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大学管理学院,山东济南250100)
伴随着国企混合所有制改革,非公经济与公有制经济的效率孰高孰低问题再次引发争论,“所有制”一词重新回归到国内经济学研究的视野中[1]。实际上,一直以来,对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误解、曲解一直存在,面对新型经济矛盾,尤其是改革进入深水区所带来的结构矛盾、产能过剩、收入差距过大等经济问题,许多人怀疑它是不是还能指引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事业继续前进,甚至怀疑马克思主义是不是“真经”,总想着“西天取经”,这是十分危险的。共享经济的蓬勃发展,恰逢其时地以共产主义的协同共享利他的理念,再次践行了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内涵,丰富了其时代表现。
对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质疑,一方面源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并存的现实矛盾复杂性,另一方面也源于对宏观、抽象的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误读和误解。相反,西方所有制理论以产权理论为主要内容显得更容易理解,它从微观个人主义角度出发,强调经济人的利己本性基础,以交易成本为基本分析工具,认为产权关系是具有独立财产权的理性人为实现个人利益最大化而建立的契约关系,而特定契约关系的形成又是比较不同契约安排的交易成本的结果,产权理论认为是产权界定,直接决定了资源配置效率和收入分配[2]。 诚然,交易成本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客观经济生活中存在的某些现象;但是,产权经济学夸大了交易成本的作用,认为是法权关系这一种契约现象决定人与人之间的经济关系,显然是违背了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经济规律,陷入了唯心主义的范畴。
马克思的所有制理论是从整个经济社会的整体出发,采用宏观整体主义分析方法,对生产力和生产方式、经济基础与上层建筑之间的关系进行研究的,它认为产权关系的产生发展过程是由生产方式的内部运动决定的,而不是由交易方式的变化决定的;是生产力的发展而不是交易成本的大小构成了产权关系发展变化的最终力量,马克思的产权理论是以生产为基础的,而西方产权理论以交易为基础[2],马克思所有制理论从根本上回答了经济发展的根本动力问题,使得马克思所有制理论显得科学、深刻和无可辩驳。
而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科学性与其时代性不可分割,共享经济巧妙地利用了私有资源,以市场经济的商业模式一定程度上促进了共产主义的协同共享,适用于我国公有制经济与私有制经济并存的现实阶段。在理论上,共享经济使得马克思的社会公有理念落地生根,是对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具体化和实践化,形式上汲取产权理论的有益成分,运用市场机制这只“看不见的手”来调节和配置资源,内涵上以促进大众使用、协同共享的利他主义为导向,与新时代马克思所有制理论具有良好的融合性、创新性和发展性。
本文将从马克思所有制理论的生产资料社会公有、个人所有制、经济危机理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等角度出发,探索共享经济在新时代下逐步推动社会资源实现共享公用、促进社会化大生产,缓解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促进经济社会过渡到共产主义阶段,并缓步实现人的自由和解放的内在机理。研究既丰富了对共享经济这一新动能的理论研究和机理探索,又有助于“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丰富马克思所有制理论在中国经济关系二元性实践中的具体内涵,对于厘清公有与私有经济的关系,促进私有经济社会公用具有良好的指导和实践意义,有利于更好地坚定改革信心,指导新经济形势下改革进一步深化攻坚。
