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 全,高 雅,陈宇威,黄 楷
(上海机电工程研究所,上海,201109)
随着信息技术和作战理论的不断发展,战争形态发生了深刻变化,信息化、体系化作战将是未来作战的主要样式。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等高技术局部战争实践表明,信息主导型的体系化战争已经是伸手可触的现实。随着陆军作战使命由域内向域内域外兼顾转变,陆军在未来体系化作战中面临的威胁更加复杂,在全域作战理论下陆军应重点加强反隐、反导、反临、新概念武器和信息对抗方面的装备建设,尽快提升在空间域、时间域、网络域、电磁域和认知域等方面对敌拒止的能力。
相比较其他军种,陆军在阻止地区冲突、塑造战略环境和打赢最后战争上有着独到的优势,根据“机动作战、立体攻防”的战略要求,陆军作战使命由域内向域内域外兼顾转变,面临的威胁由传统安全逐步向陆地、海洋、空中、太空、电磁、信息等多个维度转变。未来信息化、体系化作战将打破军种、领域之间的界限,需要将各种力量要素融合起来,实现跨域火力协同,对敌实施一体化全要素的攻击,从物理域和认知域挫败对手,体系化多维作战示意图如图1所示。在体系化作战中,一旦空中力量或海上力量被敌方拒止在域外,陆军作战部队若缺乏独立的在物理域和认知域挫败对手的能力,则将面临严重的生存威胁。
图1 体系化多维度作战示意图Fig.1 Schematic diagram of systematic multi-dimensional combat
在此背景下,陆军全域作战理论应运而生。全域作战理论强调陆军在未来联合作战中占据主导地位和作用,意味陆军既可接受其他军种的支援,也能够推进、承担、支援甚至主导其他领域的行动,具备击沉敌舰、压制卫星、拦截导弹、乃至入侵或破坏敌方指挥控制系统的能力,打破军种、领域之间的界线,把各种力量要素融合起来,实现从“军种联合”向“多域融合”的转型[1]。全域作战理论的提出,符合未来体系化作战的要求,对指导陆军作战体系和装备体系构建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
随着现代战争中新型作战力量的运用,以及全球信息栅格的支持,潜在对手在全纵深、全天时、全维度攻击作战能力日益提升。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叙利亚战争等高技术局部战争实践表明,信息主导型的体系化战争已经是伸手可触的现实,战争形态向侦察、指挥、干扰、打击高度融合转变。在未来体系化作战中,我陆军作战将面临的威胁更加复杂,从陆、海、空、天有形空间向无形的电磁、网络等空间拓展。
1) 全方位全天时的侦察监视威胁
随着侦察监视技术的发展及其在战场上的应用,全区域侦察监视能力、复杂条件下的全天时、全天候侦查能力,以及实时侦察监视和伪装识别的能力。得到了大大提高比如军事卫星的大量应用,已实现从战略层面向战术层面转变,光学和雷达成像卫星能够在平时和战时对我陆军战场展开侦察,实时获知我陆军的部署和动态。同时,电子侦察卫星可对我实施24 h不间断电磁信号侦收,收集通信和雷达信号,美国典型的成像卫星参数指标见表1。同时,临近空间无人侦察机和飞艇等侦察装备以其高速、长航时、机动灵活、突防能力强等特点,也逐步在战场上应用,初步形成了从低空、高空、临近空间到太空的全方位、全天时、全频谱、立体配置的空中侦察监视体系,使战场逐步透明化。
表1 美国主要成像卫星参数指标Tab. 1 Major imaging satellite parametersin the United States
在全方位全天时的侦察体系下,陆军部队从集结到机动、从兵力部署到展开、从信息获取到形成作战态势,时刻都将处于对方侦察监视之中,对我陆军在平时隐蔽和战时生存构成了严重威胁。
2) 全域大纵深突袭的空天打击威胁
随着技术的发展,未来战争的一个特点就是打击空天化,空中打击已涵盖战略、战术各个层次、各种强度,且战略和战术打击的界线已经模糊。巡航导弹、弹道导弹等可以对我陆军重点目标进行防区外远程大纵深精确打击;隐身战斗机、隐身战略轰炸机、隐身无人机等可突破我国土、战区防空体系,投放大量精确制导弹药,对我陆军地面部队进行重点打击;临近空间飞行器的出现,大大加快了战争的节奏,潜在对手具备了从临近空间迅速对我陆军时间敏感性目标实施快速打击的能力,极大地压缩了我军预警反应时间,对我战略要地构成严重的战略威慑。两种典型的空天打击威胁武器如图2所示,它们可以实现全域大纵深突袭空天打击,可能会使未来战争产生革命性变革,对我陆军传统的防空反导作战构成极大的挑战。
(a)精确制导炸弹(a)Precision-guided bomb (b) 高超声速飞行器(b) Hypersonic vehicle 图2 空天打击威胁Fig.2 Threat of air attack
