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太平
2016年5月北京市野生动物救护中心、英国鸟类学基金会以及中国观鸟会合作发起了“北京大杜鹃”鸟类环保志愿项目,通过给大杜鹃佩戴卫星发射器来研究国内大杜鹃种群的迁徙情况。其中一只名为Flappy的大杜鹃于2016年在北京翠湖湿地公园被装上追踪器。工作人员对Flappy身上的跟踪器进行了数据采集,发现了一系列惊人的数据,洞察了这只大杜鹃的迁徙轨迹,也造就了这只网红鸟。
2016年5月,Flappy被诱捕,装上了跟踪器。跟踪器的数据显示:它一路从北京飞到蒙古国繁衍生息,然后一路向南到达非洲东南部国家莫桑比克越冬。2017年4月结束过冬的Flappy又从非洲出发,一路向东北进发,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回到了蒙古国北部的泰加森林。现在,Flappy已经结束了它在非洲的越冬生活,正在马不停蹄地朝着日渐温暖的北京飞来,预计将从云南入境飞往北京。
Flappy2016年至2017年的迁徙总共飞行了26000公里,其中还横跨了阿拉伯海,创下了6天内飞行超过6500公里的纪录。这次项目的发起者之一、来自英国的Terry Townshend表示:支撑着它们飞越几万公里的主要原因是食物。大杜鹃的主要食物是毛毛虫,这种毛毛虫生活在温暖潮湿的地方。夏天的北京能为大杜鹃提供充足的食物来源,但是到了秋冬,大杜鹃就不得不开始一路南下,直到抵达在冬天毛毛虫也很多的非洲。“在我们人类看来非洲实在是太远了,但是对大杜鹃来说,那是个完美的觅食之地。”
更让人惊讶的是,大杜鹃在跨海迁徙的时候可以不眠不休地飞行两三个日夜,在跨海飞行过程中,它们不会进食。
乍一看,大杜鹃的飞行能力让人惊叹,不过他们并不是最能飞的鸟类,这样的飞行能力在很多鸟类看来甚至可以“嗤之以鼻。”美金鸻是一次飞行时间最长的鸟,它们可以以90公里每小时的速度飞35小时,越过2000多公里的海面;游隼是一种小型猛禽,它们是鸟类中冲刺速度最快的鸟,在俯冲抓猎物是能达到180千米每小时;大秃鹫是一种大型猛禽,它们是飞行过程中振翅频率最慢的鸟,可以滑翔数小时不拍翅;角蜂鸟体型较小,依靠翅膀的高频率震动来保持飞行,是世界上振翅频率最快的鸟,可以达到每秒振翅九十次;大天鹅鹫是飞得最高的鸟类,能飞越世界屋脊——珠穆朗玛峰,飞行高度须在9000米以上,否则就可能会撞在陡峭的冰崖上丧生。
比起在市区开车都得用导航的人类,鸟类这种横跨半个地球的能力不迷路的能力让人太过惊讶,它们是怎么做到的呢?答案在于它们的眼睛,鸟类的眼睛可以通过量子层面的电子行为直接“看见”地球的磁场,也就是爱因斯坦和另外两位科学家共同提出来的“量子纠缠态”。
鸟类的眼睛里有“感光蛋白”,所以从鸟儿们的视角来看,它们视野中不但包括了所看到的景物,还用明暗标示出了朝向和纬度信息。可以说,这是鸟儿们眼睛内自带的一套“头戴显示系统”。
迁徙的候鸟能够联系相隔千里的生态系统间的植物遗传信息、养分物质循环、食物链和能量流动。然而,迁徙的鸟类正在遭受着人类的狙杀。2016年国庆期间,护鸟志愿者在天津、唐山两地巡查共发现两大片非法捕鸟区域,现场触目惊心,挂网死鸟多达5000多只。
长途跋涉的候鸟在途中需要停歇、补充体力,但它们长途飞行后,常常发现原本作为停歇地或者越冬地的栖息地面积缩小、受到污染,甚至消失殆尽。在此过程中,它们很可能因为找不到一处可供觅食和休憩的场所而掉落下来,力竭而死。上海市野生动植物保护中心专家说,“除了迁徙过程中面临的取食、天敌、恶劣天气等突發状况之外,最大的危机其实来自人类。”这些年来,在鸟类的迁徙路途中,很可能遇到非法捕鸟人设计的“天网”、毒饵、猎枪等危险。如果一只鸟若不慎撞上“天网”,生命基本进入倒计时,越挣扎使其越缠越紧,往往羽毛脱落、肌肉外露受伤致死。即便是一只位于食物链顶端、往日叱咤天空的猛禽,一旦挂上了网也熬不过短短的十分钟。(编辑/侯帮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