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L王者荣耀的续命赛事

董雨晴

尖叫、尖叫，还是尖叫。

距离开场还有5分钟，观众席的灯光已经开始变暗。舞台上，投射在两侧墙上的七彩战队队标格外显眼。千人观众座位已九成席满，十有八九是年轻女孩，闪光发箍和荧光棒映衬之下，是女孩们充满期待的雀跃神情，空气中洋溢着脂粉香。

通道区域有几位工作人员，头戴熊猫头套，提醒我这里是成都。自2015年11月开始，诞生在这座城市的除了火锅和美女，还有《王者荣耀》。

这是《王者荣耀》电竞比赛KPL在今年的首场对决。随着对阵双方QGhappy和XQ两支队伍的教练登场，尖叫开始了。更强烈的尖叫则发生在选手亮相时刻，有几个耳膜快被刺破的瞬间，让人恍惚觉得身处某个一线明星的演唱会上。

接近5分钟的尖叫之后，10位选手依次在舞台两边落座。现场开始安静下来，而比赛，正式开始了。

王者荣耀需要KPL

就在一小时之前，观众尚未获许进场，同一个舞台上，正举办KPL的春季开幕式。腾讯搬来了自家几乎整个电竞生态的成员：腾讯互娱移动电竞业务部总经理、《王者荣耀》制作人、斗鱼、虎牙、腾讯体育、企鹅电竞、VSPN等多家直播平台的负责人……腾讯体育直播及节目部的总监吕莳上台，接过话筒说，“看屏幕上的PPT，我以为是在公司开腾讯内部会議。”

比赛所在的量子光电竞中心紧挨成都核心商圈太古里，出了量子光往东走第一个路口，就是KPL人气战队AG超玩会的线下Club。在成都，电竞产业以火锅的热度在萌发，职业选手、俱乐部乃至各类赛事正在这里滋生。

《王者荣耀》正诞生在这样的环境。研发团队天美L1工作室在成都办公，其前身是“卧龙”工作室，成立于2008年。很长一段时间内，它在腾讯内部的地位有点“酱油”。2014年，腾讯互娱调整部门架构，由于此前有过PC端MOBA（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游戏的开发经验，天美被选中开发MOBA类手游。

一年后，这款叫《王者荣耀》的MOBA类手游上线，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于2015年年底上线的《王者荣耀》，在次年秋季就推出了其KPL职业联赛。几个月后，2017年春节，这款游戏迎来了它的第一波日活高峰。伴随KPL春季赛的延续，2017年5月，《王者荣耀》的总注册用户首度超过2亿，创造手游历史。

这款用户下至小学生，上至老年人的国民手游，终于在2017年的暑假期间，陷入了舆论漩涡中心。压力之下，腾讯官方上线了成长守护平台。

2017年底，随着《王者荣耀》热度持续上升，KPL秋季赛总决赛的线下观赛规模突破万人，票价跃升到188～688元，1万张门票在12分钟内即售罄。

据QuestMobile数据，2018年春节期间，《王者荣耀》的峰值日活达到1.28亿，相当于同期滴滴出行DAU的10倍。而春节期间大热的抖音等产品的日活不足1亿。腾讯出品的另一款吃鸡手游《绝地求生：刺激战场》，在春节期间的DAU也仅达到2200万。

刷新巅峰数据的同时，《王者荣耀》也创造了游戏历史，成为有史以来最火的手游。游戏中仅仅是一款英雄人物的皮肤，就能让腾讯一天收入1.5亿元，而这款游戏有78个英雄，每个英雄有2到5种皮肤，新英雄还在持续上线中。

今年3月，福布斯发布2018全球亿万富豪榜，马化腾以453亿美元的身价上榜，位列17，成为中国和亚洲首富，其身价主要来自持有的将近10%的腾讯科技股份。2017年，腾讯总收入逾四成来自游戏，其中，仅《王者荣耀》就贡献了300亿元，占了腾讯总收入的近七分之一。

