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军 王雨涵
〔摘要〕 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角度来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是普遍性与特殊性的统一与互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指导下靠特殊性开辟道路,书写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靓丽篇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殊性里包含的普遍性因子,为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提供了中国实践社会主义的做法和方案。
〔关键词〕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世界社会主义;国际共产主义;普遍性;特殊性
〔中图分类号〕D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1203(2018)06-0008-05
恩格斯认为,由于大工业建立起世界市场,共产主义革命将是一场世界性的革命 〔1 〕,这是共产主义革命進程中的“同时发生”论;列宁根据帝国主义时代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不平衡的规律,提出了“社会主义首先在一国胜利”的学说 〔2 〕。“同时发生”论立足于共产主义革命的世界性,体现了马克思主义普遍性原理的逻辑,是人类社会发展的最后归宿;而“一国胜利”论则是承认事物发展的特殊性,资本主义发展有快慢,社会主义革命有先后。“一国胜利”论的特殊性为“同时发生”论的普遍性开辟道路,但特殊性并不会背离普遍性。从“同时发生”论到“一国胜利”论,是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普遍性与特殊性的辩证统一。特殊性探索虽然没有背离普遍性原理,但现实社会主义一开始就带着特殊性的印记出场,注定是一场趋向普遍性的艰难旅程,这一点由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波澜壮阔以及当代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遇的重大挫折可见一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同样也是几经波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证明了特殊性在开辟社会主义道路方面的重要意义,也证明了马克思主义普遍性原理指导当代世界社会主义实践的价值所在。
一、从普遍性到特殊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探索与创新
对于社会主义者而言,社会主义大多时候以普遍性的形态出现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并总是处于支配地位。但从社会主义在物质世界发展的经验来看,特殊性比普遍性更符合历史发展的逻辑。恩格斯说:“一切真实的、详尽无遗的认识都只在于:我们在思想中把个别的东西从个别性提高到特殊性,然后再从特殊性提高到普遍性。” 〔3 〕
(一)国际共产主义运动中的理论困境
我们并不否认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推动社会主义在世界范围内发展方面的作用和功劳,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一些领导人物一开始就把特殊性贴上了普遍性的标签,认为俄国式社会主义是一个统一的模式,不承认甚至打压其他社会主义特殊性的探索和实践,最终导致社会主义在20世纪末期遭到了巨大的损失。从某种程度上讲,马克思主义的生命力如何,关键取决于如何科学认识资本主义。马克思列宁主义之所以成为无产阶级解放的革命学说,得益于对资本主义自由竞争和垄断发展阶段这两个时期的科学认知。现实中存在或者存在过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多脱胎于资本主义历史上发展最坏的阶段。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直接催生了俄国、中国等一批社会主义国家,套用列宁的说法,是战争引起革命。列宁还把战争与革命和帝国主义时代结合起来,并把战争与革命确立为帝国主义时代的主题。20世纪上半叶,一大批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民族解放运动风起云涌,纷纷通过革命走向民族独立的道路,证明了列宁帝国主义论的科学性和真理性。
但革命成功以后怎么办?在如何认识战后资本主义以及随之而来的社会主义建设的问题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遇到了理论上的巨大困境。“东风压倒西风”只是短暂的,实际上是敌人和我们都在朝着好起来的方向一步一步发展。社会主义阵营对资本主义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的自我修复能力的认识严重不足,大多时候还停留在以前的认识水平上,认为资本主义“垂死、挣扎、腐朽”,社会主义取得普遍性胜利则是指日可待,于是革命、不断革命、继续革命论此起彼伏。须知,超过了合适历史时机的革命往往会从历史的火车头变成社会进步的灾难。恩格斯晚年、列宁晚年都有过对革命的新认识,甚至赫鲁晓夫也有过昙花一现的社会主义新论,但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期待的还是对战后资本主义发展系统而科学的理论认识。
(二)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理论探索
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转向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实际上是社会主义运动从普遍性到特殊性的转变与探索。苏联解体以后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由于没有一个统一的中心,便不能用所谓的普遍性去约束社会主义特殊性的探索。从特殊性与普遍性的辩证关系出发,马克思主义认为,人的认识总是从事物的特殊性开始,逐步扩大到认识事物的普遍性。所以,普遍性只能存在于特殊性之中。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各具特色的社会主义理论与实践,即社会主义运动中的特殊性经验在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代资本主义的认识上,提供了比较新颖的视角。
第四国际理论权威厄尔奈斯特·曼德尔不仅出版了批评斯大林模式的《权力与货币》等理论著作,更是提出了“晚期资本主义”理论来解释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当代资本主义的发展。一些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者也使用过“晚期资本主义”的概念,但厄尔奈斯特·曼德尔更明确地指出,晚期资本主义并没有使马克思《资本论》、列宁《帝国主义论》的一些论断过时,战后资本主义并没有超出资本主义发展的范畴,它固有的运行机制和矛盾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是,这并不是新瓶装旧酒。与坚守固有的对资本主义的看法不一样,这种对第二次世界大战后资本主义发展进行理论上的探索是非常值得肯定的。
