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之旅

陈远灼

早晨，我睁开眼睛，一看表，才刚五点半！这可不是我生物钟的节奏畦！我怎么这么早就“自然醒”了呢？嗯——大概是老家的夜晚太静谧了，睡眠质量高吧。我一个鲤鱼打挺儿，推开窗户。畦，晨雾伴着炊烟在屋宇间飘荡着，群山一层又一层，绵延的尽是绿色，红瓦白墙的小洋楼隐没其间，人间仙境不就在眼前吗？我立刻冲下楼，要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清晨之旅。

哦！应该先跟奶奶说一声！我奔进厨房，熟悉的香味钻进鼻子里，是玉米糊——我的最爱！土灶边，爷爷正在添柴火，奶奶一手抓玉米粉，一手握着铁勺，铁锅里热气腾腾。凑近一看，玉米糊一圈一圈地荡漾开来，涟漪阵阵。“怎么样？准备来几碗？”奶奶乐呵呵地问。“三碗，必须的！”我忍着快流出来的口水，往桌上瞧去，腌黄瓜、马啸豆腐干、干菜四季豆……嘿，都是下飯菜！我立刻挑了只大海碗，用铁勺盛了一勺又一勺，玉米糊漫到了碗沿儿，堆上菜，哈哈，简直就是一座小山。

捧着热腾腾的玉米糊，我边吃边溜达——

“轰哒哒——轰哒哒——”声音清脆悦耳，颇有节奏。咦，这不是从三哥家传来的吗？我一个箭步跨了进去，哟，这么多山核桃！把半个篮球场大小的院子里铺了个严严实实，阳光洒落下来，映得场院里一片金色，蔚为壮观！只见三哥弯腰将竹畚箕塞进山核桃堆，左脚一项，畚箕立刻钻了进去，然后双手端起畚箕将山核桃飞快倒入脱壳机。这边，三嫂在管理机器。卸货口，白白胖胖的山核桃蹦跳而出，箩筐很快就装满了。我再一数，边上已经整整齐齐装满了十二箩筐了。“远灼，吃饱来帮忙吧！”三哥笑着说。呀，只顾着看，竟然连招呼都忘记打了！我脸上一阵燥热，笑了笑，信步转出了院子。

拐到村口，“啪——啪——”清脆的捣衣声此起彼伏，我忍不住凑了上去。清冽的河水奔腾着、跳跃着。雾气犹如薄纱笼罩在河面上，河边长长的水泥台阶宽阔又光滑，上面一级摆着各式各样的桶，奶奶阿姨们一字蹲在下面一级。大家左手按住衣物，右手抡着洗衣棒槌，有节奏地捶打着衣服。敲打声和着笑声、流水声，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咦，如此美妙和谐的声音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哦，这是早上才独有的。清晨之旅，不虚此行！

我飞奔回厨房，火急火燎地又盛了一大碗，赶紧“转战”下一站——祠堂门口。这可是全村的新闻中心，今天又有什么天南地北的消息呢？长长的石凳上，稻草垫子平平整整地铺开，我挑了一个向阳的位置坐下，晒着暖阳，吃着美食，真是一大享受呀！旁边的爷爷们抽着旱烟，“你家山核桃都打好了吗？”“还要一两天，今天在后头坳里……”你一言我一语，我也用方言时不时插上几句。路上，扛竹竿的，驾三轮车的，挑午饭的，队伍浩浩荡荡。“远灼——”一声呼唤响彻云霄，不用看，准是爷爷！“我们上山打核桃，你去吗？”哪有不去的道理？我边狼吞虎咽，边飞奔回家。

山核桃树林，我的清晨之旅将开始探访你啦！

乡村晨景图

小作者用清新、生动的笔触为我们描绘了一幅乡村晨景图，他选取了乡村风味早餐、给山核桃脱壳、河边洗衣、祠堂门口闲聊四个颇具乡村特色的场景，将老家人的淳朴、乡村生活的忙碌充分展现出来，令人心向往之。（帅品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