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是一座庭院的羽毛,馱著庭院所有的希望和夢想。當人用汗水去迎合它,用陽光去嬌寵它,用精神去打磨它的時候,它才有翡翠般的晶瑩,才會有朱熹一樣高貴的血統。」
——江堤
每個民族都有他自身的民族性,符號之類的象徵,瓦片應該非常有中華民族的味道。如何提煉瓦,如何製作,已經給予我們對瓦片有一種故事性的意識。瓦片本身是非常國際化的材料,即傳統又富有顛覆的能力,如何發揮他的本質取決於設計者的能力與個性。瓦片可以bling bling的!也可以很有歷史性,瓦片是如此堅硬又如此易碎。「Clay tiles」,我一直認為瓦片上富有許多透明情感的文字與詩意。
或許鋼鐵和玻璃很酷,但是瓦片的人文情懷意義非凡,如何不斷重新認識他,如何創造他的可塑性都是人文設計者的命題。賦予情感的物質充滿記憶希望,如何再續?再創?瓦和文房四寶對我而言是一樣的,大有文章可以發揮!The sky is the limit!瓦就像單子論裏的單子,瓦就是瓦,一堆瓦片成牆,成頂……但還是瓦……瓦的可能性有哪些?對我而言,瓦是地面,是牆體,是裝飾構建,是窗型,是簾,是景觀,是屋頂,如形式主義一樣可以貫穿的建築建構。瓦總是帶著某種文藝氣息的,讓我無法抗拒他的魅力,高尚廉潔,詩意……
「文化物質在生長的過程中,含有與人類共通的生命信息,誰也不能懷疑它的強健、它的韌性、它的節操、它的靈魂能將人的精神引渡到一個無限開闊的世界,能給人裝上一副頂天立地、宇蓋蒼穹、風雨不摧、特立獨行的肝膽。一手翻閱史籍,一手解剖窯泥,就會發現文化的內在聯繫原是那樣相似。文化的傲慢乃至傲骨,是由文化物質與人共同培植的,個體生命所擁有的文化機遇,或者說,文化物質所擁有的生命機遇就是碰撞的機遇。」
——江堤
所謂的唯一性是自我的選擇,並不表示沒有其他可能性。瓦就有這樣的條件,提供設計者無限的發揮空間。工作室裏總有來來去去的設計師,不久前我室來了個留英回國的設計師(許婷婷),經過一個小地鐵專案我看到年輕的潛力……我們把瓦片群看成海洋裏的魚群又把瓦片看成珠寶首飾來對待……設計以參數化來搭建多重意義……以單一重複節點的方程式營建整體,整體可以是巨形瓦(鯨魚),也可以是靈動的單一群瓦(金槍魚群),靈動曲折。與年輕設計師的設計思想交流,在思想上進行引導、影響,在本質上仍各自堅持。
論設計就是無形的文字,某種自我的堅持和成長。不輕易磨滅年輕的可能性,但不是縱容或妥協。思想運動和互動是設計無形的各自提升,思想和素材是設計源泉的源頭;人與人的默契是設計提升的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