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维洪
摘 要: 20世纪至今的云南花灯研究学术史,大致可分为发轫、勃兴、停滞和繁荣四个时期。发轫期的研究打破了花灯为“鄙俗俚曲”的偏见,为探索云南花灯的未来发展和研究道路奠定了学理基础;勃兴期的研究积累了丰厚的文献资料,为后续的研究指明了方向和提供了必要的文献支持;停滞期的研究就学术本质而言,那些论著只是扭曲的社会政治因素强行掺入学术领域中的沙子而已,基本不具备学术价值;繁荣期的研究在继承和弘扬中国传统理论研究方法的同时,又广泛引入了西方的现代理论研究方法,运用多样的理论作为参照系来把握和认识花灯规律,使花灯获得更加深入和丰富的研究成果。未来尚有许多亟待解决的问题和需要深入及拓展的研究领域。
关键词: 云南花灯;研究历程;研究述评
中图分类号:J80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18)04-0017-05
DOI:10.15958/j.cnki.jywhlt.2018.04.004
作为云南地方曲艺剧种的花灯,自明朝中叶产生以来,经过清代的发展和成熟,至今已形成了花灯说唱、花灯歌舞、花灯小戏、花灯大戏、灯夹戏等具有云南民间艺术特色的表演艺术形态,在昆明、曲靖、楚雄、玉溪、大理、保山、红河等地区的汉族和少数民族中广泛流传。明清时期,关于云南花灯的记述主要散见于当地志书及各类文集。由于地处边陲,缺乏主流文化的关照,致使云南花灯长期游离于“经典艺术”之外,对于其研究也就无从说起。直到20世纪初期,云南花灯才得到学术界应有的关注与重视。回顾这100多年来的研究历程,我们拟分4个时期来就学界对云南花灯所取得丰富研究成果进行概览,以期勾勒云南花灯的发生发展状况,探索云南花灯的未来发展和研究道路。
20世纪初至1949年的研究,在集中对花灯文献资料收集与整理的同时,展开了对云南花灯的起源、剧目、表演行当及音乐唱腔的研究,但由于动荡的时局、战乱等原因及受世俗的陈腐学术观的影响,研究者聊聊,因此研究成果较少,没有形成系统的研究体系。
对于云南花灯的研究,资料的搜集、整理工作十分重要。明清时期的各类志书和文集虽然记录了云南花灯的活动情况,但后人往往难以从这些琐碎而零散的史料中窥见云南花灯发生、发展的真实样貌。有感于此,施章历时3年,用田野调查的方法,在昆明附近农村的田间地头搜集花灯曲调并记录剧本,于1923年编成《农民杂剧十五种》,对云南花灯的曲调及传统剧目情况作了收集和整理。[1] 1940年,徐嘉瑞的《云南农村戏曲史》在采访民间艺人、总结前人著述的基础上,更加全面地勾勒花灯历史、考证花灯腔调、搜集花灯剧本、选录花灯曲调,开启了研究云南花灯史的先河。
与上述学者型的研究相比较,此时期的花灯艺人更加关注花灯艺术的接受者、传播者——观众的研究。在滇剧、京剧等主流剧种及电影等新媒体娱乐方式的挤压下,花灯的生存空间岌岌可危。因此,争取观众这一现实性问题就显得刻不容缓。花灯艺人王旦东的《介绍花灯》,从花灯的源流、唱腔、表演形态、剧目等方面多角度地对云南花灯的特点作了普及性的介绍,[2]在提升观众欣赏水平的同时也扩大了花灯的影响。
可以说,在学者和艺人们的努力下,这一时期的云南花灯研究无疑是取得了不菲的成绩。在对云南花灯发展史的研究、花灯曲调与剧目的搜集整理的同时,从戏曲的本体论出发,注意到了观众的培养和争取问题。但由于条件的限制以及受花灯为“鄙俗俚曲”的传统概念影响,限制了更多的学者、艺人投身到花灯的研究领域,且研究者在对花灯的历史、曲调、剧目的关注之余,忽略了对花灯生成环境、艺人的生存及传承状态、花灯的表演形态、花灯社团的组织结构的深入分析和论证,制约了花灯研究领域广度和深度的拓展。
