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某三甲医院移动医疗APP的发展及瓶颈分析

孟雯 李雪梅 刘梦佳 李燕冰 罗娜 刘荣梅

摘 要：本文梳理国内外医疗相关APP相关文献，结合北京佑安医院用于慢性肝病患者随访管理的移动医疗APP的研发应用经验，认为目前慢性疾病管理APP具有预约挂号、健康科普、疾病咨询监测及评价、数据收集等模块与功能，讨论移动医疗APP优势及不足，分析发展中存在的问题及瓶颈，如投资风险大、软件同质性高、未探索出较好的收益模式、咨询服务以轻问诊为主且服务项目收费缺少名目，难以通过審计与财务部门审核，数据利用程度低等。提出医疗相关APP未来发展的合理建议：①做好APP应用激励机制设计，更好的服务慢性疾病患者管理；②软件从实用性上需减少用户负担，界面友好，软件管理专业化，纳入更多的专业人才；③国家需明确移动医疗的监管框架，促进移动医疗APP行业良性发展。

关键词：移动医疗；APP；分析

中图分类号：R197.3 文献标识码：A DOI：10.3969/j.issn.1006-1959.2018.07.007

文章编号：1006-1959（2018）07-0021-03

The Development and Bottleneck Analysis of Mobile Medical APP in a Third Grade Hospital in Beijing

MENG Wen，LI Xue-mei，LIU Meng-jia，LI Yan-bing，LUO Na，LIU Rong-mei

（Department of Chronic Disease Management，Beijing Youan Hospital，Capital Medical University，Beijing 100069，China）

Abstract：In this paper，we review domestic and international medical-related APP related documents，and combine the experience of R&D; and application of Beijing You'an Hospital for the management of patients with chronic liver disease.We believe that the current chronic disease management APP has an appointment registration，health science，and disease consultation monitoring and evaluation. Modules and functions such as data collection， discussing advantages and disadvantages of mobile medical APP，analyzing problems and bottlenecks in development，such as investment risk，high software homogeneity，failure to explore a better revenue model， consulting services to light inquiry，and lack of services project fees，it is difficult to audit and audit the financial department，the degree of data use is low.Suggestion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medical-related APP in the future：①Make APP application incentive mechanism design to better serve the management of patients with chronic diseases；②Software needs to reduce user burden from practicality， friendly interface，specialization in software management，and incorporate more professional talents； ③Countries need to define mobile health care the regulatory framework promotes healthy development of the mobile medical APP industry.

Key words：Mobile medical；Application；Analysis

在我国医疗卫生体制改革推动下，医疗卫生信息化建设迅速发展，伴随着移动互联网技术及智能终端设备的开发应用，移动医疗已成为热门领域并应用于慢性疾病的管理中。健康管理APP（application）是指与医疗相关的智能手机的第三方应用程序，我国医疗APP的发展历程较短，2011年开始出现移动医疗的概念，同时期“春雨掌上医生”上线[1]，2015年全球与医疗相关的APP有2万多个，我国大约有2000多款医疗相关APP软件[2]，其中与慢性疾病相关的APP有200多个，如Omada Health、Welldoc、Vida、微糖等。医疗相关APP软件功能集中在预约挂号、职能分诊、检查化验结果查询、医院科室导航、用药提醒记录、健康科普、慢性病监测及数据跟踪收集、在线医师咨询、费用支付等。北京佑安医院慢病管理中心自2014年与第三方研发公司合作，共同开发了两款应用于慢性肝病患者随访管理的医疗APP，重点监测慢性肝病患者的用药及搭建医患沟通的平台。本文通过梳理医疗相关APP文献，并结合我院APP研发与应用中总结的经验，为医疗APP未来发展提出合理的建议。

1医疗APP的主要功能

预约（在线）挂号、智能分诊、检查化验结果查询、叫号查询、科室医师查询、医院导航、费用支付[3，4]。健康科普、用药提醒、在线（药店）药物购买及药物信息查询、健康状况监测及评价、慢性病监测及数据跟踪收集、健康咨询及在线诊疗（轻问诊）、辅助诊断、康复指导，医院某种特殊需求（院感上报、OA等）。提供医学知识及咨询（医师），远程诊断及医疗，与互联网平台结合开展网络医院。一个医疗APP很难兼顾以上所有的功能，一般应用部门或机构根据机构需求特点，重点设置3～5个应用功能，我院开发的医疗APP，一款重点监测记录患者的用药情况，另一款主要为医患交流提供医疗平台，具有健康咨询、康复指导、慢性病监测及数据跟踪收集、健康科普等功能。

