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分析*

付立宏 徐启玲

（郑州大学信息管理学院 郑州 450001）

1 引言

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就是指图书馆制定的规章制度中禁止用户采取某种行动的规范，即不允许用户干什么的条款。禁止性规范尤如一张无形的通行证，具有鲜明的强制作用，它明确揭示了图书馆反对什么、约束什么，使得图书馆的管理者和使用者都严格按规办事，是图书馆工作高效而有序进行的保障。笔者经过对CNKI的主题检索，共查得研究“英国高校图书馆”的相关文献35篇。其中，有15篇文献对英国高校图书馆的各类服务模式进行了讨论和研究，包括政府信息服务、社会服务、 网络化服务、版权服务、学科服务、用户导向性服务、面向阅读障碍症群体的服务、特色馆藏建设与服务以及一些其他特色服务等；涉及英国高校图书馆管理经验和模式的文献共6篇，包括图书馆的档案寄存管理和利用、图书馆知识管理模式、馆内治理模式与标准等；讨论英国高校图书馆政策的有4篇，包括图书催还制度、服务质量信息发布制度、文化政策、网站个人信息保护政策；其余10篇涉及英国高校图书馆的数字资源建设、IC建设、现代信息技术在图书馆的应用、图书馆馆藏价值、图书馆转型创新以及战略规划等内容。

可见，国内学术界对英国高校图书馆的相关研究较少，对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管理政策的研究更少。在4篇相关的研究文献中，只有宛玲提到“未经用户同意，不得将个人数据公开、销售、交易或出租给第三方或市场”这一禁止性规范[1]，其他3篇均未涉及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的内容。因此，研究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具有较强的针对性和现实意义。

笔者依据《泰晤士报》公布的2017年英国大学最新排名，选取排名前10的大学图书馆作为调研对象，采取网站调查的方式，并对图书馆官网上提取的用户禁止性规范进行比较分析。依次为剑桥大学图书馆、牛津大学图书馆、圣安德鲁斯大学图书馆、杜伦大学图书馆、帝国理工学院图书馆、伦敦大学学院图书馆、华威大学图书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图书馆、兰卡斯特大学图书馆、埃克塞特大学图书馆。为行文方便，我们将上述图书馆依次简称为剑桥大学馆、牛津大学馆、圣德大学馆、杜伦大学馆、帝国理工馆、伦敦大学馆、华威大学馆、伦敦政经馆、兰卡斯特馆、埃克塞特馆。

2 用户禁止性规范的内容

2.1 用户出入馆禁止性规范

出入馆禁止性规范是指用户在进出图书馆时必须避免做出某些行为的规范。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涉及图书馆准入、证件使用、物品携带、出入馆时间4个方面（参见表1）。

分析表明：①各个高校图书馆制定的用户禁止性规范数量比较均衡，都只占2-3项，但各馆规范比较分散。详尽的出入馆禁止性规范能降低图书馆管理中存在的争议，对用户具有明确的指引作用。显然，英国高校图书馆的出入馆禁止性规范尚不成熟。②各馆对借阅凭证的使用非常重视，“无卡不访问”是英国高校图书馆的共识。但剑桥大学馆和兰卡斯特馆允许“外部借阅人”无卡进馆阅读，这体现了图书馆的人文主义情怀，值得学习和借鉴。③华威大学馆、伦敦政经馆和埃克塞特馆并未就物品携带问题做任何禁止性规定，伦敦大学馆也仅提到“实验室外套不得带入图书馆”这一项禁止性要求[2]。若随意将食物、饮料和墨水等物品携带入馆，就会直接或间接影响图书馆的正常管理和服务。禁止随意携带物品入馆的规范虽给少数人带来不便，但维护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作为公共场所的图书馆，这符合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的原则。与其他馆相比而言，这4馆显然考虑不周。④10所图书馆中仅牛津大学馆、圣德大学馆和兰卡斯特馆专门提到“禁止携带除导盲犬（或援助犬）以外的其他动物入馆”[2-4],这是针对部分需要帮助的特殊群体制定的放宽政策，体现了高校图书馆服务的人道主义精神，值得广大图书馆推崇。⑤2/5的高校图书馆对用户出入馆时间做了禁止性规定，例如剑桥大学馆规定“闭馆前15分钟内不得入馆”[4]；华威大学馆规定“指定的闭关时间内不允许在图书馆内逗留”[3]。明确出入馆时间权限可以提高图书馆的管理效率，从图书馆的长期运作来看，这对图书管理人员和用户都是有益的。⑥帝国理工馆和伦敦政经馆对用户离馆时的个人物品遗留问题也做了禁止性规定，如“个人物品不得在离开时遗留，图书馆对其丢失或损毁概不负责”[5-6]。用户个人物品的遗留会直接影响干净、整洁的图书馆环境，同时也会影响其他用户使用图书馆，因此，这一规范也是必不可少的。

