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远
中世纪的时候,巴黎没有厕所。美国学者理查德·扎克斯在《西方文明的另类历史》一书中如此描述中世纪的巴黎:1270年的一项法律规定“任何人均不得自楼台窗倾倒水及粪便。白天夜晚均不可,否则必受交纳罚金的惩处”。很明显巴黎人不愿遵守该项规定,因此一个世纪以后,又有一项新法令说:“如果愿意大喊三声‘注意尿水,则可自楼台窗倾倒尿粪。”
美轮美奂的巴黎凡尔赛宫有广大的花园和数不胜数的喷泉,却没有一间厕所。皇室女性在方便的时候会说一句“我去采朵花”,然后步入花园中进行方便。因为有很大的裙撑和繁复的裙摆,女性只要蹲下就可轻松完事。男性就没那么讲究了。1764年,有人这样记载凡尔赛宫里的情景:“宫殿本身发出的恶臭令人恶心,无论是通道、两翼建筑的中庭,或是回廊,到处都有粪便的恶臭。”没有办法啊,谁叫皇宫和贵族府邸里都没有厕所。
《厕神:厕所的文明史》记载了这么一个故事:15世纪,巴黎出现了某种“厕所”,其实就是把两座建筑的二楼用几塊搭板连接起来,排泄物则落到地面上。有一个叫安德鲁西欧的年轻人有次掉进堆得老高的粪便中。为了准时到达聚会地点,他来不及也认为没必要清洗一番,一骨碌从粪堆里爬出来,直接赴约去了。书上写道:“尽管他本人并不为自身气味所困扰,友人们却不堪其扰,遂将其浸入一眼饮用泉中清洗干净。”
美国作家史蒂芬·柯克兰在《巴黎的重生》一书中写道,新巴黎的幻想来自拿破仑三世,他经历了漫长而艰难的历程,直到他找到合适的人选——奥斯曼男爵。奥斯曼男爵不顾争议,不计代价,实施了大规模的项目,兴建街道、广场、公园、教堂等公共建筑。
那确实是一个愚昧时代,中世纪“医学”以四体液为基础,在几次大的传染病暴发后,“博学”的医生为了使弥漫鼠疫的空气清洁,劝民众使用强烈的臭味来“以毒攻毒”,比如让病人空着肚子在厕所中吸几个小时的臭气。
(摘自《意林·原创版》2018年第2期 图/Lim Heng Sw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