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理教学角度浅谈杜威学校

贾鸿儒

摘 要 当下中学地理教育的改革与发展如火如荼，尤其是地理实践力这一核心素养的提出，引起众多地理教育人对中学地理教学中实践环节的重视，百余年前的“杜威学校”再次被众人热议，其倡导的“实验”思想与当下地理实践力的培养要求有着不少的相似之处，但就这所学校的教学模式至今仍未普及而言，其自身仍然是存在着缺陷的。笔者将结合当下中学地理教学的特点以及赫尔巴特《普通教育学》、波普尔《客观知识》中的部分观点浅谈杜威学校实践中的问题，希望能够对当下教育改革提供一些可供参考的建议。

关键词 地理教学 杜威学校

中图分类号：G642文献标识码：A

杜威学校也称为“实验学校”，关于“实验学校”的名称起源，笔者在《杜威学校》这本书中找到了一个的答案：“这所学校常常被称为实验学校。在某种意义上说，这是适当的名称，因为它是通过实验来指出有关教育以及教育的问题能否解决和怎么解决。”

杜威学校将儿童按照年龄和班级划分阶段，杜威将儿童4至6岁算着儿童发展的第一阶段，笔者认为这一阶段的主要目的是进行儿童原始认知的积累和社会性特点的启蒙，在随后过渡阶段以及第三阶段则致力于学生方法观念的形成，在之后的阶段里，学生将进行专门化活动的实验以及为升学做出准备。

笔者认为杜威意识到了教育的实质目的，提出了当下的教育脱离了本应由的功能，教育的作用难以显现，更好的教育方法应该是强调经验的学习，这样的理论即使是在今天仍然是有可取之处的，但是杜威提倡的这种“在经验中的学习”能够被完全照搬使用吗？答案是纷繁复杂的知识如群星一般搁置，等待教育者的选取，就地理而言，下至浅层地表，上至浩瀚宇宙，真的需要学生全部通过实验获得吗？间接的知识学习真的过时了吗？

在这里笔者将借用波普尔的观点，波普尔把物理客体或物理状态的世界归为世界一;意识状态或精神状态的世界，或关于活动的行为意向的世界算作世界二;世界三则为思想的客观内容的世界，尤其是科学思想、诗的思想以及艺术作品的世界。而《杜威学校》称“经验是一条滚滚向前的溪流，通过注入有用的知识，这溪流不断地从各个方面得到扩大。”在杜威学校划分的第一阶段内（4至6岁），儿童通过在成长的环境——家庭中对事物认知进行最原始的积累，这一阶段的儿童目的性不强，是杜威培养儿童社会性能力的开始阶段。但是就学生学习的对象而言，建造家具或是皮革等行为已不是对客观世界亦或是自然世界的学习，而是对人类产物即波普尔所说的“世界三”进行认知。

在杜威学校处于过渡阶段的学生将在更有目的性和深度的活动中完成积累认知到提取方法的提升，但是正如波普尔在其《客观知识》中提出的“水桶说”中所阐述的：“我认为知觉并不像“水桶说”所主张的那样构成任何原料之类的东西，然后我们用这些东西建立‘经验或‘科学。”笔者认为，以杜威提出的儿童能够塑造的地理观为例，儿童依靠简单的沙盘获得自然地理认知以及通过表演而获得的人文地理观念都不能完善的帮助儿童形成对地理学科的科学认知。

《杜威学校》一书中提到“对儿童来说，地质的、地理的或其他科学的事实，乃是历史故事的一个组成部分，在用综合的和生动的方法给予儿童以后，就成为他的经验之流的组成部分。儿童在最初儿年所获得的仅仅是初步的、一般的、基本的概念，或者由于概念自身，或者由于和更一般、更广泛的概念的联系，在后来的岁月里又得到了扩充。”然而笔者认为杜威学校在给儿童创建假设的前提经验时的做法是将这些知识置于历史的背景中，可是单就地理学科的性质而言，其具有高度的时效性。也就是说学生掌握了过去的经验提出假设，却不能够意识到影响世界发展因素的多变性，更不具有验证假设进行观察的能力。

赫尔巴特在《普通教育学》中对学习对象应该是是抽象还是形象的问题上提出“绝对不可以使抽象本身具体化为事物，而必须始终通过对事物的实际应用来证实抽象本身的意义。抽象是从例子、直观和既成事实中升华出来的。尽管需要学生自己专心于纯粹形式来理解抽象，但必须使他们的审思获得始终保持与实际的密切联系。”笔者认为在学生已经接受了学校一定时间的基础性学习，其所要学习的对象的作用也仅仅是具有最基础的认识的作用，随着学习对象层次的提升，全部创建真实的经验的情景显然是不现实的，这一年龄段的儿童应该接受抽象化知识的训练，只是对以往的经验的教学的难度升级显然是存在漏洞的。

此外，杜威学校的教师队伍相较于普遍同等级学校来说无疑是十分强大的，正如《杜威学校》中所说“这个学校既作为大学教育系的实验室，那它就和大学其他实验室分享了从这种亲密关系而来的种种利益。这个学校的教师们，很容易接近许多科学家，他们当时就是、或者以后成为我国学术界的思想领袖和学术权威。”一般的学校是难以有这样的教师配置的，这也从侧面反应了杜威学校难以向当下最需要的公民教育推广实行，例如像我们这样的拥有庞大学生基数的国家，想要拥有足够多的具有学术能力的高水平教师来进行如此这般培养学生，任务难度无疑是巨大的。杜威强调经验的重要性时称“经验乃是达到自然接受自然秘密的一种方法和唯一的方法。”并且杜威提出“这种被经验到的材料，无论对科学家而言，或对平常人而言都是一样的。”的思想，也为他之后忽视人的天赋差异而进行的杜威学校的实践做出理论铺垫。

杜威学校的实践是杜威哲学发展的良好助力，杜威将他长久以来形成的理论应用于此，理论指导着实践，实践反作用与理论的发展，我们不能说杜威学校彻底失败了，雖然因为一些非学术理论的其他因素导致杜威学校的解体，但我们仍然能从其中学到许多，然而正如任何一个伟大的科学发明都有其两面性一样，杜威学校及其背后蕴藏的杜威哲学仍然有着其局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