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代投医学科技论文特征分析与防范建议

■汪勤俭 耿 鹏 冷怀明

1)《第三军医大学学报》编辑部，重庆市沙坪坝区高滩岩正街30号 400038 2)陆军军医大学(第三军医大学)图书馆，重庆市沙坪坝区高滩岩正街30号 400038

近年来，发生多起国内部分科研工作者在国际学术期刊发表论文被撤稿事件，给我国科技界的国际声誉带来了极其恶劣的影响。学术界、期刊界也致力于研讨如何防范科研论文学术不端[1-2]。为了抵制学术不端行为，中国科学技术协会、教育部、科技部、卫生计生委、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国家自然科学基金会七部委于2015年12月联合印发了《发表学术论文“五不准”》[3]，明确规定不准由第三方代写、代投、修改论文等，这表明我国科技界严厉打击学术不端行为的决心和力度。然而，2017年我国再次发生了严重的学术不端事件，施普林格·自然出版集团一次性撤销了涉嫌造假的107篇文章。撤稿原因涉及不少作者将论文交给第三方机构，由第三方机构向学术期刊投稿[4]。这些第三方机构不仅提供投稿前的“润色”服务，还提供代替作者投稿的服务，这种服务可归类于伪造科研信息，属于一种灰色地带的科研不端行为[5]。目前，已有研究从来稿基本信息方面总结了部分代投论文的特征[6-8]，对防范代投论文有一定帮助，但未涉及对论文本身的特征分析。《第三军医大学学报》(以下简称“本学报”)自2016年9月免收审稿费后，编辑们陆续发现部分来稿的正文没有作者及单位署名，经核实绝大部分为第三方代投论文[9]。为了进一步了解目前医学期刊代投论文情况，本研究调查分析了本学报2017年10—12月来稿的作者注册信息、用户名及密码等，并按来稿正文有无作者及单位署名分别分析疑似代投论文的相关特点，以期更好地为编辑同行辨别和防范第三方代投论文提供参考。

1 材料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本学报为半月刊，2017年全年来稿2397篇，因本学报规定在3个月内给作者能否刊用的答复，截至本研究数据统计时间，2017年第4季度的稿件包括已经处理完成和正在处理的稿件。因此，本研究选择调查2017年10—12月所有来稿，具有一定代表性。

1.2 研究方法

笔者前期调查过本学报2015年和2016年正文中没有作者及单位署名的投稿，发现其大部分为代投论文，并总结出其注册邮箱特征[9]，但目前缺乏有效的方法判断正文有作者及单位署名的论文是否为代投论文。因此，本研究按正文有、无作者署名分别分析论文特征。其中正文无署名是指采编系统中有作者姓名及注册信息，而系统上传的稿件正文(Word文档)中没有作者及单位署名；正文有署名指采编系统中有作者姓名及注册信息，稿件正文中亦有作者及单位署名。

目前，大多数期刊使用在线投稿系统，第三方要代为投稿、修稿等，则需帮作者注册用户名、密码及联系方式(邮箱、电话)等。面对大量的投稿论文，为便于管理和操作，第三方机构应该会有一套自己的注册方式。因此，本研究的调查项目包括作者注册信息(作者姓名、地址、单位、联系电话、E-mail等)、用户名及密码，并按正文有无作者及单位署名分别分析归纳作者注册信息相关特征，以综合判断疑似代投论文。为进一步分析疑似代投论文特点，还调查了稿件格式、内容、状态、有无基金项目等。

2 结果与分析

2.1 总体情况

本学报2017年10—12月来稿共779篇，发现疑似代投论文165篇(21.18%)，来自147位作者(16位作者各投稿2篇，1位作者投稿3篇)。其中正文无署名的论文72篇(65位作者)，占来稿数的9.24%；正文有署名的论文93篇(82位作者)，占来稿数的11.94%。具体分布见表1。

表1 2017年10—12月本学报疑似代投论文分布

2.2 疑似代投论文的作者注册信息

2.2.1 注册信息量

疑似代投论文作者的注册信息相对简单，大部分没有填写单位部门，显示为undefined。69篇正文无署名论文只有1位作者的注册信息，占95.83%;仅有3篇正文无署名论文列出了2～3位作者，但是将几位作者作为一个整体，仅显示1条作者注册信息[图1(a)]。而多位作者的正常来稿中，每位作者都对应着一条注册信息[图1(b)]。笔者推测，一般向第三方机构购买论文为单个作者行为，与文献[6-7]报道的结论一致。正文有署名的论文作者注册信息也以1位作者为主，部分论文有多位作者信息，但未提供每位作者的具体单位。这可能是因为代投者为节约注册时间，能省的内容尽量省去。