表1 用户出入馆禁止性规范

2.2 用户借阅禁止性规范

用户借阅禁止性规范是指用户在借阅馆藏时不得违反的禁止性规则。完备的借阅禁止性规范不仅可以督促用户更加合理、高效地享用图书馆的流通服务 ，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馆藏的损坏和丢失现象。英国高校图书馆制定的借阅禁止性规范涉及借阅程序、转借、借阅期限、借阅限额、特殊文献借阅等方面（参见表2）。

表2 用户借阅禁止性规范

分析显示：①各馆均制定了用户借阅禁止性规范，但侧重点和完善程度略有不同。兰卡斯特馆和埃克赛特馆的用户借阅禁止性规范较为相似，与其他8馆相比较为具体、全面，值得其他图书馆学习借鉴。②英国高校图书馆普遍重视对特藏文献的保护。4/5的图书馆对特藏文献的借阅制定了相关禁止性规范。特藏文献是图书馆资源中最为珍贵的一部分，通常没有副本，无疑成为图书馆资源中的重点保护对象。③兰卡斯特馆规定“在完成授权的图书馆注册程序之前，禁止读者借阅”“禁止使用不正当借阅程序借书”[4]；埃克塞特馆和华威大学馆也分别就借阅程序作出了相关规定，但都未界定清楚哪些情况为不正当借阅程序，应予以明确。④杜伦大学馆和埃克赛特馆对借书限额提出了相关的禁止性规范。其中，杜伦大学馆规定“学生的借书数量不能超过图书馆规定的借书限额，包括每个种类图书的限额”[2]。此规定可避免一人多借造成的资源堆积、浪费问题，也能督促用户提高其文献利用率。⑤仅兰卡斯特馆考虑到不同时间段的用户借阅需求问题，该馆规定“在学期内借阅者借阅的图书不得拿往国外，可在假期将其带到国外，但需及时归还”[4]。学期内借阅者众多，借阅者若将所借书籍带往远处就有可能无法及时归还，这不仅损害用户借阅的时效性，而且限制了图书的正常流通，进而影响图书馆的正常管理。

2.3 用户馆内举止禁止性规范

用户青睐图书馆主要是为了寻求一个可供学习、研究且免被打扰的适宜的环境，而能否营造和维持这种环境更多的是由图书馆用户自身的行为方式决定的。从这一点来看，高校图书馆制定用户馆内举止禁止性规范具有必要性和必然性。英国10所高校图书馆制定的该类禁止性规范参见表3。

