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民族地区产业结构调整绩效及策略分析——以云南为例

徐 波，陶敏阳

(1.浙江工商大学 统计与数学学院，浙江 杭州 310018；2.浙江树人大学 浙江省现代服务业研究中心，浙江 杭州 310015；3.云南民族大学 经济学院，云南 昆明 650504)

一、引言与文献综述

云南作为我国西部集边疆、民族、山区于一体的省份，受地理环境、历史因素、发展理念等众多因素制约，发展任务仍十分艰巨。对云南经济发展滞后的原因、面临的形势以及如何加快云南经济发展，学者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取得了比较丰富的研究成果。概括起来大体分为以下几个方面，一是对制约云南发展的原因进行探析。如杨永生(2008)认为云南经济发展存在明显的“高开采、高消耗、高排放和低产出”的特征，资源和环境问题是制约云南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难点[1]。蒋兴明(2011)认为云南整体城市经济落后，城镇化水平低和城市经济实力弱，不能适应云南经济社会发展的要求[2]。余游(2012)则认为云南制造业不发达、对外贸易发展缓慢是导致云南长期落后的原因[3]。徐波和张铁刚(2015)认为创新主体能力欠缺、创新要素配置低下和创新环境不佳是导致云南区域创新能力逐年下滑并致使经济发展缺乏创新动力的原因[4]。二是对当前云南经济发展状况进行梳理。如唐启明和李美娟(2014)聚焦云南民族自治县的发展，通过构建一个包含4个一级指标20个二级指标的评价体系，对云南民族自治县县域经济发展失衡进行了评价[5]。郑继承(2015)以2000—2012年云南数据为样本并借助计量分析方法，实证分析了云南城市化与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6]。杨红娟和姚石(2015)在构建评价指标体系的基础上，对云南省16个州市经济发展和环境污染的关系进行了聚类分析[7]。晏鸿雁(2016)基于凯恩斯总需求理论，借助SVAR模型实证检验了投资、消费和出口对云南经济增长波动性的影响[8]。三是有关云南经济发展定位和发展方式转型的探讨。如王小李等(2009)针对国内外低碳经济发展现状，从云南产业结构调整、技术现状及相关政策等方面分析了云南发展低碳经济的必要性[9]。王文道(2010)针对云南资源型经济特点，提出应通过发展循环型经济、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和人口素质、提升区域国际化水平和开放度来加快经济发展方式的转型[10]。康云海和赵思旭(2014)论述了云南在转变经济发展方式过程中涉及发展理念、发展基础、发展规划和发展政策等方面的10个具体问题[11]。汪戎(2016)从经济发展总量和经济结构两个维度分析了经济新常态下云南经济发展的运行状态和特征，认为只有经济总量平稳增长才能实现经济结构转型，实现经济健康发展，而经济的平稳增长依赖于经济发展主体活力的有效激发[12]。而张永帅(2016)详细分析了云南在“一带一路”战略中的定位、区域优势和面临的诸多困难，并从完善基础设施能力、提升对外贸易水平、深化金融改革和跨境金融合作等方面提出推动云南参与“一带一路”战略的路径和经济发展方向[13]。

从产业视角探寻云南发展的研究也是学术界重点关注的，相关研究概括起来主要有三个方面。一是谈云南产业发展战略的，这些研究大多只分析某一具体产业发展战略，如云南发展大健康产业的战略选择[14]、云南文化旅游产业发展战略[15]以及云南天然橡胶产业发展战略等[16]，研究方法大多为定性分析。二是分析云南产业集群，如晏雄(2014)从民族文化产业集群的要素条件和形成条件两个维度分析了云南民族文化产业集群的形成[17]，谢彦如和李学术(2015)采用区位熵对云南农业产业区域集群专业化程度进行了测评和分析[18]，有关产业集群方面的研究除了传统的定性分析外，开始注重定量分析和实证分析。三是解析云南产业结构调整与产业升级路径，如周林意(2014)基于投入产出优化模型和能源约束理论，认为云南应大力发展高端制造业[19]。赵晓华(2007)认为在工业化的中后期，云南在继续发展劳动密集型产业的同时应大力促进资本密集型产业的合理发展，并应制定和实施有效的产业结构政策[20]。这方面研究多采用实证模型和定性分析。