在如何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的问题上,资本主义国家的一些学者在反思和批判中提出了一些比较新颖的观点。比如法国学者托马斯·皮凯蒂,他并非一名马克思主义者,但他所著的《21世纪资本论》显然是与马克思的《资本论》相呼应的,旨在探讨当代西方资本主义社会及其背后的经济规律。当前,经济全球化发展出现了逆转,贸易保护主义、右翼政治势力蠢蠢欲动。资本主义国家金融资本与产业资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凸显,与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认识不一致的是,产业资本家与工人都成了全球化过程中的利益受损者。全球化发展导致资本主义国家出现的新情况对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提出了严重挑战。弗朗西斯·福山甚至直言不讳地指出,以西方资本主义国家认同政治取代阶级政治,给马克思主义者带来了大量困惑 〔4 〕。当代资本主义出现的新变化,要求马克思主义必须从理论上作出回应。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理论创新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转向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发轫的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社会主义。1949年、1978年、2012年这些重要的历史节点,见证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生、发展、改革与创新。
新中国成立以后,我们国家实行“一边倒”的政策,就是全面倒向苏联,走的是俄国人走过的路。苏共二十大承认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弊端后,我们党开始探索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与中国实际的第二次结合。中国实际,就是在中国实践社会主义的特殊性。在1982年党的十二大上,邓小平宣布:“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特色”,就是中國实践社会主义的特殊性的一种直接明示。它既强调与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不同,也强调在对当代资本主义的新认识中妥善处理好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
在对社会主义的认识上,从马克思时代到当今时代,观点一直很难统一。即使是在科学社会主义的谱系下,邓小平也会把“什么是社会主义”当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一个基本问题提出来。问题的关键就是要在各自的理论谱系下认识和处理好特殊性和普遍性的关系。在邓小平理论关于“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这个基本问题中,对“什么是社会主义”的追问,与列宁晚年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有相通之处,即根据书本和教条泛泛谈论社会主义是不行的,现实的社会主义并不是经典马克思主义理论逻辑中的从资本主义社会脱胎出来的社会主义,而是还带有前资本主义社会痕迹的社会主义,需要在共产党的领导下首先完成消灭资本主义的历史任务,中国新民主主义革命不就是这样成功的吗?要完成消灭资本主义的历史任务,与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就会是一种共生的关系。于是,建设社会主义就需要打开国门,向世界开放,向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开放。
邓力群在其自述里曾经讲过,像他们这样骂了一辈子资本主义的人,只是在20世纪80年代打开国门之后,才有机会去日本这样的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实地考察。有学者认为,很多情况下,社会主义者看高了社会主义、看低了资本主义、看近了共产主义、看远了封建主义 〔5 〕。之所以看高了社会主义、看低了资本主义,就是因为过度强调普遍性,而忽视特殊性。我们对社会主义的认识,必须从特殊性出发。在当前和今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内,按邓小平的理解,是在几代、十几代甚至是几十代人的历史长河中,社会主义依然处于靠特殊性开辟历史的时代。“一国两制”、和谐社会、人类命运共同体等观点和理论的提出,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认识当代资本主义的理论越来越成熟。可以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圆满地解决了社会主义特殊性和普遍性的关系问题。
二、特殊性开辟道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书写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靓丽篇章
从俄国十月革命到古巴革命,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在20世纪曾经创造过辉煌的历史。但同样也是在20世纪,世界又见证了苏联解体、东欧社会主义国家红旗落地的历史性剧变。苏东剧变后,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整体上处于低潮阶段。但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低潮中,在所谓历史终结论的叫嚣中,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独树一帜,成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世界上其他社会主义运动相比,是思想、运动与制度三者的有机统一,其特征和优势在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领导核心——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之下,社会主义在21世纪的中国开出了绚丽的花朵并结出了丰硕的果实。
(一)“四个中国”的特殊性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北京大学郭建宁教授提出的“四个中国”为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特殊性提供了新的视角 〔6 〕。第一个“中国”是在1938年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毛泽东提出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命题。党的六届六中全会按照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与中国革命实际相结合的要求,把“实事求是”这一中国化的概念表述和科学命题,作为全党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基本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要求,并从此成为中国共产党思想路线的核心内容,成为党领导人民夺取社会主义革命与建设不断取得胜利的思想保证。第二个“中国”是在1982年党的十二大上邓小平提出的“走自己的路,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命题。第一个“中国”讲革命的特殊性,第二个“中国”讲社会主义建设的特殊性。革命特殊性开辟了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建设特殊性开辟了通过改革开放发展社会主义的道路。
