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双修理念下大学校园开放的困境与突破*——以苏州大学为例

汪德根 杜金莹

1 引言

2017年，住建部推出“城市双修”工作计划。“城市双修”工作是指“生态修复和城市修补”，尤其是强调全力提升城市功能，主要包括改善出行条件、增加公共空间、提高服务能力[1]。“城市双修”政策出台将大学校园开放问题推到风口浪尖，主要原因是我国绝大部分大学校园采取封闭型规划和管理模式，利用围墙限制市民和游客等外人进入，进而沦为城市的一个个“孤岛”。这种“围城”式大学校园规划和管理模式产生明显的“孤岛效应”，造成了城市拥堵、浪费公共空间资源、影响服务能力、弱化人际交流等的弊端。而目前我国已有的开放式校园例如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在管理方面存在诸多问题，影响正常学习生活秩序，挤占校内人员资源等，却又缺乏合理的应对方案，促使封闭校园的校内人员“护围”决心更加强。众所周知，苏州大学老校区在2013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属于资源禀赋极高且体现民国文化的遗产价值，对外来游客具有很强的旅游吸引力。2017年4月，游客张先生因想参观苏州大学校园而被拒，他认为学校做法是违规而投诉苏州大学，而苏州大学相关人员回复张先生：教育部和省教育厅都有规定苏州大学不是景点。这一“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事件，引发大量网友就“大学校园是否应该开放”展开激烈的讨论。而苏州独墅湖高教区，以西交利物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苏州研究院及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苏州研究院为代表的大学校园均采取开放式的管理模式，不仅迎合了“城市双修”政策，而且促进了校内外人员的交流。对比之下的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封闭型管理模式却使其沦为城市的“孤岛”。因此，为实现“城市双修”改善出行条件、增加公共空间和提高服务能力的目标，打破孤岛效应，需对周边市民的“望围”之“矛”与校内人员的“护围”之“盾”进行深入解析，借鉴已有开放式校园的管理经验，趋利避害，从而探寻出一条既迎合校外人员需求，又保障校内人员利益的，“双赢”式国内封闭型大学校园开放的科学合理模式。

国内学者对大学校园的开放问题进行了一定的研究，主要着眼以下3个方面：一是研究层面仅限于理论层面，与实际相结合相对较少，缺乏校内外人员感知分析，以及对开放校园存在问题的解析，主要在社会学、心理学、环境行为学等学科的基础上总结出校园开放空间中大学生的认知和交往行为模式[2]。二是研究视角偏宏观，研究对象多是空间环境，诸如大学校园的开放性与周围环境的有机融合[3]，而对于大学校园各项具体设施关注较少，缺乏对大学校园开放项目的整体把控。三是关注的焦点多是开放校园的规划或者重新塑造，针对入口空间、院落空间等不同类型开放空间中的个案提出相应的重塑方案[4]，鲜少有对封闭校园的开放整体改造提出具体可行的普适性措施。基于此，本文选取封闭型高校苏州大学为案例，着眼道路交通、开敞空间和文化服务设施等3个方面，探寻出一种既迎合校外人员需求又保障校内人员利益的“双赢”式国内封闭型大学校园开放的科学合理模式。本研究采取问卷调查法获得数据资料，调查对象为苏州大学校内外人员、西交利物浦大学校内外人员。调查内容包括苏州大学校内外人员的开放意愿及影响感知、西交利物浦大学周边市民行为特征及校内外人员的开放体验感知。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240份，回收240份，回收率为100%，有效数为230份，有效率为95.8%。

2 城市双修理念下大学校园开放的现实困境：“望围”之“矛”与“护围”之“盾”

2.1 “望围”之“矛”：苏州大学周边环境及市民开放意愿感知

苏州大学封闭型的管理模式带来道路交通拥堵、开敞空间不足、服务能力低下，以及弱化了校内外人际交流等与“城市双修”目标不符的4个问题，而大学周边城市居民期望能打开校园解决封闭校园所带来的4个问题。由此，居民这4个“期望”相当于打破封闭式校园的“矛”。