综合上面的分析可知，围绕云南发展的研究内容相对较为全面，既有宏观层面的，也有微观层面的，研究方法规范分析和实证分析均有，并且大多采用实证分析方法，现有这些研究为本文进一步分析提供了良好基础。然而，有关云南产业结构变动和调整绩效的研究相对较为欠缺，尤其是将云南情况与全国水平进行对比的研究更是不多见，这也为本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和切入点。在后金融危机时期和我国经济发展新常态下，面对国内外经济形势的变化，从产业视角重新审视云南经济发展变化，梳理云南发展取得的成就，找准云南与全国的差距，破解云南发展过程中的难题，培育云南经济发展动力和找准经济结构调整方向，对云南发展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

二、云南产业发展及结构调整绩效：与全国对比

经济的发展要有产业作为支撑，同时产业结构的优化又可助推经济发展，根据配第-克拉克定理以及库兹涅茨等的理论，伴随经济发展和人均收入水平的提高，主导产业将不断由第一、第二向第三产业演变，在产业结构由低向高转换的过程中，产业结构效益将会推动经济不断向前发展。

(一)云南三次产业发展及结构分析

首先从产业增加值来看，第一产业2008年云南完成1020.94亿元①，2015年增长到2055.78亿元，是2008年的2.01倍，而2015年全国第一产业产值是2008年的1.81倍，略低于云南发展速度；2008—2015年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最小时为2.73%(2010年)，最大时为3.41%(2014年)，平均为3.13%。第二产业2008年云南完成2451.09亿元，2015年增长到5416.12亿元，是2008年的2.21倍，而2015年全国第二产业产值是2008年的1.88倍，同样略低于云南发展速度；2008—2015年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最小时为1.65%(2008年)，最大时为1.97%(2013年)，平均为1.81%。第三产业2008年云南完成2228.07亿元，2015年增长到6141.27亿元，是2008年的2.76倍，而2015年全国第三产业产值是2008年的2.62倍，同样略低于云南发展速度；2008—2015年增加值占全国的比重最小时为1.67%(2010年)，最大时为1.87%(2013年)，平均为1.77%。

其次，产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方面，2008—2015年第一产业云南平均占为16.15%，而全国为9.92%，第二产业云南为42.23%，全国为44.97%，第三产业云南为41.61%，全国为45.11%。可见，云南经济中第一产业的比重相对较高，对经济发展的拉动作用不可小视，第二产业和第三产业比重分别低于全国2.63和4.07个百分点，同时第二、第三产业占全国平均比重均低于GDP总量占全国的平均比重，说明第二、第三产业发展空间仍很大。

再次，从三次产业结构来看，2014年云南第三产业增加值首次超过第二产业，产业结构类型由“二、三、一”型转变为“三、二、一”型，而全国层面在2013年第三产业增加值超过第二产业，实现了产业结构类型的转换，云南相比全国来说落后一年。另外，2015年全国第三产业增加值超过第二产业，首次占据国民经济“半壁江山”，而云南则落后5.1个百分点，差距还是不小的。见表1。

表1 云南与全国三次产业构成对比表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6》

第四，产业结构变动方面，云南第一、第二、第三产业的结构变动值分别为2.8、3.2和6.0，而全国分别为1.8、6.5和8.3，可见，云南除第一产业变动快于全国外，第二、第三产业均低于全国水平。年均结构变动值云南为1.71%，远低于全国2.37%的水平。产业结构变动指数方面，云南第一、第二、第三产业分别为15.64%、7.44%和15.35%，而全国分别为16.82%、13.71%和19.81%，可见云南各产业结构变动指数均落后全国。在Moore结构变化指数方面，2009—2011年云南产业结构变动程度(2010年产业结构变动值更是达到3.09°)大于全国水平，而同期全国产业结构变动度一方面呈现逐年下降趋势，另一方面调整幅度比较小，这表明受国际金融危机影响，我国经济处于结构转型的阵痛期，结构调整比较缓慢，而云南由于外向型经济不强、农业占比较大、金融业发展相对滞后等因素受外部冲击相对要小，故结构调整幅度要高于全国。2012年中国经济增速由高速进入中高速阶段，增长速度进入换挡期，主动选择经济发展方式转变，Moore结构变化指数无论是云南还是全国均呈现不断上升态势，并且云南变动度要小于全国水平。同时，从2008—2015年结构变动度来看，云南为6.77度，低于全国9.41度，表明经济进入新常态后，云南再次在产业结构调整方面落后于全国。见表2。