社会的性质,从经济上说,取决于生产资料所有制的形式[3],生产资料所有制范畴,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最基本范畴[4],所有制形式厘清了劳动与生产过程中人与人之间经济关系的性质,在我国当前阶段同时存在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类性质根本不同的生产关系[5]的情境下,是决定我国经济体制形式和改革走向的根本所在。马克思所有制理论认为,在生产力发展的最高阶段,将实现生产资料归社会公有,重建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以社会化大生产的形式实现生产力的高度发达,化解生产过剩问题,摆脱产品对生产者的控制,真正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
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历经变化,在资本主义生产出现之前,普遍地存在着以劳动者私人占有生产资料为基础的小生产[6]。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资产阶级把这些有限的生产资料从个人的生产资料变为社会化的,即只能由一批人共同使用的生产资料,并把它们变成强大的生产力。这样,生产本身就从一系列的个人行动变成了一系列的社会行动,而产品也从个人的产品变成了社会的产品。在个人小生产阶段,劳动资料的占有者自己生产产品、占有产品,而在资本主义大生产阶段,劳动资料的占有者即资本家,继续占有产品,但是这些产品完全是别人劳动的产品,生产资料和生产实质上已经社会化了,但却仍然服从于资本主义占有的形式。这一过程是所有制形式的第一次转变,从个人私有制转变为资本主义私有制。
随着商品生产的扩展,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生而具有的内在矛盾越来越显著,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的不相容性、个别工厂中生产的组织性和整个社会中生产的无政府状态之间的对立[6]661,使得资本主义危机呈现周期性爆发。在资本主义社会,生产资料和生活资料具有必然的资本属性,这种属性阻碍着生产的物的杠杆和人的杠杆的结合,“不允许生产资料发挥作用,不允许工人劳动和生活”,“而生产力本身日益增长的威力要求摆脱它作为资本的那种属性,要求在事实上承认它作为社会生产力的性质”[6]665,资产阶级没有能力继续驾驭现代生产力,无论是向股份公司转变,还是向国家财产转变,都没有消除生产力的资本属性。恩格斯认为,“现代国家,不管它的形式如何,本质上都是资本主义的机器,资本家的国家,理想的总资本家”[6]666。
把大规模社会化的生产资料变为国家财产,是变革道路的一个阶段,真正要使生产、占有和交换的方式同生产资料的社会性质相适应,只有由社会公开地和直接地占有已经发展到除了适于社会管理之外不适于任何其他管理的生产力。马克思在预示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中着重强调了“把资本变为公共的、属于社会全体成员的财产”[7]。明确提出了消灭资本主义私有制的论断:“作为无产阶级来说,不能不消灭自身,因而也不能不消灭制约着它而使它成为无产阶级的那个对立面——私有制”[8]。以生产社会化、管理社会化、资本社会化等形式为代表的社会化大生产要求公有制取代私有制,要求由社会占有全部生产资料。
既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和社会主义公有制之后,马克思又提出了重建个人所有制。学界对于“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9]330的理解分歧很大。部分学者按照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的解读理解,认为重建个人所有制指的是实现对消费资料的个人所有制,这种解释将对所有制的理解从生产资料领域转移到了消费资料领域[10],王成稼也认为重建个人所有制是指生活资料是个人所有制的客体[11],此外,谢韬和辛子陵(2007)[12]将“重建劳动者个人所有制”解读为“生产资料私有制”,认为重建的是人人有份的股份制。
马克思的原文提到“……资本主义的私有制,是对个人的、以自己劳动为基础的私有制的第一个否定。但资本主义生产由于自然过程的必然性,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这是否定的否定。这种否定不是重新建立私有制,而是……在协作和对土地及靠劳动本身生产的生产资料的共同占有的基础上,重新建立个人所有制。”
这里,马克思提到了三种所有制形式:个人私有制→资本主义私有制→劳动者个人所有制。第一个否定,指的是资本主义私有制凭借生产的扩大实现对个人私有制的取代,这是少数剥夺者剥夺人民群众。第二个否定,即“否定的否定”,指的是随着资本主义生产的日益社会化,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形式阻碍了生产社会化的发展,资本主义越发达,其基本矛盾就越显著,由此“造成了对自身的否定”,由劳动者个人所有制取代了资本主义私有制,因此,如果将“重建个人所有制”理解为消费资料的私人占有,显然降低了所有制指生产资料所有权归属这一范畴的层级,“人为地把所有制概念的内涵缩小了、降级了,而且还制造了二者之间的对立”[13]。对于消费资料,即消费品,在共产主义社会将实现按需分配,不存在私人占有的问题,因而也不能理解为是对消费资料的私人占有。而将“重建个人所有制”理解为“以个人私有制为基础的均富状态”也有不妥,这种人人有份的股份制形式是更为微观的企业形态,显然不能涵盖宏观所有制的范畴,并且这种理解以个人私有制为基础,这样会带来对生产资料归社会公有这一理论根基的模糊与否定。