2.1.1 道路交通现状分析

通过调查分析，苏州大学老校区周边道路叶家弄、定慧寺巷及十梓街等交通拥堵情况十分严重，而导致这一现象的最重要因素就是苏州大学的封闭性。使周边出现十梓街、定慧寺巷等“断头路”，阻隔了城市道路，加剧了交通拥堵，不符合“城市双修”优化出行条件的要求。而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大街区式”的规划模式，降低了周围的道路网密度，再加上红绿灯的间隔，增加了出行时间，影响了出行效率（图1）。对比之下，苏州大学内部道路利用率较低。周边市民对于大学校园内畅通的道路望而不得，只能继续忍受道路拥堵或者绕路的“心旅之痛”。

图1 苏州大学周边道路交通现状图

2.1.2 开敞空间现状分析

苏州大学老校区校园周边分布着大量居住区，例如钟楼新村、相门后庄等，市民众多，建筑密度大而开敞空间少；而苏州大学老校区则以少量人口拥有多数开敞空间，内部资源利用效率低下，这一现象体现了绿地资源配置不平衡。苏州大学采取封闭型规划与管理模式，因此周边市民只能望“绿”兴叹，内心充满“无奈之痛”（图2）。而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虽然周边空间景观资源丰富，但却被苏州大学“大街区式”的地块所隔绝，景观系统不成体系，公共景观资源与大学校园文化氛围不能很好融合，从而导致苏州大学沦为苏州市的“孤岛”。

图2 苏州大学老校区及周边开敞空间现状图

2.1.3 文化服务设施现状分析

苏州大学老校区，即东吴大学旧址，文化服务设施丰富，富有浓郁的民国风情，2013年被列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早在2012年老校区所在的天赐庄片区就被规划成天赐庄民国文化主题风景区，然而老校区的文化服务设施并没有真正做到向市民开放，没有发挥其存在的价值。而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有炳麟图书馆、自习楼、食堂超市等文化服务设施，其中，炳麟图书馆被誉为“全国超美的50个高校图书馆”之首，而校园的封闭性使这些文化资源与便民设施不能被市民所使用。苏州大学校园内文化服务设施资源丰富，周边市民普遍期望能够使用，但大学校园的封闭性铸就了阻止市民进入的围墙与心墙，周边市民只能继续忍受“心瘁之痛”，这也严重违背了“城市双修”的提高服务能力理念（图3）。

图3 苏州大学老校区周边市民对校园设施开放意愿图

2.1.4 苏州大学周边市民开放意愿

通过调查发现，92%的周边市民认为大学校园应该开放，包括完全开放（34%）、分时段开放（32%）、分区域开放（26%），仅有8%的周边市民认为不应该开放，这表明大学校园开放是众望所趋。其中，关于校园道路开放意愿，赞成分路段开放的市民最多，为36.47%，其次是完全开放，为25.88%；关于校园停车场开放意愿，赞成分区域开放的市民最多，为36.47%，其次是分路段开放为27.06%；关于校园公交站设立意愿，56.47%的市民认为校园应该设立公交站点。可见，周边市民对大学校园封闭型规划与管理模式的无奈，十分期望大学校园能够开放，尤其是“城市双修”理念强化了这种呼声，即使是分路段或者分区域开放，也能有效解决封闭型校园带来的问题，达到改善出行条件、增加公共空间、提高服务能力的效果。同时，他们表示“围墙”的筑建带来的是“心墙”的隔阂，希望能够打开“围墙”以拉近校内外人员距离，促进人际交流，增加社会和谐。

综上，通过对周边市民进行校园开放影响感知调查，发现周边市民认为校园开放的影响利大于弊，主要表现为有七成以上的市民赞成校园开放能够有效解决以下4个现状问题（3个“围墙”问题、1个“心墙”问题）：一是缓解交通压力，解决城市交通拥堵问题。校园开放将会重塑断头路，提高道路的通达性和市民出行效率；二是增加市民的开敞空间，解决开敞空间不足的问题；三是共享服务设施，改善服务能力低下的现状；四是促进校内外人员交流，解决人际交流弱化的问题。而对于校园开放负面影响，周边市民普遍持不赞同态度，认为大家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群，会考虑校内人员感受而约束自己行为，并且表示学校管理阶层可以采取一定的措施避免负面影响的出现（图4）。

