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三分钟

文/山王

当勇士队的对手明白是什么让他们在比赛中一败涂地时,已经无力回天了。这就是勇士队强大的秘诀。

天空飘落的雪花在屋顶堆积,这是1月中旬的一个雪夜,整个克里夫兰都被白雪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积雪的威力是惊人的,它能变成厚厚的墙,阻碍人们面前的道路,也能掩埋地面上的任何事物——这就像NBA最有统治力的球队一样。

现在,两支最具统治力的球队正在覆盖着积雪的速货中心里比赛。前三节的比分非常胶着,勇士队得到了93分,但也仅仅领先两分进入第四节。

最后的决战开始了。骑士后卫德怀恩·韦德跳投不中,德雷蒙德·格林抢下篮板,直接用一记穿越全场的传球找到了大卫·韦斯特,韦斯特投篮被犯规,用罚球得到了两分。随后,克莱·汤普森在篮下完成了一次成功的防守,格林拿到球,传给了肖恩·利文斯顿,后者直接上篮得分,勇士队在20秒里就得到了4分。骑士球员们完全没了脾气,他们垂着肩膀盯着地板,泰伦·卢只能叫了一次暂停。

暂停结束后,骑士队的状态并没有得到改善,他们又出现了两次失误。克莱·汤普森用一记底线的转身跳投得分,随后骑士队终于收获了第四节的第一次得分,可勇士队马上用一次扣篮再得两分。骑士队上篮被防住,利文斯顿再次上篮得手。

勒布朗·詹姆斯开始摇头了。

骑士队主管防守的助理教练麦克·隆加巴迪绝望地放下了双手,球馆中的两万名观众也安静下来了,泰伦·卢又叫了一次暂停,他的球队在过去5分钟仅仅得了两分,在前15次投篮中仅中一球。凯文·杜兰特在勇士队的替补席上站起来冲向队友,史蒂夫·科尔教练也紧握着拳头——他们知道,这场比赛结果已定。

在暂停结束后,利文斯顿又助攻格林得分,在比赛还剩3分23秒结束时,骑士队在本节仅仅得到10分,而且看起来丝毫没有改善的趋势。詹姆斯错过了一个罚球,伊塞亚·托马斯用两次罚球弥补了他的失误,但这依然于事无补,尼克·杨在骑士替补席面前命中底角三分,几乎提前杀死了比赛。

在这场比赛开始之前,泰伦·卢曾经说过,勇士队是联盟中唯一一支能在短时间内大量得分的球队：“你绝对不能错过一分钟,如果你在分差两分时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后可能会发现他们已经领先15分了。”不幸的是,他的预言成真了,在5分36秒中,他的球队被勇士得了14分,主力球员都坐到了替补席上,球迷们纷纷离场,杜兰特高举着手臂,就像是宣布胜利者的拳击裁判一样。

在过去四年的NBA中,金州勇士队肯定是最稳定的球队,每一场勇士队的比赛好像已经进入了一个固定的模式——他们会在前两节试探性地进攻,和对手展开拉锯战,当比赛进入第三节之后,他们则会马上提速,用“涡轮增压”的强大动力把对手远远甩在身后。这种方式就像是一支在常规赛中普普通通的球队到了季后赛突然认真起来一样,往往会摧垮对手的信心。“每当我们面对勇士队的时候,都会感到既兴奋又害怕,”雄鹿前锋阿德托昆博说,“因为我们不确定自己能不能顶得住他们的突然发力。”

数据能说明很多问题。自从史蒂夫·科尔在2014年成为勇士队的主教练之后,他们已经在比赛中打出过253次10-0,而在这些比赛中,他们的胜负比是165-20。而他们曾经在27场比赛中打出过15-0的成绩,战绩是25胜2负。

奇妙的是,勇士队的球员们也无法预知他们何时会在比赛中打出得分高潮,没有人能确定自己一定会在某个时段爆发,但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时段一定会到来。在过去四个赛季中,他们曾经在第一节打出过74次10-0,第二节有66次,第三节70次,第四节43次。通常情况下,这种得分浪潮都会在比分胶着时发生,有82次都发生在一分之差时。而在他们125次比分落后时,勇士队打出过116次10-0,这是NBA历史上的一项新纪录。