1950年至1965年间,在“双百”方针及文艺政策的影响下,传统的花灯艺术受到文化艺术界的高度重视。大批学者和花灯艺术工作者加入到花灯的研究队伍中,他们挖掘花灯艺术的文化底蕴,使云南花灯在目录学、戏曲本体论等研究领域均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曲调是花灯音乐的第一要素,它不仅表达一定乐思和主要旋律,更是听众获取、理解音乐内容的重要媒介。因此,由云南省群众艺术馆、省花灯团、云南人民出版社等单位组织,在金重、黎方、顾峰、戴旦、张学成、石宏、王群等及广大花灯艺术工作者的努力下,展开了对云南花灯音乐的全面调查、整理和研究,形成了《云南民间音乐第二集——花灯》《云南花灯曲调选集》《云南花灯常用曲调选》《玉溪花灯音乐》《呈贡花灯音乐》《姚安花灯音乐》《楚雄花灯音乐》等一大批关于云南花灯曲调及音乐的丰厚成果。
与花灯曲调、音乐的整理研究工作相映照的是剧目方面工作的开展。对花灯剧目的研究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传统剧目的抢救、整理和改编,研究者去粗取精、去伪存真,对传统剧目《锤金扇》《十大姐》《张三借鞋》《包二回门》《回生棒》《乡城亲家》等进行了整理和改编。二是创作了《大茶山》《好媳妇》《红嫂》《风雨红灯》等一大批新剧目。怎样整理和改编传统剧目呢?鲁凝在《谈剧本改编》一文中认为,改编是丰富剧目的重要方法,在改编中要因地制宜,选择适合本剧种表现的剧目进行,改编后的剧目要进行“本土化”的创造。郑言《谈戏曲剧目的整理和改编》认为,必须明确艺术为谁服务的问题,坚持古为今用的原则。在编创剧目的过程中,彭华认为,要提高艺术质量,丰富演出剧目,必须做到计划与培养并重、理论与实践并行、技巧与基本功同练。[3]
在收集、整理云南花灯艺术文化的过程中,如何处理好继承与革新的关系,微子在《谈谈花灯唱腔的改革》中提出了学习传统、深入生活实际的做法。孙相《花灯音乐革新一例:谈云南花灯剧<依莱汗>的音乐设计》就音乐设计,叶舟《从<魔鬼岩>的音乐谈起:花灯音乐改革琐谈》就音乐创制提出了对花灯音乐改革的建议和主张。花灯艺术表演大师熊介臣则以自己丰富的舞台经验对花灯小生的表演艺术做了总结和提炼[4],为小生角色的表演提供了范式和借鉴。彭华认为要发挥好艺术的教育作用,必须和戏曲艺术的多样性结合起来,处理好普及与提高、专业与业余的关系[5]。纯高用四个云南花灯小戏阐述了花灯“小型多样”的特点。[6]居安思危,云南花灯未来的发展道路在何方呢?碧波以花燈剧《三访亲》为例,指出花灯要走现实主义的道路,在生活中寻找和提炼典型,从现实出发,创造人物、创造角色。[7]王旦东批评了“滇戏是唱不好的京戏,花灯是唱不好的滇戏”的论调,指出花灯要不断吸收其它姊妹艺术的长处,不能走简单化和教条主义的路子。[8]
应该说,此时期的花灯研究,在花灯艺人和学术界的努力下,研究工作大跨步前行,取得了丰硕的成果。收集整理花灯传统曲调、剧目、音乐,总结花灯音乐工作经验,探讨花灯剧种风格,运用传统的表演艺术表现新的思想和生活内容,就花灯的继承与革新等问题展开讨论,使云南花灯的研究在此时期展现出勃勃的生机。但碍于资料的匮乏,研究队伍的单一(艺术工作者占主体),且研究领域主要集中在剧目、曲调等方面,对花灯本体特征的研究缺乏深入的关注,制约了此时期的研究取得更大的成就。
对云南花灯的研究来说,“文革”十年期间的学术研究思想、研究环境,在极左的政治思想、社会价值观、学术观的影响下,都已经产生了严重的扭曲和偏颇。在“高举革命红旗,发展戏曲艺术”思想的影响下,花灯成为“黑帮文艺”,花灯艺人和研究人员成为“牛鬼蛇神”;花灯剧团及研究机构大部分被解散,余下的只能以毛泽东思想宣传队、文工团的形式出现,移植革命样板戏《沙家浜》《红灯记》《海港》《智取威虎山》等。此时期的《山花赞˙花灯歌舞》,就是吸收了京剧样板戏的唱腔、表演程式,虽然对花灯的表演形式有所创新,但丧失了花灯本该有的基本特征,从而失去了“灯味”。
