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 颖
伍雅清
湖南大学
相互结构(reciprocal construction)是指含有相互义编码方式,且表现相互关系的语言结构。例如,在汉语中的“他们互相拥抱,彼此祝福”,这种能够表达相互意义的结构被称为相互结构。相互结构在世界语言中的表达方式和手段多种多样,形式各异。相互结构有隐性和显性之分,一方面既可以通过一些隐性的内含相互意义的词语例如“结婚”“拥抱”等来表达相互义。或者一些特殊句式,例如汉语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而另一方面显性的相互关系则是通过一些明显的带有相互意义的词语或词缀来表示,例如“相”“互”“相互”“互相”等等。
根据haspelmath(2007)对相互关系的定义,他认为相互关系是指“在两个或者多个动作参与者(A,B,...)中,至少有两个动作参与者 A 和 B,A 和B的关系和B和A的关系是相同的”。吕叔湘(1999)认为相互关系还是“加而且合”的一种关系。综合以上两种观点,将相互关系定义为至少需要两个动作参与者,A和B和B和A的关系是相同的,而且是一种“加而且合”的关系。我们把表达相互义的语义范畴称为相互义,把用于编码相互义的结构称为相互结构。汉语中比较经典的相互结构有:
(1)小明和小红拥抱了。
(2)张三和李四是同学。
(3)朋友之间需要互相帮助。
(1)句中拥抱为相互动词,传达了相互意义;(2)句中同学是相互名词,传达了该句的相互意义。(3)句中“互相”传递了相互意义。(1),(2)句为隐性表达,(3)句是显性表达。相互结构呈现出四个鲜明的特点:第一,论元关系可以逆反,即句子中的动作参与者A和B在句中的顺序可以调换,但对句子的意义没有任何影响;第二,论元具有相同的语义角色,即两个论元都可同时承担施事和受事的语旨角色;第三,论元关系具有加而且合的关系,即相互结构的论元必须是等于或者大于两个的,否则不能产出相互意义。第四,相互动词后一般不带显性宾语,一定要带宾语也只能是“对方”“彼此”这样的词语。
国内外学者围绕相互结构及相互意义也做了一些相关研究,但中西方学者的研究侧重点不尽相同。
国外对相互结构的研究主要关注在形式语言学,即句法语义层面上,少有类型学的研究。在语义方面,国外的研究主要围绕着相互代词each other展开,研究each other中的隐形的移位效应。Heim&Lasnik&May(1991)指出 each other并不总是一个整体,each和other间存在一个空的语迹e(empty trace),其中的 each是作为分配算子用来约束先行词,通过逻辑式层面上的一系列量词提升最终移位到句子的的主语位置,而e other的作用是约束谓语。Heimet al.(1991)还对相互中的歧义句进行了关注,歧义句中的名词可得到不同的的语义解。在句法领域,Daniel Buring(2005)将相互结构和自反结构放在管约论下一并进行了讨论,Marie Labelle(2008)也对法语中表示自反意义和相互意义的se进行了研究;Evans(2008)认为相互句中的论元结构具有宾语贬抑,主语双重性和题元角色呈双向连接的特点。而在类型学分析层面主要停留在对各种语言中类似each other的成分进行对比和分析研究,如法语中的l’un l’autre和英语中的each other的异同。
国内相互结构的研究主要是针对动词本身展开的,因为汉语一般通过动词编码来表达相互意义。周晓君(2014)对汉语中的相互结构进行了详尽的描写,基本涵盖了汉语中所有的相互结构的表达方式。而在少数民族语言方面,研究者们对苗瑶语和藏缅语的相互结构都有各自独立的研究,丁健(2015)从类型学层面对藏缅语中的相互结构进行了考察;向日征(1980),田逢春(1998)等人都观察到了苗语中特有的相互前缀tɕi44。盖兴之、宋金兰(2010)指出汉语,苗瑶语,藏缅语在历史上早有同源的例证。但尚未有学者对这三者进行一个系统的对比和研究,所以研究的空间还很大。
