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研究

2018-05-28 09:38唐慧慧鲁虹张娅
安徽文学·下半月 2018年4期
关键词:情绪智力

唐慧慧 鲁虹 张娅

摘 要:为探索创业团队如何立足于多变的市场环境,提高团队绩效,建立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关系模型,探索团队建言氛围在其中作用。应用SPSS软件和多重回归分析法对问卷收集的数据进行研究分析表明,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正向影响团队绩效,团队建言氛围在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作用机制中产生了中介效果。

关键词:创业团队 情绪智力 团队建言氛围 团队绩效

一、引言

创业是推动经济发展和降低我国失业率的重要力量。Timmons(1999)认为团队创业可以弥补个体创业者在技能、经验、资源等方面的不足,通过互相学习帮助创业企业更好地提高绩效[1]。然而,目前针对创业团队的研究,大多数学者比较关注创业团队成员的构成和成员任务执行力等内容,很少注重创业团队的情绪认知和管理对团队绩效的作用。在 Salovey(1990)等提出情绪智力框架以后,更多学者投身于对个体创业者的情绪智力的研究,研究发现,组织中的个体情绪智力对认为完成、组织规划、服务质量、生活和工作满意度、沟通及任务的执行力、个体绩效等结果变量产生正向的影响[2-4]。显而易见,情绪水平的高低和工作绩效密不可分。然而仅从个体角度研究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作用已经不能满足激发创业团队高效产出的需要,因此本文将情绪智力引入创业团队管理研究中,研究创业团队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

团队建言氛围是团队成员对建言行为产生的影响的共享信念[9],可视为组织个体对组织中是否存在着一种接纳或鼓励成员建言的文化的感知。为探索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机制,本文尝试加入团队建言氛围这一中介量,探讨团队建言氛围在创业团队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中的中介效果,以期能够丰富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机制的研究,为提高创业团队的团队绩效提供了更加详细的依据。

二、研究假设与理论模型

Druskat和Wolff(2001)认为团队情绪智力是以创造团队认同、团队信任以及团队有效性为目标,通过规范和管理团队情绪,在团队情绪互动中的团队成员情感的认知能力[5]。Smith(2007)等认为建立在团队认同感基础上的情绪是一种团队层面的情绪,团队情绪被团队个体识别,是团队个体与团队之间的态度与行为的一种[6]。Jordan(2002)等认为团队情绪智力模型应该从情绪管控能力、情绪意识能力、关注自己以及关注他人这四个方面进行构建,具体分为团队成员的自我情绪认识能力、认识他人情绪能力、管控自己情绪的能力和管控他人情绪的能力[7]。创业团队被认为是一支背负高压力、随时面临失败、高风险性行为的团队,需要团队成员具备积极的心态,善于合作的精神以及快速适应环境和群体的能力。鉴于当前的学者尚未系统地研究创业团队情绪智力,本文借鉴团队情绪智力的相关研究,在创业团队这一特定背景下,将创业团队情绪智力的定义为创业团队通过理解、管控和识别自我和他人的情绪,并运用情绪来促进思考、感染他人和保持团队和谐,以实现工作任务和创业目标,是一种情绪的认知和管控的能力。

学者发现“团队建言氛围是激发团队潜力,影响团队绩效的重要变量之一,Morrison(2011)等认为建言安全信念和建言效能是建言氛围的构成部分[8]” 。目前学者还尚未对团队建言氛围的维度进行详细划分。本文根据现有文献并结合创业团队的特点,将团队建言氛围的定义为团队成员能够积极表达想法、建议或者观点的一种团队沟通氛围。将团队建言氛围划分成两个维度: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和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团队成员积极踊跃参与到团队沟通中的氛围视为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反之,团队成员之间消息分享闭塞、压抑沉默的氛围在本文中视为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

(一)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

Sandelands(1993)认为情绪智力是影响团队绩效的关键因素,团队情绪智力是团队实体被区分的渠道[9]。高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成员能够敏锐地识别团队成员的情绪,并给予伙伴们妥当的反馈[14],由此以来,高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根据团队成员的对团队情绪的反馈,给予团队成员践行相应的激励,以期让每一位成员都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相互支持,合力奋斗。高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更加敏锐地认识和管理自我及他人的情绪,于是在团队中能够创造和谐的人际互动关系,巩固团队内部的疏通与协作,从而提升团队整体的绩效。创业团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可能随时面临失败,处在这样的高压环境下,低情绪智力水平的创业团队成员容易产生消极情绪,在消极负面的情绪中开展工作,很容易感染团队的其他成员,团队中较容易产生矛盾和冲突,不利于团队工作效率的提高。如Daus和Ashkanasy(2005)认为,团队的情绪智力可以帮助团队营造良好和谐的团队气氛,从而帮助提升团队绩效[10]。而这在创业团队中也同样适用。最后,高情緒智力的创业团队成员能够阐明工作和组织的意义,让团队成员感受到工作的价值和对团队的认同感。据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1: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水平和团队绩效正相关。

