但西部地区和全国并不相同,西部地区金融规模对消费需求只有直接效应,城乡收入差距的间接效应并不显著。可能的原因是西部地区的城乡差距相对较大,但金融却不发达,因此,金融发展难以通过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向消费率传导。总体上可以说明,前文的检验结果是基本稳健的。金融化比率和金融结构合理化有利于提高消费率,金融化比率可以通过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来实现,具有显著的直接和间接效应,而金融结构合理化通过城乡收入差距的中介效应不明显,可能原因是目前我国农村居民的股票持有率还很低,只要涉及到股市发展就难以对农民收入起到显著作用。同时,根据控制变量的估计结果,教育支出占比、财政支出占比和城市化率提高消费率的功能还没有得到发挥。
通过检验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影响的直接和间接路径,证明了城乡收入差距起了重要的中介作用,本文得出的结论是金融发展能够促进消费率提高,但这种促进作用是否为线性?已有文献很多研究了金融发展对城乡收入差距和消费率的非线性影响,主要有以下两个方法:
已有文献认为,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呈现倒U型的关系,根据前文分析,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有助于提高消费率,那么,理论上,金融发展与消费率应该是U型关系,这个判断是否成立,还需要进一步检验。前文已经证明,金融化比率和金融结构合理化指标对消费率有显著的作用,因此,本部分只用这两个指标采用固定效应方法检验非线性关系,因变量为Rc,分别用检验(10)和(11)中的Fir和Farr来衡量,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金融发展与消费关系的检验结果
表2中,平方项是负号,而且显著,说明金融发展和消费率存在倒U型关系。这个发现与前面的判断有所不同。
笔者认为,金融发展在初期会提高消费率,但发展到一定阶段后会降低消费率。可能的解释为,金融发展在初期能够缓解居民的流动性约束,减少预防性储蓄,这显然会提高消费率,但随着金融发展进一步深化,受实体经济资本回报率下降的影响,金融资源可能更多地在金融系统内部循环,推高资产价格,难以形成居民的消费能力,因此,消费率就会降低。这个结论与徐丽芳等[17]的研究其实并不矛盾,他们认为居民的消费率随着金融发展是持续上升的,本文实质上是对其研究的一个发展,是针对居民消费率的一个深入研究。本文的结论与前文的中介效应分析也不矛盾,前文的检验认为金融发展可以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消费率,这实际上是倒U型曲线的左半边,目前我国的金融化比率和金融结构合理化还没到降低居民消费率的阶段。
为了进一步研究金融发展与城乡收入差距的非线性关系,本文采用计量经济学中的面板门限模型来进行检验。金融发展可能对收入差距和消费需求同时产生影响,因此,城乡收入差距的形成具有内生性,本文以Gap作为门限变量,建立金融发展对消费需求作用机制的非线性模型。经过门限效应检验,可以认为金融发展与消费需求之间确实存在非线性关系,而且根据经济学理论和显著性水平,采用双门限模型比较合适,Fir和Farr参数估计结果如表3所示。根据表3的参数估计结果,金融发展变量在收入差距越大的区间对消费率的促进作用越大,而且越显著,或者说,金融发展在二元经济越明显的区间越能够提高消费率。
表3 参数估计结果
综合以上两种检验方法,结合前文的中介效应检验,可以对金融发展与消费需求之间的非线性关系有一个比较清晰的认识:第一,加入平方项后,金融发展对消费率的影响呈现先促进后降低的变化趋势,说明金融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可能对消费率产生负面影响。这个结论和前文的分析是一致的,在人均收入、人均消费较高的东部地区,金融发展与消费率和城乡收入差距已经呈现出相反的变化趋势,这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认为倒U型曲线是存在的。