因此,本文认为,“重建个人所有制”是比资本主义私有制更高形式的所有制形式,是“人民群众剥夺少数掠夺者”的实现结果,是“与社会主义社会生产资料公有制统一起来的生产资料劳动者个人所有制”,这里的个人所有制不是分散经济形态下的个人私有制,而是“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所有制,也就是社会主义要建立的以公有制为基础的个人所有制[14]”,也就是说,每个人既是劳动者,又是所有者[3]。重建个人所有制,实际上与社会公有制是一贯相通的,是同一所有制形式的两个方面,是否定之否定,是螺旋式的上升,而不是简单的回归。这是所有制形式的第二次转变,从资本主义私有制转变为以公有制为基础的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
在所有制形式的演变过程中,存在着一系列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问题,当下社会存在的生产过剩问题,制约着过渡阶段的经济发展。
马克思认为,在资本主义私有制形式下,不可避免地存在生产过剩的问题。在私人占有形式下,“生产劳动的目的不是为了工人的生存,而是剩余价值的生产。所以一切不生产剩余劳动的必要劳动,对资本主义生产来说,都是多余的和没有价值的”[9]838。这就导致生产资料所有者会盲目追求剩余价值的扩大以加速资本积累,整个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变成一种迫使各个工业资本家不断改进自己的机器、不断提高机器生产能力的强制性命令,“大工业的巨大的扩张力,现在在我们面前表现为不顾任何反作用力而在质量上和数量上进行扩张的需要”[6]663,这种供给的单方面增多,与需求的滞后性之间的矛盾会直接导致市场层面的整体生产过剩,最终以阶段性爆发的形式表现出来,“在把资本主义生产方式本身炸毁以前不能使矛盾得到解决,所以它就成为周期性的了。”生产过剩的问题伴随着产生和消化而周而复始的出现在私人占有的所有制形式下。
马克思称这种生产方式为“为生产而生产”的生产方式,在导致生产过剩的同时也带来了对人的束缚。不顾任何事先决定的和事先被决定的需要界限来发展人类劳动生产力,即使资本主义是迄今为止一切生产方式中最有生产效力的,但它由于自身的对立性质而包含着生产的界限,它总是力求超出这些界限,由此就产生危机,生产过剩等。另一方面,为生产而生产因而表现为它的直接对立物。生产不是作为人的生产率的发展,而是作为与人的个性的生产发展相对立的物质财富的生产[9]843。
这种物质财富的生产,其本质是“产品支配生产者”,由于市场的宏观性和规模的庞大性以及社会生产内部的无政府状态无法对生产活动进行有序合理的调控,社会总需求与社会总供给不相匹配,由此引发了某个行业领域或整个社会集体的生产过剩状态。这种现象,在不同所有制形式的国家都存在,生产过剩的问题,在资源日益紧缺、环境要求日益高涨的现代社会变得更为严重。
马克思提出要重建个人所有制,既是从生产资料的占有形式出发提出的所有制理论,也是针对产品与生产者之间的从属关系提出的,实际上是要建立生产资料公有制,从而极大地提高劳动生产率,最终实现人的真正解放和自由全面发展。重建个人所有制,能够摆脱“产品支配生产者[6]660”的关系,赋予人类实现自由解放的物质条件。
“为生产而生产”的生产方式,始终将生产过程以及整个社会中的劳动者置于“物”的统治之下,人在这种所有制关系中,由于分工专业化的存在,为了提高生产率不可避免地存在单项工作的重复劳动,个人终其一生,只掌握单项技能,为了生存而工作,而非为实现自身价值而工作,劳动工作的枯燥性较高,没有实现全方位的发展和个性的解放。
而重建个人所有制,在生产力更高发展的水平上,是可以实现人的自由全面发展的。针对1871年巴黎公社的建立,马克思进一步指出“公社是想要消灭那种将多数人的劳动变为少数人的财富的阶级所有制。它是想要剥夺剥夺者。它是想要把现在主要用作奴役和剥削劳动的手段的生产资料,即土地和资本完全变成自由的和联合的劳动的工具,从而使个人所有制成为现实”[6]102-104。重建个人所有制,是对资本主义所有制的取代,马克思明确提出:“资本家对这种劳动的异己的所有制,只有通过他的所有制改造为非孤立的单个人的所有制,也就是改造为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才可能被消灭。自然,认为产品是生产者的所有者的那种拜物教,也就同时结束。”而随着社会化大生产的推进,“一旦社会占有了生产资料,商品生产就将被消除,而产品对生产者的统治也将随之消除。社会生产内部的无政府状态将为有机的自觉的组织所代替。个体生存斗争停止了。于是,人在一定意义上才最终地摆脱了动物界,从动物的生存条件进入真正人的生存条件”[6]671,“通过社会化生产,不仅可能保证一切社会成员有富足的和一天比一天充裕的物质生活,而且还可能保证他们的体力和智力获得充分的自由的发展和运用”[6]670。