表2 云南与全国产业结构变动Moore指数

注：计算摩尔结构变化度时均以上一年为基期；最后一列为以2008年为基期，2015年为报告期。

(二)结构调整绩效

产业结构调整绩效的评价方法比较多，本文遵循目的性、数据可得性、实用性等原则，选取产业结构偏离度、比较劳动生产率和三次产业贡献率三种方法，通过与全国层面进行对比来实证分析和评价云南产业结构绩效。

1.产业结构偏离度

产业结构偏离度是用来衡量产值结构与就业结构偏离程度的指标，用某产业或部门就业人数比重减去产值比重的差来表示，其值有大于0、等于0和小于0三种情况。结构偏离度大于0表明该产业有待转移的劳动力，即存在隐性失业，结构偏离度小于0表明该产业有进一步吸纳就业的空间，结构偏离度等于0表明就业结构与产值结构处于均衡状态，也即资源配置实现了最优，这是一种理想状态。一般情况下，结构偏离度越趋于0，表明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越合理。

表3 云南与全国三次产业产业结构偏离度对比表

注：数据由作者根据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和《云南统计年鉴》计算而得。

由表3可知，整体上，云南第一产业结构偏离度大于零，而第二、第三产业结构偏离度小于零，第三产业结构效益相对较好，第一产业结构效益最差，与全国情况一致，同时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有向零靠拢的趋势，符合钱纳里、西姆斯等人的理论。具体情况，2008—2015年云南第一产业的结构偏离度是全国的1.5-2.0倍，云南平均偏离度为41.9%，远高于全国24.1%的水平，这说明云南第一产业存在很严重的劳动力过剩问题，剩余劳动力的转移和城镇化建设需进一步加强； 第二产业结构偏离度呈上升态势，但波动不大，并且与全国的差距有逐渐扩大趋势，表明云南第二产业有较大空间来承接第一产业剩余劳动力；云南第三产业结构偏离度在波动中呈现趋于零的势头，表明第三产业产值比重和劳动力比重相对较为协调，但平均值仍比全国高4.3个百分点，还可以继续增强就业吸纳能力。

2.比较劳动生产率

通常用比较劳动生产率来表征部门产值与劳动力投入的关系，即劳动生产率的高低，用某产业或部门产值比重与劳动力比重的比来表示。云南2008—2015年三次产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见表4所示。整体来看，云南呈现出第二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最高、第一产业最小的特征，并且第一产业小于1，而第二、第三产业大于1，同时，第一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相对稳定，而第二、第三产业呈现下降态势，这与全国情形基本一致，符合库兹涅茨的产业结构变动理论。分产业对比来看，第一产业云南比较劳动生产率2010年开始均低于全国层面，一方面说明云南在第一产业还存有大量剩余劳动力有待转移，另一方面云南的生产效率比较低，这与云南的地理环境和劳动力素质相关；第二、第三产业云南比较劳动生产率差距较大，而全国相对较为平衡，这表明云南第三产业对第一和第二产业转移的劳动力的就业吸纳能力还有待增强。在经济的二元性②方面，2008—2015年云南平均为0.44，高于全国0.41的水平，尤其是2010年后差距开始加大。

表4 云南与全国三次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对比表

注：数据由作者根据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和《云南统计年鉴》计算而得。

3.产业贡献率

产业贡献率是衡量三次产业对经济增长贡献程度的一个指标，能够反映经济效益的情况，其具体计算公式为产业增加值增量与GDP增量的比。从表5可知，整体上云南三次产业贡献率均有起伏，其中第二产业波动最大，最低年份与最高年份相差43.24个百分点，第一产业波动相对较小，同时，第二产业自2010年开始呈现下降趋势，表明云南经济增长中第二产业的作用有逐年下降态势。另外，第一产业的贡献率要低于第二、第三产业，第二、第三产业彼此交替。从平均贡献率来看，云南第一产业最小，仅为13.43%，第三产业最大，为49.7%，这主要得益于金融危机后服务业的快速发展(2015年贡献率更是高达69%)，但与全国平均56.98%的贡献率还有很大差距，而云南第二产业主要是资源开采和加工型企业，受宏观经济形势影响较大，故产业贡献率呈现逐年下降态势。