在 “文革”十年“样板戏”一枝独秀的期间,正常的学术研究被一些观点偏颇、内容零碎的所谓理论研究代替。如1966年6月《云南日报》发表的点名批判花灯剧《一碗水》《荞花》的《丑陋的表演》。1969年10月,为响应云南省革命委员会“关于在我省文艺战线继续深入持久地开展革命大批判的通知”,从而展开对花灯剧《孔雀公主》系列批判的文章,如《谁是舞台的主人》、《革命样板戏的经验》等。另外还有《创作评论集》《批判坏戏文辑》《学样板戏,谈辩证法》等专著。
从历史价值来看,上述评论及作品是在特殊政治环境下产生的戏曲论,记录了当时特定社会背景下的社会历史面貌,有一定的反思价值和意义。但就学术研究的本质而言,這些论著只是扭曲的社会政治因素强行掺入学术领域中的沙子。因此,此时期是云南花灯研究的沉寂和停顿时期,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倒退的时期。
1977年及随后的改革开放,40多年来,花灯研究者的视野不断开阔,他们从哲学、美学、心理学、社会学、文化学、艺术学、地理学、文献学等多个角度来探究花灯,并对新时期花灯的传承与保护、革新与发展、困境与机遇等进行了深刻的总结和反思,研究范围更加开阔,研究方法更为多样。
传统花灯音乐、曲调、剧目的发掘与整理,在“勃兴时期”前辈学人的努力下,已经积累了非常可观的研究成果。经过“文革”短暂的停顿后,重新焕发出昂然的生机,各研究机构纷纷再次启动这项工程,使之成为一个完整的研究体系。关于地方花灯音乐的研究,承前《玉溪花灯音乐》《呈贡花灯音乐》《姚安花灯音乐》《楚雄花灯音乐》的研究,《嵩明花灯音乐》《师宗花灯音乐》《会泽花灯音乐》《元谋花灯音乐》等地方性花灯音乐的调查与整理相继完成。王群《云南花灯音乐概论》从云南花灯的概况、花灯的缘起出发,就云南花灯音乐的传入及衍变和云南花灯音乐的整体概况做了研究。为解决花灯教学和人才培养的问题,陈源《怎样设计花灯音乐》、傅晓《云南花灯唱腔的润腔方法》、罗家荣《云南花灯声腔教材》、余彦民等《云南花灯舞蹈》对花灯的音乐、舞蹈作了研究。对花灯曲调的研究,此时期主要是常识的普及和推广,影响比较大的有《云南花灯常用曲调101首》《云南花灯选曲一百首》等。对剧目的研究,传统与现代并重。一方面为剧团提供了演出排练的剧本,另一方面繁荣了花灯剧目,提高了演出质量。形成了《云南戏曲传统剧目汇编˙花灯》《元谋花灯˙云南戏曲传统剧目》《传统花灯小戏集》《依莱汗˙八场花灯剧》《花灯小戏选》《花灯小喜剧》等成果。在专项研究的同时,对云南花灯的综合性研究也取得了傲人的成绩,云南省戏剧创作研究室编的《云南戏曲曲艺概况》对云南花灯的历史发展、流行情况、演出形式及表演、剧目、音乐、舞蹈等进行研究。杨映原《戏曲在云南本土化的发展与传承》对花灯的起源与发展、分布和音乐特色、唱腔特点、行当分类和花灯歌舞语汇及伴奏进行研究,并介绍了云南花灯获全国奖项情况。张学成《园丁谈戏》就花灯的形成、特色以及发展花灯艺术的关键做了说明,并着重对云南花灯做出了卓越贡献的老艺术家李芹、熊介臣、张万育、李润、杨炯明的演艺特色作了专门介绍。黄映玲主编的《云南滇剧花灯文集》就花灯的发展、人才队伍建设、花灯地方人物作了介绍。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以大型丛书《中国戏曲志》《中国大百科全书》(《音乐·舞蹈》《戏剧》《戏曲·曲艺》)的编撰为契机,学人们对云南戏曲的剧目、音乐、演出场所、唱腔、舞蹈等展开了全面的调查和整理工作,陆续形成了《曲靖戏曲志》《昆明戏曲志》《楚雄戏曲志》《红河州戏曲志》《昭通戏曲志》《玉溪戏曲志》等专著,在这些志书中,分别以专章对本地区花灯的源流、剧目、唱腔、音乐舞蹈、花灯口诀谚语、传承流派等作了全面的综合性概述。并在这些方志的基础上,形成了《中国戏曲志》(云南卷)《中国戏曲音乐集成》(云南卷)等综合研究成果。
