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时代如何培养财务人员

李如玉

2017年是会计工作划时代的一年，AI人工智能技术正式宣告进入会计核算领域。2017年5月到6月期间，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德勤、普华永道、安永和毕马威都相继推出了智能会计核算系统，给会计行业思维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财务领域的佼佼者都针对这一问题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观点，但是相对应的，除了个别高校和财务培训机构针对AI进入会计领域的问题改善了自身的培养制度，大多数职业教育院校和培训机构对此只发表了口头的感叹。2017至2018年间，国家税务总局不断出现大动作，关于税务的核算越来越趋向于繁琐，但是除了在口头书面感叹财务人员压力大的情况下，也没有什么专门机构提出未来财务人员的新培养方案。许多财务教育相关学者发表的文章中均提出一个论点：智能不能代替智慧。但是传统的会计培养和会计教育，似乎针对财务智慧的问题，从来没有进行深入研究。许多财务人员的智慧，来自于自身的经验而不是思维。财务人员对企业和社会的重要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在现代社会的发展环境下，什么样的财务人员才是一个合格的财务人员却鲜有定义。笔者在教学的过程中，逐渐开始思考未来会计教育走向可能会面临的问题，产生了一些疑问和新的想法。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技能教育是否应该进行新的定位和改善？是否应该在传统的能力教育过程中加入智慧教育系统？

首先我们用一个新的方法给教育的方向分个类。按照传统的高考制度，学科分类一般都是文科理科这种划分，最多加个术科，例如美术。从传统的高考制度中，不难看出，社会固有思维的学科分类和级别分类还是按照技能种类和技能级别来定位。但是在进入技能教育阶段后，能力教育就占据了教育方向和目标的至高点，甚至有部分职业院校为了体恤学生水平，取消了很多基础类的学科，例如语文、数学、物理等，但是也没有用其他思维培养学科来进行补充。笔者认为，如果按照时代要求的话，学科应当分为技术类和智慧类，拿会计专业为例，基础会计、财务会计、高级财务会计、税法等科目就应当分在技术类；而数学、哲学（包括马克思主义原理等课程）就应当分类为智慧类；统计学、财务管理、经济学等就应该算是既兼顾了技术又兼顾了智慧的综合类。职业教育应当改变一下现有的形态，从以技术类学科为主、智慧类学科为辅，逐步转化为技术类和智慧类并重的培养方向上。不光要培养社会从业人员和高校学生们的技能水平，更加要重视财务工作人员的智慧培养。也许在智慧方面有时候跟个人的先天条件和成长环境也有一定的关系，但是，我们不能把智慧和先天后天因素直接挂钩而忽略人才培养过程对思维和智慧的影响。尤其是AI时代，智慧才是战胜人工智能的关键所在。

重新回到财会教育的起点，所有的财务人员入学专业第一节课总是有一个永恒的知识点：会计的职能。在现代教育过程中，学者们对会计职能不断地进行延伸探究，但最终仍然没有脱出“核算、监督、分析预测与决策”的范畴。在AI技术能力不断增强的过程中，应用规范技能的职能必然被优先取代，核算和监督两大职能可能是最先被AI技术代替的，核算这个职能现在可以认为已经被AI所替代，只是还未进行普及。人和计算机最大的区别在于，在规范技术应用过程中，人所犯的错误要比计算机多很多，所以笔者个人认为，利用AI技术进行财务核算比人力核算更先进。监督其实利用的仍然是核算的技术，只是在应用过程中更加灵活一些，但是在现代社会中，谁也无法预言AI技术的发展速度，而且很多情况下，监督应用的技能灵活度也并不大，少量人力工作对AI进行补充就能满足社会工作的需求。AI在分析过程中，早就已经体现出了对人力分析的压制。那么人类财务智慧在对AI的战争中，优势只留存在了预测结论，以及唯一计算机无法，人类也不愿让计算机取代的主观决策两个层面。那么试想一下未来，如果财务人员不能在预测结论和财务决策两个方面有精彩表现的话，那么社会为财务工作人员提供工作，是否会成为一项负担性福利？

当然，乐观一些讲，并不是所有企业都能够并且愿意让AI代替自己的财务工作人员，但是，从培养人才的角度上讲，我们必须要正视未来时代对财务人员提出的要求。笔者建议，在财务人员的培养方式上应当更加多元化，更加明确化。从方向和目标论的角度，笔者认为财务人员培养可以分为培养核算专员、培养监督专员和培养管理决策专员三个层次，以应对企业对财务人员能力的需求，以培养财务人员的核算能力、内部控制管理能力、决策思维能力作为主要的方向级别定位，以高质量的核算、高水平的管理和高精准的决策作为目标级别定位，进行财务人员培养要求和培养过程的规划。当然，这三种培养级别是递进的，仍然不能跳过基础教育直接进入高层次教育。新时代的财务培养重点在于要更加关注财务智慧培养而不仅仅重视财务技能培养，否则，笔者个人觉得不如把前两个级别都直接割让给AI。但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们没有前两个级别的会计人才，直接进入最高层次的会计人才培养，那是不是以后的财务职业教育要直接开展本硕博连读？所以智慧培养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是人力财务人员与AI竞争的资本。在不同级别的财务人员培养过程中，笔者给出如下的培养建议：

培养核算人员，在技能培养方面主要以会计专业技能培养为主、兼顾税务计算与申报的培养，在智慧培养方面主要培养核算数据与税务计算的逻辑思维，主要着重于核算的正确性和效率性，兼顾申报纳税的及时与准确。职业院校培养财务人员的过程中，应当在工商业会计核算基础上更进一步，培养适应财务核算与工商业区别较大的行业需求的核算会计。在此同时，应当加强针对性培养，例如请税务管理部门的工作人员开展实操讲座，以缩短毕业生上岗适应时间。

培养监督专员，除了上述核算人员培养的要求之外，还要兼顾法律技能、内部管理技能等方面的培养。在专业技能、税务技能培养之外，还应当额外掌握经济法、管理学等方面的知识。在智慧培养方面主要加强逻辑联系思维能力的培养，加入心理学、统计学等学科的学习，培养财务人员善于利用蛛丝马迹发现内控漏洞、利用数据分析发现制度薄弱环节。在职业院校的培养过程中，应当加强学员的实务操作训练，帮助学员累积经验，善于利用实践教学资源进行潜移默化式教育，培养学员对于财务数据的敏感性。

培养管理决策专员，在以上基础上应当更加着重于智慧培养。学科知识方面，应当加入哲学、概率学等智慧类培养课程以及各层次经济学、逻辑学、行为学、信息情报学等综合类培养课程。对于智慧的培养，在学术上应该是比较矛盾的，因为培养方法已经算是非常成熟，但是培养结果却是因人而异。所幸，企业对于管理决策专员，需求的不是数量，而是质量。职业院校可以放弃针对性培养这一个级别的财务人员，直接由社会与企业承担培养任务，或者把培养过程置于更高层次的技能教育过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