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
摘要:戏曲的文学性是中国戏曲艺术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旧戏班子里,一般是打本子的只管打本子,唱戏的只管唱戏,拉弦的只管拉弦,只要自己这一行技艺精湛,就有了吃饭的本钱,所谓“一招鲜吃遍天”。今天,在创新发展现代性新戏曲的历史进程中,编剧、导演、作曲、演员、伴奏员,更是亟待提高文学修养和艺术修养,以适应新时代新的审美要求。
关键词:戏曲;伴奏;演员;剧本;文学修养
中图分类号:J617.14;J632.2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5-5312(2018)18-0133-01
进入新社会以后,随着经济文化建设高潮的到来,尤其是随着戏曲改革的深入开展,社会地位迅速提高的梨园艺人,文化水平和文学修养逐渐提高起来了。
戏曲以歌舞演故事,是高度综合的写意艺术。任何一种艺术技艺,只有进入审美境界,才会真正的艺术价值,所谓的审美境界,主要指诗意的情感境界,戏曲伴奏要以技艺为形式,以情感为内容,以技艺为手段,以技艺为手段,以诗意为底蕴。但剧本是一剧之本,是戏曲艺术的基础。作曲、表演、伴奏、舞美,以及进行创造性综合统一的导演,都要以文学剧本为基础进行二度创作。剧本是基础,表演是中心。剧本最终靠表演在舞台上立起来,变为立体的直观的视听艺术。伴奏直接配合表演,也可以说是表演的有机组成部分。犹如音乐是舞蹈的灵魂,离开音乐舞不起来;戏曲伴奏是戏曲表演的依托,没有文武场伴奏,唱做念打将不成体统。表演和伴奏都是在剧本的基础上进行的。
戏曲表演以唱为主,戏曲抒情以唱为主。演员演唱要设身处地,将心比心,由内而外,唱出真情,渲染深情,以情动人,沁人心脾,给观众以审美和气氛,但主要是伴唱,唱是抒情的极致。伴奏主要是伴唱。演员的唱显而易见,其实伴奏也是唱。演员是用嗓子唱,伴奏是用乐器唱。演员唱的是有词之曲,伴奏唱的是无词之曲。唱是抒发人物情感,人物情感源自剧本。演员的演唱以文学剧本为根,乐队的伴奏也要以文学剧本为魂。要深刻理解剧本,深切感受人物,在把握人物基本性格特征、情感脉络、命运轨迹的基础上,深入体验每段唱词或唱腔的情感色彩、情感深度。
通常情况下,演员只要熟悉了唱腔,记住了唱词,就能完成演唱;伴奏员只要熟悉了唱腔音乐,就能完成伴奏。在这个过程中,文学剧本之于伴奏似乎失去了意义,文学修养也似乎可有可无。但必须注意到,这样的伴奏只是照葫芦画瓢,只是技艺层面上工匠式的完成,而不是富有诗意的文学性的完成。一个是技艺的完成,一个是诗意的完成,二者在艺术境界上判若云泥。技艺性的完成,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不能达深致远,彰显诗意的文学底蕴。伴奏者必须由唱腔溯源到剧本,深入体验剧本表现的人物情感,在伴奏过程中与剧作家同悲喜,与角色共悲欢,同演员共歌哭。这样,伴奏才会是创造性的诗意的伴奏,成为一种审美的器乐歌唱。
前辈戏曲艺术家常说,一个演员忽视文学剧本,只重演唱技艺,因而导致“口唱心不唱”是一大弊病,演员要“变死音为活曲,化歌者为文人”。意思是,唱腔曲子是死的,但要把它唱活,要唱出真感情来,唱出诗意的韵味来。为此,必须“化歌者为文人”,光讲究演唱技艺不行,必须首先认真感受和理解文学剧本,要搞清楚全剧故事情节,弄清楚人物性格与命运的来龙去脉,尤其要深刻体验剧中人物的独特感情,然后才能将自己对人物的感动,生气勃勃地灌注于演唱。
总之,好演员必须首先在文学上下大功夫,要不断提升文学素养,具有“文人”素质,而不仅仅是“歌者”。他讲的是演员演唱,但如前所论,伴奏与演唱是一体的,在本质上都是抒情的歌唱。所以,伴奏员也要像演员一样,“化歌者为文人”,进而达到“变死音为活曲”。
中国戏曲是以表演艺术为中心,融文学,音乐、舞蹈、美术扽多种艺术形式为一体的舞台艺术,它综合、改造、发展了这些形式,使之汇成一种强力的独特手段,各种形式既各种其职,又严格地统一于为表达剧情,刻画典型人物服务。有唱腔、、打击乐曲构成的戏曲伴奏音乐,是戏曲这一有机整体中极为重要而又极受局限的组成部分。说它重要,因为它舉足轻重,缺了它,戏曲的中和势必解体,戏曲将不戏;说它受极限,因它只是整体中的一个局部,它的旋律,节奏、情绪等自身功能的发挥,无不受到戏剧矛盾、规定情境等自身功能的发挥,无不受到戏曲矛盾、规定情境、人物情感及演员表演等各方面的制约。
伴奏既然是服务于表演的,就要求他处理好局部与整体的关系,不可喧兵夺主。同时。有必须充分发灰伴奏音乐的独特作用,着意与刻画人物,渲染、烘托表演,使伴奏塑造的音乐意像与演员塑造的人物形象合而为一,共同创造鲜活的典型艺术形象。如此方能达到水乳交融、完美和谐的艺术境界,产生撼人心魄的艺术魅力。
这种整体与局部的辩证关系,造就了戏曲伴奏音乐的独特个性,它既要一切服从于表演,又要充分发挥音乐自身的魅力,还得处处照顾到与文学、舞蹈、美术等多种介入形式的协调关系。这种高难度的局部性与整体性完美统一的严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