图4 大学校园“望围”之“矛”成因图

2.2 “护围”之“盾”：苏州大学校内人员开放意愿感知

大学校园开放存在着诸多隐患，尤其表现扰乱正常学习生活秩序、带来人身财产安全隐患、挤占校园资源、增加管理成本等4个方面隐患，由此促使校内人员形成维护校园封闭的坚固之“盾”，而目前针对开放校园存在的问题又缺乏合理的对策，使得校内人员“护围”之“盾”的决心更坚固。

2.2.1 校内人员意愿感知调查

苏州大学校内人员对校园开放的影响感知以负面为主，其中，管理人员认为开放会使校园混乱，部分校外人员随地扔垃圾给校园环境带来负担，加大管理难度；教师及工作人员认为开放会使校园道路拥挤，停车位紧缺，外卖等电动车横冲直撞影响校容校貌；而学生则考虑大量外来人员的涌入会影响正常的学习生活秩序，混杂的人群可能会给学生带来人身及财产安全隐患。针对这些校园开放可能带来的负面影响，校内人员对校园开放存在一定的抵制心理，形成一面坚固的“护围”之“盾”。具体表现如下：对于门禁制度，72%持支持态度；对于公交车站的设立，68%持反对态度。对于校园开放，仅有7%赞同校园完全开放，7%赞同道路完全开放、8%的人赞同停车场完全开放，30%以上的校内人员则坚持不开放；对于其他校内人员，则表示在保障校内人员利益情况下，可接受分区域开放或分时段开放。校内人员普遍对校园开放存在担忧，担心本身利益受到侵害，要想能够打破校内人员的“护围”之“盾”必须详细了解校园开放的隐患，在提出开放模式时对症下药。

2.2.2 校园开放隐患分析

苏州大学校内人员抵制校园开放最直接的原因便是校园周边环境复杂。苏州大学老校区即东吴大学旧址，作为天赐庄民国主题风景区的代表，与历史街区、园林形成景点互补，如若开放，必将吸引大量人流来此欣赏驻留，这无疑会给苏州大学带来许多安全隐患及管理问题。除此之外，苏州大学老校区周边有大量低端商业，例如十梓街的商业街正对着西校门，经营人员文化水平普遍不高，管理混乱，环境呈现“脏、乱、差”的局面。这些错乱的环境无疑会对苏州大学的文化氛围带来侵染。因此，通过分析得出苏州大学校内人员形成“护围”之“盾”主要源于以下4个方面开放隐患：

一是扰乱正常学习生活秩序。大学是学术圣地，应拥有良好的学习生活秩序，社会群众有权欣赏苏州大学文物古迹，但无权将其作为旅游景点进行开发。二是带来人身及财产安全隐患。苏州大学女生占多数，而大学周边人群鱼龙混杂，开放后可能会引发犯罪分子犯罪，给本校学生的安全带来隐患。三是挤占校园资源。校园开放后对进入校园的人群数量难以把控，会造成外来人群挤占校内公共空间、文化服务设施等资源的情况，校外人员素质高低不齐，可能会出现大声喧闹、破坏公物、随地扔垃圾的现象，会给校园环境带来负担。四是增加管理难度与成本。目前利用围墙或者护城河的方式将校园与社会隔离，进入校园需要出示证件的管理模式是最省时省力也是最有效的管理模式。如果开放，大学必将相应增加管理人员，改变管理模式，增加管理成本。

综上，大学周边复杂的环境及校园开放存在的隐患，让校内人员对大学校园开放具有一定的抵制心理，而目前中国已有的开放式校园存在诸多问题，又缺乏合理的应对方案，使得校内人员“护围”更加坚决（图5）。

图5 大学校园“护围”之“盾”成因图

3 城市双修理念下大学校园开放的突破路径：“无围”之“鉴”与“破围”之“策”

3.1 “无围”之“鉴”：以西交利物浦大学为例的开放校园经验借鉴

西交利物浦大学作为开放式校园已取得一定的成效。因此，以西交利物浦大学为例，借鉴开放式校园的经验，即“无围”之“鉴”，为探讨“双赢”式国内封闭型大学校园开放创新模式做铺垫。