实现人的自由和全面发展,是马克思对于未来实现了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之后,提出的对人的素质和生存状况的期望,是在生产力高度发达之后能够实现的人口素质形式,在这种形式下,人的发展以个人自身需求为动机,最终实现社会的更全面进步。
近年来,迅猛发展的共享经济现象的背后是对生产资料所有制属性的创新,其创新之处在于大范围地实现了资源的使用权和所有权的分离,以出让资源使用权的形式实现资源的共同使用,通过共享资源的使用权实现社会资源的优化配置。共享经济具有不同于以往经济模式的产权属性,包括所有权和使用权相分离的二元性、资源由全体社会成员共同使用的公用性和陌生人之间快速匹配交易的非人格化交易模式。
共享经济的生产资料含义,相较于马克思主义生产资料所有制理论中的生产资料,在新经济时代有了更丰富的内涵,除了设备、土地等有形生产资料以外,无形的知识、产权、专利、专有技术等无形的生产资料所占的比重越来越大,但这并不妨碍用生产资料的内涵来对共享经济的资源进行分析和研究,当然也可以用共享经济的“资源”来代替“生产资料”。
共享经济最显著的产权属性即是资源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相分离这一二元性,在互联网时代下,更注重资源的使用权交易,成为共享经济的特点之一。
在资本主义私有制的经济体制下,人们普遍的观念是将资源的所有权等同于资源的使用权,即拥有则使用。资本主义体制下人们将拥有资源视为一种追求自由的权利,而这种权利实际上具有将其他人排除在外的排他性[15]。在这种所有制背景下,每个人都渴望通过拥有私有的财产来主宰自己的一切。所有权主导的产权的排他性能够维持市场秩序、避免造成交易纠纷,但同时,过于强调产权的排他性,导致私人占有资源完整产权成为理所应当的交易模式,引发资源浪费,禁锢了交易活力。
共享经济的出现,打破了资源的排他性占有属性,有效实现了资源使用权和所有权的分离。首先,产权自身具有的可分割性使得同类型的主体具有选择“切割”后不同资源不同权利项的可能性,资源供给方出让资源的使用权后,可以凭借其对资源的占有权而获益,而资源的需求方以低廉的成本轻易满足了其生产、生活需要,实现了低成本与高收益的结合。其次,现代移动互联网的发展为使用权的市场化交易提供了物质基础,实现了共享平台的全方位、全时空信息共享和高速交易匹配。是生产力的进步孕育了新的商业模式,没有移动互联网和大数据的支持,共享经济只能是一种美好的想象。最后,参与主体的多样性和闲置资源的丰富性带来了交易平台资源的海量性,这种资源的海量性使得供需匹配与完成的速度极快,从而实现资源的无缝隙衔接使用。这就促使市场主体能够抛弃占有资源的便利性,使得所有的资源需求方都能够在产生需要的时候便捷地得到其所需的资源,而无需耗费搜寻成本,浪费等待时间。在这些条件下,资源的所有权才开始让位于使用权。
共享经济的非人格化交易模式,指的是在交易过程中无需交易双方签订完整契约、摒弃传统交易关系的陌生人之间的交易模式。在共享经济下,完整的产权契约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在传统交易模式下,交易成本的存在迫使交易需要在信息充分的前提下开展,但是由于信息不对称与交易成本存在的必然性,交易主体为了降低双方信息不对称的程度,经常会建立长期合作的伙伴关系或者战略同盟,通过内部化的方式来降低信息搜寻等交易成本,这种完整的契约关系将交易活动限制在熟人圈或已有的商业关系网之中。
而共享经济非人格化的交易特点赋予了市场主体较大的自由选择权利和决策空间,这种交易主体的可选择性和模糊性进一步降低了所有权的重要性,人人都可以使用不同资源提供者提供的资源,而非局限于传统关系网络中。非人格化交易赋予交易主体的自由选择权和完整契约切割性都进一步凸显了使用权的重要性,弱化了资源所有权的重要性。
1. 非人格化交易赋予交易主体自由选择权
这种自由选择权依赖于共享平台的无边界化和低门槛性,这使得参与共享平台的供需双方有充分的自由选择交易对象的权利,因此,资源需求方可以有效摆脱传统经济模式中的交易关系,占有资源的个体丧失了对资源的垄断权利,无法凭借资源的所有权进行垄断性议价、附加商业条件,仅以使用权满足资源需求方需要的特性足以实现交易的完成和资源的流转。
2. 非人格化交易进一步切割完整契约
