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 杰, 郑国璋*, 罗 悦, 郭政昇, 冯 婧
(1.山西师范大学 地理科学学院, 山西 临汾 041004; 2.云南师范大学 旅游与地理科学学院, 云南 昆明 650500)
人类绿色发展指数(Human Green Development Index, HGDI),是在人类发展指数的基础上,结合区域社会环境的实际情况,筛选并整合出的一种能够反映社会水平、环境质量、资源可持续利用水平的综合性指标,是衡量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新型指数[1-2]。
近年来,人类社会的绿色发展研究已成为社会学探讨的重要部分。如郑红霞等[3]围绕国内外绿色发展研究的相关文献进行系统梳理,总结了目前国际社会在绿色发展指标评价体系上的研究进展,遇到的挑战及展望;李晓西等[1]通过构建人类绿色发展指数,测算了123个国家的绿色发展指数;林勇斌[4]对我国31个省的人类绿色发展水平做了测度并对省际差异进行了研究。众多的实证研究为某一具体区域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研究提供了借鉴。
关中—天水经济区目前已发展成为我国西部地区综合实力较强、人口分布密集的地区,人口总量大、增长快,人口分布不均衡,人口与资源等矛盾日益突出。选取一种能够反映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指数对经济区实现人口、经济、资源环境、城乡与区域协调发展具有重要价值。陈颢等[5]通过市域和县域两种尺度对关中—天水经济区的人类发展水平做了评价;牛媛媛等[6]对经济区65个区县人类发展水平及空间差异进行了研究,并针对存在的问题提出了政策建议;任志远等[7]基于单项指标、行政单元、空间差异等对经济区人类发展水平做了综合评价等。
目前,针对关中—天水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研究仅局限于经济区成立初期,经济区自2007年筹建并发展至今,其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是否发达,存在怎样的状态,仍需要进一步探究。因此,本文基于人类绿色发展指数并构建指标体系对关中—天水经济区2007—2016年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进行测度与分析,对经济区人口与社会的和谐、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基础。
关中—天水经济区是由陕西省和甘肃省在2007年共同筹建,2009年经国务院批复正式成立。区域范围包括陕西省的关中地区,商洛市商州、洛南、丹凤、柞水4县和甘肃省天水市,总面积7.98×104km2。境内有黄河最大的支流渭河流经,地势平坦开阔,土壤肥沃;暖温带半湿润半干旱气候区,自然条件优越。2016年末,经济区人口密度已超过530人/km2,GDP总值1.380万亿元,固定资产投资总额达1.650万亿元,二者分别占西北地区GDP、固定资产投资的33.14%和34.51%;经济密度2 693.246万元/km2,人均GDP值达43 202.160元。近10年来,经济区经济发展迅速,GDP增长率保持在12.8%左右,GDP总值由2007年的3800亿元增加至2016年的1.380万亿元,人均GDP由2007年的13 200元增长至2016年的43 200元。作为西北地区经济发展的“引擎”,其经济、社会的发展对经济区乃至整个西北地区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随着西部大开发战略的深入实施和“新丝绸之路经济带”战略的推动,经济区经济、社会的发展将更和谐、高效,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将显著提高。
HGDI的大小反映了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的高低[4]。HGDI涉及区域社会、经济、环境、资源多个方面,根据当前研究HGDI的相关论文中所涉及的指标体系[2,4,8-9]并结合关中—天水经济区的发展实际,选择经济、社会、资源配置、环境保护4个方面且具有正(+)、逆(-)向性的综合性指标作为依据(表1)。
指标体系的建立遵循发展与绿色、有效与有限性、可获得性与可比性原则。具体来看:(1)发展与绿色原则:指在不否定经济增长等的前提下,同时把环境和生态的可持续发展也作为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2)有效与有限性原则:HGDI既是为方便人们对人的绿色发展的理解和推广,也是为有效地推进我国绿色发展的道路。(3)可获得性与可比性原则:即各项指标数据的可获得性及数据的连续性,要具有可比性和可行性[4]。
(1)原始数据的标准化处理:
正向指标
负向指标
上式中,Yij为各指标标准化值,范围是0~1;Xij为指标实际值,Ximax、Ximin分别是指数i的最大值、最小值,i、j分别是指数序列、时间序列。
(2)采用主成分分析法[2、10]将主成分载荷矩阵表中的主成分得分系数用回归法计算各主成分得分和综合得分,进而得出经济系统得分、社会系统得分、资源配置系统得分、环境保护系统得分,分别记作B1、B2、B3、B4;再赋予4个分系统指数等权重,从而得出HGDI,然后对关中—天水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进行分析。
(3)协调性分析:在Excel软件下,采用雷达图对关中—天水经济区2007—2016年HGDI各系统得分B1、B2、B3、B4进行协调性分析。
基础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出版社出版的2008—2017年《陕西省统计年鉴》、《天水市统计年鉴》、陕西省统计公报、天水市统计公报及其他地市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