3.1.1 开放模式分析

（1）道路交通开放模式。西交利物浦大学校园道路采用步行为主要导向并适当兼顾机动车通行的开放模式，将大学外围的机动车道共享给周边市民，保留部分机动车道为内部人员专用，其余共享的校园道路则通过铺装、石墩等方式限制为人行等慢行交通。关于停车场的开放模式，则是采用部分开放，靠近文星广场附近的停车场，可供周边市民使用，并配有专人管理。西交利物浦大学的道路开放模式取得不错的成效，不仅迎合“城市双修”理念，改善了出行条件，促进周边道路畅通无阻，而且使周边市民对西交利物浦大学持赞许的态度，增强了大学校园的影响力。

（2）开敞空间开放模式。西交利物浦大学的开敞空间主要是广场、运动场和公共绿地，其中，广场和公共绿地是完全向周边市民开放，运动场则是分区域开放。例如，西交利物浦的篮球场分为校内篮球场和社会篮球场，校内篮球场仅供学生上课之用，而校外篮球场可供周边市民使用。这种管理方式不仅保证本校学生的上课需求，而且满足周边市民的需要，增加了公共空间，符合“城市双修”做法。

（3）文化服务设施开放模式。西交利物浦大学的文化服务设施包括教学楼、图书馆、体育馆、食堂、地下超市等，采取部分开放的模式，可供周边市民无条件使用的服务设施有食堂、地下超市、部分体育场，而图书馆则需要申请登记才能够使用，教学楼及自习室则采用全封闭型管理，每栋楼均有管理人员，禁止外部人员进入。这种开放模式不仅给市民带来方便，实现了“城市双修”提高服务能力的目标，而且保障了校内人员的利益（图6）。

而针对校园开放可能带来的威胁校园安全、管理困难、带来人身财产安全隐患等不足，西交利物浦大学分别采取以下有效措施：一是设置减速坡、慢行警示牌来控制外来车辆的速度；二是增加保护环境宣传栏，对破坏环境人员进行批评教育；三是每栋公教楼在一层均配有24h管理人员，加强安全保卫措施。

综上，西交利物浦大学的道路交通采取分路段开放机动车道，全开放人行步道的方式；开敞空间采取全开放和分区域开放相结合的方式；文化服务设施则根据功能和人员需求分别采取全开放、部分开放与不开放的方式。而对于校园开放可能带来的问题，则采用一定的措施，保障校内人员的利益。

图6 西交利物浦大学开放模式分析图

3.1.2 周边市民行为特征

结合调查数据，分析周边市民行为特征，结果如下：关于进入校园的目的，主要是借道穿行，占32%，其次是欣赏校园风光，占24%，再者是休闲/娱乐/运动，占22%；关于进入校园的时间段，最多的为晚上，占30%，这是大多数市民下班后的休闲时刻，选择进入校园进行娱乐休闲体验；关于进入校园的次数，一周进入校园次数最多的为2-3次，占44%，其次是一次，占37%，这表明大多数市民进入校园的次数不多，不会对校内人员的学习生活秩序造成很大的干扰；对需要增加开放的项目，周边市民则表示目前的开放已基本满足需求，若能够增加开放图书馆、自习室等设施更好，但一切应以不影响学生使用为前提。大学校园周边市民的行为特征为校园开放提供了参考价值，可根据周边市民需求及目的分别针对不同项目制定不同的开放措施，根据市民进入校园的时间确定大学校园适合开放的时间。

综上，西交利物浦大学“大开放，小封闭”的开放模式已基本实现“城市双修”的要求，改善了出行条件、增加了开敞空间、提高了服务能力。“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在研究国内大学校园开放模式时，可借鉴其优势，规避其劣势，力求以更好开放模式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图7）。

3.2 “破围”之“策”：苏州大学校园开放模式探讨

在以上探讨“望围”之“矛”、“护围”之“盾”及“无围”之“鉴”的基础上，结合苏州大学现实情况，从道路交通、开敞空间、文化服务设施等3方面探寻出“破围”之“策”，为苏州大学校园开放提供合理的对策。