传统经济模式下签订的完整契约主要是出于对资源所有权的保护,而共享经济下的非人格化交易,由于交易对象的丰富性、可选择性和陌生性,其交易过程往往就资源的部分使用权、收益权签订不完全契约,契约的约束力较小,更多地依赖于虚拟社交网络上的行为规范、社会信用机制、反馈机制以及声誉机制,资源所有者评价完整契约约束交易对手的权利被弱化,资源使用权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已经实现社会主义公有制基础上,本文认为,私人占有的含义指的是公司、机构、个人等个体对其拥有的或能够控制的资源的特定使用、收益的权利,即只有特定的市场成员和市场运营机构才有权使用的资源、获取的信息都会阻断资源的公众适用性,而共享经济恰恰突破了这种对资源的特殊化占有和局限性使用。
共享经济的公用性可以理解为人人都可以免费使用共享资源,即共享资源为大众所公共地享用。伴随着使用权与所有权相分离,所有的资源都可以成为具有公用性质的资源,人人都能使用,成为对共享经济概念的最佳诠释。
从资本主义经济的缘起来看,英国两次圈地运动之后,财产关系从根本上发生了改变,人们开始意识到资产的排他性这一属性。不仅如此,圈地运动还促进了相应法律监督体系的出现,其目的自然是保护私人产权,这也推动了市场经济的发展。这样的历史背景催生的传统市场经济模式,使市场经济主体普遍接受了私人产权这一概念,即财产的所有者享有对财产使用、交换、处置的排他性权利。这种传统经济中所有权主导的交易,基本上是将完整的产权进行交易,即谁所有便是谁的,使用权只归属于所有者使用,因此产权是私有化的。
而随着信息化水平的提升,社会公民共享公用意识增强,人们开始要求实现公共广场共享、土地共享、知识共享、虚拟共享、能源共享、电磁频谱共享、通信共享、海洋共享、淡水共享、大气共享、非营利性共享,以及生物圈共享等。人们要求个人财产私有保护的权利逐渐通过各类资源的共享,转变为争取公共使用共享资源的权利。共享经济的出现,恰如其分地满足了人们的共享需求,共享经济的使用权交易将“切割”的使用权从资源完整的产权中分出去,即使用权在特定时间段和特定地点归属非所有者,当一个、两个甚至多个非所有者在交错的时空使用非自己拥有所有权的资源,实际上就公用化了资源的使用权项。共享经济的公用性借助于开放透明的共享平台得以实现,即人人都可以使用共享平台。平台的公用性让共享变得现实。借助于互联网技术的普及,资源拥有者在平台上或分割资源、整合资源、开放资源,将资源在平台上共享,资源需求者在平台上寻找需要的资源,对供需双方来讲,平台是公用的领地,平台上的资源人人都可以使用,这种资源的共同使用的属性为平台的供需双方同时带来了极低的边际成本和较高的收益。应该说,共享平台即是一个集合社会多种资源的中介媒体,私人资源借助于共享平台逐步走向了社会大众使用。
共享经济具有凭借使用权交易拓展资源范围、信息公开加速要素流动、资源公用催生共享创新的特性,能够创造更富足的资源,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需求和解决发展不充分不均衡的问题,最终实现人的解放和自由。
1. 使用权分享拓展资源范围
共享经济对生产力的首要突破在于以使用权共享的形式,极大地调动了社会闲置资源、低效资源等参与市场交易,拓展可供交易资源的范围。这种使用权交易的方式一方面增大了市场中资源的数量,一方面,又以资源的无缝衔接式的使用提高了资源的流转速度,单项资源由于摆脱了完整契约关系的束缚,单次交易完成速度快、频率高,资源范围成指数式扩大。
2. 信息公开加速要素流动
共享平台的构建一方面为获得资源信息、发布资源状况提供了中介平台,另一方面又凭借其良好的反馈机制、信用评价机制增加了交易双方信息的公开性、透明度和对交易对手的约束力,这就极大地降低了市场主体的信息搜寻成本、谈判成本、监管履约成本,使得平台上的资源具有良好的流动方向和流转速度,信息不对称问题的弱化,将极大地提高市场要素的流动频率。
3. 资源公众使用催生共享创新
在扩大资源范围的同时,共享经济以调动多方资源、共享、共创的形式带来了盈余认知的碰撞和创新。共享创新模式是共享经济下集中群体智慧、共享创新资源的创新模式[16]。Linux的诞生即是共享创新的成功案例,共享创新形式,在共享平台上分享了海量的未完成的产品成果、创意资源,向具有多种不同特质与盈余认知的交易对象开放,使得同一个产品可以收到来自各行各业、不同类型的完善建议,而同一个交易者,又可以面向海量的不同项目进行最擅长的创意共享,这种群体智慧的碰撞,远远超出了传统经济下单个企业、集团的研发机构范围,更能够取得开拓性创新成果,最终转化为高科技生产力技术,促进资源的更高效开发与创造。
共享经济是在新的经济条件下对所有制理论的融合、创新与发展。首先,共享经济使得社会生产、生活资料得以在保留所有权的前提下以实现社会公用,促进社会化大生产,这就从一个新的角度实现了马克思的生产资料归社会公有的论断;并且,共享经济下协同消费、多边匹配、增量替代的特点,能够以自动、自主、自由的“无形的手”的调节实现资源的最优供需匹配,合理地化解由私人占有导致的生产过剩问题;去中介化、碎片化、大规模复制的特点,有效实现了环节少、速度快、成本低的交易模式,调动了经济发展的活力,是促进实现生产力高度发达,达到联合的、社会的、个人的所有制形式的有效途径;平等、自由的共享理念有效地摆脱了“物对人的统治”,是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和解放的重要进步。
