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立红
严监生的病一日重似一日,再不回头。他喉咙里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总不得断气,还把手从被单里拿出来,伸着两个指头。大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你莫不是还有两个亲人不曾见面?”他就把头摇了两三摇。二侄子走上前来问道:“二叔,莫不是还有两笔银子在那里,不曾吩咐明白?”他把两眼睁的滴溜圆,把头又狠狠摇了几摇,越发指得紧了。奶妈抱着哥子插口道:“老爷想是因两位舅爷不在跟前,故此记念。”他听了这话,把眼闭着摇头,那手只是指着不动。赵氏慌忙揩揩眼泪,走近上前道:“爷,别人都说的不相干,只有我能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为那灯盏里点的是两茎灯草,不放心,恐费了油。我如今挑掉一茎就是了。”说罢,忙走去挑掉一茎。众人看严监生时,点一点头,把手垂下,登时就没了气。
(节选自吴敬梓《儒林外史》,有改动)
我先说
严监生真是爱财如命。他喉咙的痰响得一进一出,一声不倒一声的却总是不断气。这是为什么?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他一直伸着的两个手指,更是使众人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赵氏为我们揭开了谜底——原来是多烧了一茎灯草。没想到一茎灯草竟会使一个行将就木的人耿耿于怀,放不下心,难以断气。文章看似夸张的动作描写和神态描写,把严监生这个吝啬鬼的形象刻画得入木三分。
该你了
老头儿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什么东西?”他拿着宝匣往窗前走去。“噢,是真金!金子!”他连声叫嚷,“这么多的金子!有两斤重。啊!啊!查理把这个跟你换了美丽的金洋,是不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交易划得来,小乖乖!你真是我的女儿,我明白了。”
(节选自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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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文学大师巴尔扎克在《欧也妮·葛朗台》中塑造的一个既贪婪成癖又吝啬成鬼的守财奴形象。這样一位老人,在生命的尽头,是怎样一番情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