第二,通过对中介效应的计量检验,东部地区的金融发展虽然是正向促进消费率,但是可以推断的是,在经济发达地区,如果金融规模持续增加,对消费率的促进作用必然会减缓,甚至变成负面的作用。第三,面板门限模型检验显示出在城乡收入差距越小的区间,金融发展的促进作用越小,收入差距小的区域一般人均收入和人均消费较高,因此,这也证明了金融发展在相对落后地区对消费更能起到提升作用。所以说,这两种非线性检验的结论具有一致性,金融发展对消费率的倒U型作用关系目前可能还处于倒U型曲线的左半部分,金融发展是有助于消费率提高的,但不排除随着二元经济条件的演变,金融发展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向曲线右半边转化的可能,也就是说,金融的过度发展不利于消费率的提高。
本文运用中介效应检验和非线性检验两种方法,考虑了城乡收入差距这个能够反映二元经济结构的变量在其中起的中介作用,对金融发展与消费率的关系进行详细的分析,得出以下三点结论:(1)金融化比率提高和金融结构合理化有利于提高消费率,其中,金融化比率提高和金融结构合理化对消费率都具有直接促进作用,同时金融化比率提高通过缩小城乡收入差距能够间接提高消费率,而金融结构合理化对城乡收入差距的影响不明显,也就没有间接效应。(2)通过对金融化比率对消费率影响分东、中、西部进行稳健性检验,发现东部和中部同时具有直接和间接效应,而西部则只具有直接效应,因此,金融发展能够提高消费率的观点是可以接受的。(3)金融发展对消费率的作用是非线性的,具有倒U型关系,但目前仍然处于倒U型曲线的左半部分,而且在二元经济结构比较明显,即城乡收入差距越大的区域对消费率的提高作用越显著,促进作用越大。
结论显示,金融发展不是在所有层面都能够促进消费需求,也不是所有指标都会作用于城乡收入差距,这就需要相关部门重新思考促进消费需求的金融发展政策。对于消费率的提高,从长期来看,发展金融业是必然趋势,也是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必然选择,但需注意应该发展金融业的哪些方面。经验检验发现,股票市场的发展目前对消费率的提高没有明显帮助。同时也要注意,在不同时间和不同空间,金融对消费需求的促进作用有所不同,如果金融过度发展,有可能降低消费率。
具体来说,制定金融发展政策和消费政策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着手:(1)金融发展目前应该提高金融化比率,实现金融结构合理化,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消费需求。这可以和当前促进消费金融的政策联系起来,消费金融有多种形式,注意到直接融资发展对消费的促进作用有限,因此,目前仍然应该侧重发展消费信贷和其他间接融资方式,同时兼顾证券市场和其他直接融资方式的完善和健全。(2)在东部金融较发达地区,既要扩大金融规模,同时也应该注意金融过度发展造成的资产价格过高和资金自我循环。东部地区的金融规模大,直接、间接金融相对都比较发达,应该更多引导金融资源服务于实体经济,尤其是和消费品领域相关的行业,促进消费品行业转型升级,通过提高质量和个性化满足消费者需求,同时增强金融对农村地区的辐射力度,增加居民收入。(3)在中西部地区,应该加大金融发展力度,扩大金融规模,促进金融结构合理化,尤其应该促进农村信贷市场的完善和发展,对新型农村金融机构给予贷款余额费用补贴,对消费金融公司小额贷款实行税收优惠政策,支持农村金融发展,这对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消费率是大有裨益的。(4)加大对农村地区的教育支出和财政支出,提高居民的人力资本含量,提高农村居民增加收入的能力,在推动城市化的同时,应注意农民转移后的各种保障措施的配套和健全,多管齐下,配合金融政策缩小城乡收入差距。
总的来看,从政策角度讲,本文的结论为金融发展和消费政策的设计提供了新的依据。对于我国金融发展能否提高消费率的问题,不能只从总量考察,而要放到二元经济结构之中,考虑城市和农村不同的消费决定因素来研究,应该充分考虑经济结构差异条件下的时空特征。促进消费的政策不能只局限于消费本身,而要结合不同地区的收入特点,有的放矢地采取相应的金融发展政策,不仅着眼于宏观层面,而且关注微观层面对消费金融的提升作用,使提高居民消费率落到实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