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刊发中国林业经济论文追溯分析

王宝锦，冯琦雅，柯水发，朱烈夫

（中国人民大学 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北京100872）

伴随中国林业进入现代化建设新阶段，中国林业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国内外对林业经济问题的关注与重视程度愈来愈高[1-2]，学术界同样对中国林业经济产生浓厚的研究兴趣。尽管相关学者对林业经济重点国际期刊的研究主题进行统计分析[3]，对国际期刊发文作者、机构等方面的特征进行可视化分析[4]，但近年来主流国际学术期刊关注的中国林业经济管理的研究热点、研究进展等问题还需进一步梳理与总结。

《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作为SCI源期刊，主要收录并发表经过同行评议的有关林业及林业相关产业的高水平的政治经济领域的研究成果，是这个领域中的顶级期刊。为此，本文查阅了该期刊2007—2017年间发表的与中国林业相关的论文（共计50篇）并进行梳理与分析，以期对中国林业问题进行解读，为我国相关学者参与国际对话、进行林业经济相关研究起到方向指引和经验借鉴的作用。

1 相关文献的统计分析

1.1 2007—2017年间文献数量变化

如图1、图2所示，十年间关于中国林业问题的文章数量虽然短期内有所波动，但是总体呈现上升态势，在2007—2012年、2013—2016年间发表文章篇数稳步提高，说明国外学术界越来越认识到中国林业问题的重要性。

1.2 研究主题变化

由图3可知，关于中国林业经济问题的相关研究主题主要有林产品贸易、森林资源经营管理、森林转型、林农或林区职工行为、林权改革、林业政策与工程评估、林业传统知识、林业生态服务及其他。其他主题指文章仅为1篇的研究主题。由此可知，国内外学者关注中国林业问题的各个方面，其中最为感兴趣的是林产品贸易问题，说明从国际视野研究中国林产品贸易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

1.3 作者国籍分类

根据作者单位性质，将作者分为国内、国内外和国外三种类型，而最后一种多为华人作者。其中，中外合作研究中国林业问题发表文章最多（23篇），占比达到56%，而国内、国外作者分别占比为26%、18%。究其原因，可能是中国作者了解中国林业经济问题，能把握文章的主旨和内容，外国作者在对国际期刊的了解和英文写作方面更具优势，两者进行合作可以扬长避短，优势互补。

1.4 文献研究地区分布

根据文献研究区域，可以将其划分为国内具体区域、中国（作为整体）、亚洲（包括中国在内，也包含亚太其他国家）、世界范围（包括中国及其他国家）。研究区域为中国国内的某个地区或几个地区的文章最多（23篇），说明这类研究更能代表中国所特有的问题，是世界了解中国林业问题最有效的途径。而相对而言，以中国整体及在亚洲范围内研究中国林业问题则尺度角度大，不易把握。而将中国与世界上林业较为发达的国家进行对比分析的文章也相当受青睐，达到12篇之多。

1.5 文献研究方法

本文将研究方法分为综合类方法、定量类方法及定性类方法。综合类方法指文章中总体使用定性方法，但有简单数据处理支持研究结论。定量类方法指以理论为基础，以多元统计、计量回归等数理模型为主体的研究方法。定性研究法指以理论研究、田园调查、参与观察法、讨论法等非数理方法为主的研究方法。整体而言，运用三种研究方法的文献篇幅总体呈现增长态势，呈现多元化趋势。其中，定量研究方法占比一直最大，是当前研究普遍使用研究方法。

2 基于研究主题的文献综述

2.1 林产品贸易

为了增强特定群体的利益，特定国家或者部门实行严格的贸易保护主义使国际贸易利益分配中林产品原料供应商遭受损失，抑制发展中国家森林投资的激励机制[5]。以铜版纸为例，美国在2006年和2009年两次发起反倾销和反补贴调查抑制了中国和印尼快速增长的市场份额，其他供应国取而代之[6]。虽然美国反倾销税抑制了中国对美贸易[7]，但对中国向英国和澳大利亚等国出口产生了积极作用，并促进了全球范围内的贸易增长[8]。俄罗斯也曾实施原木出口税，虽然抑制了本国出口，但间接促进了其他国家原木出口[9]。由此可见，贸易干预可能产生多方面影响，包括长期调查过程中的贸易调查效应，对征收关税的目标国家的贸易抑制效应以及对其他非目标供应商的积极转移效应。

