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东东 赵栌 浦东
摘要:近些年来,中国在科技、经济、政治、军事上的改革在世界范围内都备受瞩目,但是我们也不可以忽视一个问题:在整个国家层面发生巨大变化的同时,作为个人是否有充足的准备应对各种挑战,会不会在巨大的社会变革面前迷惘混乱、不知所措?主流价值导向如何引導?翻看历史,20世纪二战后的西方和我们一样面临这个问题,那么从当时的哲学领域出发,分析这些现象产生的深层原因,寻求解决问题的哲学方法,无疑是有重要意义的。本文以存在主义为线索,比较了萨特、海德格尔两位思想家的部分哲学思想,分析其进步和局限性,希望他们的哲学思想能对我们有启示。
关键词:存在主义;超越;萨特;海德格尔
由于近代尼采的“上帝死了”引发了一次重大的哲学危机:一切价值评判的标准悉数被毁,人存在于世界的目的再也得不到权威的解答,存在主义应运而生。以萨特和海德格尔等人为代表的哲学家紧密结合当时社会现状,从人们的生存焦虑和精神需求出发,号召人们做出真正有利于人的真正价值的选择,存在主义逐渐达到顶峰时期。60年代由于物质日益丰富,人们在迷失的道路上走到了终点,存在主义随之暗淡。随着时间发展,70年代后期由战争带来的群体性恐慌和迷惘被更为流行的异化所代替,存在主义走向衰落。
“超越”是存在主义代表学者研究的一个重要哲学课题,他们“通过自我超越的能力来体验超越存在”。运用这种体验,人理解了超越,更知道了自身。萨特希望通过“介入”使人超越当前所处的困境,接近那个“终极性的目的”,相比较而言,海德格尔认为只有摆脱“沉沦”才能达到对时间有限性的超越和对时间无限性的探索。两者思想中有不同之处,但却共同推动了“超越”方式的变革。
“存在先于本质”是萨特在《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中提出的著名命题。所谓存在先于本质是指人的存在是确定的,与之相对的本质是未定的。而不是生下来之前,人的本质已经被上帝决定好了。萨特的哲学思想中不断强调人具有意识,而意识的作用在于不断否定和虚无化人的存在本身,如此便产生了人究竟为何存在,最终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问题。在追问这些问题的同时,人自由地进行各种各样的选择,重塑自我,超越自身。
关于希望,萨特在其晚年与青年马克思主义者的领导人本尼·莱维的对话录中曾表达出,在每个人都想达到的具体目的的背后“都有一个目的——一个我想称之为超越一切的或者绝对的目的,而所有这些实际的目的只有在与那个目的相关联的时候才具有意义”。而那个目的是“绝不会真正达到所寻求的目标”,并且它是绝对的。这体现了萨特的哲学是一种“介入”哲学,是引导人们入世的哲学,而这种目的则是一个终极性的目的,我们不可能达到,但可以通过“超越”不断接近它,所以他说“人类的行动是超越的”,从现在朝向未来。他鼓励人去追求自由,同时为自己的自由负责。同时他也意识到社会集体的自由,认为人要为集体的自由负责,让社会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萨特认为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否定和超越的过程,所以并没有本质可言,只有当生命停止才能最终确立人的本质。而人活着就是为了超越既定的现实框架,超越必然的的生存困境,步入未知世界。
沉沦有三种表现方式:一是闲言:“闲言就是无须先把事情据为己有就懂得了一切的可能性”,人们在“闲言”之时自以为加深了对对象的领会,事实上是更加封闭了。一切新的疑问和考察都由于“闲言”而被忽略。在海德格尔看来,个体在闲言时,完全和公众融合在一起,一切言语和行动都由公众的意志决定,个体此时是传声筒,没有自己的观点。二是好奇:“自由空闲的好奇操劳于看,却不是为了领会所见的东西”。在日常生活中,人们总是被各种新奇的事物所吸引,好奇心充斥着生活,海德格尔认为,这种好奇不是为了了解事物背后的真相,而仅仅是为了放纵自己而已,于是也导致了人背离其本质,逐渐沉沦。三是两可:“一切看上去都似乎被真实地领会了、把捉到了、说出来了;而其实却不是如此,或者一切看上去都不是如此而其实却是如此”两可所导致的结果就是人们把议论之事想象成已经发生之事,却把真正的行动看得无关紧要,这样,闲言和好奇推动了事情进展,人们觉得一直忙在其中,其实却无所事事,或者说是本无一事。
海德格尔把上述的三种状态当做是现代社会中对“此在”的本真被蒙住状态,这就是此在的沉沦状态,这种状态无法避免但可以通过一些途径摆脱,要摆脱这种状态,就必须不断超越,这种超越就是“面向死亡的良心决断”,是具有终极意义的“此在”的本真生存。人一生下来并没有预定的、现存的属性,一生充满各种可能性,而人将实现何种可能性,取决于其如何行事,所以归根结底,人的一生都在不停地塑造自己,超越自己。这是此在的特征,更是海德格尔人学的核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