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洋才让
一说到写创作谈,敲击键盘的手指便僵硬,一些话想说似乎又无从说起。潜意识里突然害怕自己的话会打搅读者阅读小说的雅兴。当一篇小说问世,作为写作者当然期盼它有一个好的出场方式、好的运气,那样自然会有更多的读者与它发生阅读关系,一场奇妙的心灵之旅就此会不可思议地展开。我认为当小说在读者心里发生某种契合时,读者的解读尤为重要,可能会超出作者原本的意图:一座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象征。
我在这篇小说里,似乎也在搞这种东西。其实不然,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打算。我只是看到了故乡平常的一天在我眼前浮现。那原原本本的时光,突然涌到前台,让我打开它,从而有了写这篇小说的冲动。
《达瓦赛马》,我想这不仅仅是赛马的故事,而是探寻与深究,心灵终不得解脱,灵魂躁动在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人们发出的一声沉默的叹息。对,当“沉默的叹息”这短句在我脑海里划过,我知道这就是这篇小说的由来。
我是在一个清晨写下《达瓦赛马》的第一个字。而后,进行得并没那么顺畅,因为日常琐事我不得不将小说搁置一段时间。也许这就是天意。天意不愿我继续有一种写作的惯性,不愿意看到此篇小说有上一篇小说延续的风格。这也许就是运气。当我再次坐到电脑前已是一个月之后,时光在我的手指尖流淌,我看到两匹儿马奔跑起来,它俩从旷野的那一头冲来,驻足,嘶鸣。它俩在一面巨大的广告牌前打着响鼻,马尾随风晃动。一种从来没有淡去的亲切徐徐上升,点燃我的眼眸。
故乡再次浮现。
高高山冈。
长河蜿蜒。
身边的那些老乡一个个走出来:达瓦、老喇嘛、扎江、努丁,在生活的链条之上每个人似乎都被日常淹没,而每一个平常的时日,人们似乎都在与这种淹没作抵抗。
小说的主人公达瓦不甘自己被看成一个谜,试图破解这个谜。他的赛马对手扎江也有不甘,他希望赛马能解决让他苦恼的事。老努丁更有不甘,他以一个老人的方式在拒绝,他的不甘似乎更为沉重。这样,这篇小说似乎立了起来,有了延伸的可能。也许正是这样的脉络使得这篇小说被我期待。最后,我想重提“小说来源于生活”这个朴素的道理,创作离不开生活,离不开脚下的这片土壤。
责任编辑 韦毓泉
特邀编辑 张 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