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麓 眠
她在44岁失业又失婚,人生down到了极点。但这没将她打败,她在64岁 活成了最美的农妇,66岁时被曾经无情辞退她的兰蔻重新邀请拍摄代言广告,引爆各国媒体。她,就是伊莎贝拉·罗西里尼。
1952年,伊莎贝拉出生于意大利。她的母亲是手捧3座奥斯卡小金人的好莱坞女星英格丽·褒曼。英格丽·褒曼位列“美国电影百年最伟大女演员”第四名,而第三名是奥黛丽·赫本。
可能是自古红颜多磨难。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伊莎贝拉明明是个星二代,生活却非常苦涩。先天脊柱畸形使她从6岁起就接受过无数次残酷的手术:从背后开刀,锯掉突出的骨头,缝合伤口,愈合后再重复这一步骤,直到她恢复成正常孩子的形体。
对伊莎贝拉来说,能活下来就很幸运了。恢复健康后,她剪去了一头长发,抛弃了洋娃娃和公主裙,立志要做一名关注社会人文的记者。长大后,她如愿进入电视台做起了记者。但27岁时,她嫁给了才华横溢的大导演马丁·斯科塞斯(曾获金球奖终身成就奖),命运因此被改变。
因为丈夫,她结识了一群摄影师。有一次,为了给一个摄影师好友帮忙,她为《Vogue》拍摄了一张封面。连她自己都没想到,镜头下的她是如此美艳动人,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于是,那之后,她尝试做起了模特。
那时她已经28岁了,本来在竞争激烈的模特行业,这个年龄像是个“禁忌”,可她实在是太美了,人们根本无法相信她的年龄。杂志封面、品牌广告的预约纷纷向她扑来,她很快就红透了半边天,成了万人敬仰的性感女神。
1983年,年过三十的她还成为兰蔻的首位广告代言人。双方这一合作,就是14年之久。她迷人的灰绿色双眸,白嫩光鲜的皮肤,近乎完美的脸庞,高贵典雅的气质,几乎成了兰蔻的符号。那一时期,她是最贵的超模。
她被称为“最想约会的女明星”,光是《Vogue》的封面就上了22次,还上了五十几个国家500多种杂志的封面,奢侈品牌还为她定制过同名款式的包包。
然而,就在伊莎贝拉的事业达到巅峰之际,母亲褒曼却用自己的经历提醒她说:
“世界对中年女性并不友好,45岁到60岁的女性,在好莱坞是没有工作的,你不够年轻去扮演女孩,也不够老去饰演家长。有15年的时间,没有人会聘用你。因为你的年纪,你会被驱逐到边缘。”
伊莎贝拉听了,却并不以为意。她说:“真正的优雅是独立精神,与年龄无关。”
现实很快就给了她一巴掌。1996年,兰蔻的高管告诉44岁的伊莎贝拉:“你被开除了。”原因很简单,伊莎贝拉看起来太老了。“美妆广告就是要展示女人的梦想,女人的梦想便是永远年轻。”伊莎贝拉试图辩解:“女人的梦想是独立,是做自己。”但那个高管没有理会她。
与兰蔻的合约到期后,伊莎贝拉才发现,她在市场上的其他工作机会,是多么渺茫。失去了经济来源的她,又在这一年遭遇了婚姻的破裂。无助的她,试图留在兰蔻,“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你能给我一些建议吗?”她对兰蔻高管说,然而得到的却是冷冰冰的回答:“我不是你的奶妈。”
从万人敬仰的女神,到失业失婚的单亲妈妈,伊莎贝拉感受到了绝望。“我知道怎么表演,怎么摆pose,但是没人要看!我的女儿10岁,儿子才1岁,我是一个单身母亲,我大哭,忧郁,为钱伤透了脑筋……我该拿我的人生怎么办?”那时候,她感受到的,尽是生活的悲惨和心中的迷惘、绝望。
她尝试了所有回归工作的努力:做美容产品、拍纪录片、自导自演话剧、偶尔去客串热播电视剧……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的事业没有任何起色。
职场上对中年女性的歧视,伤透了伊莎贝拉的心。为了重新振作起来,伊莎贝拉想到了回归田野。她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乡下,用毕生积蓄买下了一个有机农场,过起了乡野生活。
这个农场就是她的天堂。“什么也比不上和我的小鸡们待在一起过上一天。我们年轻时,若是受过良好教育,就想去城里,不愿当农民。但如今的年轻人很关心环境与食品,对他们来说,当农民只是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方式——与当艺术家或技工相似,这是观念的改变。”
这个曾经全球身价最贵的超模,脱下高跟鞋,选择做起了穿梭菜田种地的农妇。但她又不仅仅是一个农妇,而是一名真正自信从容、追随自己内心的女性。
伊莎贝拉在农场的生活,让她的事业重新焕发了生机。
她养的牛羊、小鸡,制的蜂蜜、种的蔬菜,被运送到纽约市数十家大大小小的餐厅;她在干农活期间,拿下了动物行为学硕士学位;她培育了一批训练有素的导盲犬,将它们送到了需要帮助的人身边;她会时不时地开乡村派对,让全村人来品尝她种的蔬菜,喝她酿的果酒。
生活一忙起来,负面情绪就减轻了。“变老之后,你就更自由了,可以尽情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女人的资本不只有年轻,还有自身气质。”各种“肆无忌惮”的尝试,让伊莎贝拉远离了镁光灯,重新找回了对生活的掌控和热情。
自得其乐的生活情趣,也让伊莎贝拉在岁月流逝中更加从容豁达。
所以,多年后,当兰蔻主动找上门来,为以前的抛弃行为道歉,还诚挚地邀请伊莎贝拉重新成为代言人时,她没有记恨,而是选择了拥抱。兰蔻的女CEO说:“我们曾经犯了错误,现在我想改正它。”
容颜易老,名气易逝。我们能做的,便是自信从容地面对生活,活得出色、精彩。
2015年,在兰蔻80周年的庆典上,63岁的伊莎贝拉作为特邀嘉宾,出现在了兰蔻的舞台上,重新回到了时尚界的视野当中;2016年,伊莎贝拉重新成为兰蔻的品牌代言人,并在2018年给兰蔻拍摄了她复出之后的第一支广告。
伊丽贝拉也接受了来自老东家的改变:“以前化妆品被认为是女人用来吸引男人的工具,但现在他们不这么觉得了,对待女性的衰老,也更宽容了。”
上一次拍广告,她是28岁美而不自知的性感女神;而这一次,她已经66岁,历尽人生起伏,是沉稳从容的知性女王。从28岁到66岁,岁月变迁,唯一不变的,是自信。
伊莎贝拉曾说:女人的梦想是独立,是做自己。究竟是什么力量能够对抗善变的时间?是60年如一日展现的自信、坚强和从容。
没有什么东西能一辈子通吃,容颜易老,名气易逝。我们能做的,便是自信从容地面对生活,活得出色、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