而当勇士队在之前的比赛中领先对手时,他们打出10-0的次数是21次。而这种情况发生在死对头骑士身上的次数最多,在过去四年中,他们他们在骑士身上拿到过三次10-0,其中有两次是在2017年1月16日的比赛中完成的。

如果你是对手的教练或球员,肯定对勇士队的特质心有余悸,并且用尽全力想要找出对付他们的方法,但经过尝试之后,你会发现这种势头很难被遏制,因为他们的许多球员都有连续得分的能力,他们拥有多种得分组合,而在最后,你会得出一个无奈的结论：他们的爆发完全无迹可循,并且无法阻挡。

“嘿,小伙子们,你们得集中注意力,不能让他们跑出空位,”这是在2017年12月4日的一场比赛中,比赛双方正是在今年季后赛第二轮交手的鹈鹕和勇士,金特里教练在中场休息时对他的球员们耳提面命,生怕小伙子们被69-49的巨大领先优势冲昏了头脑。

然而,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在下半场一开始就发生了。

“你们害怕了,”金特里叫了一次暂停,“你们失误了,他们投进一个三分,你们投篮不中,他们又进了一个,结果你们又错失了一次简单的上篮,他们又得到了3分,等你们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得到9分了。”

事实上,在那场比赛的第三节,勇士队在三分钟内打出了一波15-0,他们和鹈鹕队的外线得分比是39-22,最终以125-115取得了胜利。这意味着,鹈鹕队在比赛中丧失了多达20分的巨大领先优势,最后反而输给了勇士10分。

你们能做什么？金特里回忆起在2017年西部决赛第一场中的情景。当时他和自己17岁的儿子杰克在位于新奥尔良的家中看比赛,勇士队在比赛中被马刺取得了25分的领先优势,虽然科怀·伦纳德在第三节脚踝受伤离场,但对于马刺这样一支稳定的强队来说,守住胜利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当杰克觉得胜负已定,起身想要离开时,金特里突然有了一种预感。“你不看了吗？”他对儿子说,“我可不确定圣安东尼奥是不是已经胜券在握了。”

“不,不。”杰克说,“事情非常简单,只要马刺能稳定得分就行了,他们赢定了。”

“不,”金特里说,“你不明白。”

结果呢？勇士队在下半场打出了18-0,以113-111取得了那场比赛的胜利,并最终横扫马刺,进入了总决赛。

金特里早就想到了这种可能性,他对于这支自己曾经任教的球队有着深深的了解。在过去的四个赛季中,勇士队在对阵四支球队时,14次比分落后时都打出了10-0,这四支球队是火箭、国王、湖人和鹈鹕。对金特里来说,这是一种个人的潜意识。当勇士队的反击潮到来时,他明白自己的工作不是如何调整阵容和防守战术,而是要帮助球员们稳定情绪,不让他们心生恐惧。

但他能说些什么呢？2015年的万圣节,当时金特里刚刚成为鹈鹕队的主教练,他的球队在主场迎战勇士,在那场比赛中,库里一人独得53分。在第三节中,勇士全队得到41分,而库里个人就得到了28分,比鹈鹕全队的26分还多,一举帮助球队将比分反超。

在那场比赛中,鹈鹕队负责防守库里的是托尼·道格拉斯,“他其实已经做得很好了。”金特里说。但库里就像一座爆发的火山,他在92秒里投进了三记三分球,道格拉斯无奈地向主教练求助：“我该怎么办？”

“你不用做任何事情,”金特里告诉他,“你无法阻止他,只要紧紧跟住他就行了。”

“但是,教练,”道格拉斯说,“我已经努力跟着他了啊。”

杜兰特的单打能力让勇士队的进攻能在全场比赛中得到延续，当全队手感不佳时，他们往往会用单打压制对手。

在那场比赛中,鹈鹕队后卫托尼·道格拉斯在三次连续的比赛中防守库里。“他做的很好,不是一份好工作,而是一份好工作,”Gentry“在我们现在的比赛中,每个人都会在进攻中触球,每个人都能感受到这种神奇的力量。”说。但是库里是一个火山,在92秒的时间里,他投进了三分三分球,而道格拉斯则转向了边线的士绅,看着他说：“我该怎么做？”“