各参与国制定的贸易协定也会对世界上其他国家产生间接或者潜在影响。通过对跨太平洋贸易协定（TPP）的研究发现，12国情景下的主要受益者是越南、美国和欧盟，主要成本由中国和韩国承担。相比之下，TPP协议扩展到15国使世界福利将增加约1亿美元，主要受益者为中国、日本和韩国，而美国、欧盟和世界上其他国家会有轻微损失[10]。

在林产品市场竞争力与发展潜力方面，中国木制家具产业凭借劳动力优势呈现高速增长态势并发展为家具出口龙头，但质量和单价不及意大利和德国等传统竞争对手，像波兰和越南等低收入国家也对其形成挑战[11]；与日本对比，还处于初级产品加工制造的阶段，产业发展程度有待提高。此外，中国正面临成本上升、国际需求萎缩、技术差距较大和贸易壁垒等不利宏观经济形势，比较优势逐渐丧失等困境。因此，政府、行业协会和企业需要加强创新，建设具有强竞争力的木材加工行业，实现从OEM到ODM甚至到OBM的转型。

在林产品贸易与生态发展方面，从生态足迹的角度来看，1995年到2007年中国的原木进口对供应地区森林生态系统几乎没有造成影响说明中国对世界森林资源未构成严重威胁[12]。中国木材进口量增加，主要依靠国内供给，进口需求的比例最高不到37%；同时，圆木进口种类、原料供应国均已实现多样化，减轻单个出口国的生态压力。此外，中国通过采取积极的生态保护政策对林产品贸易产生了重要影响。台湾地区为应对气候变暖、减少碳排放，利用碳税减少对国外进口木材的依赖，寻求环境保护与经济发展之间的平衡。通过全国性绿色家具消费调查发现对生态标签的信任度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绿色家具制造商应选择可信的生态标签认证机构和知名零售商进行产品营销。回收利用方面，进口木浆和废纸成为纸纤维的主要来源。但由于进口废纸和木浆之间的替代关系有限，因此，中国未来的废纸进口可能无法帮助减少日益增长的木浆进口。

2.2 森林资源经营管理

在森林资源数量方面，中国通过造林和再造林使森林覆盖率明显提高，但空间分布不均匀，华北干旱半干旱地区沙尘暴的发生次数并未减少，因此应慎重做出“跨越了环境库兹聂兹曲线的拐点”的判断。以黑龙江省为例，天保工程对国有林区森林资源恢复产生了巨大影响，森林砍伐与农田扩张有着强烈的负相关关系，与湿地变化具有替代效应。森林质量评估是森林经营的一个重要方面，Naijiang Wang和YeqingBao通过森林结构、经济价值和更新状况等标准，利用层次分析法建立了评估林分层面森林质量的模型，可用于评估其他人工林和次生林的林分质量。

在管理方面，中国森林资源共同治理仍处于初级实践和探索阶段。以李子坝村、迭部寨社区为案例研究指出，森林资源共同治理的成败由共同治理制度的正确性及管理机构两方面决定。当共同治理能够满足地方强有力的行为者（多参与者）的不同利益时，参与者将给予有力的支持，否则会出现权力分歧。在经营绩效方面，以福建省5个品种人工林为例发现，竹林收益率大于马尾松，火炬松、桉树和杉木导致小农户普遍主要经营管理竹林。未来科学合理的规划与培育，特别是注意森林布局和生态问题的速生人工林的总体规划必不可少。而双层规划模型能同时满足林业管理部门追求可持续发展和直接经营者追求经济效益2个不同层次的需求，使速生人工林的高效运作成为可能。

随着绿色经济的发展，绿色核算对环境保护、森林资源利用和恢复等问题提供了解决之道。森林环境调整后GDP和环境调整后NDP均超过了传统GDP和NDP。未来在计算森林资源保护、森林折旧和森林生态服务时应综合考虑风险和通货膨胀等因素。同时，碳汇对森林经营的作用也不容忽视。通过对Hartman模型的扩展考虑森林碳汇效益，森林的最优轮伐期也会相应地发生改变。