表5 云南与全国三次产业对GDP贡献率对比表

注：数据由作者根据相应年份的《中国统计年鉴》和《云南统计年鉴》计算而得。

三、云南各产业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

(一)灰色关联度模型

与多元回归计量方法不同，灰色关联分析方法不要求数据样本容量很大，可以少到4个，对变量是否具有典型分布规律等也无特别的要求，鉴于这些优点，灰色关联分析目前在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尤其是经济领域得到极为广泛的应用，受到越来多学者的青睐。

1.数列选取

灰色关联分析的数列分为比较数列和参考数列。其中，反映系统行为特征的是参考数列，而影响系统行为的因素是比较数列。

设参考数列为

X0={X(k)|k=1,2,…,n}

(1)

比较数列为

Xi={xi(1),xi(2),…,xi(N)} (i=1,2,…,m)

(2)

2.求解差异信息

Δi(t)=|X0(k)-Xi(k)|,k=1,2,…,n,i=1,2,…m

(3)

3.计算关联系数

(4)

ρ是分辨系数，其取值一般介于0和1之间，ρ越小，分辨力越大，通常情况下ρ取0.5。

4.计算关联度

(5)

5.关联度排序

根据εi的大小进行排序，如果ε1<ε2，则认为比较数列x2与参考数列走势更相似。

(二)数列选取、数据处理与来源

为较为详细分析云南各产业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本文将国民经济各部门进行细分，在国内生产总值核算中，第一产业(农林牧副渔业)用X1表示；将第二产业中建筑业(用X2表示)单独列出来，而将工业分为制造业和非制造业的工业两类(主要含采矿业，电力、热力、燃气及水生产与供应业，用X5表示)，为了突出高技术产业③的作用和影响，将制造业又细分为高技术产业(用X3表示)和非高技术产业的制造业(用X4表示)两类；第三产业具体包含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用X6表示)、批发和零售业(用X7表示)、住宿和餐饮业(用X8表示)、金融业(用X9表示)、房地产业(用X10表示)和其他产业④(用X11表示)。

本文所采用的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云南统计年鉴》《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以及云南省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同时，为消除价格因素的影响，按消费者物价指数将各时间序列数据折算成以2005年为基期的不变价。

(三)实证分析

本文以云南2008—2015年各产业增加值及GDP的时间序列数据为基础，利用灰色关联理论建立灰色关联模型，以全面论述后金融危机时期各产业与云南经济增长的相关性，并对各产业对经济增长的带动作用进行对比分析。首先，根据上述方法可计算得到以2005年为基期的2008—2015年云南各产业增加值及GDP的数据，这是建立灰色关联模型的数据基础。

在利用灰色关联度模型进行实证分析时，首要的条件是要确定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本文主要是分析云南各产业与GDP增长的关联性，而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对经济发展的带动作用既与各产业部门占GDP的比重有关，也与其占GDP比重的变动速度相关。单纯选取占比最高数列或发展速度最快数列作为参考数据均会与实际不符，因此，本文需对基础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以保证各序列具有同序性和有效性。首先将各年各产业的增加值Xik(i=1,2,…,8,k=1,2,…,11)⑤除以当年的GDP，得到新数列，记为Bik(i=1,2,…，8;k=1,2,…,11)，再将各产业2008年增加值(X1k)与当年GDP之比(B1k)作为基数，用Bik除以B1k，从而得到一个新的数列，记做Cik(i=1,2,…，8;k=1,2,…，11)。在Bik中选取每一行的最大值与Cik对应行中的最大值相乘，将会得到一个按年排序的数列，记为X0(i)，这一数列既是各产业中占GDP比重最高的，同时也是发展速度最快的，是最优态，故选取其为参考数列。同时，各比较数列也做相应变换，即将各产业当年增加值与GDP的比重和该比重与2008年的比相乘，得到一个新矩阵即为比较数列。见表6。