汉语,苗瑶语,藏缅语三者都同为汉藏语系中具有同源血缘的语言,但在相互结构的表达方式上尚且没有研究者对这三种语言进行比较分析。本文主要从类型学的角度对汉语,苗瑶语和藏缅语中的相互结构的词缀以及特殊现象进行对比。在前人的研究基础上,从类型学角度更加细致地,多角度地分析相互结构,这样不仅可以更加详尽地了解每种语言的特点,还可以更好地理解语言间的共性和个性。从差异中找寻共性,致力于对这三种语言有更深入的理解。
汉语,苗瑶语和藏缅语在相互结构的表达上既存在共通之处,也存在差别。下文将从相互标记层面具体介绍这三种语言的异同。
汉语中,相互结构的表达方式纷繁复杂,但大体上可以分为两大类:融合性表达和并立性表达。融合性表达即使用相互标记和相互实词体现相互义;而并立性表达指的是回环格式和并立结构,这两种是通过相对称的句法格式赋予其相互义(刘阳2013)。但在苗瑶语和藏缅语中,并没有找到相关的并立性表达的实例,所以本文主要对汉语的融合性表达中的相互标记同苗瑶和藏缅语进行比较。汉语中的动词有非常丰富的相互标记,最常见的有“相互”和“互相”,直接和动词结合构成相互意义。另外还有很多单字的相互词缀,“相”“互”“合”“对”“会”“结”“交”等(李临定 1990),这些词缀在古汉语时就开始使用,在汉语中广泛与动词结合。
(4)老师们互相学习,共同探讨教学改革的路子。
(5)他们俩相识在秋天。
(6)各国领导在金砖会议上进行了友好会谈。
(7)现如今,结亲已经不讲究门当户对了。
汉语中的相互结构中对称的动词后一般不带显性宾语,只有在很少情况下会带如“彼此”“对方”这样的宾语。
(8)我们要互相关心彼此。
(9)他们俩都牵挂着对方。
苗瑶语中的特殊词缀tɕi44很早之前就受到了各位少数民族语言研究者的关注,这正是笔者选择苗瑶语作为研究对象的原因。在苗瑶语中,将湘西方言矮寨苗语作为比较参考对象,一方面矮寨苗语本身很有特点,颇具研究价值;另一方面,前人对矮寨苗语做过一定的研究,留下了较多的语料作为参考。苗语研究者认为苗语的相互意义主要是通过词缀tɕi44来传达的。该词缀出现频率高,语法意义和语法功能非常丰富,是其他方言少有的,是湘西苗语区别于其他方言的一个重要特点。关于该前缀的语法功能,向日征(1980)认为前缀tɕi44与动词结合构成动词,表示“相互动作”和“动作延续”。田逢春(1998)认为该前缀是动词和形容词共有的前加成分,加在动词前表示“相互”义,加在形容词前表示“使动”义。余金枝(2010)指出前缀tɕi44具有多种功能,具体表现在该词缀与可以动词,形容词结合,在矮寨苗语中从相互义发展了致使义,强化义和目的义等四种语法意义,但相互义在苗瑶语的其他三个子方言中都有体现。tɕi44的能产性极强,不仅能和本族语结合,还能和外来借词相组合。
(10)we44ɳəŋ22ne31tɕi44/53pə31a44.(余金枝 2009)
我 和 人 相打 了
我和人家打架了。
(11)dʑ i35mε31ɯ53le53na35tɕi53tɕi44lja22. (余金枝2009)
他们 两 个 那么 相思
他俩非常思念对方。
据观察,苗瑶语中的相互结构也很少带宾语。
另外,从土家族方言书籍中,还找到一些其他的表达相互结构的方式,虽相关语料比较零星,但也可以看出其有相互名词和其他的动词前缀“xu”等的用法。
(12)彼此xu35n。i3(3相互名词)(李敬忠2001)
(13)我俩对白an35nia53xu2(1动词前缀nia53)(李敬忠2001)
藏缅语和汉语,苗瑶语最大的区别是,藏缅语属于“态”形态发达的语言,“相互态”在藏缅语中是作为一个独立的语法范畴存在的,且藏缅语系中子语言众多,生活的地区也散布在中国的不同地域。所以在藏缅语中表达相互义的方式和其他的语言相比会更加多样。孙宏开(1984)对藏缅语的相互态的表现形式进行了分类,主要有三种:动词词根重叠的形式;动词加前加成分的形式;动词后加助词的形式。一般情况下,藏缅语的交互者都出现在主语的句法位置上。然而在缅语支的梁河阿昌语中,一个句子中出现了两个交互者,分别占据主格和伴随格。例:
(14)a31nuŋ31m。aʔ55no31tʂau31-ε iʔ55ta31ʑuʔ31
弟弟 伴随格标志 放牛(名物化) 一 个ta33tu33
打赌
ka33.