2.3 森林转型

森林转型是指随时间变化，森林面积由减少到增加的变化过程。最初发生在欧洲国家，近三十年，许多发展中国家也相继发生。关于中国森林转型路径，学者们认为主要是改革开放后经济增长、国家林业政策和林业管理体制；另有观点认为中国因自然灾害的影响开展了一系列大型造林和恢复计划，如三北防护林工程、退耕还林还草工程、天保工程等，森林面积和蓄积量自20世纪80年代末以来持续增加。此外，坚持全球化贸易对森林转型很重要，因为中国能够通过进口林产品满足国内消费需求并减少森林砍伐，保持森林覆盖。

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中国森林转型的条件组合为：较低的人均GDP，粮食供应充足，木材进口自由化，私人森林所有权或森林权属给予个人和有效的林业政策。森林转型的条件是否发生主要与进口木材管理和森林所有权或者产权有关，因此国家应该能够满足木材需求，并通过安排私人森林产权，允许私营企业家进行森林管理。

本文将影响森林转型的因素归纳为经济因素、社会因素、政治因素和自然因素等4大类。在经济因素方面，如果一个国家人均国内生产总值不断增长，森林面积也可能会增加，其他因素不会影响到这一现象。中国自八十年代开始林产品进口迅速增长，森林产品净进口缓解了国内森林资源的压力，印证这一现象。在社会因素方面，中国人口压力并没有导致森林砍伐的增长，耕地和林地面积都有所增加。同时国内家庭土地利用方式的重要转变，增加了生产活动的附加值，提高了土地利用效率。在政策因素方面，植树造林或者保护森林的林业政策是支持森林转型的重要保障。伴随生态恶化，中国政府逐渐意识到森林产品和服务的稀缺，先后实施六项林业重点生态工程，出台天然林全面商业禁伐政策。森林转型不仅意味着森林面积和生物量的增加，也是政府对森林态度的转变。在自然因素方面，自然灾害可能直接或间接地造成森林资源严重损失，会引发造林和森林保护的高峰期，在与森林砍伐相关的自然灾害发生后倡导和启动森林保护方案更加容易。

Wil de Jong等对亚太地区8个国家进行研究，其中中国、印度和越南是最近经历了森林转型的三个国家。森林覆盖，人口增长，经济发展，森林产品和服务需求以及治理效能的复杂相互作用是森林转型的动力。虽然亚洲的森林转型经验不能简单推向全球范围，但仍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2.4 林农或林区职工行为

伴随集体林权制度改革的深化，林农根据政策不断做出相应的反应。以江西铜鼓县为例，家庭对森林管理更倾向于投入时间与劳动，而非增加造林。对改革积极的态度和林产品收入的增加及更易获得采伐配额会激励农民投入更多时间、资本与劳动力。因此，虽然林农整体认可集体林权制度改革，但政府有必要考虑对采伐限额制度进行合理的调整与修改。

林农的参与意愿会对自上而下实施的退耕还林工程产生重要作用。以内蒙古准格尔地区为例，由于当地生态脆弱，气候变化不规律，初级产品价格上涨等因素促使农户退耕还林，从事非农工作。但退耕还林补贴在家庭收入中比重较少，并不非是退耕还林的决定性因素。通过福建省森林保险参与情况的调查显示，只有加强对林农的教育培训，提高对森林保险的认知，提高信息共享的透明度，同时加大政府实施森林保险项目的力度，才能真正提高森林参保率，增加林农福利。

非木质林产品在农村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重要，对贫困家庭更为重要，能缓解单一作物价格波动所造成的风险。通过大小兴安岭地区的案例研究可知，主要从事该经营活动的原因是其投资少风险较小。同时，家庭财富特征、林地特征和其他外在特征等因素都是重要的影响因素。

针对居民参与城市绿化意愿的研究，以哈尔滨市为例，结果显示：高收入居民更倾向于捐赠和购买林业彩票的方式，受教育程度较高的居民更愿意参加义务植树，青年居民更愿意通过义务种树，赞助捐赠和购买林业彩票来提供城市森林生态服务。而老年人与低收入、受教育程度较低的居民，对环境保护的认识不足，拒绝参与城市森林建设。