(二)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建言氛围的影响

创业团队成员在具备较高情绪智力水平的前提下,对团队成员的情绪波动有较高的感知能力,能够及时发现和鼓励情绪低落和心理受伤的成员,重新振作起来,营造一种积极向上宽容的团队沟通氛围。这种团队决策沟通交流的过程也是团队建言氛围形成的过程。刘熙远(2008)研究表明,情绪智力与沟通能力具有显著正相关关系[11]。创业团队成员之间良好的人际关系、积极的沟通和协调等高情绪智力的行为有利于提高团队的良性互动,最终形成一种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可以较大程度地避免团队成员之间掌握的相关领域消息的闭塞。低水平的情绪智力,会带出嫉妒、纷争以及孤立压抑的氛围,在这样压抑的氛围中,团队成员之间的沟通交流的壁垒将会越来越高,各自保留自己的想法,相关领域信息就不能被及时分享,这样就形成一种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因此,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的水平对团队建言氛围的形成发挥着重要作用。据此提出以下研究假设:

H2:创业团队情绪智力的水平和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正相关。

H3:创业团队情绪智力的水平与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负相关。

(三)团队建言氛围对团队绩效的影响

在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下,创业团队成员越倾向于进行更多的建议,促进团队的学习,有利于提高创业团队的工作效率,进而影响团队绩效。而当团队成员们不愿提出他们的合理化建议时,即在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下,往往会阻碍团队成员建议的交换,对团队绩效产生不利的影响。Le Pine(1998)研究表明,无论是在个体层面还是团队层面,建言氛围对绩效都有显著的正向影响[12]。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会降低创业团队成员自主发表与工作相关的观点和意见的意愿,破坏了团队交流,知识和信息的交换也越发不充分,不利于团队绩效的提高。基于建言氛围与绩效的正向联系,团队建言氛围可能促进团队绩效的提升,因为团队建言氛围鼓励成员为了提高团队绩效而挑战现状[13],鼓励成员提出存在的问题和新的想法,如果成员感知到这一点,就会在工作表现上更加努力和积极主动,从而能够提高团队的工作效率。在积极健康开放的团队建言氛围中,具备高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成员之间的沟通障碍较小,越容易产生头脑风暴和更多合理化的建议[14],该团队的市场竞争力也将不断提升,从而促进团队绩效的提高。综合以上分析,提出如下假设:

H4: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水平和团队绩效正相关。

H5:抑制性团队建言氛围水平和团队绩效负相关。

(四)团队建言氛围的中介作用

Frazier(2009)认为团队建言氛围在团队建言行为和团队绩效之间发挥了中介作用[15]。刘生敏(2016)等人提出团队真实型领导对团队抑制性建言有正向影响,团队建言氛围在此过程中起中介作用[16]。具备高水平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有助于彼此的优势互补,形成一种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有利于提升成员间的合作默契,提高沟通有效性,达到信息和资源的共享,从而促进团队绩效的增长。然而低情绪智力水平的创业团队之间较容易产生矛盾、误解和冲突,引起团队成员的沉默行为,形成一种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这样容易造成行业动态以及相关讯息的封锁,不利于团队绩效的提高。在创新、良性循环的团队建言氛围下成员对团队的归属感更强。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在情绪智力和团队绩效之间有重要的促进作用。综合以上,本文提出以下假设:

H6: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在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和团队绩效影响机制中发挥中介作用。

H7: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在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和团队绩效影响机制中发挥中介作用。

三、数据收集与研究工具

(一)调查问卷及数据收集

本文采用调查问卷的研究方式,主要是根据国内外文献中成熟量表来编制。借鉴相关文献研究,将创立时间不超过6年以上的企业视为创业型企业。调查对象涵盖了创业者、创业团队主要人员以及在创立企业之初加入的较重要队员。调查时对创业团队成员进行知情说明,并由其匿名填写问卷。为了拓宽其普适性,向上海及其周边地区(孵化区)这种创业型企业通过面谈、电话和邮件三种方式总计发放问卷500份,其中回收456份,剔除无效问卷24份后,获得有效问卷达432份。

(二)研究工具

本章运用SPSS20.0分析软件对所有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来进行分析,问卷使用利克特5点量表进行评分,让创业团队成员对团队的情绪智力和团队建言氛围的观察和感知进行评价,1代表“完全不符合”,5代表“完全符合”。为了增强实证的可靠性,本文引入创业团队成立的时长即团队年龄和团队规模作为控制变量。对于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采用 Wong 和 Law的自评量表[17]。针对团队绩效采用Ancona和Caldwell的量表来测量[18]。对于团队建言氛围则是借鉴Morrison等人的测量方法。

