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闹元宵”

杜娟

在中国，最具特色的节日应该是春节了，因为春节要放长假，人们有了大把时间可以休息，可以和家人团聚，盘点一年的收获，制定下一个生活目标。春节一般要延续到正月十五过后才算结束。正月是农历的元月，古人称夜为“宵”，因而称正月十五为元宵节。正月十五日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夜，也是一元复始，大地回春的夜晚。元宵节又称“上元节”。中国人历来有在这一天吃元宵的习俗，因为元宵象征着团圆和美，所以这个节日也是团圆的节日。关于正月十五“闹元宵”，自打记事儿起，就知道有这个节日，印象中这节日是快乐的、红火的、热闹的。孩子们不仅可以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走家串户，吃好吃的香糯的元宵，还有好看的烟火和舞蹈，大人们也会趁着这个时节尽情狂欢。因为过完了元宵节，春节长假基本上就接近了尾声，人们要整顿心情，在外工作或求学的人会收拾行囊，陆陆续续离开家，留守本地的孩子也要做开学前的准备，人们陆续回到了平常的工作状态。

根据道教的“三元说”，正月十五日为上元节，七月十五日为中元节，十月十五日为下元节。主管上、中、下三元的分别为天、地、人三官，天官喜乐，故上元节要燃灯。元宵燃灯放烟火的习俗也是由此演变而来的。元宵燃灯的风俗起源于汉朝，到了唐宋时期，赏灯活动尤为兴盛。据记载，每到正月十五这天，京城里面会建起高大的灯轮、灯楼和灯树，灯火辉煌，唐朝大诗人卢照邻曾在《十五夜观灯》中这样描述元宵节燃灯的盛况：“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最长的灯节在明代，欢庆要持续十天。到了清代元宵节缩减为三天，但是规模很大，盛况空前，除了赏灯之外，还要燃放大量的烟花并配有歌舞助兴。

关于元宵节的来历，民间有很多传说，流传最广的要数“平吕”、“火把节”和最有人性味道的“东方朔与元宵姑娘”的传说了。

传说一：“平吕”

相传元宵节是汉文帝时为纪念“平吕”而设。据说吕后一党在她死后害怕大权落入他人之手因而密谋叛乱，宗室齐王刘囊联合开国老臣周勃一起平定了“诸吕之乱”。平乱之后，群臣一致拥立刘邦的第二个儿子刘恒登基为王，史称汉文帝。

文帝登基后，深感太平盛世来之不易，于是便把平息“诸吕之乱”的正月十五，定为与民同乐日，京城里家家张灯结彩，以示庆祝。从此，正月十五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民间节日—— “元宵节”。

传说二：“火把节”演变“元宵节”

民间有传说元宵节起源于“火把节”。据传，汉代时期，田野中常会有害虫和猛兽祸害庄稼，百姓们会在乡间田野手持火把驱赶虫兽，希望火光能够驱走虫兽，保护庄稼。时至今日，我国西南部有些地方还有这个风俗，每到正月十五，人们就会用芦柴或树枝做成火把，聚集在田间地头或晒谷场歌舞一番。隋、唐、宋以来，更是盛极一时。参加歌舞者约达数万，从昏达旦，至晦而罢。随着社会的演变和时代的进步，元宵节的风俗习惯在岁月的洗礼下不断地变化，元宵节燃火把逐渐变为了挂彩灯。

传说三：东方朔与“元宵姑娘”

相传汉武帝有个宠臣名叫东方朔，他为人善良、言语诙谐，才思敏捷，常在武帝前谈笑取乐。据说有一年连着下了几天大雪，东方朔到御花园去给武帝折梅花，刚进园门，就发现有个宫女哭着要寻短见，东方朔慌忙上前搭救，并询问宫女因何自杀。原来，这个宫女名叫元宵，家里还有父母双亲和一个妹妹。自从她进宫以后，就没回过家，没见过家人，每到年关，元宵都分外思念家人，因此想一死了之，以解相思之苦。东方朔了解情况后，深感同情，于是承诺设法让她和家人团聚。

东方朔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在长安街上摆了一个卦摊，来算卦求签的人签上的签语写的都是“正月十六火焚身”。一时间风雨满城，人人恐慌。于是有人问东方朔怎样才可以破解此难，东方朔就说：“正月十三日傍晚，火神君会派一位赤衣神女下凡查访，她就是奉旨烧长安的使者，我把抄录的偈语给你们，可让当今天子想想办法。”说完，便扔下一张红帖，扬长而去。消息很快传到了汉武帝耳中，汉武帝听闻后大惊，赶紧请东方朔前来商议解决办法。