在30多年改革开放的基础上,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后,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了第三个“中国”和第四个“中国”,即“中国话语”“中国方案”。按照郭建宁教授的理解,“四个中国”正好对应“四个自信”,即“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对应道路自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对应理论自信、“中国话语”对应文化自信、“中国方案”对应制度自信。在笔者看来,“四个中国”呈现出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特殊性正好也对应了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发展的三个历史阶段。特别是强起来阶段的“中国话语”和“中国方案”,更是凸显了社会主义从特殊性向普遍性转变的必然性逻辑。这就是历史发展的辩证逻辑。
(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特殊性蕴含的“一国两制”、和谐、人类命运共同体等范式和概念,要求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找到与当今世界资本主义共生一个地球的最大公约数。这也是“四个中国”里第二个“中国”要致力解决的问题。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在这个时代的同一性如何从理论上和实践上得到彰显?传统社会主义观念中的人类社会“五种形态”说,即原始社会、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共产主义社会,给我们描绘了人类社会从低到高阶梯式演进的图景。人类社会这种理论上的演进图景给我们理解现实中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关系造成了不小的困难。依据这种演进图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是一种“母子”关系,社会主义处于历史发展的更高一阶。从这种认识出发,“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实际上,现实中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的关系是一种“共生”关系,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有交叉的东西。于是,市场经济就成为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最大公约数。
解放思想,就是要从传统社会主义观念的束缚中解放出来,破除“计划经济等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等于资本主义”的教条,以“三个有利于”来判断是非对错。传统社会主义强调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特殊性对立,忽视了二者之间的普遍性联系。市场经济不是资本主义特殊性的东西,属于人类社会普遍性的文明成果,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可以大胆借鉴。邓小平早年的留学经历,使他比别人更加了解资本主义社会,更加懂得社会主义对人类社会发展文明成果借鉴的重要性。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遭遇何去何从历史抉择的时候,邓小平无一例外地选择了毫不动摇地走改革开放的道路。改革开放是社会主义建设特殊性的必然选择。
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遇到的挫折,大多与“左”的思想观念有关系。“左”的思想观念强调普遍性原理至高无上的重要地位,忽视具体的特殊情况。我们要从激进的、改造世界的乌托邦方案里退出来,在保持科学社会主义本质的前提下实行战略退却。因此,在所有制问题上我们退却了,在采用市场经济手段上我们退却了。社会主义为什么要实行战略退却?马克思的自然经济、商品经济、自由经济社会三形态学说给我们提供了理论上的支撑。在这三个阶段中,自然经济是最初的形态,资本主义则是典型的商品经济形态,共产主义是第三大形态自由经济形态 〔7 〕。而当代世界社会主义经济形态既不是自然经济,也不是自由经济,只能是商品经济形态,市场经济就是适应这种商品经济形态的经济手段。
(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社会主义要实行战略退却,但不是无止境的退却。列宁当年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退却到新经济政策的时候,还能继续退却吗?列宁是有过忧虑的。太强调特殊性,会不会淡忘普遍性?所以,列宁在退却之后再组织进攻,用普遍性原理约束特殊性实践。就像斯大林过早地结束了新经济政策一样,今天的中国不是也有人鼓吹要终结民营经济的历史使命吗?在与狼共舞中,我们必须确认自己科学社会主义的身份。在确认了自己的身份之后,就不要过早地结束舞会,而是要展示科学社会主义优美的舞姿。如果说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解决了与资本主义同一性存在的问题,那么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不仅要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提供合理性解释,还要为自己没有背离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而辩护。也就是说,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殊性离不开经典马克思主义普遍性的指导。
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虽然是特指中国这个特殊性的存在,但它却回到了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是特殊性与普遍性的辩证统一。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命题中“初级阶段”蕴含的理念给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同一性存在提供了合理的解释,给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运作找到了理论支撑。但社会主义毕竟不是资本主义,即便两种社会制度都面临共同的历史任务,完成任务的路径也是不一样的,更何况还有社会主义的终极目标。其实,列宁在《论我国革命》中早已给出了答案,即搞社会主义必须有政治保障。邓小平用“社会主义本质”来给社会主义现代化和资本主义现代化划出界限。习近平总书记更是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及其本质特征与中国共产党联系起来,强化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政治保障。所以说,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的“社会主义”体现的是马克思主义,是科学社会主义的普遍性原理。
三、从特殊性到普遍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中的地位和作用
当今世界正处于大分化、大变革、大调整时期,特别是21世纪的全球化遇到了极大的危机,中国的外部环境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21世纪的全球化危机,会不会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带来机遇?现在还很难下结论。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成功,特别是建设社会主义的中国方案中蕴含的普遍性因子给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提供了参考和借鉴。
(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一部分