图1 (a)机构代投论文和(b)正常来稿的多位作者的注册情况

2.2.2 注册邮箱形式

投稿邮箱是编辑部与作者进行交流的重要途径之一。经调查，72篇正文无署名的论文注册邮箱形式较统一，主要为注册作者姓名全拼+tg@163.com，包括几种变异形式：注册作者姓名全拼+yxtg@163.com或+xtg@163.com或+yx@163.com或+tgtg@163.com，共55篇，占76.39%；其余17篇为注册作者姓名全拼+tg@126.com或+xtg@126.com(表2)。笔者分析“tg”为“投稿”拼音首字母的缩写，“yx”为“医学”拼音的缩写。这可能是代投者根据作者姓名全拼注册邮箱，以便于记录和管理，也方便投稿后接收对应稿件信息及修改论文。值得注意的是，126邮箱于2017年11月开始出现，在12月稿件中最多(16篇)，说明其邮箱形式由单一的163邮箱向126邮箱拓展。93篇正文有署名的论文中，64篇论文的注册邮箱为163邮箱，占68.82%，多数为注册作者姓名全拼或缩写加或不加字母或数字@163.com；5篇论文的注册邮箱为126邮箱，邮箱名与163的类似，多包含作者姓名的拼音(表2)。虽然多数邮箱名包含作者姓名全拼或缩写，但附加的字母或数字的一致性不如无署名论文，辨别起来有一定难度。从其中2篇正文标注“请补充作者信息及基金项目”等字样，推测代投者要求作者在写好的论文中注明相关信息，方便注册时直接使用作者的真实邮箱。这也表明代投论文来自多家机构，不同代投者采用各自不同的邮箱形式。

2.2.3 注册电话信息

联系电话也是期刊编辑与作者联系的方式之一。调查发现，注册联系电话均为手机号码，与张海燕等[6]报道约1/3留固定电话号码的结论不同。笔者推测代投者考虑固定电话号码更容易被发现与作者注册地址不符，注册信息越少越难被识别。经逐一核实，72篇正文无署名的论文中，29篇(40.28%)论文的联系电话归属地与作者所在地不符合。来自不同地区作者的14篇论文的注册信息中使用同一重庆移动号码；7篇论文的注册信息中使用同一河南开封移动号码。有38篇论文的注册手机号码后4位为2798，其中仅10篇论文的联系电话归属地与作者所在地不符合。93篇正文有署名的论文中，有35篇(35.71%)论文的注册手机号码的归属地与作者所在地不符合；有5个号码被重复登记在不同地区的作者信息中。由此可见，虽然手机号码与作者注册地址符合率较高，但部分为相同号码。其原因可能是：一方面，第三方机构的联系人分布在多个不同的地方，代投时尽量注册与作者同一地方登记的手机号；另一方面，代投者注册时直接使用作者的真实联系电话。

2.2.4 作者地区及单位分布

调查结果显示，作者分布涉及全国22个省市自治区，正文无署名的论文中，来自山东省作者的论文数量最多，为16篇，其次为陕西省(7篇)、四川省(7篇)和广东省(6篇)；正文有署名的论文中，来自河南省作者的论文数量最多，为30篇，其次为福建省(9篇)、海南省(8篇)和四川省(8篇)。

72篇无署名的论文中， 57篇论文注册了具体单位，其中来自市县级医院(包括急救中心)的论文共42篇，另有9篇来自医科大学及医学院附属医院，6篇来自集团及社区医院。93篇有署名论文的作者单位也以市县级医院(包括急救中心)为主(59篇)，另有27篇来自医科大学及医学院附属医院，7篇来自集团及社区医院。这可能与市县级医院工作者本身工作较忙，科研能力相对较弱有关，一旦急需论文时就会想到购买论文[7]。

2.3 用户名和密码

对于已提供联系方式的作者，代投者可注册作者真实的邮箱及电话，但对于用户名和密码应是代投者统一注册，以方便操作及管理。通过本学报采编系统用户管理查看，发现165篇论文注册作者用户名及密码有一定的特征，结果见表2。

