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情者
每一次在漆黑的巷道哭泣
都觉得树在鼓掌。它历经着罕见的暴雨。
“病愈后成为新手”,停止长诗
《秃鹫在教堂之下》的构思。
望莲花山
秋天来了,秋天
趴在每一个窗口,等待。
她认为,是绿,是红。
他认为,棕色,褐色……棕色。
他耸耸肩,灰色的莲花山,消瘦。
垂钓把时光留在湖底。
她除了试踏小山合理的宽
每天被西装的乏味延续着脚步
优 雅
斑马线上,火星街,火柴旅店
多少玩滑板的青年,他们在邮票上颠簸
有轨电车,空啤酒瓶
嘣嘣,那里有青苔一样的呼吸,那样缓慢
我低头,图卢兹·劳特累克奇丑无比
他很迷人,他画下的洗衣女在浮桥船上
惺惺度春,因人生理想过低而荣
那件灰色的外套,拉链没法合上
我抬头,榕树叶咝咝地向下深入
沉睡的猫旁边,一对南方老人经过
一辆绿色的运钞车向左,而星球上的纵队
拉着绳索迅疾地向下。山尖又算什么?
授受不亲
在凌晨时分,雨最小
而夹在树叶间的设计越来越圆
而看出这些圆的眼神
来自一个有魅力的怀疑论者
他有青蛙的胃
推导或者囫囵,古怪念头
如果流出调戏的成分,那就更好了
真正的知识并不抵消戏谑
知识的发生往往莫名其妙,不美
但并不影响一部草稿的修辞
“必须是同一时代的水,否则,
所有的码头都不能兑现。”
所有的码头,都不会回来。
敌对的身体,就这样轻易长出了棉花。
海 上
盐田港伸出波纹疲惫的拖轮
刺痛了皱巴巴的锡纸补丁
中午的海,散溢平坦光澤
只有云的沉闷回声中断
不知道过去析出的盐到哪里去了
春
没有陈年的花籽
没有骨头。雪落残骸,落在地上
北方冷漠的枝条忍受疾苦,裂隙风干
我放弃脚步,等着某个讯息
独自在桥下流走。岸柳打喷嚏,而桥上
儿童与狗与甘露,还有我的小单车
END
徒劳的火,徒劳的热爱,充斥
胸口。愚蠢代替暗藏于心的牧羊飞出去。
汗水透亮。
再上那个天桥,向右拐
已夏秋时分,我很快也会接受那上下奔突的所剩
回光返照着彻底完蛋的遗产。
另一个五月之旅
一串水声后,刺桐开过了街道。
你说秋天的单行道,像出现一次的爱
你渴望女人像建筑一样堆砌,不跑,也不被忽略
艰难光阴,就拿拉阔的云作比。唯这点我们相同。
旅行者
纸张折好了,秋季的一天也折好了
脚步踏在霜之上的人,开始了旅行……
道路是多么艰辛,有坠落的可能
但是你不能放慢脚步,停在没有我的地方
你取代我继续在人间继续旅行
是的,真正的旅行者是你
出 行
行李耽在九月,书离开书架
我看见的脸谱仅擦亮迷途
一闪而过的那棵树,在寻找两倍的九月
寻找——我总要提交明晃晃的沉沦
拾到裂纹毒艳的石头,就哭一回
这些石头毕生所见均为我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