换句话说，马首富身价的近七分之一来源于《王者荣耀》的贡献。

但是，腾讯已经很久不发布《王者荣耀》的官方数据了。最后一次还是在2016年年底。

一手打造这一游戏历史的“腾讯爸爸”比谁都清楚，上线两年多的《王者荣耀》已经走到了一般手游的最长生命周期。

从去年开始，唱衰《王者荣耀》的声音比比皆是。事实上，与一年前相比，这款游戏仍在聚集用户。2017年12月，王者荣耀的日活达6362万，相比2016年同期增长了27%。春节——这一娱乐类App的数据巅峰期间，2018年春节，王者荣耀日活也比一年前增加了12%。

但环比数据已在下滑。去年9月，Quest Mobile和极光大数据的报告双双显示，《王者荣耀》的日活、月活和留存都开始下降，进入瓶颈期。

马化腾也好，腾讯也好，一手打造这一游戏历史的“腾讯爸爸”比谁都清楚，上线两年多的《王者荣耀》已经走到了一般手游的最长生命周期。

《王者荣耀》的生命周期能有多久？基于此前《英雄联盟》等游戏的火爆时间，业内知名游戏玩家社区捞月狗CEO痞子狼曾预测是7年。最终究竟如何，谁也不确定。毕竟，作为一款日活稳定在8000万到1亿的超现象级游戏，坐拥这样的基数和腾讯“靠山”，它的发展轨迹自有一套。

但底子再厚，《王者荣耀》也难逃事物发展的基本规律：一旦到达巅峰，等待在后面的就是下坡路。

区别只在于，是一段平缓漫长的坡，还是无可挽回的速降，抑或有能挽狂澜的力量再造起势。

可以想见，手握这样的现金牛，腾讯力争的是漫长的平台期，乃至势头再起。

在过去，电竞化一向是MOBA类游戏走到瓶颈期的最好转型方向。此前，《DOTA2》《英雄联盟》都曾经历过这个阶段。

摆在腾讯面前的问题是，即便KPL已经越来越职业化，但《王者荣耀》依旧收割不了《DOTA2》和《英雄联盟》的玩家，在电竞化上也不能完全对标前者的赛事。

在MOBA类游戏中，位于鄙视链顶端的是PC游戏《DOTA2》，其国际顶级赛事Ti，光是奖金就达到了2400万美元，远远超过KPL的1200万元人民币。

和KPL捆绑密切的《王者荣耀》，创造了历史，挣了钱，也走到游戏生命周期的后半场。现在，KPL的盛衰，决定了《王者荣耀》这款游戏还能继续火多久。

KPL的盛衰，决定了《王者荣耀》这款游戏还能继续火多久。

移动电竞造星

相比已经运营超过7年的《DOTA2》赛事Ti，《王者荣耀》的KPL才刚刚走过3个赛季。

当然，手游电竞和端游电竞早就走到了岔路口，后者因为操作和战术的复杂性，更加聚焦于竞技本身。而操作简单的KPL，核心是赛事带红的各个选手，以及更加大众化的娱乐性消费属性，所以，如何造星才是KPL的首要问题。

从数据上看，2017年KPL春季赛总决赛的线下观赛规模已经达到了1万人以上。据官方口径，2017年全年，KPL官方赛事体系（春季赛、秋季赛加冠军杯）内容观看以及流量达到了103亿次。

“我们理解的移动电竞背后是粉丝经济。对喜欢的战队投入了足够多的时间后，你就不再仅仅关注战队操作和比赛本身，还有内心情感的释放和共鸣。”腾讯互娱移动电竞业务部总经理、KPL联盟主席张易加告诉《财经天下》周刊。

这一看法在KPL现场得到了印证。在成都量子光电竞中心，记者亲眼目睹带着各类道具的长腿妹子，面对偶像发出高喊和尖叫。開场前的应援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粉丝们围聚这里领取自己所支持战队的灯箱牌。