从表2可知，72篇无署名论文中，登录密码为1972915的论文数量最多，其中33篇论文的用户名为作者姓名全拼或+123或+tg，11篇为作者姓名拼音首字母缩写+123或+1234，7篇为投稿邮箱；其余登录密码为197521、198521，用户名均为作者姓名拼音首字母缩写+123或+1234或+12345。93篇有署名论文中，登录密码为527236911的最多，其用户名均与作者姓名有关，有姓名+数字，或作者姓名全拼，或作者姓名与拼音组合，或作者姓名全拼或缩写+数字或字母。因这些作者来自不同单位，用户名设置有一定规律，而密码又相同，可以基本判断为代投论文。

表2 165篇疑似代投论文作者注册信息

2.4 论文特点

2.4.1 研究内容

72篇无署名的论文绝大多数为临床类论文(67篇)，与作者单位主要为医院的结论相符合，其中涉及临床疾病的诊断、治疗51篇，中医中药8篇，护理7篇，疾病营养1篇；另外，心理类论文1篇，教学管理类4篇。除了基础类研究论文外，其他类型的论文均不需要做具体的实验，造假代写更容易。93篇有署名的论文内容以基础研究为主(54篇)，临床研究论文为39篇。

2.4.2 论文形式

72篇无署名的论文具有如下特点：(1)稿件正文无作者及单位署名，笔者推测是第三方机构在该文未被期刊接收之前未最终确定稿件归属，不能明确具体作者及单位，而目前大多数期刊不主张科研论文定稿后更改署名[10]，为避免提供变更证明等，正文先不署作者姓名及单位，方便后续以疏漏为由补充；(2)多数论文无基金资助，仅2篇有基金资助；(3)总体研究设计简单，以临床回顾性研究为主；(4)结果简单，基本无图，多数有2个左右表格；(5)讨论相对简单，多数重复结果内容；(6)参考文献数量不多，在10条左右；(7)结构相对完整，但缺乏新意，整体质量不高。

93篇有署名的论文具有如下特点。(1)稿件正文有作者及单位署名，且多数在正文首页或文末有单独一段作者情况介绍，笔者推测是代投机构要求作者提供的。(2)多数有基金资助，并在正文文题或文末固定格式和位置标注，以省市级科研项目为主，且多数为3年前的基金。经核查，发现存在基金标注不当现象：1篇在文中列了基金的项目内容，与论文实质内容无关；1篇题为《利用生物信息学方法预测老年原发性结肠癌组织中miRNA-186的靶基因及表达调控网络》的论文标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81302073)，通过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网站查询发现，该基金为另一单位申请的“HMGA2通过调控miRNA-205促进结肠癌细胞侵袭转移的作用及机制研究”；1篇题为《shRNA干扰长链非编码RNA PVT1对甲状腺乳头状癌IHH-4细胞增殖、凋亡和周期的影响》的论文标注河南省教育厅科学技术研究重点项目(14B320008)，通过查询河南省教育厅网站发现，该项目名称为“青年脑卒中患者康复疗效、抑郁程度及相关因素研究”，与该文内容无关。这与白雪娜等[11]报道的科技论文基金项目标注不当情况相似。笔者推测代投机构了解到学术影响力较高的期刊更愿意刊用有基金资助的论文而随意标注基金。(3)总体设计相对完整，以基础研究为主。(4)结果相对充实，图表较多。(5)讨论像综述一样罗列较多文献。(6)参考文献数量较多，在20条以上。(7)写作较规范。这部分论文的总体质量比无署名的论文要高。值得注意的是，部分基础研究类论文文题形式较类似(表3)，而这正是学术期刊所期望的较具体明确的文题；此类稿件整体设计、内容结构雷同。推测代投机构也在不断研究期刊发表论文特点，在代写时尽量向其靠近。