凯文·杜兰特

谁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但谁都做不到,这就是勇士的可怕之处。这不像我们在看一场恐怖电影——当你觉得无法承受的时候,可以离场或按下暂停键,可在比赛中,你只能等待终场笛声响起。

可如果你问勇士球员,在联盟中是否有人能够克制他们的进攻势头,很多人都会说出一个名字：里克·卡莱尔。这位独行侠队的功勋主帅对于每一节的得分情况都有过深刻的研究。

“在NBA,很多人都会忽视这样的数据,”卡莱尔对于自己发现的明显规律遭到忽略感到迷惑不解,“在第一节取得领先的球队有67%的可能性会在第四节继续保持领先,而在第四节领先的球队则有82%的机会赢得胜利。”

结论显而易见,如果你的球队在第一节取得领先,那获胜的机会就会增加。

但卡莱尔则做出了更深层面的解说：“如果你的球队在第一节就被对手打出了一波得分潮,那就意味着你们在第二节和第三节必须全力以赴,无论场面上是否取得优势,你们都要阻止对手再次打出得分高潮——必要的时候不惜犯规和暂停。”

在今年1月3日勇士和独行侠的比赛中,达拉斯在第一节14-13领先时,库里、乔丹·贝尔和杜兰特在44秒的时间里得到6分,卡莱尔迅速叫了一个暂停；在勇士队打出6-2的时候,卡莱尔再次叫了暂停；在上半场末段,勇士队打出7-0,卡莱尔叫了暂停；在德雷蒙德·格林连续三次得分时,卡莱尔又叫了暂停。

“有些教练会把暂停当成休息时间,”格林说,“但有些时候,暂停会用来打乱对手流畅的进攻节奏,可当我们对面的教练想起来叫暂停的时候,我们已经连得8分了。”

暂停真的能止住勇士队的得分浪潮吗？

在2016年11月18日,波士顿凯尔特人队的主教练布拉德·史蒂文斯叫了两次暂停,试图阻止勇士队的得分潮,可是,当时他的球队已经被对手打出了18-0。他的暂停并没有奏效。而在2017年11月4日,丹佛掘金队的主教练麦克·马龙也通过两次暂停将自己的主力阵容换上了场,但同样也没能阻止勇士队打出24-4。同样的,2017年2月15日,国王主帅戴夫·乔尔格叫了三次暂停,结果他的球队被打了个26-2.

勇士球员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克莱·汤普森说：“其实当对手叫暂停的时候,我们正好可以趁机休息。”

事实上,从2014-15赛季以来,勇士队打出了27场15-0的比赛,其中有25场的对手都在他们打出得分潮的时候叫了暂停,结果库里都在暂停回来之后继续自己的高光表现——对手往往会在他展示出手感时马上叫暂停,想要打乱勇士队的进攻节奏。对手主教练的努力并没有奏效。

“对手的干扰方式对我们来说没什么用,真的,”库里说,“我们的信心来自于那些命中的投篮,所以即使对方叫了暂停,也不会对我们的信心造成任何影响。”

让我们回到勇士和独行侠队的比赛中,库里证明了自己的话。当终场前独行侠队前锋哈里森·巴恩斯用上篮将比分追至122平时,卡莱尔试图在暂停时间里布置好防守,以抵抗勇士队的最后一击。但他并没能找出什么好办法。

在比赛的最后几秒,卡莱尔只能站在场边,朝着场上的球员大声喊叫,提醒他们注意不让库里出手。但勇士队在剩下的12秒——半个进攻回合的时间——中依然像平常那样运球和跑位,库里和格林做了一次掩护配合,在弧顶的关键位置做好了投篮的准备,比赛时间还剩3秒,德克·诺维茨基就在他旁边,但他太慢了,根本来不及防守库里。独行侠队的教练和球员只能眼睁睁看着库里从容地瞄准,淡定地出手。