“今晚对战的两支队伍分别是上届KPL总决赛的冠军QGhappy和亚军XQ，当然啦，成都是我们XQ的主场。”一位XQ的粉丝满面兴奋地告诉记者，他们迫不及待想看XQ翻盘。

你能清晰地感受到，这里有属于年轻人、尤其是年轻女性的特有活力。每当比赛进行到关键时刻，女孩们大多会发出“哎呀”的惊呼声。比起她们，现场为数不多的男性可算是面无表情。对电竞圈而言，这是个神奇的现象。

实际上，在台上专注对决的选手们，根本没机会和粉丝互动。现场仅有的3块LED都用来投射比赛战况和相应的数据，坐得远的人，甚至根本看不清选手的神情。高潮总会出现在10位选手在游戏中面临5V5团战的时刻，一场焦灼的团战持续了1分钟，双方10人厮杀到最后，仅剩余1人存活。

那一刻，全场的呼吸都屏住了。全程狂热的粉丝静气凝神，目不转睛地盯着LED上的战况，希望活下来的那个是自己支持的选手。待粉丝们看清结果，情绪瞬间爆发，赛场嗨了。

1993年出生、XQ战队的阿泰是KPL联赛中的全能王，更是战队的绝对核心人员。但他能够吸引粉丝还有另一个重要原因，“他是团队中的颜值担当啊！”一位阿泰的粉丝看上去相当自信，全程尖叫令她和身边好友的脸微微泛红。

“我们是打游戏认识的，她是成都本地人，我是专程从温州坐高铁过来的。”这名粉丝告诉《财经天下》周刊，“王者荣耀让我认识了很多人，包括我现在的男朋友。”

跟这两位姑娘不同，王溪觉得自己是王者荣耀的重度用户。2017年4月，在同事的拉动下，王溪开始玩王者荣耀，她最喜欢打辅助位置，“但我打得很一般。”她说，“我是成都人，早就买好了票。”

对大部分年轻群体来说，KPL的门票价格正合适，单场票价分为48元、68元和88元档，季票在678～888元。

为了观赛，一位身穿XQ战队棒球衫的妹子走了更远的路，“上个赛季的总决赛也看了，当时就是XQ惜败QGhappy，所以这一场意义不一样，我觉得不好赢。”她说，“我是自己一个人从石家庄跑过来的。”

与热情的年轻女孩相反，占据现场两成左右的男粉丝大都面无表情，更多是为了参赛战队的专业性而来。在他们眼中，KPL的职业化程度已经不亚于DOTA和《英雄联盟》等传统PC端游戏。

“谁说手游不能电竞化，这BP（Ban/Pick，指游戏中禁选英雄和挑选英雄的策略）战术多职业啊。”一位现场男粉丝说，“王者荣耀是团队作战，队友所选的英雄也可能相生相克，看见对面选了杨玉环（法师类英雄，对法力值消耗较高），这边马上把不费蓝（法力值）的英雄全禁了，让对面自己克自己。”这位至尊星耀段位的玩家自诩是战略家，喜欢研究攻略与战术，看好QGhappy的团队作战能力。

实际上，《DOTA2》和《英雄联盟》职业联赛中的大部分操作和战术，在普通玩家的“路人局”中都不太可能用到。但KPL中的一些战术和策略则相对简单，能直接应用到普通人的日常游戏中。更易模仿职业选手，也让《王者荣耀》玩家和KPL观看用户能够更好地实现转化。

尽管在KPL现场，我们能清楚看到电竞选手的号召力，也能看出背后粉丝经济带来的商业价值。但以电竞赛事造星，眼下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张易加向《财经天下》周刊透露，除了地域化运营吸引地域粉丝、与其他品牌跨界合作吸引大众粉丝外，KPL也在和其他内容平台合作，甚至会让选手参加一些综艺节目。