表3 疑似代投论文标题特征

2.5 稿件状态

因本学报总结了2016年下半年所发现的多篇代投论文的特点，编辑部达成共识：凡是没有作者及单位署名的论文一律按无法查证论文真实性退稿。因此，72篇正文无署名的论文均在初审阶段退稿，减轻了后续专家审稿及编辑处理等任务。93篇有署名的论文具有一定的蒙蔽性，经学术不端检测系统检测，多数提示已提前查过，且文字重复率不高，在10%左右。笔者推测代投机构为避免因重复率过高被退稿，提前进行了论文投稿前查重检测及修改。因论文写作较规范、内容相对完整，编辑初审难以完全识别，需要借助专家评审。截至2018年1月5日，有79篇有署名的论文已经被退稿，其中44篇由于伦理问题、缺乏新意、缺少对照等在编辑初审阶段退稿，有33篇经同行专家外审后退稿，有2篇经定稿会评审后退稿，退稿原因主要为设计有问题、结果有疑问、逻辑关系不清等；有13篇目前仍在处理中，其中10篇论文等待外审， 2篇论文等待责编处理，1篇论文退给作者修改；仅有1篇通过三审。由此可见，代投论文质量存在一定问题，编辑初审可筛除近一半，专家外审和复审可再筛除一半，只有极少数稿件可通过本学报严格的三审。

3 讨论与建议

3.1 代投论文特征

3.1.1 注册信息有一定规律

从本调查结果看，代投论文注册信息量较少；地区分布以山东省、河南省居多；注册邮箱以163、126为主，邮箱名与注册作者姓名拼音有关，与tg、yxtg或随机数字等组合；注册手机号与作者所在地址部分不符；用户名多与作者姓名汉字或拼音有关，与随机数字组合，部分与注册邮箱名相同，且多篇与来自不同地区、不同作者的注册密码、手机号相同。从这些注册特征也可看出，代投论文来自不同的代投机构，具有各自的规律。

3.1.2 论文本身的特点

从本调查的结果看，正文无署名论文以临床研究居多，内容较单薄，整体质量较差；正文有署名论文主要为基础、临床研究，内容相对丰富，但存在基金标注不当、单列作者信息等特征，部分基础研究论文的标题有一定规律，研究内容、结果展示等雷同。

综上可见，无署名的论文注册信息特征性较强，较易判断；而有署名的论文注册信息虽有一定规律，如论文质量相对较高、部分论文有基金资助、具有一定的隐蔽性等，需要综合上述特点，认真进行辨别及防范。需要说明的是，本调查结果仅适用于根据现有信息可判断的疑似代投论文，对于目前难以判断的代投论文，尚需大家继续探索识别方法。

3.2 防范建议

3.2.1 编辑应重视核查作者的投稿信息，加强初审

机构代投论文一般为代投者负责联系修改，为方便查看稿件信息，会设置自己容易记忆的用户名、密码及联系方式(邮箱和电话)。因此，期刊编辑应擦亮双眼，加强作者基本信息审查，辨别代投论文。由于不同编辑处理不同的稿件，单独看某一篇论文时很难从其注册信息看出端倪，只有经过一定时间的积累和总结，才能确定哪些是代投机构设置的密码。对于可疑论文应做好标记，在编辑内部群分享，与同事们一起分辨，找寻其特点和规律。本学报也是在一段时间内经编辑共同分析才发现无署名论文的注册邮箱特点。罗云梅等[8]调查《中国普外基础与临床杂志》2008年至2017年7月的来稿，发现431篇疑似第三方代投稿件均未署作者及单位。对于有作者及单位署名的论文，编辑应重点注意163、126邮箱，且邮箱名称与作者姓名有联系的，可验证注册手机号码的归属地是否与作者所在地相符，尤其要查看手机号码、登录密码等是否与其他作者一致。如难以确定，还可电话联系注册手机号码，与之交流，看能否发现端倪。之前笔者与注册手机号码联系时，发现接电话者对稿件中的问题支支吾吾，或对是否作者本人闪烁其词。对于此类情况，还可通过作者单位联系通信作者进一步了解情况。

从本研究结果看，大部分代投论文在初审阶段被退稿。因此，编辑应不断提升专业能力，加强对稿件的初审，除了查看论文外在形式，还应仔细审核论文的内容，从研究设计、方法运用及结果展示等方面看有无问题。由于医学研究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单凭个人力量难以完成，当稿件署名作者数量较少(1～2个)时，编辑需要特别留意，而对于基层单位投来的基础研究稿件，更要考察其是否具有相关实验条件，可询问作者在哪里做的实验，必要时要求作者提供实验记录备查。

3.2.2 要求作者投稿时提供论文相关证明

(1) 单位介绍信。期刊应坚持要求作者在投稿时提供论文单位介绍信，以帮助判断研究的真实性。因作者是否对该研究有贡献、有无相关研究资质、是否达到署名要求等，作者所在单位最有发言权。尤其是单位科研管理部门，在确定科研成果和开具论文介绍信时，不要流于形式，要认真核实，履行监管责任。这还可在一定程度上防范从机构购买论文后作者本人注册投稿的情况。