在围绕花灯本体特征研究的同时,打破了以往不提倡对在世艺术家个人风格流派、表演特征的研究模式,花灯名家的研究成为学界关注的兴趣点。桂静江《灯的传人˙朱丽云玉溪花灯艺术管理散论》对玉溪花灯剧团团长朱丽云的表演体系及对花灯艺术的发展贡献作了全面的回顾、总结和述评。丁如兰《张学文音乐作品选˙论文篇》收录了张学文先生致力于保山民族民间音乐的研究、创作和挖掘保山地区原生态花灯艺术工作的论文。《袁留安与花灯艺术》对袁留安先生的从艺经历、唱腔、表演风格及艺术见解作了综合的论述。与此研究相映照的是优秀花灯艺术家个人选集的编纂,使花灯的剧目创作和表演艺术的价值得到了肯定、认同和传播。《李鸿源花灯音乐作品选》编选了作者从20世纪60年代至新世纪初的部分花灯音乐作品,共48个剧(节)目139段唱腔和10篇论文。《云南花灯唱段精选50首》精选袁留安先生从艺以来的部分经典唱段。《杨自武花灯音乐作品选》选编了作者从艺40多年来的创作成果。这些花灯作品选集呈现了艺术家们不同的创作个性和作品特色,促进了社会对花灯艺术的了解, 对花灯艺术的传承与保护及唤醒大众的花灯情结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构成了改革开放四十年来花灯研究的一个新的组成部分。
與20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学术界热烈而激昂的研究氛围相比,由于文化空间萎缩、节日文化内涵淡化、民俗活动范围减少等原因的影响,导致花灯从业人员锐减、传承后继乏人,使花灯艺术出现了难以挽回的颓势,忧心忡忡的学者和艺术家们对花灯的发展、保护和传承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关于保护和发展以滇剧、花灯为代表的云南地方戏剧的几点建议》《云南花灯传承保护中面临的困难和问题探析》《云南花灯、滇剧的发展与保护研究》《非遗保护工作如何可持续发展——进入“后申遗时期”的云南弥渡花灯保护问题研究》《生存还是毁灭?——从“文化自觉”谈云南花灯的发展》等,分析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机遇,从社会参与、传承人保护、艺术创新、激励机制等方面提出了有益的建议和措施。此期间在改革开放背景下的花灯研究,在继承和弘扬中国传统理论研究方法同时,又广泛引入了西方的现代理论研究方法,运用多样的理论作为参照系来把握和认识戏曲规律,使花灯获得更加深入和丰富的研究成果。
以往对云南花灯的研究虽然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和成绩,但展望未来,依然是困难重重,任务艰巨,尚有许多亟待深入解决的问题和拓展的研究领域。
文献是进行研究工作的前提和基础,但截止目前,有限的几册花灯剧目、曲调、音乐资料汇编,难以满足和适应新时期不断增长的研究需求。故而,关于花灯文献的整理要竭尽全力地为研究人员提供真实有效的文本资料。对花灯表演艺术家的研究必须扩大范围和研究深度,不仅只观照知名人士,还要关注“草根”艺人;不仅观照他们的生平经历、作品评介、表演特征等,还要关注其内心情感、交游行迹、艺术主张等。在对花灯的音乐结构、唱腔、表演、编导、形象塑造等本体特征研究的同时,怎样进行艺术改革与创新,寻找适合现代观众审美情趣的表演内容和形式?在花灯艺术的发展中,如何突破通俗性、功利化和创造性之间的发展瓶颈?怎样处理和把握好传承与弘扬、坚守与革新的发展问题?如何结合地方历史与现实,走地域、历史与民族文化相结合的花灯特色发展之路?怎样打造花灯特色产品与精品?在国家农村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的大背景下,如何培养花灯民间演出产业经纪人,引导开展产业运作,寻找城市演出市场与机遇?怎样采用协作与联动机制,创新花灯管理与演出模式,提高剧目内容的思想性和艺术性?如何走文化产品与文化服务政府购买与市场演出互补的经营模式,与城镇化发展相结合,为城乡文化、经济一体化建设服务?如何使花灯的研究为云南各民族民间艺术研究形成可资借鉴的个案,为中国城乡统筹协调发展提供经验与启示?这些都是云南花灯研究今后亟待回答的问题,也是需要研究者不断实现的目标。
参考文献:
[1] 中国戏曲志编辑委员会.中国戏曲志(云南卷)[M].北京:中国ISBN中心,1994:590.
[2] 玉溪行署文化局艺术研究室.旦东与抗战花灯[M].北京:中国民族摄影艺术出版社,1994:283.
[3] 彭华.提高艺术质量,丰富上演剧目[N]. 云南日报,1961-6-8.
[4] 熊介臣.花灯小生的表演艺术[N].小戏报,1958-3-15.
[5] 彭华.戏曲的教育作用与戏曲艺术的多样性更好地结合起来[N].云南日报,1962-10-25.
[6] 纯高.歌曲曲唱新人[N].四川日报,1965-9-26.
[7] 碧波.“三访亲”看花灯的发展道路[N].云南日报,1956-3-26.
[8] 王旦东. “百花齐放”要反对简单化和教条主义:谈花灯的发展和对<红葫芦>的看法[N].云南日报,1956-9-3.
( 责任编辑 赵广示 )
Abstract: The academic history of the study of Yunnan flower lantern from twentieth Century to the present can be divided into four periods: the beginning, the flourishing, the stagnation and the prosperity. Study on the initial period of breaking the lantern as "vulgar great" bias, laid the theoretical foundation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Yunnan to explore and Research on road Lantern; the emergence period has accumulated rich literature, for the subsequent research direction and provide necessary support to the literature; stasis on academic in essence, those works only social and political factors distorted forced incorporation in the academic field of sand. It does not have the basic academic value; prosperity period of study in inherit and carry forward the traditional China theory research methods at the same time, also introduced a wide range of modern theory of western research methods, using a variety of theories as reference to grasp and understanding the lantern rules and make lanterns to obtain a more thorough and abundant research results. Looking forward to the future, there are still many problems to be solved and the research fields that need to be deeply and expanded.
Key words: Yunnan Flower Lantern; Research course;Rrevi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