相互标志
弟弟跟一个放牛的打赌。(时建2009)
藏缅语中相互标志的编码手段十分丰富,主要分为以下三个大类:词缀或虚词的添加,动词重叠和相互代词。这里主要探讨词缀或虚词的添加形式,之后会具体提到动词重叠。藏缅语的相互结构的独特之处在于可以添加一个相互标记,也可以添加双重的相互标记,而不冗余,这与俄语中的双重标记不谋而合。但在藏缅语中,方式更佳丰富,在添加一个相互标记时,可前加词缀,后加词缀,前加虚词,后加虚词,且后加虚词的方式使用最为广泛,这些不同的方式分布在藏缅语系的众多子语言中。添加双重相互标记的情况较少,目前只在两种语言中发现此现象,即双柏彝语(彝语支)和达让语(景颇语支)(丁健2015:38-40)。
具体的相互标记举例如下:
前加词缀 独龙语中的a31相当于汉语中的“相”字前缀(孙宏开、胡增益、黄行2007)
后加词缀 白马语(藏语支)的re35(孙宏开等2007)前加虚词凉山彝语的dʑɿ44
后加虚词 根据资料后加虚词的方法在藏缅语系中最为普遍,共有14种语言使用了该编码方式。傈僳族中的lε31xo44
双重相互标记
(15)te21打 te21sa21互相打(双柏彝语)
tsu23吓唬 dzγ21dzγ21tsu23sa21互相吓唬(双柏彝语)
从双柏彝语的例子中可以看出,相互标记sa21和dzγ21dzγ21可以共现,且不造成语义上的冗余。但是dzγ21dzγ21不能单独使用,只能配合te21一起使用。这说明后面的相互标记占据主要位置,前加的成分只是一种辅助性的表达。达让语中的相互标记与其一样,词缀ha31pjan55ha31tjo55也不能单独使用,也需要配合ga35一起使用表达相互义。(丁健2015:40-41)
藏缅语的相互结构一般不带宾语,但是与汉语和矮寨苗语相比,藏缅语的相互动词后还会出现其他成分,后加的词缀也可表示相互意义。
三种语言相互标记比较如下:
汉语 苗瑶语 藏缅语相互标志编码前加词缀:单 字/词语前加词缀(矮寨苗语)前加词缀(独龙语等)后加词缀(白马语等)前加虚词(凉山彝语等)后加虚词(傈僳族等)是否允许双重相互结构否 否 是交互者要求交互者必须是[+有生命体]数量≥2交互者必须是[+有生命体]数量≥2交互者必须是[+有生命体]数量≥2动词要求 单向动词 单向动词 单向动词双向动词是否带宾语基本不带 不带 不带是否有相互名词 存在 存在 暂未找到
重叠式的相互结构,简单来说就是通过重叠的手段对动词进行编码,可以满足相互情境对两个相同的动作事件的要求。在这三种语言中都可以找到重叠式的相互结构的相关例证。
汉语中关于V来V去格式的相互意义的研究不少。该格式有两重意义:第一表示次数的重复,如“想来想去”;第二表示相互意义,如“追来追去”,“打来打去”。且该格式已经被广泛认可为现代汉语相互义的标记。
(16)那些孩子总是追来追去,吵闹得厉害。
(17)他们两个商讨来商讨去,最终还是没能统一意见。
矮寨苗语中也有重叠式的相互结构,较为不同的是,不再是V来V去,而是ABAC结构,A是动词前缀,表互相范畴,B、C是相同或相向的动词,ABAC表示动作行为的往返,情态范畴上是一种互动,动量范畴上是多数。例:
(18)tɕi44pə31tɕi44ta53相互厮杀(李云兵 2006)
相打相杀
(19)tɕi44qa44tɕi44lo42互通有无(李云兵 2006)
相 借 相 借
该结构与汉语的V来V去结构有异曲同工之妙,但不同的是汉语是动词重复了两次,而在矮寨苗语中是表示互相范畴的tɕi44重复了两次。
藏缅语中也有动词重叠来进行相互意义的编码方式。动词重叠是羌语支的一个独特之处,有资料显示羌语支的21种语言都有动词重叠表相互意义的现象(丁健2015),例如:
(20)t h o55拉 t h o55t h o55互相拉(孙宏开等2007)
(21)n a33舔 nə31n a33互相舔(孙宏开等2007)
(22)tu31ʐə55gə31wı55n e31d e55d e31tʂə31ʐ e35.
