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
摘要:近年来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发展相对滞缓,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在产品层面存在贸易互补空间,本文基于2008-1016行业层面数据分析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双边贸易结构变动情况,然后利用扩展引力模型对三大行业的贸易增长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并提出建议。
关键字:“一带一路”;双边贸易;引力模型
金融危机后中国在“一带一路”国家中扮演越来越重要角色,但一些关键性问题也浮出水面。如中国与“一带一路”贸易增长步伐放缓,亟需新的贸易增长动力,再者双边商品结构也有较大升级空间。基于此,对中国与“一带一路”双边贸易增长因素的研究具有现实重大借鉴意义。
行业层面的双边贸易结构
对外贸易结构研究中,对商品分类标准基本上都是基于SITC或HS分类的简单整合,最常见的是将SITC一级分类:0-4类为初级产品,5-9为工业制成品;在工业制成品内部,5类的化工产品和7类的机械运输设备可归为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而其他产品则可归为劳动密集型产品。
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出口商品结构基本未发生太大变化,有待进一步优化。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比例在45-53%范围波动;劳动密集型产品比例在41%-49%范围波动;而初级产品比例变化更平稳,保持在5%-6%之间。
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进口商品结构中初级产品比例最高,但在波动中有所下滑,2016年比2008年下降4.5个百分点;资本技术密集型产品比例基本维稳,波幅控制在16%-18%之间。劳动密集型产品比例呈良性上升态势,由9.2%升至18.2%。
模型说明
本文行业划分按照SITC3一级分类将行业分为初级产品、劳动密集产品、资本技术密集产品,基于双边贸易引力模型,主要扩展产业结构变动、人民币汇率波动、国家系统风险问题等当今重点关注话题作为解释变量,利用2008-2016年中国与“一带一路”64国进出口双边贸易额面板数据进行混合回归。具体模型如下:
式中为常数项,为残差项,其余系数为待估计参数,表示年国与国贸易总额(国表示中国,国表示“一带一路”国家);表示、国第年的国内生产总值;表示、国第年的人口数量;分别表示、国第年的人均国内生产总值;表示两国首都之间的地理距离;表示国年的外商直接投资存量;表示国年的工业化程度,用当年工业增加值除以农业增加值衡量;表示国年的服务化程度,用当年服务业增加值除以工业增加值衡量,第三产业增加值/第二产业增加值衡量产业结构升级,该指标上升则表明经济服务化加快;ERijt表示国货币对国货币的汇率,这里采用人民币的间接标价法;RISKj表示国的综合风险,根据《2017“一带一路”能源资源投资政治风险评估报告》对“一带一路”64国的能源因素、社会风险、政治风险、经济基础、中国因素、环境因素进行综合评分;表示是否共同边界,、分别表示亚太经合组织、与中国签订的自由贸易协定
计量结果分析
根据扩展引力模型回归结果,分析如下:
1.GDP作为引力模型的核心变量,对劳动密集行业的拉动作用最大,系数为0.6,经济含义是GDP每增加1%产生0.6%的贸易效应;初级产品行业次之,具体系数为0.6;资本技术密集行业最低,为0.5说明经济增长对劳动密集行业、初级产品行业的贸易潜力最大。
2.人口规模对资本技术密集行业的拉动作用最大,劳动密集行业次之。鉴于初级产品行业的要素禀赋特殊性,人口并不对该行业产生拉动作用。
3.人均GDP差值在初级产品、资本技术密集行业不显著,劳动密集产品在5%下显著,且起到正相关作用,违背林德的需求相似论。原因可能是中国人均收入增速普遍高于“一带一路”其他国家。劳动力成本与人均收入正向变动,不断攀升的劳动力成本促使中国将低制造业产业转移至越南、印度等廉价劳动力成本的海外地区,使这些地区的劳动密集行业在国际市场上更具竞争力;而中国通过产业转移促进国内经济结构、外贸结构优化升级,中国的制造业附加值由低到高。双向机制并轨促进了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劳动密集产品的贸易。
4.距离是阻碍双边贸易的主要因素,排名依次为初级产品行业>资本技术密集行业>劳动密集行业。初级产品为粗加工或未加工产品,后期附加值较低,成本包括生产或开采成本及运输成本,农产品、石油、煤矿等大宗货物的运输严重依赖基础交通运输,长途运输的里程成为产品成本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距离对初级产品的影响均深于其他行业。
5.FDI对初级产品在1%下有0.4%的贸易创造效应,对资本密集产品在10%下仅有0.1%的贸易创造效应,可见流入“一带一路”国家的外商直接投资质量欠佳,技术溢出效应不显著或东道国利用外资效率有待提高。FDI对劳动密集行业的促进作用不显著,原因可能是“一带一路”国家有关劳动密集行业的企业大多在国际化进程中,即从贸易到FDI的渐进化过程中,两者确实会存在相互替代关系,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FDI可以在母国和东道国之间创造新贸易机会的效益。
6.“一带一路”国家工业化程度加深将显著促进资本密集行业贸易增长,而服务化程度提高抑制了初级产品行业、劳动密集行业的贸易。
7.人民币汇率波动对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进出口贸易影响不显著,表明在加快我国人民币国际化进程中,控制人民币在合理区间波动即可,鼓励沿线国家用人民币进行国际结算,进一步加强人民币影响力。
8.“一带一路”国家风险问题有明显的贸易抑制效应,其作用仅小于距离因素的影响,可见如何更系统有效地识别评价一国的安全体系也是当今世界重点研究对象。
9.边界因素对资本技术密集行业在10%以下有0.6%的贸易抑制效应,这不符合预期,也似乎违背常理。可能由于印度在这些行业种与中国有着较激烈的竞争有关。
10.APEC对资本技术密集行业在10%以下有0.6的贸易创造效应,说明该组织对该行业如关税、非关税壁垒的减让力度较大。
11.FTA对劳动密集行业、资本技术密集行业的贸易增长效应明显,且前者的拉动作用多后者1.6倍,理由是区域贸易协定对于各国积极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避免对反复贸易的中间品和半制品管制过眼给企业造成过重负担有着重要意义,而初级产品的可加工空间甚低,FTA建立对该产品贸易的意义有限。
政策建议
綜上所述,本文对如何进一步促进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贸易增长提出建议:
1.发挥“亚投行”效应,积极致力“一带一路“基础建设,做到互联互通,使得双边贸易阻力影响降到最低,尤其降低从中国进口“一带一路”国家的矿物能源等重要资源产品的运输成本。
2.加快城镇化步伐,完善社会保障体系,进一步提高我国人均收入水平,加快劳动密集产品贸易增长,尤其加快中国对“一带一路”国家粗加工、低附加值的劳动密集产品的出口增长,促使中国产业结构转型升级,解决中国产业结构与贸易结构优化严重背离的现象。
3.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分梯度与“一带一路”国家展开合作。中国对“一带一路”主要贸易伙伴在初级产品上的出口贸易互补性弱、贸易合作空间窄,中国应将此类产品的出口转向非“一带一路”国家,尤其是老牌工业资本大国,该类国家着重发展工业经济、知识经济,缺乏初级产品自给能力,市场开拓前景良好;中国应充分发挥该优势积极创汇以进口技术密集度高的产品来优化提升国内生产技术,将劳动密集型产品优势巧转为资本技术密集型优势。
(作者单位:华东政法大学)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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