表3 用户馆内举止禁止性规范

分析表明：①除伦敦大学馆和华威大学馆较少涉及这方面的规范外，其他馆均有较多相关规定，圣德大学馆、剑桥大学馆以及伦敦政经馆制定的用户馆内举止禁止性规范尤其全面，7项规定中均只有1-2项未涉及。这表明英国高校图书馆普遍重视营造良好的图书馆环境以提高图书馆的服务质量并保障全体用户的利益。②英国10所高校图书馆均制定了禁止发出噪音、禁止在馆内消费食物和饮料的相关规范。可见，致力于营造一个安静、整洁的图书馆环境是所有英国高校图书馆的共识。最为典型的是杜伦大学馆，该馆为了营造一个有利于学习的愉悦环境，为所有图书馆用户提供一个清洁的环境，提出并实施了“无食物和饮料”政策[2]。为了迎合这项政策的贯彻执行，该馆设置了专门的图书馆咖啡厅和餐厅设施供用户使用。鉴于某些图书馆馆藏的特殊性，以及为了避免垃圾污染和食物浪费导致的健康和安全问题，该馆的此项禁止性规范及应对措施无疑值得其他高校图书馆效仿。③剑桥大学馆和伦敦政经馆提出禁止摄影、拍照和禁止吸烟的规定。图书馆主要是学习、研究的地方，不是休闲、娱乐的场所，个体用户的自由必须服从整体用户的自由和利益，图书馆提出该类禁止性规范正是为了更好地达成个体用户自由和整体用户自由的统一。此外，摄影、拍照可能会侵犯馆藏作品的版权或用户的肖像权，更是不容忽视。④帝国理工馆规定“未经图书馆服务处处长许可，禁止派发传单及张贴海报”[5]。派发传单、张贴海报这类商业性的活动，显然与图书馆的公益性是相悖的，而且会扰乱图书馆管理秩序和破坏图书馆环境，图书馆提出相关禁止性规范无可厚非。⑤牛津大学馆和伦敦政经馆对扰乱图书馆公共安全的行为做了禁止性规范，如牛津大学馆规定“用户不得从事无序、威胁或攻击行为来损害其他读者、图书馆员或访客的安全和健康”[2]。此类妨害或者间接妨害图书馆和其他用户安全的行为应予以禁止。

2.4 馆内资源和设施使用禁止性规范

图书馆资源是图书馆用户利用的对象，包括电子资源和纸质资源；图书馆设施是用户利用图书馆的载体和媒介，包括馆内建筑与设备。具有公益性质的图书馆，其资源和设施是免费对外开放的，良好完备的馆内资源和设施是图书馆为用户提供优质服务的保障。笔者认为，应当制定相应的禁止性规范来保护图书馆内的信息资源和物质资源，以保证图书馆管理与服务活动正常而有序地运行。

2.4.1 馆内资源使用禁止性规范

10所英国高校图书馆中有7所对馆内资源使用制定了相关的禁止性规范，包括禁止书写、标记、毁坏图书馆纸质资料以及禁止删除、改动图书馆电子资源和禁止查阅某些文献等方面的内容。例如，圣德大学馆指出“不允许使用铅笔、钢笔或荧光笔在任何图书馆资源上书写”[3]；而剑桥大学馆的此项禁止性规范则相对宽松，规定“在阅览室查阅某些卷宗时禁止使用钢笔，但可使用铅笔”[4]。笔者认为，高校图书馆对用户使用图书馆资源的限制以及限制的力度应依据馆藏文献的性质和珍稀程度来界定。

