甪直古镇水巷构成要素与价值分析

徐晓黎，于家兴

（1. 北京建筑大学，北京 100044；2. 中国建筑标准设计研究院，北京 100048）

“看水乡，逛古镇，一定要去甪直古镇”，甪直古镇的水网为“龙”型，因寺兴庙，因庙兴镇，与佛同居，是一个与文化产生共鸣的古镇，给人以无限的遐想空间。水巷是水乡最主要的组成部分，而水巷的构成要素种类很多，甪直古镇因其独特的水巷构成要素而别具一格。

1 甪直水巷概述

甪直古镇隶属苏州市吴中区，位于苏州市东部，已有25 000多年历史，水、桥、巷众多，人才辈出，建筑遗产丰富。古镇四周环水，中心为南市河、东市河、西市河3条主河道的交汇处，其他河流由中心交汇处向四周放射，河网密且复杂，造就了甪直水巷的独特局面。

1.1 甪直古镇水巷风貌

与江南水乡其他古镇的水街形式基本相同，沿河发展，傍水而建，水系贯穿整个古镇，经过千百年发展，形成了独特的布局。甪直古镇的水巷格局呈“上”字形，同其他水乡一样，一河两街，但是甪直古镇的“街”却有着特殊性：水巷北侧和西侧的街称为上塘街，对面的街则称为下塘街。上塘街为旅游开发的商业街，每天门庭若市，而下塘街则为居民区，宁静温馨。这种同时兼备商业与居住功能的水巷在我国是少有的，也是甪直古镇区别于其他水系的所在。水街相依，水巷与街道构成了整个古镇的肌理，人们生活、交通、商业全部依靠这肌理，也是构成水巷特色的主要线索（图1）。

图1 甪直古镇水巷、街巷分析图（来源：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调研项目）

1.2 甪直水巷的规划形式

水巷即水中的一条长街,两旁是居民住房,中间是水,以水作为该地区的主要交通，江南地区常见。在一般的城区，道路交通是城市规划的核心，而对于水乡，水巷则是城镇发展的主要依据，所以应当以水巷为核心进行规划。水巷的形态大致分为如下几种：带形古镇水巷、十字形或丁字形古镇水巷、团形古镇水巷、双体古镇水巷、星形古镇水巷。

甪直古镇的城镇形态主要以三河交汇的中心点向四周扩散，所以可以看到甪直古镇的街巷与水巷呈放射状分布，即典型的星形城镇水巷。

甪直水巷的独特性不仅在于商业与民居并存，还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①水网密且多，纵横交错，水网结构复杂。②取水方便，一种形式是前街后水，居民在家即可取水，出行时交通也十分便利。另一种是两巷夹水，沿河设置有驳岸，方便船只停靠与日常用水。③驳岸古色古香，基本采用长条石，虽然有些破旧，但却更体现出水巷的年代感，凸显悠久的历史文化。④甪直古镇历来有“桥都”的称号，由于河道结构复杂繁多，古桥数量众多且样式各异。古镇面积虽不足1 km2，最多时相传有各式桥梁 72 座，至今还保存着宋、元、明、清不同时期的古桥40座，造型独特，千姿百态[1]。⑤通过调研，甪直古镇缆船石数量众多，每隔2、3 m即有一个，造型各异，既体现出了地域特色，又蕴藏着宝贵的文化和艺术价值。

2 水巷构造要素

对水巷的构造要素进行分析，了解甪直古镇水巷构造要素的特点，这些构造要素可以反映整个水巷的空间状态，使空间更具有层次感，同时更能反映出甪直古镇的历史价值。

2.1 古桥

甪直现存有40多座古桥，大多是拱桥和梁桥。拱桥大多数分布在主河上，因古时候河流为交通要道，拱桥更方便通行。拱桥与水面通常呈半圆形，与水中的倒影组合形成一个圆，造型优美，两侧为石阶。每一座桥弧度、高度都不相同，所呈现的景致也不相同。远看，形如弯弓；近观，若初月悬天，雄伟壮观。甪直古镇大多为单拱桥，为单调的水面提供了精彩的节点，并充分体现出江南水乡的独特韵味（图2）。