表6 经处理后的参考数列和比较数列

利用式(1)至式(5)可计算得到云南各产业与经济增长的灰色关联度，结果见表7。按关联度从大到小依次排序分别为：非高技术产业的制造业(X4)、其他产业(X11)、第一产业(X1)、建筑业(X2)、批发和零售业(X7)、非制造业的工业(X5)、金融业(X9)、住宿和餐饮业(X8)、高技术产业(X3)、房地产业(X10)、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X6)，即ε4>ε11>ε1>ε2>ε7>ε5>ε9>ε8>ε3>ε10>ε6。

表7 各产业与经济增长灰色关联系数列表

云南11个细分行业中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大体可分为四个层次，第一层次为关联度大于0.6的，只有非高技术产业的制造业(0.6082)，第二层次为关联度大于0.5的，分别为其他产业(0.5955)和第一产业(0.5277)，第三层次为关联度大于0.4的，分别为建筑业(0.4809)、批发和零售业(0.4748)、非制造业的工业(0.4512)和金融业(0.4248)，第四层次为关联度大于0.3的，分别为住宿和餐饮业(0.3870)、高技术产业(0.3751)、房地产业(0.3702)，以及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0.3691)。

同时，云南产业发展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还呈现如下几个特征：第一，经济的主体仍为制造业，这既与云南制造业曾有的坚实基础分不开，又为下一步结构调整指明了方向，另外，高技术产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尚不突出，与经济增长的关联度仅为0.3751，表明云南经济发展中制造业的技术密集型和知识密集型亟须加强；第二，云南第一产业与经济增长的关联度位列第三，第一产业占经济增长的份额较大，表明云南经济发展中存在较明显的二元特征；第三，第三产业对云南经济的贡献呈现分异特征，其他产业(包含很多高端服务业)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较为明显，关联度为0.5955，位列第二位，而其他生产性服务业(金融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等)与经济发展的关联性还比较小。

四、云南未来产业发展策略分析

当前，面对世界经济增长乏力、逆全球化倾向等国际不利因素以及国内经济下行压力、产业升级和资源、环境约束等因素困扰和制约，中国经济运行仍呈现稳中向好趋势，增长速度名列世界前茅。云南应充分把握新一轮产业升级机遇，以产业调整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契机，找准区域定位和产业发展方向，做好顶层设计，打破产业升级的梯度规律，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培育壮大高新技术产业,尽早建立新型现代产业结构和产业体系。

第一，强化制造业的核心地位。制造业是国民经济的支柱和基础，是经济增长的发动机，是一国或地区综合实力的重要衡量标志。目前，欧美等发达国家纷纷出台各种措施以促使制造业回流，我国也于2015年提出“中国制造2025”宏大计划。当前，云南制造业整体在国民经济中的占比还比较低，2008—2015年制造业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平均为19.72%，低于全国近10个百分点，同时云南制造业占全国制造业的比重尚不到2%，可见云南发展制造业的空间还很大。在国内外大的背景以及云南在有色、烟草、化工、能源和钢铁等产业尤其是机械制造、铁路牵引变压器、高效节能电机等装备制造业方面具有的坚实基础上，应进一步强化制造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核心地位，贯彻落实“中国制造2025”、“互联网+”和“创新云南”行动，以信息化、智能化、集群化、服务化为方向大力发展制造业，积极促进生物医药等高技术产业快速发展，更好发挥制造业对经济增长方式、产业结构调整和可持续发展方面的基础作用。