2.4.2 馆内设施使用禁止性规范

英国10所高校图书馆制定的馆内设施使用禁止性规范可分为馆内建筑使用禁止性规范和馆内设备使用禁止性规范两方面（参见表4）。

分析显示：①伦敦政经馆的规范较详细，而圣德大学馆和伦敦大学馆缺乏相关规范，其他馆也较少涉及该类禁止性规范。英国高校图书馆并未过多限制用户使用图书馆设施的权限，给用户一种宾至如归的体验，使馆内环境更加轻松、和谐。②禁止占座或预定座位，图书馆员有权清除占位物品。因图书馆具有良好的学习氛围，所以大多数用户都喜欢去图书馆学习。但馆内空间、座位有限，部分用户占座、预定座位或占据过多空间就会影响其他用户使用图书馆。因此，笔者以为禁止占座是合理的，但这一禁止性规范似乎并未得到英国高校图书馆的普遍重视。只有伦敦政经馆明确提出“图书馆用户不应试图在离开时将个人物品留在书桌上来预定学习空间”“用户不应带入大量行李，以免影响其他用户访问学习空间”[6]。③杜伦大学馆和兰卡斯特馆对电器插座的使用做了禁止性规定，提出“图书馆中的电器插座不得用于除笔记本电脑和类似便携设备以外的其他个人设备”[2，4]。在个人设备（包括手机、游戏机、MP4等）的使用已成为普遍现象的当今时代，约束用户使用电器插座是应该提倡的，一方面可以间接督促图书馆用户专注于学习和研究，另一方面可以保障用户的安全。

表4 馆内设施使用禁止性规范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埃克塞特馆专门针对信息（或称IT）技术设施的禁用做了一系列详细规定，包括信息技术设施的善意使用和恶意使用两方面内容。信息技术设施的善意使用，是指用户主观上缺乏侵权故意，但客观上产生了侵权后果。这类规范涉及使用IT设备时禁止使学校名誉受损、侵犯知识产权或版权、威胁他人数据安全、威胁IT设备安全、超越IT账户权限等规定。信息技术设施的恶意使用，是指用户主观上存在侵权故意，客观上也产生了侵权后果。这类规范包括禁止干扰和阻止其他用户使用IT设施的行为，禁止隐瞒和伪造电子通信的作者身份的行为，禁止恶意发送垃圾邮件或链接的行为，禁止非法制作、展示、查看、传播或引起非法传播并导致犯罪或恐怖主义的行为。为什么该馆如此重视利用信息技术设施的禁止性规范？究其原因，笔者认为在网络化背景下，不单是为了遏制犯罪行为、解决版权失衡问题，也是为了防止网络技术设施滥用、维护图书馆在信息技术环境下的长足发展。

2.5 隐私保护禁止性规范

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图书馆发展也应顺应时代潮流，图书馆借阅模式已然发生改变。如今，用户借阅图书馆资料只需采用借阅凭证或者有效证件刷卡即可，用户使用图书馆设备查阅电子文献资料时也只需凭借个人数据信息就可登陆，这无疑提高了图书馆的管理效率，节省了用户的时间。但不可否认，用户借阅信息泄漏问题也给图书馆的管理和用户自身造成了一定的困扰和不必要的麻烦，图书馆应该重视用户信息的保护问题。分析发现，英国10所高校图书馆中有5所对用户个人的隐私保护问题制定了禁止性规范。其中，剑桥大学馆、兰卡斯特馆和帝国理工馆规定“未经图书馆许可，用户不得将借阅信息泄露给其他读者”[4-5]，侧重强调用户对自身信息的保密义务，以免出现滥用借阅凭证的现象；牛津大学馆和埃克塞特馆指出“未经其他用户许可，不得访问、删除、修改或泄露其他用户的数据或个人信息”[2，7]，强调用户对他人信息的保密义务，旨在指引用户尊重他人隐私权。以上两种规范虽表现形式不同，但都强调对用户个人隐私的保护，可谓殊途同归。

2.6 版权保护禁止性规范

近年来，数字化、网络化技术得到广泛应用，用户获取馆藏资源的途径更加便捷，利用馆藏的形式也更加多样化，在利用他人智力成果时不可避免地会涉及版权问题。这远非传统的版权问题可比。各高校图书馆面对复杂多变的版权问题的挑战，对版权规范做了适应数字环境的修订和完善，以期平衡版权人及权利相关人与图书馆用户之间的利益。为了加大版权保护力度，英国部分高校图书馆对用户使用馆藏资源涉及的版权保护设定了禁止性规范。