图7 大学校园开放借鉴框架体系图

3.2.1 促进交通融合，改善出行条件

通过数据分析可知，苏州大学校内人员和周边市民最赞同的机动车道开放方式均为分路段开放，而对于非全开放道路的开放时间，认为最合适的时间均为周末8:00-19:00。

因此，校园机动车道的开放模式采用分路段开放和分时段开放相结合的开放模式。对于苏州大学老校区，开放东校区东门至本部北门道路形成“L”型机动车道，并与周边的定慧寺巷、十梓街等断头路连接，保证道路的通达性，解决城市“断头路”问题；对于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将出行效率低下点开放校园机动车道连接，缩短交通距离，节约出行时间。关于停车场，采取分区域开放的模式，靠近校园出入口的停车场对外全开放，其余停车场则仅供内部人员使用。关于校园步行道路，老校区采用分时段开放的模式，开放时间为周末8:00-19:00和寒暑假时期，市民可凭登记有序进入；而独墅湖校区则可以和周边的西交利物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苏州研究院及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苏州研究院等独墅湖高校区其他开放式校园保持一致，采取全开放的模式。关于公交车站的设置，采取分点设置的模式，把大学校园打造成“公交社区”[5]，以方便校内人员的使用。经过研究发现，自从苏州大学取消校内公交车以来，苏州大学老校区与独墅湖校区周边的公交车站常常出现“上站车满”、“下站车空”的现象，对此苏州大学学生与市民怨声载道，因此在苏州大学内部设立公交站点十分必要。老校区在本部和东校区各设置一公交站点，独墅湖校区在北区和南区各设置一公交站点，尽量做到方便师生的同时不扰乱校园学习生活秩序。

综上，针对不同校区情况，道路交通采取“一种体系，两种开放模式”的做法，可有效缓解苏州大学周边的交通拥挤状况，提高出行效率，促进交通融合，改善出行条件（图8）。

3.2.2 开放绿地资源，增加公共空间

调查可知，周边市民希望校园绿地完全开放，而校内人员考虑到校园的文化学习氛围，同意分区域开放。因此针对两个校区不同的周边环境，提出不同的开放模式。苏州大学老校区周边环境复杂，因此对校园绿地采取分区域开放模式，将校园内大面积绿地、开放道路附近绿地等供给周边市民使用，而其他绿地仅供校内人员使用，保证绿化景观的辐射范围，真正做到利民服务（图9）。苏州大学独墅湖校区位于独墅湖高教区，教育文化氛围浓厚，因此采取绿地全开放的模式，与周边的西交利物浦大学、中国人民大学苏州研究院等高校保持统一。苏州大学校园开放后，不仅能够增加绿化空间，而且能够提高周边资源的利用率，迎合“城市双修”目标。

图8 苏州大学道路交通开放方案图

3.2.3 共享校园设施，提高服务能力

调查可知，苏州大学周边市民最希望开放的文化服务设施为体育场或者体育馆，其次是图书馆或教室。对于开放时间，周边市民（66.2%）和校内人员（61.18%）均赞成周末8:00-19:00开放。因此针对校园文化服务设施的功能和校内外人员的开放意愿，将校园文化服务设施的开放方式分为3种类型，完全开放、分时段开放、不开放。对于体育场、体育馆、食堂超市、校医院等生活设施，根据实际情况划分为校内人员专用设施和社会公用设施；针对图书馆、博物馆等校园文化服务设施采取分时段开放的形式，开放时间为周末8:00-19:00，周边市民可登记进入；针对公教楼、专业自习室等教学设施则采取不开放的形式（图10）。

图9 苏州大学老校区开敞空间开放方案图

图10 苏州大学文化服务设施开放方案图

综上，苏州大学可借鉴西交利物浦大学的做法，采取“大开放，小封闭”的管理模式，在保障校内人员利益的情况下，拆除不必要的围墙，将校园资源最大化的共享给社会。具体开放措施如下：机动车道实行分路段开放与分时段开放相结合的模式，人行步道则实行分时段开放的模式，提倡慢行交通，改善出行条件；开敞空间则根据校区周边环境，老校区实行分区域开放与分时段开放相结合的模式，独墅湖校区则实行全开放模式，增加公共空间；文化服务设施则根据校内外人员意愿和设施性质分别实行完全开放、分时段开放及不开放的开放模式，提高服务能力。

4 构建封闭型大学校园的“双赢”式开放创新模式

基于国内封闭型大学校园开放所表现出4个“矛”和4个“盾”的困境，从一个理念、两条主线、三个抓手、四类矛盾、五项模式、六种效应等内容出发，构建一种既迎合校外人员需求又保障校内人员利益的“双赢”式国内封闭型大学校园开放的科学合理模式（图11）。

