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真实发展指标评估

严伊竣

(中央民族大学，北京 100081)

1 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缺陷与真实发展指数(GPI)的产生

国内生产总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GDP)是指一个国家或者地区在一定时期内生产的所有最终产品和劳务的市场价值。然而，GDP仅是直接经济增长和损失的表观变量，而未将为经济发展作出潜在贡献的“正”因子和“负”因子考虑在内，因此将GDP衡量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发展指标就显得不那么真实准确。为此，西方经济学家曾提出一个新的衡量指标，即“真实发展指数(Genuine Progress Indicator，GPI)”用以评估一个国家经济发展的真实水平。

2 GPI的核算指标及方法学研究

GPI是一个综合指标体系，由经济、社会和环境三个账号组成，共包含26个子账号，通过分析子账号各自的效益和成本(产生效益的子账号为GPI的正贡献因子，造成成本的子账号为GPI的负贡献因子)，从而衡量区域的可持续发展状况。

本文的数据来源是国家统计局和北京市统计局，由于GPI核算表中某些数据在统计局资料中并未公布，因此在一些子账户的核算方法上本文作了简化，其最终的核算值与真实值相比有一定的误差，本文给出的结果仅提供参考使用。表1详细列举了本文的GPI核算方法。

表1 GPI子账户计算方法

注：(1)具体数据来源：国家统计局/北京市统计局。(2)根据《国家住户无付酬服务时间使用的调查》，本文估计：①北京市的人均每天家务劳动时间为2.5h；②北京市每天人均义务劳动时间为1h；③北京市每天人均损失的休闲时间为1.2h；④北京市每天人均被迫失业的时间为10h；⑤北京市每天人均在交通上花费的时间为2.5h。(3)根据《北京市律师诉讼代理服务收费政府指导价标准(试行)》，本文估计：①北京市律师人均刑事诉讼收费=侦察阶段收费中间值+审查起诉阶段中间值+一审阶段中间值=31000元/件；②北京市律师人均民事诉讼收费为6000元/件。

3 GPI的应用案例：北京市真实发展指数评估

北京作为中国首都，是我国的政治、教育、文化、科技和国际交往中心，也是世界特大一线城市之一。北京的经济发展动向是我国其他城市的参考物，在国民经济中起着绝对的支柱作用。基于北京市地位的特殊性和在我国经济发展中作用的重要性，因此本文以北京市为研究对象来评估其2011至2015年的真实发展指数，从而衡量北京市的经济发展是否符合生态文明的要求。

按照表1列出的核算方法，本文分别对2011-2015年北京市GPI的26个子账户进行了核算，得出了2011-2015年北京市GPI总值和人均GPI，并与相应年份的GDP及人均GDP进行了比较。

从2011年到2015年，北京市GPI总增加值为3510.1亿元，小于GDP的总增加值7057.8亿元，GPI总增加值为GDP总增加值的49.7%。由此可见，考虑到潜在的经济成本和收益后，由GPI衡量的经济增长速率仅为原先的一半，这说明以GDP为指标来评估一个城市的发展水平和质量是不全面的。同时，考虑到人口因素，北京市人均GPI从2011年到2015年增加13805元，而人均GDP从2011年到2015年增加了26056元，这说明财富的积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人民生活水平，但并不能完全代表社会福利的增加和人民幸福感的提升。

图1 北京市2011-2015年GPI与GDP比较

图2 北京市2011-2015年人均GPI与人均GDP比较

表2列出了北京市在2011年至2015年间GPI各账户因子的贡献率，其中，贡献率最高的账户因子为经收入不均指数调整后的总消费，2014年的贡献率高达92.69%。根据各账户因子对GPI的贡献率为正或负，将其分为正因子和负因子。

总体来看，除去经收入不均指数调整后的总消费这一贡献率最大的正因子，其他贡献较大的正因子依次为：(1)家庭资产的服务价值。年均贡献率为17.14%。这一部分价值带来的收益未被GDP计算在内，但却在提高居民福利方面具有巨大的作用，在GPI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2)高速公路和街道的服务价值。年均贡献率为2.99%。说明北京市的交通建设较为合理、全面，便利了居民生活出行与社会物资的流通，有利于北京市的经济发展。(3)家务劳动与抚养子女的价值。年均贡献率为1.48%。说明家务劳动与抚养子女对居民福利发挥着一定作用，北京市政府应加强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宣传，充分利用北京市的先进文化资源，增强北京文化的影响力。

对GPI贡献较大的负因子依次为：(1)不可再生资源消耗的成本，年均贡献率为-2.54%。这是由于北京市的人口基数大，因此对于资源的消耗强度相对较大；2015年对比2014年，不可再生资源消耗的成本占GPI比例明显下降，仅为-1.80%，可见北京市资源节约型社会建设产生了积极的回报，这有助于城市的可持续发展。(2)耕地损失、农田损失与森林覆盖面积变化产生的成本对GPI的年均贡献率为-2.11%。同样这是由于北京市人口众多，居民居住面积超过最佳规模，从而占据了湿地、农田和森林的面积，这不利于北京市的生态文明建设。(3)长期环境破坏的成本，年均贡献率为-2.07%，且随着年份增长，长期环境破坏的成本所占GPI的比例逐渐上升，这说明北京市历史环境污染问题较为严重，在这方面地方财政的投入强度大。(4)耐用品成本，年均贡献率为-1.73%。2011至2015年耐用品成本的贡献率处于波动状态，不过2015年其值明显下降，仅为-1.16%，说明城市居民生活条件改善，居民福利提高。

总体上，个人总消费、家庭资产的服务价值、高速公路和街道的服务价值、家务劳动与抚养子女的价值、不可再生资源消耗的成本、耕地损失、农田损失与森林覆盖面积变化产生的成本、长期环境破坏的成本、耐用品的成本等这些账户因子对GPI的贡献率较大。因此北京市在生态文明建设过程中，要提高城市发展的可持续性应重点关注这些因子的变化，解决北京市发展中最突出的问题，如：促进居民消费拉动内需，完善交通建设，加强家庭教育和学校教育，调整能源结构、发展新能源，提高资源回收和利用率，积极扩大绿化面积，提高土地利用率等。

表2 2011-2015年北京市GPI各子账户贡献率

[1] 罗世勇.江西省区域经济差异及其协调发展研究[D].南昌：南昌大学，2006，(6).

[2] 王茂园.GDP与GPI比较：GPI应用探讨[D].成都：西南交通大学，2012，(11).

[3] 温宗国，张坤民，陈伟强等.真实发展指标的方法学研究及其应用[J].中国软科学，2004,(8):145-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