图2 拱桥样式（来源：作者自摄）

除拱桥之外，甪直古镇还有一种梁式桥，大多分布在居民区中。梁式桥为基础桥梁，桥梁的形式简单、美观大方，洞口为规则矩形，实用性很强，不仅可供行人使用，还可供车辆行驶。方形和圆形元素在甪直水巷上交替出现，形成鲜明对比，别有一番趣味（图3）。

图3 梁式桥（来源：作者自摄）

此外，还有多孔桥、单孔桥、姐妹桥、双桥、半步桥等，造型千姿百态，蕴含着独特的历史意义，是古镇的瑰宝。

2.2 河埠头

河埠头是江南水乡的小码头，分为3种形式：单坡落水型、双坡落水型、淌水型。每种形式都有其独特的作用，在河道上交叉分布，形成独特的风景。河埠头用途广泛，如取水、洗衣、淘米、货运等。现在，河埠头还用作游客乘坐旅行船的码头，发挥着重要作用。它从历史中走来，如今又带领我们领略历史的魅力。

河埠头一般分为私家与公共两种，沿河建筑那一面的基本为私家河埠头，一般从民居建筑的后面开一扇小门，向水面铺设台阶，是私人取水的地方，大多保护良好。公共河埠头一般分布在较热闹的商业街上，古时的河埠头主要用作公共码头与公共取水处，如今成了游船码头与拍照取景的好地方，但部分遭到了破坏，保存较差。

2.3 缆船石

据调研，甪直古镇沿河大小缆船石有200多个，样式各异，分为隐藏式、简易式和雕刻式。其中，雕刻式造型精美，图案雕刻在伸入土层的长条石外立面上，普遍形如石锁的拉环，固定船舶、栓船缆绳时能承受足够大的拉力[2]。缆石不仅具有实用性，而且有较高的艺术观赏价值和文物价值。图案样式丰富，如蟾蜍、如意、狮子等造型，是江南水乡的历史遗存见证，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是江南水乡的艺术品，值得深入研究与保护。

2.4 两岸建筑

沿河建筑大多为灰白墙、青瓦，是江南地区特有的风格，再加上各种具有年代感的窗户，形成一道特殊的风景线。经过历史的洗涤，有些墙面已经脱落，露出青砖，更具韵味。青瓦更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瓦当不仅具备实用和装饰功能，更有深刻的美学意义，其地位甚至达到“汉儒誉为‘璧挡’，清人珍同和璞”的程度[3]。白墙青瓦，使得水巷更具特色，历史价值也更加耐人寻味。

3 历史价值

古镇的构成要素种类多样，是对历史最直接的表达，充分体现出其传承价值，很好地反映出发展历程、空间构成与文化精髓。从纵横交错的水网构成也可以看出当地居民的民风民俗，他们积极进取，勇于开拓，善良淳朴，且看“忠厚传家久诗书礼仪长”，在甪直一户大宅门上的这幅对联，或许就道出了甪直人的价值取向[4]。同时，每个水巷元素都是独特的，每个设计都别具风格，无论是细节的设计感还是实用性，都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

4 结束语

甪直古镇的水巷不但历史意义深厚，而且至今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我们应当对其进行保护。首先应提高人们对古镇保护的意识，让游客与居民都加入到保护古镇水巷的队伍中来，其次要认识到到保护水巷功在千秋，是一个长期缓慢的过程，应着眼于在发展中求得保护[5]。

[1]周民森.走遍苏州 .甪直[M].苏州:苏州古吴轩出版社,2004.

[2]林峰.江南水乡[M].上海:上海交通大学出版社,2009.

[3]周楠.无锡甪直古镇民居建筑装饰初探[D].无锡:江南大学,2009.

[4]陶文瑜.清风甪直[M].苏州:江苏教育出版社,2003.

[5]阮仪三.江南古镇历史建筑与历史环境保护[M].上海:上海人民美术出版社,20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