库里投中了那个球,他回头微笑看着自己的队友们。当对手以为比赛出现了胜利的希望时,勇士队会用致命的一击扼杀他们的努力,这已经是NBA比赛的常态了。

1月中旬,凯文·杜兰特坐在芝加哥球场边的板凳上,在球场上,他和他的队友把公牛队打得找不着北了。公牛主帅弗雷德·霍伊博格显得气急败坏,他不理解为什么一个像扎扎·帕楚里亚这样的大个子能在内线频频获得机会,而他的球员们也永远无法用包夹限制勇士队的外线传球,而包夹之后内线的帕楚里亚被漏个精光,往往能上空篮得分。

“我们的皮球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每个人都会在进攻中触摸它,也会感受到这种魔力,”杜兰特说,“我看到教练们在球场边拍着手大喊,但脸色完全不同。每一个场边的队友也在全力鼓掌,我们的球队里充满了正能量。”

勇士队的比赛非常高效,自从科尔接手球队之后,他们有将近40000个进攻回合至少传球五次之后才出手投篮,比排名第二位的骑士队多了2000多次。在这些回合中,他们的平均得分是1.13分,同样排名联盟第一位。也就是说,当勇士队在球场上的五位球员都触球时,他们非常可怕。更可怕的是,他们在进攻中非常有耐心,当球不在自己手中时,其他球员也都会做好准备,当得到球后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下一步动作。

这种特质就让对手们的主教练在布置防守战术时陷入一种“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困扰之中。当他们夹防持球者的时候,无球球员就会被漏掉,而如果采取一对一防守,库里和杜兰特的单独得分能力也会让他们焦头烂额。其实这也是由勇士队带领起来的风潮,也是小球阵容最核心的战术,勇士、火箭和骑士正是由此取得了巨大优势,在联盟中打压其他球队的。

如果你就这个问题访问库里,他会告诉你,勇士队很大一部分的进攻得分潮是通过保护后场篮板之后的快攻掀起的。当勇士队完成了一次不错的防守后,他们第一时间发动快攻的得分是1.18分,排名全联盟第一位。也就是说,他们很多时候的进攻高潮并不是通过对手的失误完成的。当然,勇士队也能在短时间内快速得分——这就是因为对手被一波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傻了,频繁出现失误而导致的。在这些进攻中,勇士队的速度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过去四年间,勇士队有37次在第三节的爆发,是30支球队中表现最好的。一旦勇士队开始进入疯狂得分的节奏,他们的对手就很难跟得上他们的速度了——在他们的得分潮中,勇士队的对手必须要用每小时4.8公里的平均速度奔跑,才能勉强完成防守,而在平时,他们的速度只有每小时4.2公里。

很多人都认为,勇士队的攻击浪潮大多数时候都是依靠三分球,但事实并非如此。克莱·汤普森说：“我们的进攻其实都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的,除了追身的三分投篮之外,利用对手立足未稳打出的空切和篮下进攻才是我们最喜欢的方式。”

确实,勇士队可以通过快下直接进入对手空虚的防线背后,也可以用三传两倒获得空位投篮机会,当然,他们还有像库里、杜兰特和汤普森这样的顶级投手。“我们的移动会让对手无法判断防守重点在哪里,这就是我们能迅速取得得分的秘诀,”杜兰特说,“其实,杀死比赛的并不是那些看似犀利的三分球,而是我们的跑动。当扎扎站在篮下的时候,我们会把球传到他手里,而此时防守者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外线,这样他就能轻松得分了。”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一旦“水花兄弟”们点燃了得分之火,他们的对手就陷入了防守的地狱。虽然他们试图用各种方式阻止勇士队的进攻,但事实证明,这并没有什么用。

勇士队的记分牌就像老虎机上的数字不停滚动,而对手的则一直不动。“他们在进攻的时候还要顾虑防守端的事情,这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停施加压力。”勇士前锋伊戈达拉说,当对手的球队承受了太大的重量时,他们往往会被压垮。而此时,勇士队的球员们就会感受到这种变化,这是一个微妙的瞬间,球队的进攻全部被打开了。正如掘金教练布莱恩·肖在2015年1月说的那样,当他们的球队在比赛中被勇士打出两波15-0的进攻高潮后,直接以122-79的大比分惨败,因为：“所有人看起来都非常害怕。”