2.5 林权改革

与其他国家林权制度改革将集体的森林从中央委托给地方管理有所不同，中国则是直接分林到户。在2008年新一轮集体林改中，林权证的颁发从法律意义上确定了权属边界，与1980年的林业“三定”改革不同，农户除了拥有经营权之外，还有出租、入股、抵押和转让的处置权和承包经营的收益权。同时，国家还如放宽伐木管理，降低木材销售税费等政策措施。这些代表了与市场经济和可持续林业相适应的经营管理举措。虽然新一轮集体林改进一步下放了集体林地的使用权，但是政策上存在内容与效果不一致、冲突甚至是不适应具体情况的问题，同时在地方执行方面缺乏灵活性，影响改革的经济效益。

分权管理是必然趋势，而不同形式的分权管理方式则需制定连贯而全面的分权改革设计。为此，政府必须逐步消除制度上的障碍，对与农村林业相关的多层次治理结构进行更为建设性的适度调整，比如放松采伐限制、处理林地地块划分和明晰林业合作社功能、明晰林地边界、政府明确森林分类管理、将土地改革与生态恢复和资源管理相结合，实行以生态系统服务为基础的市场支付。

虽然分权势在必行，但是也不能全面否定集体行动。拒绝社区范围内的集体行动并不意味着拒绝村内小规模的合作组织，也不意味着拒绝当地林业方面的发展扶持，如提供相关的技术指导。同时，为了进一步分析集体林权制度改革对森林资源状况影响，未来还需要选择更平衡和有代表性的样本点进行研究。

2.6 林业政策与工程评估

林业政策的评估方面，Fen Luo等通过对1949—2014年68个国家级政策文件的分析发现，中国国家森林公园的发展已经经历了从国家主导下的市场化变革、市场主导变革与社会自我保护的逐步兴起到国家主导下的市场与社会关系逐步重构的过程。国家由强调经济效益到生态效益、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今后只有进一步加强对资本的管制与社会的引导，才能实现利益均衡，国家森林公园也才能更好地在生态环境建设和自然保护等空间管理上发挥其价值。

对林业工程评估方面，则主要集中于从经济社会发展与机制体制的角度对坡耕地退耕还林工程进行评估和对于生态脆弱地区的生态修复、农户减贫的重要意义方面的研究。从经济社会的角度分析，以陕西为例，1998—2004年间退耕家庭的积极影响高于2006—2011年间的家庭，且只对那些处于中低收入的家庭产生积极影响。而安徽、湖北、山西等地也得出类似结果，退耕还林项目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农民的生计，但是家庭和地区异质性导致影响差异大，在部分地区还存在返农的风险。而东北敦化县退耕还林项目总体上是低效的，因为该地区50%的参与家庭认为自身的生计更加糟糕。这些结果在如何减贫和增加生态脆弱地区的收入以及如何评估生态保护项目的效果意义重大。

从体制机制的角度，坡耕地退耕还林工程主要利用公共支出进行生态修复，此外，还提倡地方自治，赋予当地社区更多权力，增加了地方治理和参与决策。但是对不同地区的研究发现，通过自上而下的方式实施的退耕还林工程在不同区域产生的效果不同，对家庭和地区之间的生计影响有很大差异。在实施的过程中，地方政府与治理机制对政策与工程的实施具有重要影响，同时也得益于地方政府和农民的有效监督。因此，政策制定者应考虑地方政策制定和执行动态，地方机构和自治的地方不仅需要向下的问责，还需要地方参与者协调和促进不同层次的利益相关者的能力。

2.7 林业传统知识

林业传统知识在促进森林可持续发展、保护生物多样性、实现人与自然和谐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如云南南华县彝族将林业传统知识应用到森林分类、产权安排等各方面，不仅有效提高了森林管理的效率，还促进了资源平等分配和利益分享。贵州占里村利用自然资源和人口控制方面的本土知识，有效实现控制人口增长，提高了生活质量。同样地，甘棠村布依族人也对风水林进行了有效的管理。