马克思所倡导的全体劳动者占有全部生产资料、社会生产的劳动成果由劳动人民共同占有的所有制形式,在共享经济模式下实现了“形式上的社会公用”,所谓“形式上的社会公用”指的是共享经济不触动资源所有权属性,而由以分离使用权的形式,切切实实地满足了共享平台的需求方对资源的需要,在整个社会范围内过渡性地实现了资源共享、利他、合作、自由,可以从宏观的角度实现对社会资源的更有效的优化配置。
共享经济可以共享的资源范围很广,不仅仅是闲置资源,一切资源皆可共享[17],形成了海量的资产池,其对资源公众使用的形式主要包括以下几种。
图1 资源公众使用的形式
图1将共享经济对资源的共享形式划分为四种类型:特有性资源、产生性资源、闲置资源和低效资源。可以看出,共享经济对资源的利用能力很强,几乎涉及到生活的各个领域。从大类来看,特殊性资源和一般性资源的根本区别在于,特殊性资源的产生,依赖于市场个体所含有的特定的技能或认知,或者是以共享为目的而从第一个交易环节生产中被新生产出来,而一般性资源是在现有的商业活动中已经存在的资源形式,或被闲置,或利用效率不高。从具体门类来看,目前,市场认知度比较高的共享资源形式主要是闲置资源和产生性资源这两种形式,分别以滴滴顺风车和摩拜为典型案例。而以产能共享和技术共享为代表的对传统资源重新构建平台的低效资源利用方式目前发展较少,未能产生广泛影响。对特有性资源的使用,强调个人或集体活动的创造性和开拓性、探索性,以知识碰撞的形式催生新思维、新模式、新产品、新创意的产生,目前影响较大的有知乎平台以及linux的成功诞生,海尔hope平台以及“航天云网”等开放式创新平台也处于探索阶段,这类共享形式,都是依赖个体的自身特殊资源进行人为共享创新。
资源共享的范围越大,实现社会公用的程度就越高,社会化大生产的范围也就更广。总体来看,几乎所有的社会资源,都可以以共享的形式,进行重新排列,组合优化成更加高效的资源形式,其社会公用的模式,有的从生产环节对资源进行开拓性挖掘,如产生性资源,多数是从消费环节开始进行再生产、再消费活动,这种资源共享的海量性和非排他性极大地促进了社会化大生产,在全社会层面实现了资源优化配置基础上的再生产、再利用。
马克思认为,以生产过剩为代表的经济危机是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的矛盾。在世界经济发展初期,市场经济参与者为追求规模效益以实现更多的利润大肆扩大生产规模,形成“唯数量论”的生产热潮,造成各行业产能过剩,要化解生产过剩问题,一方面依赖于顶层设计,以社会公有生产资料的所有制形式突破对生产力社会化发展的束缚,全民所有、联合的、个人的所有制形式是解决矛盾的根源。另一方面,则依赖于“无形的手”对市场活动的有效反应。市场有自发调节供需匹配的功能,无形的手通过剔除一系列阻碍市场自由的因素发挥作用,包括交易成本、中介成本、信息不对称、产权约束、垄断等。共享经济恰恰以协同消费、平台开放、增量替代的形式,构建了供需双方的直接交易平台,以海量闲置资源、多对多交易形式重新进行供需匹配,剔除了市场自由的阻碍因素,从微观层面上促进了生产过剩问题的解决。
1. 协同消费盘活“闲置”资源
协同消费是共享经济的典型特征,在这种形式下,经济市场中的参与者以一些能够满足其他参与者需求的“闲置”资产作为交易标的,在不增加新投入的情况下,以较低的边际成本获取较高的边际收入。协同消费系统中,消费环节成为资本创造的一个新起点,通过与最早的生产环节相连接,协同再生产、再加工、再利用环节实现了再投资的循环。而这一循环模式中,生产者与消费者的协同,即可能同时扮演生产者和消费角色的产消者的出现,为经济市场的加速运行创造了新的活力。二次利用或可分享、可交流的有形和无形资产都成为生产创造的原材料,极大地盘活了社会上原本闲置的资源。
2. 多边平台优化资源配置
共享平台是多边参与的、透明化、公开化程度较高的平台模式,规模庞大的平台参与方和海量的资源能够最大限度地涵盖社会整体的供给和需求总量信息,一定程度上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多边平台的运营逻辑为:整合交易资源、组建平台生态圈—形成价值网络、发挥整体网络效应—提高资源的配置效率、达到多方共赢。共享平台上治理权力的开放和互动,可以对交易的一切资源进行有序的整合,有助于形成产品多元协作供给、公共服务协同创新的格局;这种基于价值网而非价值链的价值创造模式,能够影响该组织中各类主体构成的互动网络和价值体系,体现了不同于垂直思维的水平思维,实质是一种平等互惠的开放合作思维,在对中间环节的精简和联结中达到提升资源配置效率的目标。
3. 增量替代加速绿色转型发展