英国高校图书馆的版权保护禁止性规范参差不齐且规范各异，主要特点在于：①10所高校图书馆中有7所对版权保护制定了禁止性规范，且只有剑桥大学馆涉及版权保护的概括性禁止性规范。②兰卡斯特馆和帝国理工馆虽对版权保护的具体细节设定了明确的禁止性规范，但难免有疏漏之处，相比较而言，剑桥大学馆的概括性禁止性规范弥补了规范细节不明确的局限。③杜伦大学馆、圣德大学馆、帝国理工馆和兰卡斯特馆都对用户“非法定目的”使用版权作品的行为设定了禁止性规范，这说明版权作品使用者的动机和意图与版权合理使用密切相关。

2.7 特定区域使用禁止性规范

现代图书馆服务越来越趋于多样化，图书馆功能更加完善，图书馆服务并不仅仅局限于书库和阅览室内，也体现在特定功能区。因此，高校图书馆有必要制定相应的特定区域使用禁止性规范来引导和约束用户，以便更有针对性地实施图书馆管理。

英国这10所高校图书馆中，只有剑桥大学馆、伦敦政经馆和圣德大学馆设定了特定区域使用禁止性规范。其中，剑桥大学馆规定“在Milstein展览中心和特藏阅览室不允许使用任何饮料”[4]；伦敦政经馆提到“手机不能在红色静默区域中使用”[6]。相比而言，圣德大学馆对用户使用特定区域的禁止性规范比前述二馆更加细致和全面，该馆将馆内特定区域划分为2级总区、3级区、4级静音区、主楼梯（最高级别）这4个等级，按照等级越高禁止性规范越严明的原则，分别对不同等级的区域制定了详尽的禁止性规范。譬如，该馆规定“用户禁止在主楼梯间闲逛、交谈以及拨打或接听电话，任何此类行为人将由图书馆工作人员转移到2级区域”；“可在2级区域消费冷食，3级区域不允许消费任何食物”等[3]。这些规定可以促使用户根据自己的需求选择合适的区域从事自己的活动，名为禁止性规范，实则放宽了用户使用图书馆的权限，使用户拥有更多自由活动的选择权。圣德大学馆制定的该项禁止性规范比较成熟且极具特色，值得其他高校图书馆学习和推广。

2.8 校外用户禁止性规范

由于身份不同，用户使用图书馆的权限就会有所不同，相应地，图书馆就需要制定适用于非校内成员的用户规范来完善图书馆管理和服务。10所英国高校图书馆都制定了针对外部借阅人和校友的有关规范，但只有剑桥大学馆和兰卡斯特馆拥有该方面的禁止性规范。剑桥大学馆规定“除大学成员以外的其他人员不得借书，但可通过获取阅读卡进馆阅读”[4]；兰卡斯特馆规定“外部借阅人和校友不得使用其他用户提供的中间服务”，“外部借阅人不能使用图书馆电脑、联网打印机或扫描仪，也不得远程访问图书馆的电子资源”[4]。由于高校图书馆的服务对象主要是教职工和学生等校内用户，因此，其用户管理政策少有涉及外部借阅人和校友的禁止性规范就在所难免了。

2.9 用户安全禁止性规范

10所英国高校图书馆中只有4所在用户安全方面制定了禁止性规范。伦敦政经馆规定“12岁以下的儿童不得擅自靠近图书馆入口的旋转门”[6]；圣德大学馆规定“因主楼梯口作逃生安全通道使用，应保持畅通，用户不得在楼梯间闲逛、交谈、拨打或接听电话”[3]；还有前文提到的，杜伦大学馆和兰卡斯特馆对电器插座的使用限制，也是考虑到安全问题。高校图书馆由于人多、书多、电器设备多，潜在的危险因素较多，各馆应重视执行用户安全禁止性规范，通过强制规范逐步引导用户认识到违反规范可能带来的严重后果，使他们主动自觉地配合管理，养成正确利用图书馆的好习惯，以防患于未然。

