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道夫·路斯的建筑实践研究

吴 嘉 杰

(广东省城乡规划设计研究院，广东 广州　510000)

建成于1912年的萧尔住宅(Scheu house)(见图1)，是路斯早期的一个住宅项目。在路斯众多的建筑作品中，萧尔住宅并不是最突出的一个，他的名气既不如他的成名作斯坦纳住宅来的大，在饰面的原则的运用上也不及其他一些作品，而体积规划的概念也似乎并未开始运用于其上，更不用说是娴熟运用其上的莫勒住宅和米勒住宅。把萧尔住宅作为一个核心案例去分析，原因有四：第一，萧尔住宅是欧洲第一个平屋顶建筑。第二，人们关注最多的是路斯的装饰理论，饰面原则以及体积规划概念，但他对于现代建筑的发展也有着重要的探索和贡献，萧尔住宅的设计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第三，路斯对于建筑的社会性的探讨是否只集中在饰面原则上，是否还有其他方面。第四，萧尔住宅中所体现的一些设计手法，虽然不典型，但作为全面解读路斯的依据，也是值得探讨的。

带着上面的问题，下面将尝试通过分析萧尔住宅这一案例的各种特征，寻找并得到问题的答案，并进一步加深对路斯的认识和理解。

1　萧尔住宅的平屋顶

萧尔住宅是一个平屋顶退台式建筑，它既是路斯的第一个平屋顶建筑，甚至也许是欧洲的第一个平屋顶作为室外露台与屋顶花园的建筑。萧尔住宅的出现在于路斯，甚至于西方现代主义建筑史上具有里程碑上的、划时代的意义，在20世纪初的建筑发展中有着重要的作用。在当时，平屋顶是被广泛讨论的，平屋顶的形式打破了传统，在当时的维也纳受到了广泛的反对声音。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房子的建造在1912年曾经被中断过，原因是市政府担心这栋建筑会打破了街区建筑在美学上的统一。这让我想到一个哲学道理，每个新生的事物都会面临着各种阻力，但它的前途是光明的，并在曲折的道路上前进。萧尔住宅的出现也正是如此。萧尔住宅的平屋顶形式其实隐藏着路斯的一些建筑学上的观点与尝试：

第一，平屋顶的原始性与古典主义。路斯对平屋顶的解释仍然是与古典相关的，“他认为平屋顶是原始的、原型的屋顶形式，坡屋顶仅仅是在缺乏适当的防水材料时所必须的一种折衷”[1]。这种延续古典主义精神的想法，主要表现在路斯对建筑的平面设计以及立面设计中，可以发现，路斯是相当讲究图形的几何关系和比例关系的，这与古典主义建筑的设计师具有一致性的。

第二，平屋顶建筑的首创性。路斯的平屋顶开始于萧尔住宅，它也许是欧洲的第一个平屋顶作为室外露台与屋顶花园的。它的首创性在于这种平屋顶的形式对当时的建筑美学带来的一个巨大的冲击，以至于影响如后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们的创作理念，甚至现代主义建筑大师之一的柯布西耶，他的五个新建筑学的观点之一的屋顶花园的提出，也与平屋顶建筑的出现不无关系。

2　萧尔住宅的露台

萧尔住宅是欧洲第一个平屋顶作为室外露台与屋顶花园的，“将花园与住宅联系在一起是路斯的理想之一”[1]。路斯认为，平屋顶能让人从卧室外出到露台上，这种乐趣不应该被剥夺。而正是这个建筑的出现，使得人们能够获得一种新的体验和感受，大大提高了生活趣味与质量，而这正是路斯所追求的。而这个实践更可能刺激了后来的柯布西耶，在新建筑五点中提出了“屋顶花园”的系统概念。

露台和退台的形式促进了建筑室内外的关联。从空间感受来说，建筑的退台使得除了室内的密闭空间外，还营造出一个开放的虚空间。以萧尔住宅为例，建筑的上两层都做了4 m的退台处理，并把让出的空间作为一个全露台处理，露台上配上各种植物或者家具等，形成了一个十分舒服宜人的空间。而露台形成了自由空间感，居住者由室内的密闭空间走向露台开放的自由空间，那是一种多么奇特的空间体验，这种感受大大增强了人居住的舒适性，从空间的角度来看，退让关系会形成较大的自由空间，产生形态上的自由度，前部的预留空间会产生相当好的空间视觉效果。

3　萧尔住宅的平面布局

萧尔住宅主要有4层，包括一个直接采光的地下室，1层主要生活起居，2层为卧室，并有一个室外的露台，3层是一个带露台的附加公寓。

首层主要的功能划分是：客厅、音乐厅、图书室、厨房、餐厅以及一个正对入户花园的客房，书房的一角还设有壁炉。这种布置体现了明显的资本主义生活方式。2层有两个主要卧室和一个儿童房，并设有浴室、洗手间和衣帽间。儿童房和主人房一侧设有露台，可直接出到室外露台。3层设有卧室，以及一个室内的花园，卧室可直接到达花园，室外还设有露台。

由此看来，萧尔住宅的功能分布简单而实在，完全符合现代人的居住需求，室内设有四把楼梯联系上下层，首层厨房设有一把小的直跑梯通向地下室；客厅内一把直梯通向2层，在建筑的西北角设有一把旋转楼梯，由建筑底层的室外直通到建筑室内。2层在两个卧室之间增添了一把旋转楼梯通向3层。虽然在同一楼层各功能房之间并不存在高差，但路斯通过了层与层之间交通空间位置的变化，丰富了主人在里面的生活体验，未尝不是一个体积规划的尝试。

4　萧尔住宅的“体积规划”

“体积规划”作为路斯的建筑设计理论在建筑中的表现是多样的，它有多种表现手法：与城市环境密切相关，室外处理严格的几何形式，内部使用极具美感的材料，房间的布置具有戏剧性，在细部与引用上或古典或抽象或几何。

萧尔住宅位于一个传统街区之内，街区内建筑基本为坡屋顶建筑。萧尔住宅位于一块较为方整的小地块上，萧尔住宅的平屋顶退台是从建筑东侧开始的，3层、4层各退一级，它的东侧是一座传统的坡屋顶建筑，路斯所作的这个退台处理与东边相邻建筑的檐口和坡向是具有一致性的，而且为了与周边环境的协调，把建筑简洁现代的造型的突兀性降到最低，路斯在萧尔住宅的长边墙体之上种植了长春藤，使得简洁的白墙面并不显得与周围环境的不协调。而在住宅西侧紧贴这一栋平屋顶，应该是晚于萧尔住宅建成的，则显得和萧尔住宅特别的协调。

虽然路斯的“体积规划”概念一般被用作室内空间的处理上，但核心还是空间的三维性，在他看来最底层的辅助用房以及顶上的卧室层在空间高度的变化上都受到很大局限，而萧尔住宅的退台处理，让室内空间之外增加了一个可以活动的自由空间，从内到外的空间变化，进而产生的感官上的变化，正好弥补了顶上起居空间死板的缺陷，进一步丰富了起居的空间体验，并且通过室外平台而在起居层与卧室层之间建立了另一种联系。这也算是“体积规划”的另一种探索。

5　结语

通过对阿道夫路斯以及他的早期作品萧尔住宅的初步研究，不仅知道了“装饰就是罪恶”背后所包含的路斯的文化批判的实质，对路斯的认识而并不局限于“装饰就是罪恶”“装饰的原则”和“体积规划”这几个空翻的口号或者标语之上。同时，在对路斯作品的案例研究过程中，认识了的建筑理念与现代建筑的追求，还原一个真实的建筑巨匠。

参考文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