东方朔佯作思考一番說：“听说火神君最爱吃汤圆，宫中有个宫女元宵恰好会做汤圆，可以在月圆之夜，正月十五那天晚上让元宵做好汤圆，万岁焚香上供，同时通知城外百姓，十五晚上进城观灯，杂在人群中消灾解难”；再传令京都家家都做汤圆，一齐敬奉火神君，并让百姓十五晚上家家挂起彩灯，满城点鞭炮、放烟火，好像满城大火，如此一来天庭中的玉帝就会以为已经火烧长安了。武帝听后，立刻传旨照东方朔的办法去布置。

到了正月十五日这天，长安城里处处张灯结彩，游人如织，热闹非常。宫女元宵的父母也带着妹妹进城观灯。当他们看到写有“元宵”字样的大宫灯时，惊喜的连声高喊：“元宵！元宵！”，元宵听到喊声，终于和家里的亲人团聚了。

如此热闹了一夜，长安城平安无事，歌舞升平，百姓兴安居乐业，齐感谢皇恩浩荡。汉武帝大喜，便下令以后每到正月十五都做汤圆供火神君，正月十五照样全城挂灯放烟火。因为元宵做的汤圆最好，人们就把汤圆叫元宵，这天叫做元宵节。

海南琼海维礼下村闹元宵

笔者长期生活在北方，元宵节的热闹只是存在儿时的记忆中，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地域的差异，北方元宵节的热闹已经逐渐减淡了。每到正月十五每家每户必然要吃汤圆是必不可少的，但是街上一般只有公园里面会设置些花灯，悬挂灯谜，供市民观赏。为了净化环境卫生，还要在指定的地点燃放烟花爆竹，少了自由和随性，也少了节日的气氛。另外，因为北方天气寒冷，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是不出门的，多数都在家里守着电视看各地的元宵节晚会了，所以街上愈发冷清了。但是在南方城市中，元宵节的节日依然丰富多彩，应朋友邀请，有幸来到琼海，亲历了海南琼海维礼下村和博鳌乐城的“闹元宵”盛况。

维礼下村是海南琼海市下辖的一个自然村，村民全都是“覃”姓，据村长介绍，覃姓祖上是元朝末年为朝廷押运送粮草渡琼的军官，娶了海口曾姓女子为妾后定居海南。第七代族人覃文光带领儿子到乐会县（现琼海万宁交界一带）繁衍生息，至今其后代在琼海繁衍生息，据说30个自然村都有覃氏家族。在琼海的覃氏宗亲非常团结，互相帮衬，听说几年前有一覃姓女孩考上了大学，因母亲身患癌症治疗花费很大，于是准备辍学务工贴补家用，琼海的宗亲会听说后便召集了族里的生意人為女孩捐款，帮助女孩踏入了梦想中的大学殿堂。

如今维礼下村中有七十多户家庭，400多村民，村内主要经济作物是辣椒，村民平时多数时间外出打工维持生计，留守在家的村民就种植一些辣椒和瓜果用于日常生活。春节期间是村里人最多的时候，外出打工的村民陆续回到家中，村里一片欢腾。据朋友介绍，元宵节前三天村里事业发展比较好的几位村民们带头出了大部分资金，其他村民纷纷集资后，请来了琼剧班在村里搭台唱戏连续三天三夜。元宵节这天，余晖未落，村头的大红灯笼就已经亮起来了，外面时不时传来阵阵锣鼓声，朋友说，我们赶紧吃饭，一会就要开始游灯、送灯了。吃完饭，外面鞭炮声已然四起，锣鼓声也愈发紧密。朋友给我们拿了红灯笼提在手中，告知我们可以出发了。循着鼓声来到村头的土地庙，路上已经陆陆续续看到手提红灯笼的人流汇集到了这里。土地庙前面已经摆好了祭台，祭台各有两个灯箱，分别写着“佛天仙师”、“福德正神”的神位。据说两位神仙分别护佑覃氏宗亲们平安康泰，消灾解难。祭台前满是村民供奉的香火，此时锣鼓队和舞狮队已经准备就绪，人们欢笑着围成一圈。随着锣鼓声起，一黄一白两只狮子在引狮者的逗引下开始起舞，狮子舞的队员都是村里年轻的后生。表演时，两位手持彩扇，头戴土地公、土地婆面具的少年配合着锣鼓声在前引逗狮子做抖动、搔样、跌扑、跳跃、踩球、过板、登高等动作，辗转腾挪，动作合拍，惟妙惟肖，逗人喜爱。两只狮子不时相互逗弄，向人群中跪拜，引得观众一片叫好声。狮子舞了半个多小时，一阵鞭炮燃放后，随着“灯主”高喊一声游灯喽，两个伙子抬起庙前供奉的灯箱神龛在前面带路，锣鼓狮队随后，后面紧跟的是手持红灯笼的村民，队伍浩浩荡荡地开始挨家挨户游灯祈福。