3 启示与建议

3.1 全面重视用户禁止性规范

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涉及用户出入馆、用户借阅、用户馆内举止、馆内资源和设施使用、隐私权和版权保护、用户安全等方面，几乎涵盖了用户使用图书馆的各个方面，可使用户在利用图书馆时有法可依、有章可循，便于图书馆管理的正常运作和用户服务的顺利开展。从总体上来看，英国高校图书馆普遍重视用户入馆禁止性规范、借阅禁止性规范、馆内举止禁止性规范、馆内设施使用禁止性规范以及版权禁止性规范，这值得肯定；但不够重视甚至忽略其他禁止性规范，未免有失偏颇。

3.2 集中展示用户禁止性规范

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大都分布在图书馆网站的不同页面上，非常分散，不利于用户查找和阅读，更别提遵守了。只有帝国理工馆和兰卡斯特馆对某一禁止性规范进行了集中说明，例如帝国理工馆对有关版权的所有禁止项都列举在同一规范下，非常清晰，使用户一目了然。因此，笔者以为，图书馆应将本馆可能涉及到的各种类型的禁止性规范分门别类地集中起来，构成一个禁止性规范列表，这样既便于用户浏览和熟悉，又便于用户禁止性规范的贯彻落实。

3.3 明确表述用户禁止性规范

用户禁止性规范作为一种强制性规范，应当具有清晰、明确的界限，不应该含糊不清、过于笼统，否则就会丧失它应有的效用。譬如，在版权禁止性规范的问题上，牛津大学馆规定“通过图书馆设施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得在未经本馆或有权提供此类信息的其他个人或机构许可的情况下全部或部分复制、修改、传播或使用”[2]，其中并未说明“有用信息”的范围；埃克塞特馆规定“用户不得侵犯任何形式的知识产权或版权作品，包括软件、文档、图像、音频以及视频”[7]，并未说明会触碰侵权红线的具体行为。图书馆文献资料的存在就是为了供用户学习、研究使用，以达到传播知识的目的，像这种未说明合理使用范围的模糊性的版权禁止性规范，容易使用户走入侵权而未知的误区，对用户极为不利。因此，高校图书馆有必要在禁止性规范的内容制定上保证其明确性。

3.4 迎合新媒体环境下的用户阅读行为

随着网络信息技术的发展，从线性阅读的“纸媒时代”逐渐步入到以数字化媒体为主流的“大阅读时代”。高校图书馆也不例外，资源开放获取、移动服务、微服务、用户情景敏感服务等新型服务方式的推出，使得用户享受图书馆服务的途径更加便捷，利用馆藏的方式更加多样化。与此同时，这也给高校图书馆管理提出了更大的难题，需要图书馆出台相应的新政策引导和约束用户的行为。10所英国高校图书馆都提出了有关新媒体环境下的用户规范，虽然其内容中禁止性规范的成分较少，但在当下以及不久的未来，高校图书馆在制定适用于新媒体环境下的用户管理政策时，必定会提出更多的禁止性规范，这是大势所趋。

3.5 以章律人与以理服人相结合

应该说，英国高校图书馆用户禁止性规范比较完善。但是，其规范中诸如“forbid”“prohibit”“not allow”“can not”之类的词语频繁出现，涉及用户使用图书馆的方方面面。毋庸讳言，这些词语听上去不免语气生硬、不近人情，还会让人反感，使人产生逆反心理和排斥心理。“知行合一”是用户的理想状态，用户若无“知”则会无“行”，这里的“知”即用户行为规范，“行”即用户的合规行为。忽视教育和引导的用户行为规范很难发挥其预想的效能。图书馆不应该片面强调用户行为规范的外在强制性，毕竟其制定规范的最终目的是为了更好地服务于用户，而非限制和惩罚用户。在现实的用户管理中，可以采取不同的教育疏导策略，例如设置友情提示公告、图书馆员开办讲座、图书馆召开用户行为规范座谈会等，尽可能双向互动，向用户宣传、灌输图书馆制定的用户行为规范，通过推送、教育、引导、阐释等方式将用户行为规范化为用户的自觉行动，这才是上策。

（来稿时间：2017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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