2医疗APP存在的问题及建议

2.1医疗APP投资风险大，需要良好的激励机制促进医疗APP长期发展 根据手机APP研发与运营者不同可产生不同的问题，移动运营商开发与运营的APP面向客户群体相对大，大多提供大众服务平台如“挂号网”、“春雨医生”等，此类医疗相关APP投资仍属于风险投资，前期投入大，布局周期长，推广成本高，服务水平有限多是以诊前咨询、诊前挂号服务等为主，向患者收费途径容易，服务费用收取受国家及省市政策影响小，但是目前并没有公司或者企业探索出很好的盈利模式，几乎所有的移动医疗企业均处于风险投资阶段，烧钱推广严重依赖资本推手，资本良性回收难度大[5]。通过嫁接广告费、中介费、增值服务费等补充利润，不仅会影响服务体验，抗风险能力也低。第二类是传统的互联网企业或者保险公司针对健康领域的投资，如百度设立的百度健康部、平安万家项目等，不仅开发了线上产品，也在积极的开展线下门诊。该种模式背后是依托实力雄厚的企业，是对传统医疗行业模式的挑战，但是存在医生、医院、医疗平台利益分配问题，创始人与投资人利益分配等问题。此类模式服务费用收取受限不大，但是容易受国家政策影响，如体制内医生在商业性质平台开展的有偿服务被禁止，一旦国家整治此类问题平台将受重大影响。第三类是医疗机构与企业合作开发的APP或者医疗机构购买商业公司订做的APP，主要是大医院为了方便患者就医，开展网上预约、叫号查询、医院导航等，也有医院通过APP开展互联网医院，此类APP大多免费使用，但是开展咨询服务、互联网医院等收取服务费用较难，尤其是咨询服务尚无收费名目，很难通过物价、审计及财务部门的审核。互联网医院受政策限制较大，相应的投资风险也大。我院两款医疗APP一款属于购买第三方软件及后期维护，一款属于与第三方公司共同开发，共有产权，两款APP应用中都遇到了收取服务费用较难，尤其是咨询服务尚无收费名目，很难通过物价、审计及财务部门审核的问题，在政策未明确规定收费途径及名目时，前期运营只能依靠医护人员提供免费的服务，难以调动医护人员及第三方合作机构积极性，单纯依靠医院补贴医疗APP的运营方式难以长期发展。

如何调动医院、医护人员、第三方合作單位的积极性，共同利用便利的医疗APP推动对慢性病患者的管理，就需要设置合理的激励机制。通过提升医疗APP数据获取功能，为慢病患者建立健康大数据档案，医院获得慢性病患者的健康大数据，促进慢性病患者的规范化、长期、精准管理，并利用数据提升医院科研基础，医生通过提供技术、医疗咨询获取相应的劳务价值，第三方合作企业，尤其是医药企业，医疗机构与医药等企业可以在慢病患者合理用药、药物疗效监测、患者可穿戴设备应用患者的健康教育领域开展合作，利用合作补贴医护人员及慢病患者，企业利用医疗机构建立的慢性病患者队列监测患者的用药疗效，前提是在国家政策范围内符合法规、规定的合作。慢病患者获得医护人员的规范的管理，提高自我管理能力及用药依从性等。

2.2医疗APP本身带来的问题，需要技术及产品质量的提升 软件同质性高、质量不高[6]，功能重复性强，深层次应用少，数据回收及利用仍处于探索阶段，容易产生信息孤岛效应。现阶段的慢病管理APP在数据处理及分析方面表现一般，大部分应用不进行数据的预处理，在数据分析上，仅通过简单类、均值计算来分析单项数据的变化、分布、对比，缺乏对数据的深入挖掘，同时忽视了多数据的联合分析，在数据分析上停留在表面。文字、图表是现有慢病管理表现数据的主要手段，其中图表相对于单纯的文本而言更能抓住人们注意力，同时更能展现数据中蕴含的趋势。现阶段数据结果应用主要是医生通过数据结果在线上给患者提供建议，但仅依靠随访咨询、健康指导是无法真正实现帮助患者进行慢病管理的目标。今后需要用数据连接线上线下，让数据在线下获得更好的使用效率，进而提高患者粘性和活跃度[7]，同时，数据收集缺少全结构式数据库支撑时，很难开展相关疾病大数据研究，现有的技术条件还不能从繁琐复杂的数据中快速获得有用的信息。