从某种程度上讲,21世纪全球化遇到的危机,就是普遍性与特殊性之间的矛盾冲突,即全球层面的治理体系与民族国家之间的矛盾冲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传统社会主义模式中突围出来,走出了一条依靠特殊性开辟出来的社会主义道路,给处于低潮时期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提供了可供参考的成功方案。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承认自己是当今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一部分,并不是否认自己科学社会主义的身份,而是想表明,当今世界的社会主义运动允许“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不能定于一尊,而是依然处于社会主义的“战国时代”。1848年,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对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进行过分析和批判。21世纪的今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依然要在政治上和理论上对各种各样的、形形色色的社会主义保持高度警惕。但在实践上要尊重对方的选择,也就是尊重社会主义的特殊性存在。你搞你的社会主义,我搞我的社会主义,和平共处,合理竞赛。从大历史角度看,整个世界社会主义运动还处在探索阶段上,一是因为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缺乏成熟的普遍性理论指导,二是因为当代资本主义世界本身也在發展和变化。我们不得不承认,在今后相当长的历史时期中这个世界依然是资本主义占主流的世界。
(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重大理论贡献
20世纪末期以来的世界,不仅仅是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遭遇了重大挫折,当代资本主义也遭遇了恐怖主义、金融危机等重大挑战,人类社会走到了百年大变局的前夜。面对人类社会百年大变局的挑战和考验,资本主义的全球治理方案捉襟见肘,西方中心论与二元对立的世界观早已过时,人类现有的理论已经不能够很好地解释当今世界。这是一个需要理论而且能产生理论的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是党的十九大作出的一个重大判断。可以说,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解决人类问题提供了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
进入21世纪以来,二战以来形成的西方资本主义主导的世界体系开始进入深刻调整时期,新兴市场国家对世界经济、政治的影响力不断凸显,特别是社会主义中国对于世界体系和世界历史的主动参与和塑造作用开始显现。从1978年实行改革开放融入世界,到2001年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深度融入世界,再到2013年提出“一带一路”倡议主动参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开始引领经济全球化的发展。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提出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提倡构建以合作共赢为核心的新型国际关系,建立一个共享的世界,使这个世界的社会主义因素越来越凸显。无数事实证明,中国实践社会主义的经验已经成为一个可供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选择的可能性方案。
(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普遍原理
如果说20世纪上半叶是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引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话,那么20世纪下半叶就是邓小平理论在引领世界社会主义运动。邓小平理论是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社会主义本质等理论使马克思主义获得了强大的生命力;“一国两制”、和平与发展、计划与市场论等命题更是把对资本主义的认识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即使在苏东剧变以后,在世界社会主义运动处于低潮的困难时期,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之所以能够“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就在于我们有邓小平理论这个主心骨,有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改革开放的巨大成就。
进入21世纪以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创新的谱系上又增加了“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中国共产党在理论上显得越来越自信。特别是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立足中国,面向世界,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为世界作贡献,很好地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特殊性和普遍性结合起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从改革开放之初开始特殊性探索,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成功进入新时代以后,已经上升到普遍性的高度。马克思主义认为,特殊性和普遍性是对立统一的关系,二者的互动轨迹为:从普遍性到特殊性,再从特殊性到普遍性。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以普遍性为指导,深入认识中国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从而补充、丰富和发展对普遍性的认识。在特殊性和普遍性的互動中,中国共产党开辟了21世纪马克思主义发展的新境界。
〔参 考 文 献〕
〔1〕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687.
〔2〕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4.
〔3〕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9:569.
〔4〕弗朗西斯·福山.政治秩序与政治衰败:从工业革命到民主全球化〔M〕.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5:399.
〔5〕肖 枫.苏联解体我的解读〔M〕.北京: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2011:152.
〔6〕郭建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讨会暨2017第四届国家治理高峰论坛年会上的主题演讲〔EB/OL〕.(2018-01-06).http://www.chinanews.com/ll/8417787.shtml.
〔7〕杨筱刚.马克思主义:“硬核”及其剥离〔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6:67.
责任编辑 周 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