虽然林业传统知识在应对社会经济变化和外部政策干预方面具有一定的生命力，但是不可避免地受到外部力量的严重影响。比如政府政策和法规对其重要性的忽视与限制；全球化市场经济的日益扩张；基础设施的发展和大众媒体的广泛曝光，使林业传统知识变得更加脆弱；年轻一代失去也对传统智慧、知识和生活方式的兴趣。甚至出现为了发展旅游业，造成传统农业景观快速消失，对神树资源进行破坏。因此，林业传统知识迅速被侵蚀，地方层面冲突正在发生。

如何平衡传统林业知识的保护与现代发展的需求成为这些地区面临的关键问题。由于直接受到政策实施效果影响的人在政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缺乏发言权，因此必须征询当地农民的意见，将林业传统知识纳入考虑范围，并给予当地人民更多空间和自主权管理自然资源，对林业传统知识的保存和创新是地方实现长期可持续发展的关键。同时当地社区也要提高适应不断变化的社会经济条件的能力，提升对林业传统文化的自豪感。

2.8 林业生态服务

生态系统服务支付是一种利用经济激励来解决生态系统服务损失的新方法，就中国的大规模退耕还林工程而言，生态恢复是一个复杂而动态的过程，是相关机构和激励机制在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的过程中形成结果。1995年，台湾政府通过植树造林，开始建立空气质量改善区，目前已有48个空气质量改善区，改善区内植物有168种，种类多样化，平均密度为1 142株/hm2，蓄积是23.92 m3/hm2，碳储量为9.25 t/hm2，年均固碳量为1.34 t/年，其提供的生态系统服务对城市公众产生重大直接利益。

2.9 其他

Javier Arevalo等通过搜集了巴西，中国和芬兰本科林业学生对林业教育问题的看法。值得注意的是，中国学生的批判性思维比较欠缺，对毕业前景比较担忧。此外，中国出国留学的学生人数持续增长，一般选择在北美，欧洲和澳大利亚等国家和地区。

Cheng Gong等综合考虑经济与生态因素，提出“购买绿色覆盖”的政策模型，它将环境保护的公共利益与项目影响者的需求联系起来，使两个团体共同承担责任，不参与的公众以缴税支持的方式长期支付生态修复费用。以陕西省为例，“购买绿色覆盖”政策比退耕还林政策的成本低30%，只需要3～7年的时间即可以达到退耕还林16年的政策目标。

3 结论与启示

整体而言，2007—2017年《Forest Policy and Economics》发表的与中国林业经济管理相关的文献既表现出林业经济管理学科显著的多学科交叉的特征，又体现了在经济转型背景下，中国林业特有的综合性、地域性与全球性的特点。基于统计分析发现：①文献数量整体处于增长态势，在最近三年尤为明显；②研究主题与研究范围逐渐扩大，研究主题多样化，林产品贸易、森林资源经营管理、森林转型成为主要研究选题；③近年来，中外作者合作发表文章成为趋势，纯国内学者合作发表文章较为困难；④中国国内某一具体区域研究是研究重点，由于中国地区差异化严重，较少文章是全国性的研究；⑤在研究方法上，总体上定性分析的文章占比较低，定量分析仍是主流。

通过文献梳理分析，本文认为以下四方面仍可深化研究：①进一步研究国际贸易对森林治理能力较低的国家的影响，包括拓宽研究林产品贸易对生态脆弱地区的经济发展、环境保护、社会稳定等方面的综合影响；②加强对中国森林转型路径研究，根据中国独特社会背景与政策环境，对人工林、天然林分别进行研究，并结合省、县、乡村等中微观层面，研究微观主体对不同森林类型转型的作用及其影响机制以及森林转型对社会各方面的作用机制；③可考虑将林业传统知识融入林权改革，发挥林业传统知识的作用，实现林权改革效果最大化；④在林业政策与林工程评估方面，应多关注从生态修复的角度加强对重大工程综合效益的核算与评估研究。

由于本文仅选取了一个国际期刊上的文章，视野较窄，难免在文献信息梳理中有一些偏差，并不能全面反映中国林业经济研究问题，但这足以具有一定代表性与参考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