(2) 基金项目申请书。编辑应重视对基金项目真实性和相关性的审查，有基金资助的论文要求作者投稿时提供基金项目申请书，正文中列出项目名称，以查看论文内容与所列基金有无关系；也可到网上查询相关基金项目内容、申请人单位等与来稿作者及单位是否符合，避免不实标注基金项目[11-12]。

(3) 临床试验注册及伦理审批证明。对于临床类研究论文，要求提供临床试验注册中心的注册号和相关伦理委员会的审批号，以证明临床试验的真实性。

3.2.3 提升采编系统功能

期刊如果采用在线采编系统，作者信息均存储在系统后台数据库。通过本研究的方法，编辑需在用户管理中逐一查看用户信息，而且需要长时间不断积累，才能发现一些问题。建议系统开发人员提升系统功能，如提示投稿作者IP地址及来稿所属地等信息、当不同作者出现相同手机号码或注册密码时主动进行提示，或设置注册手机号码、密码等查询选项，方便编辑审查，以节省编辑逐篇核查时间。

3.2.4 建立医学期刊网上共享平台

目前，我国医学期刊出版机构各自为政，缺乏有效的资源共享，被一种期刊退稿后的代投论文可能会流通到其他期刊。中国期刊协会医学分会、中国高校科技期刊研究会医学期刊专委会、中华医学会等学术组织下属医学期刊众多，其期刊资源丰富。建议这些组织牵头建立医学期刊网上共享平台，设置学术不端问题库(可分不同类别)。医学期刊编辑发现疑似代投论文注册信息特征及论文特点时，可及时将信息放入对应问题数据库，方便同行查看及讨论，避免重复劳动。平台还可在一定时间段内总结相关特征，制定相关策略。一旦确认是机构代投论文，坚决退稿，并将作者列入黑名单，同时可向作者单位通报。

3.2.5 加强科研人员的学术道德伦理教育及监管

面对屡禁不止的学术失范行为，国家出台了一系列相关科技工作者科学道德、科研活动诚信指南等规范[13-15]，倡导全国科技工作者以科学的态度进行科研，实事求是地反映科学成果，自觉抵制一切违反科学道德的研究活动；2014年，国家卫生计生委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组织制定了《医学科研诚信和相关行为规范》[16]，明确规定医学科研人员应当追求真理、实事求是，遵循科研伦理准则，尊重同行及其劳动，防止急功近利、浮躁浮夸，自觉抵制科研不端行为；2015年，七部委联合印发《发表学术论文“五不准”》，明确规定不准由第三方代写、代投、修改论文等。本学报于2016年12月率先在学术期刊界出台了《<第三军医大学学报>出版伦理规范》[17]，以增强作者的出版伦理意识，但至今仍然存在学术不端行为。说明部分科研工作者没有重视这些规范，为了眼前利益，忽略了学术不端造成的严重社会后果。科研活动是一个艰苦的探究过程，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及经费，不断地进行研究，难以在短期得出预期结果。而代投机构网上随处可见，经常还会发消息到目标人群邮箱，甚至直接电话询问是否需要发表论文。科研工作者如果缺乏严谨的科学研究态度，则可能经不起诱惑，在急需论文时铤而走险。建议相关部门加强科研者学术道德伦理教育和监管，尤其是市县级医院的科研管理部门,一旦发现问题，应严肃处理。

4 结语

目前，只要在百度、谷歌等搜索引擎上输入“论文发表”“论文投稿”“代写代发论文”等词，便可找到上万条相关网页，这表明第三方代投、代写机构大量存在，而且还会长期存在，同时他们还会通过发邮件、打电话等直接联系可能的目标人群，广泛撒网，为需要论文者提供便利。因此，防范学术不端行为仍然任重道远。编辑应加强责任心，注意核查可疑论文，善于总结代投论文的特点，一旦确认，绝不姑息。期刊编辑与代投机构的较量也像一场博弈，期刊编辑在逐步总结和归纳代投论文的特征时，代投机构也会研究期刊，不断提升伪装技巧，避免被识别。在这场较量中，期刊编辑是最后一道关卡。期刊编辑在尽量当好“守门人”的同时，希望相关部门加强科研工作者学术道德伦理教育和监管，使科研工作者认识到学术不端的危害，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如果没人购买论文，代投机构就没有市场，自然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