2018年，KPL开始执行地域化战略，推出双城主客场制度。原本只在上海举办的KPL职业联赛，分出一部分内容落到了成都。KPL联盟的12支队伍和背后俱乐部也分为东、西两个赛区。

不得不说，腾讯明显把成都——这款游戏的诞生地当成了赛事主场。除了赛前开幕式在成都举办，上届最优秀的两支冠亚军队伍QGhappy和XQ的对决也安排在成都第一场。

这样的地域化概念几乎是完全照搬传统体育赛事。依靠地域间的对抗故事，激发粉丝的属地情绪。腾讯方面强调了地域化后的精品化定位，并有意在未来3年内扩张至8城主客场。

除了地域概念，KPL体系也在整体升级。总奖金数量从去年的280万元上升为1200万元，是中国电竞史上的新高；与此同时，KPL完善了转会制度，这对选手发展无疑是一件好事；在荣誉体系方面，则新增了常规赛MVP、常规赛最佳阵容等奖项。此外，KPL还推出了电子竞技的裁判系统，力图追求电竞赛事的公平性。

从2016年9月首届KPL秋季赛，到2017年秋季赛结束的这一年多时间，完整赛季播放量由5.6亿增长至36亿，增幅543%。2017全年职业赛事体系观看量更是达到103亿。具备对抗性、有足够多的关注度、观众对选手有崇拜感，基于这几点判断，斗鱼、虎牙等平台也纷纷入场，谋划运营KPL的电竞直播。

基于跟着“厂商爸爸”躺赢的先天优势，依靠《王者荣耀》此前建立的庞大用户基数，KPL开始改变人们此前对移动电竞全面否定的态度。

电竞行业换抱“大腿”

王思聪一直是电竞产业的救星。

据不完全统计，从2011年开始，王思聪先后投资了游戏开发、赛事、电竞俱乐部、直播平台、主播和周边产品，布局了整个电竞产业。他个人创办了香蕉计划、熊猫直播，他的普思资本则投资了ImbaTV、英雄互娱、网鱼网咖，还成立了ACE联盟、移动电竞联盟，一手把英雄联盟赛事LPL的热度炒高。

人们眼看着一个《英雄联盟》职业选手的转会费达到了5000万元。此前，作為电竞赛事标杆的DOTA2国际邀请赛的选手，转会费也不过几百万元。

在大部分业内人看来，“中国电竞行业就是王思聪这类富二代一手抚养大的。”

曾需要王思聪们充当救世主的电竞生意，现在可能换了“大腿”抱。比如，一直在讲电竞生态故事的腾讯，摆在明面上的KPL，只是腾讯电竞生态中的一环。

2010年，腾讯游戏竞技平台TGA举行授旗仪式，这被视作腾讯电竞生态布局的起点。6年后，腾讯互娱宣布成立腾讯电竞，成为其泛娱乐业务第五大矩阵。

2017年3月，针对KPL赛事，腾讯电竞专门在上海为它成立了一个联盟，联盟成员包含了参加KPL联赛的12支电竞俱乐部，联盟主席即腾讯自己。

联盟的存在，开始让大多数人感到心安。“因为它相对规范、有商业考量，联盟会直接影响俱乐部和选手的生产环境，现在KPL超过半数的俱乐部已经实现盈利了。”AG超玩会俱乐部负责人姜亚斐说。

看上去像是抱团取暖，本质则是依靠成立联盟形成了垄断壁垒，这让腾讯更加舍得在电竞产业链上布局。

不久前，腾讯先后以4.6亿美元和6.3亿美元战略投资了虎牙和斗鱼。“这两个平台算是新型的游戏发行渠道了。”一位业内人士认为，腾讯此举垄断了更多游戏行业的流量。半月后，在KPL春季赛开幕式上，同为腾讯系的斗鱼和虎牙同台，一笑泯去此前互相挖主播的前仇。

