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生物工程职业技术学院 陶杰
1997年5月香港一位儿童因感染流感而不幸去世,经仔细查证,原来是寄生于家禽身上的鸡流感病毒侵入人体,导致发热以及肝肾等重要器官衰竭而死亡——禽流感10年后引起关注。
1999年初马来西亚暴发了原来不曾见过的病毒性脑炎,追根溯源,原来是猪传播的尼派病毒所引起。这种病毒原本只寄生于猪身上,但不知什么原因,它们竟然疯狂地向人类发起攻击。
2007年初诺如病毒(诺瓦克病毒变种)在全球连续引起流行(欧洲、澳大利亚、北美、日本)。
其实,近30年来对人类造成巨大威胁的,来自动物的病原体远不止这两种。其他还包括:埃博拉病毒所致的埃博拉出血热,蜱作为中介从鹿传播至人类的莱姆病,因野生狐、狼、狗诱发的狂犬病,夏威夷禽类疟疾,澳大利亚雨林中两栖动物传染给人的真菌病。
这几十年来人类对自然破坏,特别是砍伐森林的力度越来越大,扰乱了动物们的生存环境,使人文和自然环境遭到严重破坏,以及人类生活习惯的改变都是新传染病的诱发因素。
另外,这可能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即人类过分依赖和滥用抗生素和各种化学制品,给病原微生物带来巨大生存压力,促使它们遗传变异的速度加快,使许多原来对人类无害无毒的微生物变得具有很强的侵袭力。由动物引起的新传染病,就是由于人与动物的密切接触导致的传染。
从SARS看新发传染病——凶猛的SARS疫情,使人们领教了新传染病的威力,也使人们联想到艾滋病、疯牛病、莱姆病、军团病、霍乱、埃博拉出血热等许许多多新传染病的出现和蔓延。人们不禁萌发了这样的疑惑———为什么在人类社会不断进步的今天,新发传染病反而多了起来?
不能绝对说现在比过去新发传染病多了,应该说科技水平的提高,使得人类对新传染病的发现及时了很多。当今传染病总的形势是,经典的微生物引起的传染病还没有很好解决,一些过去已经基本得到控制的病原性微生物重新抬头,新的病原性微生物不断出现,人类和病原性微生物的较量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新的传染病的发生与微生物的进化及社会、环境因素有关,其中微生物的进化是导致新病原体出现的内在因素。
病原体通过基因的获得或缺失的“飞跃”式突变可以获得对抗生素的耐药性、产生毒素的能力等,还可以通过“扔掉”(缺失)一部分基因或“拿来”(获得)一部分基因增强生命力,由弱毒株变为强毒株。微生物“拿来”和“扔掉”基因的机制,对于人类则意味着不得不面对新的传染病的攻击。
近30年新发现的病原体已多达30余种,在突如其来的新发传染病面前,人群没有免疫力,一时也往往找不到有效的预防、治疗和控制的办法,因而新发传染病较已知的传染病具有更大的危害性。
社会环境因素的改变,对于新发传染病的促进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如砍伐森林、开垦荒地、兴修水利等,使得原有的生态屏障被破坏,一些野生动物被迫离开了它们的栖息地,而与人类的空间和距离缩小了。一些动物身上的致病微生物传到了人群中。20世纪初世界人口15亿,而今已达50亿,流动人口数量也在不断增加,无疑也增大了新传染病发生与传播的几率。而随着饲养业与饲料加工业的大发展,染有羊瘙痒症致病因子的饲料,使得许多国家和地区的牛场出现了疯牛病的灾难,进而又危害到人类。
日用电器普遍走进家庭,有利于某些病原微生物的繁殖。如军团病的发生和蔓延,就和空调有关。再如,引起食物中毒频发的病原单核细胞增生李斯特菌,可以在冰箱环境生长。而全球气候变暖,带来了亚热带流行的传染病的北移,使得原本没有亚热带传染病的地区出现了新疫情。
很多情况下,新发传染病并不是“输入”的,而是本来就存在,只不过是过去没有被发现罢了。新病原性微生物具有世界性至少有两个依据:其一,一种新的病原在某个国家或地区被发现之后,很快便在其他国家和地区相继发现,这在很多情况下很难用“传播”的理论来解释。其二,由于分子生物学技术的普及和应用,人们采用质粒、染色体DNA和外膜蛋白分析等技术,对从不同地区和国家分离的菌株进行分子流行病学分析、探索传染源,所得到的结果大多是从不同地区和国家分离的菌株大致相同,但也可观察到差异。
在现代社会,由于飞机、汽车、高速火车等交通工具所提供的便利条件,这种传播完全可能。
新发传染病具有不确定性,所以必须建立有效的传染病实验室监测网络,以早期发现疫情的先兆而预警。发展可供现场快速排除或明确可疑病原体的检测试剂和检测方法,也很关键。其中包括研制敏感的未知病原体的基因检测技术,能够在分离不到病原体时提供病原体的其他证据;建立系统的和标准化的病原微生物分子分型技术、方法和资料库,以能够客观地揭示系列分离菌株之间的流行病学关系,进行传染源和传播途径的分析。
对于已经证实我国存在的新发传染病,需要制订有关的诊断标准、病原体鉴定方法、疫情控制指南、治疗原则等;密切关注那些有资料显示我国有可能发生的新的传染病,在临床诊断和病原学诊断上做好相应的准备;引进目前我国还没有出现而邻国已经出现的新发传染病的病原学诊断技术和方法。
产生一个新的病原体的时间不像人们过去所认为的那样长,可能很短的。人类和病原微生物的斗争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也警示我们必须时刻准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