表1 关中—天水经济区人类绿色发展指数(HGDI)指标体系
通过测算关中—天水经济区HGDI(图1)得出,2007—2016年,经济区HGDI增长明显,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显著提高;2016年的HGDI比2007年增加了1.980。整个HGDI变化可分两个阶段:2011年以前,HGDI值小于0,经济区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低,但增速快;2011年至今,HGDI增速相比2011年以前较慢,但HGDI值增速快,经济区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明显提高。对HGDI变化趋势进行拟合发现,R2为0.959,数值大,拟合程度好,增长趋势明显,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不断提高。
图1 关中—天水经济区2007—2016年HGDI变化与回归分析
2011年之前的HGDI值小,主要是由于经济区成立初期的经济实力较弱,粗放的经济发展带来的社会问题较多,资源利用水平较低,环境保护意识较弱;加之,房价持续快速上涨和经济过热增长以及2008年经济危机的影响,经济区经济社会发展受挫,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低[11]。而在2011年后,经济区HGDI值增大,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明显提高,与经济区不断的受人为社会经济政策等的输入输出影响,经济区经济实力稳步提升,2016年末的经济区GDP总值已达1.38万亿元;经济的发展很大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进步。社会保障机制的完善,技术、资金等投入的加大,使经济区资源利用水平提高,对环境保护的认知意识也显著增强,经济区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水平得到较大提高。
HGDI值的大小集中反映了区域内各子系统的协调程度,各系统的健康发展是促进一个地区经济、社会、资源与环境协调可持续发展的前提。采用雷达图对关中—天水经济区2007—2016年HGDI各系统的协调性进行分析(图2)可知:2007—2016年,经济区HGDI各系统指数均有大幅增长,平均增幅为2.127;但经济、社会与资源、环境长期存在着不均衡发展的状况。在HGDI中,经济与社会系统指数呈现波动增长的趋势,最终占较高比重;而资源配置和环境保护系统指数总体来看则相对较小,在HGDI中所占的比重也逐渐降低,2016年两系统指数分别是0.294和0.851。随着全区经济水平的迅速提高,HGDI的短板效应也日趋显著,资源利用率亟待提高,环保政策与环境建设仍需加强投入。
B1是经济系统,B2是社会系统,B3是资源配置系统,B4是环境保护系统图2 关中—天水经济区2007—2016年HGDI各系统协调度变化
经济、社会、资源与环境的4系统的不均衡发展与如下原因有关。以西安、咸阳、宝鸡为核心的经济区核心城市,是改革开放以来被确立的综合性高新技术产业与装备制造业基地,长期以增加地区GDP为首要目标,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城市经济结构的完善、社会与资源的协调以及环境的保护,严重阻碍了经济区成立初期的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提高。而经济区正式建立后期,经济区基础实施完善程度、政府政策与公共服务财政支持力度逐渐加强,经济区经济社会发展较快,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水平也显著提高,从而促进了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的增强[12]。
以关中—天水经济区各地市为单位,对其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差异性进行分析,可为经济区经济社会发展较慢的地市制定发展政策提供一定的依据。经测算得出经济区各地市2007—2016年HGDI测度结果与变化如表2所示。
纵向来看:2007—2016年,关中—天水经济区各地市HGDI发展都很快,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大幅度提高;其中铜川、杨凌两地的HGDI增长幅度最大,2016年两地的HGDI比2007年均上升了2.4以
表2 关中—天水经济区各地市2007—2016年HGDI测度结果与变化
上;而商洛、天水、咸阳三市的幅度最小,增幅均在2.0以下,其他地市的HGDI平均增幅也都在2.0左右,迅速发展的HGDI与经济区成立后,受经济区人为社会经济政策等输入输出的影响,各地市经济发展水平显著提高,促进了经济区经济社会的发展、资源利用与环境保护水平的提高,进而影响到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的增强。