回过头看，这两笔投资布局的意义颇深。当下，俱乐部的发展跟这两家直播平台息息相关，多数盈利的俱乐部正是依托于直播平台帮助造星，创造收益。战队方面，虎牙和AG超玩会、GK、YTG三支队伍都有合作，而斗鱼则赞助了eStarPro俱乐部。

斗鱼COO程超告诉《财经天下》周刊，除了赞助，斗鱼也会深入参与俱乐部的运作，“我们想在电竞这个行业做一些更垂直的事情，包括俱乐部专业比赛的赛事规模，俱乐部品牌的放大，商业模式的探索等。”

反向来看，赛事也是虎牙和斗鱼内容构成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除了KPL赛事的转播、解说工作，两家直播平台还会自产一些赛事衍生的其他节目。

虽然腾讯一向被网民戏称作“爸爸”，但腾讯却给KPL联盟找了别的“爸爸”。2018年KPL春季赛上，赞助商名单中出现了麦当劳、vivo和浦发银行信用卡三家品牌。比起资金，KPL或许更加看重赞助商拿得出手的社会资源，尤其像麦当劳这类快消品巨头，它能吸引电竞行业之外的人。

“稳住，我们能赢”吗？

2016年，《王者荣耀》连同微信支付、应用宝，三个应用获得了腾讯内部表彰最优秀产品的“名品堂”奖项。

去年底，马化腾亲手把腾讯年度最神秘、最具重量的奖项“创始人奖”颁给了《王者荣耀》团队。在腾讯，创始人奖用于表彰充分“体现公司创始人精神、对公司发展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团队。

两年以来，《王者荣耀》在腾讯内部的地位就没掉下来过。

2017年春节，《王者荣耀》迎来新的数据波峰，《王者荣耀》背后最大功臣、腾讯游戏副总裁姚晓光也被一篇科技媒体的报道曝光。文章有意将姚晓光与张小龙作了对比，在微信上，这篇文章收到了马化腾的打赏。

《王者荣耀》一直是腾讯的“现金牛”，在A股的3000多家上市公司中，大约有90%的公司营收不及一款《王者荣耀》。

马化腾说，《王者荣耀》让内部很惊喜，是一个标志性的游戏产品。

当然，这款游戏有多火，腾讯和马化腾就要背负多少骂名。面临“祸害青少年”的指责，腾讯光速上线了防止年轻人沉迷游戏的“成长守护平台”。在今年两会期间，马化腾被问到：成长守护平台推出了一年，有什么效果？

“效果还是比较显著的，目前已经有很多家长在利用这个平台，和孩子们一起，在数字娱乐和网络游戏（包括手游）的过程中，探索如何更科学、有序、正面地去引导游戏，防止过度沉迷等。”马化腾说。

即便腾讯在《王者荣耀》上推出了健康系统，12岁以下的孩子一天只能玩一个小时，晚上9点后不能再玩。但马化腾觉得，“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说：“腾讯创始人张志东也非常关注这一点，他提过需求说，你们能不能聪明一点，不是一键禁玩了事，还要看到游戏的正面性。”

即使需要马化腾亲自出面申辩，《王者荣耀》依旧在游戏行业以一骑绝尘的姿态，为腾讯做着扎实的贡献。从任何层面而言，腾讯都有理由让它活得更久一些。

电竞正是续命汤药。

《王者荣耀》制作人李旻告诉《财经天下》周刊，2018年会是赛事体系全面升级的一年，除了KPL，还将有各类次级联赛、生态赛事。除了线下，游戏内也会推出玩家自建赛事。《王者荣耀》冠军杯将在2018年8月在北京开赛，届时，大众会看到中国战队和国际战队的比赛过程。

晚上8：30，历时3个小时的KPL东西赛区对决第一场，被男粉丝看好的上届冠军QGhappy以3：0碾压了XQ战队。在XQ的主场成都，妹子们的脸上写满偶像落败的心痛。

好在，这个赛季的比赛还要持续很久，只要不是最后一场，一切就都还有翻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