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照凯,朱东升,柴明明
(解放军防化研究院,北京 102205)
防御方向是防御者集中兵力兵器抗击敌人进攻的空间指向,是防御决心的重要内容[1]。防空作战中,部署有限的发烟力量防御精确制导武器时,必须基于防御方向的选择。目前,有多种成熟的方法用于防御方向的选择,如模糊综合评判法、灰色物元分析法等;然而,它们大多通过分析把握敌主攻方向来确定防御方向,且未考虑交战双方间的策略博弈,辅助决策思路尚不完善。因此,本文拟采用矩阵对策实现敌我双方作战方向选择的求解,以期运用新思路建立防御方向选择的辅助决策模型[2-9]。
假设敌方运用精确制导武器打击既定目标,成功摧毁目标的收益为1,我方损失为1,不考虑其他条件;则敌方收益等于我方损失,可基于目标被摧毁的可能性来评判。因此,我方防御方向的选择可通过构造矩阵对策(零和对策)进行求解。
针对支付矩阵A,可应用多次对策中支付的数学期望最小作为我方的决策准则,即求得各个策略的实施概率,使得按此概率实施策略,数学期望最小;反之为敌方决策准则[2]。
设我方用概率xi选用策略αi,敌方用概率yj选用策略,记分别为我方和敌方的混合策略。其中,我方选择混合策略是要保证我方的期望支付:
任一纯局势下,aij的确定要基于多种因素的量化。而我们只选取了7个重要且独立的因素进行模型构建,其中的一些因素可运用隶属度函数[3]来表征。
1)保障目标形状U1、空袭兵器隐蔽程度U2:采用等级划分并打分进行量化,见表1。
2)进入方向防空力量配置U3:火力密度较大、电磁干扰较强的方向不利于敌空袭,当敌我作战方向相同时,敌方收益必然最小。该因素量化可参考宋剑[4]构建的隶属函数。
3)气象条件U4:气象对空袭武器搜索程度产生影响,如顺阳光方向利于光学仪器的搜索,但不利于我方的搜索射击。对此可采用路建伟[5]的模型进行量化。
4)保障目标便于识别程度:涉及3个因素。目标周围的地物特征U5,可基于宋剑[4]的研究实现量化;目标的烟幕遮蔽程度U6,可基于目标便于烟幕遮蔽的程度(遮蔽质量、成烟时间)进行量化,见表1;空袭武器的通视程度U7,可基于路建伟[5]的隶属函数进行量化。
表1 部分影响因素及量化方法
将掩护目标周围空域顺时针区分为正北、东北、正东等八大方位,采用密位制表示,则整个圆周划分为8个扇区,需构建的支付矩阵如表2所示。
表2 敌方赢得矩阵
步骤1 构建策略集对指标集决策矩阵。
当我方选择α1方向为防御方向时,敌方策略集为β=(β1,β2,…,β8),在局势(α1,βj)下的α1j值都由上述 7 个指标评判,记指标集为 U=(U1,U2,…,U7),第j个策略的第k个指标的值为bjk(j=1,2,…,8;k=1,2,…,7)。依此可构建决策矩阵 B=(bjk)8×7。
表3 策略集对指标集决策矩阵
步骤2 数据标准化处理。
收益型指标:
步骤3 影响因素的权重判断。
步骤4 加权综合评定。
根据上述获得的指标矩阵和权重矩阵,采用加权和法进行综合评判,得矩阵:
获得我方选择α1为防御方向时,敌方采取不同策略所获得的收益,即我方损失。
同理,可分别得到我方选择 α2、α3、α4、α5、α6、α7、α8时敌方的收益值,完成策略矩阵的构建。
步骤5 应用式(3)、式(4),采用LINGO全局优化求解,独立获得敌、我双方的最优混合策略。基于双方的最优混合策略分别进行方向排序,确定烟幕防空作战的重要防御方向。
如图1所示,以某军事重地防御远程导弹为例,基本火力配置、气象条件、目标距明显地物特征的距离及山地高度均标于图中。其次,在我方的主要防御方向上还将配置多个防空群及快速发烟力量。基于此,进行如下模型构建及处理,如图1所示。
步骤1 构建8个决策矩阵并标准化处理,表4为我方选取α1为防御方向时所构建。
表4 策略集对指标集标准化决策矩阵
步骤2 层次分析法确定指标权重。
基于专家评判构造判断矩阵M:
几何平均法求解指标权值:
步骤3 加权综合评定。
表5 敌方赢得矩阵
步骤4 策略矩阵求解。
在LINGO全局优化模式下解得敌我双方的最优混合策略:
由上可知,正北方向、正南方向均应作为烟幕防御部署的重要方向。
文中引入了经济学中的博弈思维,给出了一种基于最优混合策略的决策模型,该模型计算简单,且便于计算机实现。较之传统模型,其基于战场中双方的激烈利益对抗来分别获得敌、我的策略方向排序,并综合考虑之,更符合战场作战形态,辅助决策思路更加完善,可为各兵种作战方向辅助决策模型的研究提供借鉴。然而,该模型是基于“零和”的假设而构建,在实际作战中,敌方收益和我方损失并不完全一致;后续的研究中,可寻找合适的量化方法进行双矩阵对策的构建,进一步完善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