（1）一个理念——“城市双修”。“城市双修”工作是指“生态修复和城市修补”，强调全力提高城市功能，包括改善出行条件、增加公共空间、提高服务能力。

（2）两条主线——既迎合校外人员需求，又保障校内人员利益。在进行大学校园开放时，应该进行详细调查，了解校外人员的需求，针对需求进行开放，而不是盲目开放；同时，又要考虑校内人员的意愿，使开放模式能够保障校内人员利益不受损失。

（3）三个抓手——道路交通（A）、开敞空间（B）、文化服务设施（C）。针对道路交通，分为校园道路、停车场及公交站点等3个方面进行开放模式构建。针对开敞空间，分为点状开敞空间、面状开敞空间及线状开敞空间[6]等3个方面进行开放模式构建。针对文化服务设施，分为生活服务设施、文化服务设施、教学服务设施等3个方面进行开放模式构建。

（4）四种矛盾——四种“矛”是指封闭产生的问题，即交通拥堵、开敞空间不足、服务能力低下、人际交流弱化。四种“盾”是指校园开放的隐患，即扰乱正常学习生活秩序、带来人身财产安全隐患、挤占校园资源、增加管理难度与成本。校外人员希望大学校园开放，源于以上四种“矛”的问题，而校内人员对开放校园具有一定的抵制心理，源于以上四种“盾”的隐患。在进行大学校园开放时，应该充分考虑校内人员的担忧点，保障校内人员的利益。

（5）五项模式——完全开放(I)、分区域开放(II)、分时段开放(III)、分节点设置(IV)、不开放(V)。道路交通方面，对于校园道路，采取分路段开放与分时段开放相结合的方式；对于停车位，采取分区域开放的模式；对于公交站点，采取分节点设置的模式。开敞空间方面，根据现实情况采取分区域开放和分时段开放相结合的模式。文化服务设施方面，对于生活服务设施，例如食堂、超市及校医院等，可根据实际情况采取部分全开放的模式；对于文化服务设施，例如图书馆、教堂及校园博物馆等，采取分时段开放的模式；对于教学服务设施，例如办公楼、专业教室等，采取不开放的模式。

（6）六种效应——打破孤岛效应、缓解交通拥堵、增加休闲体验、提高资源利用率、提供便民服务、促进人际交流。打破“有形围墙”、“无围心墙”，真正实现校内校外的无障碍交流沟通。实现“城市双修”的目标，改善出行条件、增加公共空间和提高服务能力。

图11 我国封闭型大学校园的“双赢”式开放创新模式图

5 结论

通过对大学校园周边市民及校内人员的开放意愿调查，结合相关面上数据，可以得出以下结论：校外人员希望大学校园开放主要有4个“矛”，分别是交通拥堵、开敞空间不足、服务能力低下、弱化人际交流；校内人员抵制大学校园开放主要有4个“盾”，分别是扰乱正常学习生活秩序、带来人身财产安全隐患、挤占校园资源、增加管理难度与成本。

开放式校园西交利物浦大学的开放模式取得了良好的成效，对其开放模式进行研究，借鉴其“大开放，小封闭”的开放模式，规避其外来车辆横冲直撞、给校园环境带来负担、影响人身财产安全等劣势，力求以更好的开放模式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构建出一种理念、两条主线、三个抓手、四类矛盾、五项模式、六种效应的“双赢”式大学校园开放模式，既迎合校外人员需求又保障校内人员利益。

(致谢：感谢何洋，李洪浩，李家宝等同学在外业调研和制图等工作提供的帮助。)

[1]朱英.关于加强生态修复城市修补工作的指导意见[EB/OL].http://www.gov.cn/xinwen/2017-03/10/content_5176047.htm.

[2]文晓斐.基于行为心理的大学校园开放空间研究[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 ,2006. 99-103.

[3]刘晨光.开放式大学校园环境融合模式研究[D].武汉:武汉轻工大学 , 2014. 47-52.

[4]姜炎峰,千庆兰,冯斌.校园开放空间的重塑探讨[J].广州大学学报,2015,14(4): 74-77.

[5]张支樱.基于公交社区理论的大学校园空间规划布局研究[D].长沙 :湖南大学 ,2013. 53-55.

[6]宋远震.“微时代”背景下大学校园开放空间设计研究[D].哈尔滨 :哈尔滨工业大学 ,2015.46-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