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腾
医生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一个穿着白大褂,手中握着听诊器,然后把耳件塞在耳朵中的人。他们往往面戴白色或青色口罩,不常说笑,比较严肃。
那时我想,这真是太神奇了,竟然有一类人能够这样让人捉摸不透!
医者,圣也。
我经常对医生们寡言少语的行为感到奇怪。我问医生为什么“奥硝唑”注射时会很疼,他们往往皱了皱眉,想用一种极致完美的语言来向我解释。但当他们在脑海中浏览过一切相关信息后,却只是说了一句勉强的话:“这个药就是这种特性,打慢点就行了。”莫非有什么高水准的术语让人听不懂?不然他们为什么总合糊回答。这让我觉得他们很神秘。再配上他们职场上的冷静与谨慎,我眼中的白大褂都成了圣贤之人。
当我渴慕做名医生的初心被父母知道时,父亲是给予支持的。但母亲却说:“这个职业太危险,万一救不活人怎么办?人家向你索赔呢?”于是我开始怀疑医生的品格。也许他们真的有些平庸无能,治不好人;也许他们没有太神秘,大褂只是一层摆设与掩饰而已。
我在生病之余仔细打量医生们,他们确实无太大神气——脱去白褂后也是一副平凡相;下班临走前也是在手机上按打、说语音等中度过的。
以前有名牙医拔了我上腭一颗不该拔的牙,以致现在父母都抱怨那医生:“拔了多可惜,现在牙缺一个了……”再加上新闻上频发医生治不好人、滥用抗生素以赚大钱的事件,我对医生的看法改变了许多,甚至一向以为医生没用、唯药有用。他们在现今社会不过充当一群依赖现成药品摆弄学术的工作者罢了。顿时初心湮灭,只好思虑以后该做什么……
没想到我现在才发现,医生正需要一种更敬业、更精进的精神。
过去人类死亡率是很高的,人类平均年龄不过三四十岁。可医生出现后,人类的寿命就像一带卷一样拉长了开来,从三四十到五六十再到今天有人最多能活一百多岁。
医者,是先行者。
历代伟大的医学发现大多有赖于那些医生们的亲身试验,不惧伤痛、探索自我心灵的精神。
有个19世纪的西方医生,为了弄清心脏的形状,大胆地割破自己的大静脉,把导尿管不断往血管中塞。然后再塞进心脏后注进显形液,用技术设备拍下第一张人体心脏的内部显形图。心脏作为医学界最危险的禁地,千年来没有人敢在它上面做手脚——因为一旦破了它,人就会流血过多而死。可这样一名医生就敢这么做,他有的是勇气和敬业探索精神。正因为有了他,心脏的医学技术才逐渐被人了解,发展到今天成熟的心脏缝补手术,甚至心脏移植手术!
他们痴心于弄清心脏乃至人体的构造,在白衣大褂的披罩下,在消毒水、白光、刀剪器具的笼罩下默默呕心沥血,逐渐让历代医学献身者们打造成一篇精美壮阔的医学发展史。
做过多少简单却又不敢做的试验,背过多少个病人蹚过死神放出的洪流,又救活多少个差点跌进死谷的幸福者,医生的功德算是宏大了吧!
否则,医者,不仁乎?
尽管有的人难以抢救成功,但医者总是尽心尽力,不枉一番劳作辛苦呀!
我现在是认清了,如今很多医者们正缺少以往医术大进步时的精进精神,他们正缺乏激情,缺少为医者的奉献初心。
成為一名合格的医者,正是我的初心。其不仅仅限于医界的各方面,还辐射至人生、生命精进的各角度。
【主持人语】
年少的梦想色彩斑斓,一腾的初心是想成为医生。在这篇文章中,他紧紧围绕从医者的奉献品格、精进精神展开,点明了做一个医者,保持初心的重要性。在文章中,我们看到了他对医生这份职业诚挚的向往,令人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