3) 全频谱多形式的信息攻击威胁
随着以信息化为核心技术的军事变革,武器装备的信息化水平逐步提高。在现代战争中,以电子攻击、网络攻击和心理攻击为主要方式的信息攻击已成为一种战略威胁手段和战术攻击手段。多平台、多频段、多功能的电子战装备可以对我陆军的指挥控制系统、防空系统和通信系统实施强大的压制,如图3所示。新机理信息作战武器在战争中的作用已逐步显现,诸如:网络攻击武器利用计算机病毒杀伤武器;微米/纳米机器人和芯片细菌对武器装备的软件和硬件进行破坏,涉及面广,战略破坏性强;心理攻击武器通过对人的认知、情感和意志施加影响,对争取人心和瓦解对手并取得最终胜利具有重要作用。
(a) 机载电子干扰设备(a) Airborne ECM device(b) 微波、光学复合干扰(b) Microwave and optical combined jamming图3 电子攻击手段Fig.3 Electronic attack means
陆军作战任务是在地面上攻击敌方,占据地面要点,推进并占领敌方地域,其作战样式有地面推进、前沿作战、要地防守等。随着陆军面临的空天威胁不断变化,陆军的作战部队既可能面临敌方的近程火箭弹、武器直升机或者强击机等传统威胁,也可能面临战术弹道导弹、隐身飞机、临近空间飞行器等重点打击以及电子战、网络战等软瘫痪威胁。因此,陆军亟需构建新型的陆军防空反导作战力量,具备任意地域到达以及实时、精准控制的能力,在网络域、电磁域甚至认知域和对手进行高强度的对抗。
1) 突破重点平台的作战能力,实现大区域内反隐、反导、反临的能力
陆军防空相比较国土防空和海上防空,最大的不同点就是要求防空导弹系统具有高的地面机动能力,包括快速展开和撤收能力,高速行驶和越野能力,能够随着陆军作战部队进行快速机动部署作战[2]。以往受技术水平和经济性等因素的影响,陆军防空反导主战装备以拦截固定翼飞机、武装直升机、巡航导弹为主,并不具备反隐身飞机、反弹道导弹和反临近空间飞行器等作战能力。但随着电子技术以及装备总体集成技术发展,尤其是大功率小型化的微波器件及高密度大填充比复合固体火箭发动机的研制成功,为防空反导装备集成化、轻量化奠定了基础。因此,陆军防空反导装备在满足机动性要求的前提下,已具备了开展反隐身、反弹道导弹甚至反临近空间飞行器的研制条件,以满足对抗多种威胁的需求。因此,陆军应在现役主战的中程防空装备基础上,按照系列化和多用途的原则,构建新一代的陆军防空反导装备,使陆军具备大区域内防空、反导、反临的作战能力。
2) 构建全维化信息指挥平台,提升网络化协同作战能力
建立以网络化、信息化、智能化为核心的战术级全维化信息指挥平台,将地理上较为分散的指控机构、武器平台和多级多源传感器进行有效集成和协同指挥控制。指挥平台应具备全维化战场态势感知、多源空情融合管理、对多型拦截武器混编集成指控能力。同时,应提升指挥平台的智能化指挥决策水平,使作战过程中战术决策、方案制定由传统的人工单向输入向人机互动转变,实现指挥体制从中心的树状结构向网状结构的发展、指挥决策方式由层级式向多级分布式协作的发展,全面提升武器装备网络化协同作战能力。
3) 加快新概念武器的研制,以应对非传统威胁的出现
新概念武器是指与传统武器装备在工作原理、杀伤机理、杀伤效果等方面均有明显区别的新型武器系统。新概念武器以其全新的杀伤机理、作战方式,将引领未来防空作战力量的发展。新概念武器主要包括高能激光武器、高功率微波武器、电磁炮、电磁脉冲弹等。这些武器因其较好的毁伤效果和高效费比,可以有效地对抗目前无人机蜂群、无人战斗机等非传统威胁,与陆军其他防空反导装备构成完善的防空反导体系,具有全面对抗、效率提升和功能互补等优点。
4) 构建一体化的信息对抗系统,提升体系级软对抗能力
未来作战是信息化、体系化的对抗,敌我双方均以各类信息系统为基础,融合各类作战要素实施体系作战。在敌方的全频谱多形式的信息攻击威胁下,信息对抗能力可确保己方信息系统正常工作,同时使敌方作战体系“瘫痪”、“失能”。一体化的信息对抗系统主要通过电子对抗作战系统和网络攻防作战系统破坏和摧毁对手的信息系统和信息,对敌参战官兵实施心理攻击,保护己方的信息系统和信息,夺取全域作战的制信息权[3]。防空反导作战应将拦截打击武器与信息战系统有机结合,对敌实施一体化的信息侦察、干扰压制和火力摧毁,形成“软杀伤”与“硬摧毁”相结合的多维度对抗能力。
陆军在新的作战使命和全域作战理论下,应具备在空间域、时间域、网络域、电磁域和认知域等方面对敌空中拒止的能力。为了实现此目标,陆军未来应重点加强多用途的防空反导一体化装备、全维化信息指挥平台、新概念武器、信息对抗系统的建设,全面支撑陆军打赢未来信息化、体系化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