远指代词 牛 二 斗角重叠 助动词
那两头牛在互相斗角。(龚群虎2007)
例(20)是典型的动词重叠表示相互意义的语料。而例(21)、(22)是动词重叠的一个变体。可观察到动词的元音由a变为ə,调值也有所改变。羌语中动词重叠有时会引起语音语调的改变。除此之外,在汉语中,重叠的一般都是动词词根,而在羌语中不仅动词词跟可以重叠,词缀也可以重叠。例如:
(23)sy13sdø13想念 (普米语)
sε13sy13sdε13sdø13互相想念(丁健 2015)
从例(23)可以看出,在普米语中,动词“想念”的词根和词缀都进行了重叠,在重叠时,元音也经历了变音。另外,在有些藏缅语中,动词在重叠的同时,还要加上相应的词或词缀才行。
表1 三种语言的重叠式相互结构比较
重复类型是否改变语音语调动词否相互前缀否动词词根和词缀是是否有辅助手段否否添加相应的词或词缀
一般情况下,相互结构的交互对象只能编码成为主格,但在汉语和藏缅语中,伴随格也可以进入交互对象范畴。而在苗瑶语中尚没有发现该现象。如:
(24)小红又跟小明出去约会了。
小明在该句中占据伴随格,“跟”为伴随格标记。
(25) ŋɔ51j aŋ31əʔ55
第一人称单数 第三人称单数 对象格标志m u55xj i51/55
事 近指代词
m u55t ai31pə51.
事 说 完成体
我跟她说了这件事。遮放载瓦语(缅语支)(朱艳华2013)
一般情况下,只有及物动词可以进入相互结构,因为动词需要交互者和交互对象这两个论元。然而在藏缅语中,不及物动词也可以进入相互结构。因为藏缅语中的交互对象常有空缺的形式。汉语中也有相对应的交互对象空缺的形式。例:
(26) ŋɯ35tɕε33tu31mʌ31sɿ35
第一人称复数 说 否定 说 相互标记
我们互相不说话。元江苦聪话(常俊之2011)
表2 三种语言相互结构的伴随格比较
通过对三种语言多角度的比较,笔者发现苗瑶语的相互结构最为简单,通常是通过添加唯一表达相互意义的词缀tɕi44达成,也存在相互名词及其他前缀,但使用较少。汉语中有多个表达相互意义的前缀,而且还可以通过句子的对称格式来传达相互意义。而藏缅语由于其本身形态语言的特点,相互结构的编码最为复杂:可分为词缀或虚词的添加,动词重叠和相互代词这三大块。而且在藏缅语中,不仅单向动词可以进入相互结构,双向动词也可以进入相互结构。最特殊的是藏缅语中的双重相互结构,这在中国境内的语言中是很罕见,这与俄语中的双重相互结构(double reciprocals)有些类似。双柏彝语中的两个相互标记和俄语双重相互结构具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有一个相互标记占据基本的作用,而另外一个标记基本不能单独使用,但是添加它又不会造成语法上的冗余。这种跨语系的不谋而合在藏缅语和法语中也能找寻到,藏缅语系中的卡姆语中的去及物标志‘si’,‘si’既是相互标志,也是自反标志,这与法语中的动词前缀se有异曲同工之妙,se在法语中共有四种意义,其中的两种意义就是表示自反或者是相互关系。
在这三种语言中,笔者发现了重叠式相互结构的例证。虽然重叠的部分各有不同,且在藏缅语中还会有辅助的添加手段,语音语调也会受到影响。但总体来说都是通过重叠的手段来传达相互意义。这可能是各民族语言接触的结果,少数民族语言受到汉语主流语言的影响。
最后通过对相互结构中的交互者的比较,笔才发现汉语和藏缅语中另一相同点,即交互者可以以伴随格形式出现,并且交互对象可以空缺。这在苗瑶语中未曾出现相似的情况。
通过对这三种语言的语料分析,苗瑶语和藏缅语在一些相互结构编码方式上都与汉语很接近。这可能是由于汉族和少数民族聚居在一起,汉语对苗瑶语和藏缅语分别产生了影响,并逐渐使其与汉语趋同。但与苗瑶语相比,藏缅语中具有自己民族语言特色的成分保留得更加完备一些。
本文在类型学的视角下,通过对汉语、苗瑶语、藏缅语进行多层次的比较,即相互结构的编码方式,重叠式和伴随格等,笔者对这三种语言在相互结构上的异同,即语言的共性和个性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
类型学研究所要寻找的就是跨语言中的共性,通过相互结构,笔者发现在同一语系内部,少数民族语言不仅和本国语言有很多相似之处,而且在与其他国家语言的对比中,也能找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共通之处。但对于这些共性的原因,还有待继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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