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机接口 或许是潘多拉魔盒

张田勘

瑞士巴塞尔大学生物医学伦理研究所博士生马塞罗·伦卡和其同事罗伯托·安多诺称，随着技术发展，未来的电脑或许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收集、储存或删除你的思想，从而让思想自由成为一句空话。

在生物伦理学家眼中，科技侵犯人的思想自由目前可能会在脑（人）机接口（交融）技术上首先获得突破。

探究人类思维的奥秘一直是研究人员的理想，也是各国脑计划的重要内容之一，脑机接口的目标是让电脑能接收和读懂大脑的想法，以便用大脑直接指挥电脑，完成人脑和电脑单独无法完成的工作和任务，以及产生创新思维，治疗疾病等。例如，最新的人机接口已能让电脑读懂上肢瘫痪者大脑的指令，并把这一指令传递给机器臂，让机器臂代替上肢完成吃饭的动作。

在脑机接口研发上，目前分出了两大派别，一是侵入式，一是非侵入式。前者以特斯拉的CEO伊隆·马斯克为代表，靠对大脑植入无数微小电极来收集大脑脑电波，并对其解码，让电脑读懂大脑的想法;后者则以脸书的CEO扎克伯格为代表，使用传感器探测和收集大腦各个中枢的脑电波和意识，并对脑电波解码，以获取人脑的想法。

这实际上是脑机融合的两种技术的竞争，马斯克的计划预计在8～10年内实现解读并把人的内心想法传递给电脑，而扎克伯格则计划以少一倍的时间实现脑机融合。至于对大脑成像的解读也有一些相当多的科技人员在研发，随着时间的推移，读懂大脑成像的意图和想法，并转化和指挥机器也将成为现实。

当这些技术手段实施时，最为忧虑的当然是黑客入侵，由此可以篡改一个人的思想和真实意图，更为极端的做法是通过黑客入侵提前知道某个人的思维和想法，让读心术成为现实，从而采取各种手段阻挠和击败对手，当然也包括提前阻止恐怖分子的袭击行动。同时，这种入侵人机接口的方式也可以成为更为广泛和实用的政治工具，即便不去改变人的思想，也可以提前知道一群人的想法，尤其是在大选中，不用民调，采用黑客入侵人机接口的方法，就可以知道民意，从而采取各种措施，左右和操控大选。

面对这种危险，伦卡和安多诺提出要以立法来预防，以保护人们的思想自由不被剥夺，也即以四项法律来保护人们相应的权利，包括认知自由权、思想隐私权、保持思想完整的权利，以及保持心理上连续的权利。保护这四种权利概括地讲，就是保护个人思想完整性的权利，其本质是，未来在人机交融技术广泛使用时，要防止个人的思维、隐私或敏感信息在未授权的情况下被收集、储存、使用甚至是以数字形式删除。其实，这是一个非常困难的问题。思维或思想是人最隐私的部分，如果不能体现出来，就难以保护，即便人机接口的使用可以让电脑和机器接收和读懂人的想法，也仅仅是体现在大脑和机器中，而作者提出的是，要防止黑客入侵，避免在未授权的情况让一个人的思想被收集和储存。但事实是，黑客入侵并不需要任何授权。

对于这样的保护思想自由，除了立法，其实需要更为严格和易于操作的技术和措施来完成。如果找不到适宜的技术来防止人机接口的被入侵和篡改，人机接口无异就是潘多拉的魔盒。当然，更应当立法防止的是，任何人都不能被强制接入和采用人机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