从使用性方面医疗相关APP必须切实减少用户的操作负担，是让界面更加友好、让录入过程尽可能轻松，避免过度打扰用户。管理团队专业化，移动医疗慢病管理团队不能仅仅满足于招募医生，还要将营养、药、护等更多专业人群纳入挖掘范围，以护理人员专注疾病知识咨询，健康教育领域，临床营养师专注饮食咨询，临床药师专注介绍药物注意事项和相互作用。

在技术尚未产生决定性突破、用户习惯尚未发生转变之前，线上与线下结合模式仍是移动医疗的发展趋势。医疗相关APP不能再面面俱到的，希望把所有的用户都能够凝聚起来，并且有很多功能的平台，应更专注于细分领域的公司。发挥技术优势，如虚拟现实（Virtual Reality，VR）技术，使用者可戴上VR头戴式设备创造沉浸式虚拟现实感觉，通过可穿戴智能设备采集的海量感知信息，深入挖掘、释放用户的数据信息[9]。

2.3医疗APP受政策影响大，亟需行业规范 服务定价难以把握，轻问诊可以采用自由叫价模式，但是深度问诊就凸显了手机劣势，即便是轻问诊也受到政策性限制，医师多点执业并没有实质性放开，在APP上问诊既不属于多点执业，也不属于医院远程医疗范畴，2016年上半年，北京出台政策要求清理“医务人员通过商业公司预约挂号加号谋取不正当利益”。这一文件将医务人员与一些APP、网站的合作界定为“利用工作之便为本人或者他人谋取不正当利益”，“限2016年3月25日，所有有此类行为的医务人员，应当自行解除与商业公司的合作，并将个人自查自纠（包括合作商业公司的名称、合作内容、收取费用、解除合作时间等）情况报所在单位备查”，因此医疗APP问诊或者预约挂号容易受到政策影响。此外，政府针对医疗相关手机APP软件尚没有监管机制，缺乏统一的监管标准，各类企业都有开发医疗APP的机会，导致医疗产品鱼龙混杂，商业化比较严重，进而质量不高；缺乏统一的标准，医疗APP的版本、容量、结构、功能、管理规程和服务机制等没有统一的标准；政府参与较弱，企业直接将产品面向于患者， 而医疗APP自我管理的规程、服务方案和治疗可信度等都没有严格的政府监督。

监管方面国家要明确移动医疗的监管框架，除了做好对医药电商日常经营交易活动的监管[8]，还需要制定医疗相关APP的准入，提高行业规范性。另外，借鉴国外，尤其是美国对医疗APP的监管经验。在美国，FDA最初是将医疗APP视为医疗设备并按照对医疗设备监管的标准对医疗APP进行监管。2011年7月21日，FDA发布了关于医疗APP的指导性草案《Draft Guidance for Mobile Medical Applications》。作为官方条令，该草案对“病情”诊断和提出建议的APP影响较大，对提供健康饮食习惯和锻炼计划的 APP影响较小，对功能失效便会严重危机使用者健康的APP，FDA将会对其进行监管。2013年9月25日，FDA发布了另一个指南草案《 Mobile Medical Applications Guidance for Industry and Food and Drug Administration Staff 》，该草案更加细化了对美国移动医疗的监管办法[10]。

参考文献：

[1]张子豪，章红英.健康管理类应用软件国内外现状與前景分析[J].中国医药图书情报杂志，2015，39（6）：8-12.

[2]颜惠宜.移动医疗的现状和未来[J].无线互联科技，2015（8）：30.

[3]王宁，常金良，晁珍珍，等.医疗健康类App应用研究[J].商业经济，2015（1）：84.

[4]张彤，赵丽.移动医疗App功能模块的比较分析与发展建议[J].廊坊师范学院学报（自然科学版），2016，16（2）：28-31.

[5]邓勇，王宏喆，霍达，等.移动医疗APP产业发展典型风险及规避探讨[J].中国卫生经济，2016，35（7）：8-11.

[6]徐倩，赵文龙.移动医疗App研究现状及启示[J].医学信息学杂志，2015，36（9）：8-13.

[7]胡安妮，许懋琦.从数据角度看慢病管理[J].中国数字医学，2016，11（6）：37-39.

[8]屈梦珂.互联网医疗领域监管问题研究[J].湖南工程学院学报，2015，25（4）：82-84.

[9]邓琳碧.移动医疗健康App业务发展与策略研究[J].现代电信科技，2016，46（2）：38-42.

[10]代静静.FDA关于医疗APP的监管规定及对我国医疗APP管理的启示[J].经济观察，2015（8）：221-223.

收稿日期：2017-6-8；修回日期：2017-12-28

编辑/杨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