通常情况下,勇士队和其他球队所做的其实没什么不同,只不过他们能在比赛的某些时段保持高度集中,这才是他们得分暴涨的真正原因。也许他们在比赛中会出现失误,会在一点时间内投篮失准,但当他们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勇士队的进攻就会势不可挡。杜兰特表示,这就是在NBA打比赛最艰难的地方,“这非常难,无关三分和身体,我们要做到的并不是在多少个回合中把球打进,而是集中精神,打好每一个回合。”库里在对阵鹈鹕的比赛中及时复出，让勇士队全队重拾斗志，也找回了进攻的节奏。

“让我们变得危险的是,得分潮随时都会到来。”

斯蒂芬·库里

勇士队在主场打出过142次10-0,每当这时,坐在替补席上的球员就会和观众一起掀起一阵疯狂的欢呼,而在客场,他们曾经打出过111次10-0,此时,他们要做的就是把全场的沉默当做赞赏。格林说：“要想让速货中心的球迷安静下来是非常困难的,因为那里太大了。”反过来讲,能用得分让全场都沉默下来,对勇士队来说是一件很酷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会惊讶于自己优秀的得分能力,互相鼓励彼此,”格林说,“有时候你会发现,我们确实会被自己的投篮吓到。”

当库里在戴维森大学打球时,他们经常进行一种叫做“闪电战”的训练。这是一次长达55秒的迷你比赛,所有的球员都只能在进攻中投三分球。这是他们的教练鲍勃·麦基洛普最喜欢的训练方式,因为他是一个小球战术的狂热拥趸。他相信这是最难被防守的得分方式——当对手反应过来的时候,三分球已经飞向篮筐了。毕竟,谁也不会快过闪电。所以,戴维森大学就会在比赛中靠外线投篮战胜对手,而且他们经常连续命中三分。麦基洛普为球队制定了一种名为“匕首”的战术,每当他的球员们抢到篮板球的时候,都会瞄一眼三分线外的队友,如果他们周围没有防守者,队友就会把球传过去,由他们来完成投篮。当他们的对手在进攻回合的最后一秒被投中三分时,往往就会绝望地丢掉比赛。库里对于三分球的不懈追求,正是源于那个时期的胜利,他非常享受这种用匕首刺进敌人心脏的感觉。

格林的掩护让库里能够杀进篮下得分，也让勇士队的进攻多了许多选择，他们的进攻手段更加多样化，库里也更加难以被防守。

多年以后,当勇士队的助理教练布鲁斯·弗雷泽看着库里带球突入篮下时,他无法想象这就是当年在大学的那个总是飘在外线投篮的小瘦子。库里的重心变得更低,身体也更强壮,他的眼神充满斗志,“他就像是一头盯着猎物的狮子。”弗雷泽说。

科尔也认同这种说法,他认为库里对于得分有着一种近乎天性的执着。

格林对于库里的得分方式有着最直接的认识,因为他经常会扮演为库里掩护的角色。在掩护之后,他会迅速切到篮下,如果对手去包夹库里,他就会接到传球,轻松上篮,但有些时候,他只要看到库里的动作和眼神,就明白这家伙想要单干了。

每当这个时候,格林就明白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了——他只需要站在篮下,像一个普通球迷那样欣赏库里的表演就行了。在杜兰特到来之后,格林的工作更加轻松了,他们又多了一位顶级的一对一球员。当库里和杜兰特利用一次又一次的胯下运球或节奏变化单打的时候,对手往往会一脸绝望地做出象征性的防守,他们知道自己防不住库里和杜兰特的出手,所以只能期待他们的投篮失准了。

一旦防守者失去平衡、重心不稳,库里和杜兰特就会迅速出手,留给对手一个微笑。杀人诛心,不过如此,这就是勇士队的强大之处,也是他们称霸联盟的绝技。

每个人都知道,勇士队终将在比赛中迎来得分潮,但谁也无法预测它何时到来,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