第二，巩固农业基础地位和更好发挥特色优势。通过上面的分析可知，云南农业与经济的相关性较强，而据《中国统计年鉴2016》数据显示，2015年云南第一产业产值居全国第13位，占比也高于制造业比重，可见，农业在云南经济发展中仍居于重要基础地位，无可替代。然而由于自然地理条件、发展基础、工业水平和人口素质等因素，云南农业在生产方式、生产管理、产业扶持政策等方面还存在诸多亟待弥补的差距和解决的问题，加之云南城镇化率较低和城镇化建设水平不高，未来云南应进一步夯实农业基础地位，增加农业、农村资金和科技投入，提升农业的比较劳动生产率，创建现代高效农业。一方面从构筑农业全产业链视角出发，对云南产量较大的橡胶、茶叶、甘蔗、花卉等进一步优化区域布局，按规模化、专业化要求组织生产，实施产、供、销、农、工、贸一体会的运作模式，提高产业利润率；另一方面，要积极推动云南高原特色农业建设，推动和完善农业土地流转制度，发挥农业企业带头作用，借助“互联网+高原特色农业”战略平台，早日实现高原特色农业的标准化、专业化运营，同时更要注重品牌建设和培育、凸显品牌优势及发挥品牌效应。

第三，加速推进服务业发展，构建区域性现代服务业体系。自2012年服务业产值超过第二产业以来，服务业对吸纳就业、推进经济发展具有重要作用，已成为国民经济第一大产业。近年来云南服务业发展增速较快，但总量仍偏低，未来要加速推进服务业发展，积极贯彻落实《云南省服务经济倍增计划(2017—2021)》，坚持生产性服务业与生活性服务业并重、现代服务业与传统服务业并举的发展原则，有效发挥服务业关联性大、渗透性强的特征，将服务业打造成云南经济增长的新引擎，这是云南产业转型升级的战略选择。

一要重点发展生产性服务业，制造业的转型升级以及农业的现代化都离不开生产性服务业的有力支撑。目前云南金融业与交通运输等物流业发展水平不高，与经济增长的关联性不强，未来应重点发展现代金融、现代物流、现代科技服务等生产性服务业。以服务专业化、价值链高端化为发展方向，以区域性金融中心建设为目标，打造产业链条完整、服务体系全面的现代金融格局；建成社会化、国际化、专业化、便利化的现代物流服务体系和区域重要物流枢纽；深化科技体制改革，创新科技服务模式，结合云南实际重点发展科技咨询和普及、创业孵化、技术转移等科技服务业，提升区域创新能力，为制造业发展提供有力支撑。

二要大力发展生活性服务业，生活性服务业对引领产业发展方式转型、促进居民消费结构升级、满足人民群众多样化和高质量的消费需求具有重要作用。云南应针对自身生活性服务业发展速度慢、区域和行业不平衡现象，结合区位独特、民族多样、文化特色、资源丰富等优势，重点以发展全域旅游、民族文化、批发零售、住宿餐饮等生活性服务业为突破，通过完善生活性服务业发展基础设施和环境，创新生活性服务业发展业态、发展模式，提升云南生活性服务业发展品牌和发展质量，进而带动生活性服务业全面发展。加大政府对生活性服务业在财税和金融等方面的支持力度，创新投融资模式，落实服务业优惠政策，做好生活性服务业设施建设用地规划，并适时推动云南发展基础好、潜力大、效益高的生活性服务业实施“走出去”战略，同时整合教育资源，推动相关领域职业化发展。

此外，还要积极培育和发展新兴服务业。新兴服务业是以信息技术为基础、以社会分工细化为依托、以新理念为引领的新的服务形式，具有资源消耗少、环境污染小、附加价值高等特征。新常态下，云南应基于现有产业基础、产业发展动态和国内、省内经济形势积极发展电子商务(含跨境电商)、科技服务(含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现代金融(含普惠金融)、健康养老(含体育健身、健康咨询、中医保健)等新兴服务业，以高端化、专业化、精细化、绿色化发展新兴服务业，提升新兴服务业发展水平和质量，发挥新兴服务业对优化服务业结构、促进消费结构升级、扩大就业和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推动作用。

注释：

①按当年价算，下同。

②用第一产业和第二、第三产业比较劳动生产率的差距来衡量。

③根据《中国高技术产业统计年鉴》，我国高技术产业主要包含医药制造业、航空航天器制造业、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业、电子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业、医疗设备及仪器仪表制造业五种。

④指第三产业中除X6、X7、X8、X9、X10外的产业，具体包含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服务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业，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业，教育，卫生和社会工作，文化、体育和娱乐业，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

⑤i从1到8分别代表本文中样本期限，即2008—2015年；k从1到11分别代表本文中选取的国民经济各产业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