横向来看:2007—2016年,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地区差异与年际差异较大,在2011年之前,经济区整体HGDI均小于1,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较低;而在2011年后HGDI指数大于1,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显著提高。而在各地市间,HGDI发展差异较大,HGDI较高的铜川、杨凌、西安三地位于经济区较中心地带,而商洛、天水位于经济区边缘,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较缓慢,在经济区呈现中心地区HGDI值高,四周值低的分布特点。2016年铜川、杨凌、西安的HGDI值都已超过1.5;这与西安等地开发历史悠久,经济基础较好,交通发达,高等院校、重点科研院所集中,人才集聚效应明显,经济发展水平高有关[13]。各地市中HGDI最低的是商洛和天水,指数值均小于1;原因是商洛、天水除自然与区位条件优越外,常规能源等资源缺乏,长期以农业经济为主,导致商洛、天水二市的经济、社会发展长期落后于经济区其他地区,HGDI较低且低于经济区平均水平,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发展缓慢;加之商洛、天水两市所处在中山谷地,环境闭塞,交通不便;乱采滥伐,水土流失等问题严重又直接影响了商洛、天水的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14]。
通过在SPSS17.0软件中对关中—天水经济区人类绿色发展指数指标进行因子分析可知(表3),前5个主成分的累积贡献率达到了95.520%,表明前5个主成分能够全面地反映影响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变化的驱动因子,能体现其年际变化。
主成分载荷是主成分与变量之间的相关系数[10]。由表4可知,第一主成分与C1、C2、C5、C6、C7、C10、C13、C28之间存在较强的正相关关系,相关系数都在98%以上;与C3、C4、C8、C12、C20、C22、C23和C25之间存在较强的负相关关系。即第一主成分与经济发展水平密切相关。2007—2016年,关中—天水经济区经济社会发展迅速,GDP增长率年均12.8%;截止2016年底,经济区GDP总值达1.38亿元,占西北地区GDP的30%以上;经济密度2 693.246万元/km2,人均GDP为42 720元,随着新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带动,经济区经济发展将更加迅速,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将会显著提高。
第二主成分中相关系数在55%以上的有C8、C18、C22,即与教育等公共服务投入有关。即经济区经济快速发展,教育与科学研究、医疗卫生、居民服务与公共管理投资等的投入不断增加,促使经济区整体的生活质量、社会保障与社会文明程度不断进步,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显著提高。剩余成分中相关系数在50%以上的仅有C4、C8、C26,说明HGDI的高低还与资源环境有关。即经济区经济发展水平越高,科学技术投入越多,资源利用率将不断提高、地区资源的开发利用潜力与资源承载力将会加大,地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将会增强。
某高速公路隧道经勘查发现地表植被不茂盛,覆盖层厚度较大,地势高陡,地形有很大的起伏,实际高程在1002~1152m之内,埋深的最大值在146m左右,最小值为2m。工程起讫桩号为DK500+516—DK502+677,总长约2162m。隧道中纵坡分别为1%和0.3%。该隧道和临近既有隧道之间有40m左右的间距,出口处130m区域内的线间距,从最初的30m渐变到15m。隧道洞口处的实际埋深在2m左右,出口和临近隧道出口相距很近,并且在既有隧道的出口段,还设有一处用于通风的横洞。
表4 关中—天水经济区人类绿色发展指数因子载荷矩阵
HGDI反映了社会水平、环境质量、资源可持续利用水平,是衡量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的新型指数。因区域实际差异不同,指标选取存在不足,所得测度结果是否与经济区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相符合,需要进一步研究。一个地区HGDI的高低与区域经济、社会、资源与环境的协调发展密不可分。如西安市,经济实力很强,社会文明程度较高,位于经济区之首,但环境保护得分较低,进而影响到HGDI的优劣;再如商洛市,环境保护得分很高,但经济实力弱,社会发展水平低,都直接影响到HGDI的高低。
关中—天水经济区作为我国西部地区综合实力较强的经济区,又是西部大开发的增长极和西北地区人口分布最为密集的地区,受人为社会经济政策等的输入输出影响较大。经济区经过10年的发展,经济系统指数与社会系统指数增长较快,与经济区的建立有重大的关系。位于经济区较中心地带的铜川、杨凌、西安三地的HGDI较高,而位于经济区边缘的商洛、天水二市人类社会综合发展程度较缓慢,地区发展差异明显;在经济区未来的发展中,还应重点促进较落后地区的发展。事实上,关中—天水经济区的成立促进了经济区经济与社会的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显著提高;但这种发展仍是一种较粗放的低发展水平,社会经济的起飞并没有使资源的利用效率提高,绿色、集约化经济仍处于萌芽状态。经济发展水平的高低仍然是硬实力,社会保障机制、公共服务设施建设、生态环境建设的投资力度与环境保护的宣传还应落到实处,经济效益与环境效益相结合,共同促进经济区经济社会的和谐、健康发展,不断提高经济区人类社会的综合发展程度。
在绿色、可持续发展观影响下,充分提高资源利用效率,走绿色、集约化经济发展道路,不断完善社会保障机制,加强公共服务设施建设和生态环境建设的投资力度,不断提高环境保护意识,追求经济效益与环境效益相结合,才能促进经济区人类社会综合发展水平的提高,才能实现经济区人口、资源、环境的可持续发展;同时,也能促进经济区人口政策、产业布局、城市规划等方面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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