四、实证分析

(一)信度和效度检验

本研究利用统计软件SPSS20.0测量所有量表的信度和效度。本文对量表的信度和效度进行分析,结果如表一所示,各个变量的Cronbach值均大于0.7,说明各个变量具有较好的可靠性,满足本研究需要。又对主要变量做了KMO样本测度检验和Bartlett球体检验,结果显示各个变量的KMO均大于0.6,符合因子分析的要求。

(二)相关性分析

本文对相关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变量的描述统计结果及Pearson相关系数如表2所示:

(三)多元回归分析法

本文主要运用多元回归分析法验证提出的假设,结果见表三、表四和表五。由表三可知,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与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的回归系数为0.734,在0.01水平上显著,所以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显著正向影响作用的假设得到了验证。因此,可证实假设H2。由表四可知,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与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的回归系数为-0.335,在0.01水平上显著,所以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显著负向影响作用的假设得到了验证,假设H3得到了验证;在此基础上,进一步用逐步回归法对假设H4和假设H5进行了检验。在逐步回归的结果中,由表五可知,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与团队绩效的回归系数为0.629,并且在0.01水平上显著,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与团队绩效存在显著的正向影响关系,假设H1得到了验证。另外,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与团队绩效的回归系数是0.246,在0.01水平上显著,因此,宽容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与团队绩效的显著正向影响关系也得到了验证,假设H4得到了验证。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与团队绩效的回归系数为-0.306,且在0.01水平上显著,因此,抑制型的团队建言氛围与团队绩效的显著正向影响关系,假设H5得到了验证。

本文对团队建言氛围两个维度的中介作用分析,具体步骤如下所示:假设团隊建言氛围两个维度在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和团队绩效之间起中介作用,根据中介作用的检验程序,分别以团队建言氛围两个维度为中介变量,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为自变量,团队绩效为因变量,具体的分析结果参照表六和表七:

表六: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的中介作用

通过表六、表七可以知道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相关性较高,其回归系数为0.629,在0.01水平上显著;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也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相关性较高,其系数为0.734,在 0.01水平上显著;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对团队绩效也有着显著的正向影响,其系数为 0.246,在 0.01水平上显著;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和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同时作用于团队绩效,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方式系数为0.704,仍然0.01水平上显著。同样,表六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的中介作用分析方法同上。因此,我们可以得出团队建言氛围的两个维度在此过程中起到中介的作用。

五、研究结论与启示

本文基于对432个创业团队进行问卷调查汇总数据,实证分析了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绩效的影响,以及团队建言氛围对两者关系的中介效应,主要形成了以下研究结论:首先,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建言氛围和团队绩效分别具有积极的影响,其中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水平对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产生正向影响,对抑制型团队建言氛围产生负向影响;再次,团队建言氛围对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与团队绩效关系发挥了中介作用。基于上述实证研究结果,本文的研究结论在实践方面对创业团队管理具有如下启示。

第一,在组建创业团队时,要挑选高情绪智力水平的团队成员。基于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建言氛围和团队绩效的分析研究表明,高情绪智力的团队成员可以提高团队的沟通能力、认知水平、创业能力、规避风险能力,实现团队绩效的持续提高,因此在创业团队组建过程中,要有意识地挑选高情绪智力的团队成员。

第二,重视创业团队的情绪智力对团队建言氛围的影响作用。创业团队应积极吸收高情绪智力的创业团队成员,研究表明具备情绪智力的成员,能够加强团队沟通,促进良性互动,会有意识地营造一种积极健康宽容的团队建言氛围,为实现团队绩效奠定良好的氛围基础。创业团队应该有意识地培养团队成员的情绪智力,通过对团队中个体成员进行情绪智力相关方面的专业培训,以期提高创业团队的整体情绪智力水平。

第三,注重培养积极健康开放宽容的团队建言氛围。由于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对实现团队绩效具有积极作用,因此创业团队在积极营造宽容型团队建言氛围的时候,要努力将团队绩效指标的提高作为团队建言氛围的核心,减少不必要的非良性互动和冲突,通过不断改善团队建言氛围,形成长期竞争优势。

需要指出的是本研究内容尚存在一些不足和局限。本文尚未对团队情绪智力的结构要素进行展开分析,未来研究中可以将其结构要素详细探讨,来研究不同要素对团队绩效的影响路径以及与团队建言氛围的交互影响。其次,本文的研究数据只选取了上海及其周边地区,存在一定的局限性,后续研究可以从更多地区开展对比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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