共享经济具有天然的替代效应和增量效应,替代效应指的是通过平台的集聚效应,以更少的产品或服务满足更多人的需求,从而直接减少传统产业中原先的产品和服务的需求量,直接抑制供给侧扩大生产,经济利益的损失对于传统产业而言是巨大的刺激信号,消费市场的减少倒逼传统行业不得不进行转型升级。与此同时,共享经济中的资源得到高效利用,废品率和污染排放量将大幅降低,从消费者的视角来看仅需购买商品的使用权会节约较大的成本,由此产生的增量效应将催生更多的新增需求和衍生需求,在一定程度上能够确保整体市场经济不随着产业转型而加速下行[18]。
“由社会占有全部生产资料,只有在实现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具备的时候,才能成为可能,才能成为历史的必然性”[6]669。要实现马克思提到的“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所有制,”必须实现相应的物质基础,达到生产力高度发达的历史阶段。
共享经济的去中介化平台作用、多对多快速匹配模式以及资源聚集的海量性,使得其能够实现充分交易,充分交易指的是交易的环节少、速度快、成本低,共享经济极大地拓展了交易范围,提高了交易效率,降低了交易成本,是在生产力尚未实现高度发达的经济条件下,调动一切社会资源促进经济更好更健康发展的有效过渡性手段。
1. 去中介化缩短交易环节
随着消费需求的多样化发展,商业中介提供的模式化、标准化、规范化的资源已经不能满足消费者们追求个性化、定制化、多样化的消费需求,传统经济模式下“供给方—中介—需求方”的单向生态被分享经济模式下“供给方—分享平台—需求方”的多向分享生态所取代,买卖双方直接进行议价交易和互动,推动了整个产业价值从供给方到需求方间的重新分配,中间食利阶层逐渐剥离,供需双方的交易成本降至最低。伴随着中介阶层的剔除,交易环节有效缩短,出入门槛随之降低,可以增加供需规模,从而使资源更加丰富、需求更加多样化,进而扩大规模,更易产生倍增效应。
2. 碎片化瞬时化交易提高交易效率
共享经济一方面对完整产权进行碎片化分割,使得所有权、收益权、使用权互相分离,既彼此合作又能独立盈利,另一方面又对单一使用权碎片化进行分割,使得资源可以实现一对一、一对多甚至多对多的匹配,多对多交易可以显著提升交易效率。同时,契约签订过程的碎片化避免签订完整契约,显著降低了交易成本,缩短了交易周期。此外互联网为交易者提供了即时协同的可能,计算机的高频计算能力、精确计算水平促成了共享经济平台上交易瞬时化撮合,高速运转的移动互联技术实现了交易速度的指数化扩大。
3. 大规模复制性显著降低边际成本
当共享经济剖离了资源的所有权和使用权,人们不再束缚于私有产权独享时,大规模的产品、创意、设计,盈余的认知等资源就能够同时被复制使用,对无形资源的使用伴随着近乎无损的使用效益和完全的复制性。而对有形资源的重复利用,会带来对该项资源的边际成本的下降,资源分享的次数越多,需求方分摊的费用就越少,对每一位需求方而言使用资源的“边际成本”便会逐渐降低甚至接近零。
马克思所倡导的所有制的最高形式——社会主义公有制,“既是社会的,又是个人的”,人的自由、平等和全面发展是马克思所倡导的共产主义社会应有的人本素质,而共享经济在倡导共享、共用的同时,也提倡市场主体的自由、平等,典型地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 平等参与、自主进退,弱化契约约束
共享经济为市场参与主体提供了形式上的自由平等。这里的形式指的是参与市场竞争的方式。交易之初,共享经济的准入门槛较低,各个主体有权自主选择进入市场,自由选择交易对象,不受传统交易网络中固化的交易渠道约束;交易过程中,首先,资源供给方之间平等竞争,垄断行为得到了较好的遏制。供需双方共同形成了巨大的“产品与服务供给池和需求池”,每个个体或企业只要拥有闲置资源且愿意暂时转移产品使用权都可以成为产品和服务供给方[19],经营权特许与政府垄断等现象较少。其次,供需双方地位平等,经营者和消费者的区分没有严格的界限,产消者涌现,并且需求侧具有参与权、选择权和评议权,直接影响供给侧决策和服务质量,改变了传统经济模式下消费者的弱势地位。交易结束后,诸多供给方和需求方可以低成本的自由选择退出市场或继续交易,没有严格的契约约束与较高的沉淀成本。共享经济以自由的准入机制、完善的评价体系实现了市场交易各个环节的平等。
2. 淡化资源所有权,摆脱对物的依赖
共享经济强调使用权的产权本质为市场主体提供了实质上的自由,这种实质自由指的是市场总体摆脱了“唯数量论”的生产驱动,同时市场个体也不受占有一般性资源的束缚,从占有资源导向变为满足需求导向。当下ofo、摩拜的盛行,即是共享经济赋予市场主体人身自由的典型体现,这种共享类单车的出现,使得人们能够随时随地的满足自己的出行需要,同时也无需进行自行车购买与维护,从而可以将个人财富用到别的用途上,使得个体的生产、生活更加精简。
3. 认知盈余收益权,实现个性的发展
共享经济赋予了拥有特殊性资源的人更多的收益权利,尤其以知识共享为代表的认知盈余的出现,需求方可以通过网络信息平台发起活动,而具有盈余的认知资源的大众则可随时随地提供自己的知识、设计、创意等,使共享成为可能。这种对个人价值的认可,为社会中广泛存在的具有一技之长的个体提供了一个良好的用武之地,促进了不同个体更有积极性地发挥各自的专长,劳动者在从事个体工作之余,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和获得资源的途径来塑造自身优势。与之相对应,共享经济在塑造个性的同时,极大地改变了社会就业结构,导致了大量自由职业者的出现,同时也为社会各阶层人才提供了多种多样的兼职机会,使个体得以在共享经济平台自由进退,更加灵活地调整自己的工作时间、工作计划、工作方式,为人的全面发展和自身自由提供了诸多有利条件。
共享经济为实现马克思的最高层次所有制形式——以公有制为基础的联合起来的、社会的、个人所有制提供了过渡手段和更具体的可操作性形式。它的诞生,创造性地打破了资源的特殊化占有和局限性使用,能够在保留生产资料、生活资料所有权归属不变的情况下,以出让使用权的形式实现全社会范围内的供需匹配和资源重新利用。
第一,共享经济以资源使用权社会共同使用的形式实现社会化大生产。共享经济以使用权的高速流转和无缝隙衔接实现社会化公用,弱化了完整的产权契约约束,吸收了私有资源加入社会化大生产,以资本主义的市场机制和商业模式实现共产主义的协同共享,完美地契合了我国当下公有经济与私有制经济并存的现状,能够调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实现社会化大生产。
第二,共享经济突破了生产资料公有化与生产积极性相对较低的悖论,为社会主义国家实现生产力的高度发达提供了过渡手段。在共享平台上,公有、私有资源都可以在共享平台上实现高速匹配,其去中介化、碎片化、瞬时化的交易模式、大规模复制性的交易特点最大程度上提高了交易活动的充分性,并以共享创新的形式、在智慧碰撞的过程中催生了更多的产品创新、模式创新和创意创新,资源共享并没有带来公地的悲剧或生产积极性的抑制,反而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
第三,共享经济平台促进了供需合理匹配,化解生产过剩问题。马克思经济危机理论解释了资本主义的根本矛盾,共享经济作为一种经济业态,能够引导我国非公有制经济进行合理生产、消费匹配,其多对多的大数据平台弱化了市场经济的盲目性,同时实现了供需的高效匹配,在促进社会化大生产的同时,使得所有劳动者都可以掌握其劳动资料并进行市场交易,合理抑制了生产过剩问题。
第四,共享经济赋予了市场主体更多的自由权利,有利于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和解放。共享经济在解放人的天性方面初具雏形,以满足人的需要为根本目的,这就从经济导向的角度转移了以往经济活动的重心,人获得资源的目的不是占有而是满足需求,这种重心的转变,使得市场主体一方面不再盲目追求扩大生产和占有资源,而是促进使用和满足需要,另一方面也能够剖离出更多的资源、时间、精力去发掘、发展个体特质和能力,从个体角度促进了人的全面发展和自由解放,从社会角度实现了社会资源、主体、经济活动的多样性和丰富性。
本文的研究对深化改革路程具有以下启发意义。
(1)厘清所有制理论,坚持公有制不动摇。私有资源也可以以产权分割的形式实现大众使用,西方的产权理论、契约关系都可以作为我国经济运行层次提高生产力的手段,复杂的经济形态将不断涌现,生产资料由劳动者掌握的根本不能动摇。
(2)推进所有制理论时代化、中国化、大众化。实践性是马克思主义保持活力的根本,所有制理论对于经济运行层次的具体问题缺乏分析,共享经济作为一种新经济业态,能够实现资源形式上的公用,剖离使用权的资源利用方式是提高经济运行速度的良好路径,也是促进生产资料大众使用的有效途径。
(3)鼓励支持以共享经济为例的,倡导资源共享、提高生产力效率、促进人的发展与自由的新型经济形态。除共享经济外,外来将会涌现更多丰富的经济范式,对其“鼓励创新、包容审慎”的管理,是对我国经济向好发展的负责和勉励,也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必须经历的繁荣、多样化和突破。
(4)始终以人民利益为主,坚持促进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共享经济能够爆发且势头向好,离不开中国巨大的经济体量的推动,反映出能够适宜的满足人民需要的经济形式的强大生命力,经济范式的引导应当注重提高生产率、合理分工与促进人的全面发展相结合,单纯强调生产效率而压抑人的本性,阻碍劳动者的全面发展是不合理且违背经济趋势的。
(5)坚定共产主义必将实现的理想信念。共享经济的出现和蓬勃发展,初具公众共享、社会公用、协同合作的雏形,适当的引领和合理有序的发展将为人民生活带来更多福祉,并以切实的资源共享的形式提升居民生活幸福指数,从而坚定人民社会共产、共享、共用的信念,在经济波折向好的趋势上不忘初心,摸索探索,逐步消灭私有制,朝着共产主义迈进坚实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