“灯”和“丁”是谐音，灯到那家就表示这家“人丁兴旺，家景兴隆”，有继传香火和让祖宗保佑子孙平安顺利发财之意，所以家家户户都愿意迎接游灯的队伍。以前这“游灯”“送灯”是十分讲究的，各家各户所挂彩灯的数量是以当年这一家所生几个男孩为准，一般是生多少男孩送多少彩灯，外面的人一看，哪家挂了多少个彩灯，就知道这家有几个男孩。随着时代的发展，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多讲究了，“游灯”“送灯”为的是热闹吉祥。

“游灯”一般由村里大家推选出来的“灯主” 领队，村民们排成长龙，敲锣打鼓，沿村游行，“游灯”队伍每过一户村民家，都会送上祝福，而主人则会燃放鞭炮欢迎，沿途依然不断有“游灯”的村民加入，阵势也越来越强大。此时每家每户（家中有丧事的一般不开门）都在院子里开亮了大灯，摆好了自家祖宗的牌位和贡品糖果等待迎接送灯的队伍。每到一户，锣鼓班就会预先进入找好位置开始敲打起来，随着锣鼓的节奏，引狮人会逗引狮子在门口徘徊几次方进得门来。随后送灯的群众也跟着涌进院子，有些就在院门口观看，孩子们边看表演一边向这家主人讨要糖果，糕点，主人也热情地招呼人们来拿水果，点心。受拜的主人家，要给舞狮的队伍挂红封包，一般红包悬挂的位置越高，礼金会越丰厚，舞狮队要更加卖力地表演多次叩拜，并且要搭人梯摘封包，这时候的表演要更精彩，更加考验舞狮人的功力，也会十分吸引观众们大声叫好，掌声不断。游灯队伍离开时，主人家要燃放鞭炮欢送，烧冥纸给祖先。舞狮队伍基本走遍了村中各户人家，最后的灯送到了下届召集灯会的灯主家里。下届灯主的产生一般是经济条件好的村民自愿报名，然后大家抽签选中。被选中担任了灯主的家庭就要在明年的灯会前做好一切准备，是个真正辛苦的活，既考验经济能力，也可考察这家人在村里的人品和影响力，所以报名时候是要慎重考虑的。循着锣鼓鞭炮声，人们聚集到了下届灯主家，开始分享送灯成果，吃茶点水果，灯主家要准备好红包分给前来的人们，快乐一直在延续。凡是参与送灯的人都可以凭借手中的红灯笼去领红包，礼金一般有几块钱，舞狮队和锣鼓队的红包要丰厚些，不管红包大小、礼金多少，讨的是彩头，每个人脸上洋溢的是欢乐，从心底溢出的是幸福。

博鳌乐城闹元宵

吃过元宵，朋友继续带我们进发博鳌镇乐城岛城隍庙的老街。这里的闹元宵活动9点多钟才开始。乐城岛位于万泉河下游、博鳌水城上游，在其下游不远，就是众所周知的万泉河入海口，玉带滩河、亚洲论坛的永久会址。乐城是一个3平方公里的四面环水历史悠久的渔村，是古乐会县的县城，自元代建县制至今已有七百多年的历史。对乐城人来说，元宵节才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传统节日甚至超过春节，那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人山人海，一片欢腾。

乐城的老街街头有座城隍庙，大家都说在此祈福很是灵验，因此常年香火不断。城隍庙对面搭建了一个戏台，听老人讲每逢节日要在戏台上唱戏给神仙看。而十五这天的戏台上上演的是琼海附近各个村庄精心选拔的歌舞节目。此时的舞台上正在表演黎族的歌舞，四周围满了观众。

走进老街顿时精神一震，整条街道灯火通明，挂满了彩灯，家家户户都户门大开，大红楹联迎面可见，每家门口前都摆着一张供桌，最为统一的是每户的供桌上必不可少的摆着一只“鸡”，每只鸡的造型都很独特，有的被彩灯围绕，有的嘴里叼着鲜花，鸡的颜色丰腴肥美，令人垂涎欲滴。早就听说海南人无鸡不成席，这回真是见识到了。朋友说海南人逢年过节必吃鸡是因为“鸡”同“吉”，有好彩头，而且家家户户都养鸡，随处可以见，所以鸡是每家餐桌必备的。以前每家每户还要比放鞭炮，谁家的放鞭炮的时间最长、声音最响亮，谁家就是最富有。现在人们有了保护生态环境的意识，移风易俗，比鞭炮已经不再流行。但是更为幸运的是我们见到了本年度“赛肥鸡”的冠军，一只重达18斤的真正的大“肥鸡”。

“赛肥鸡”是乐城独具地方特色的民俗活动，据说是由明代祭祀城隍爷的祭礼演变而来。每年正月十五、十六两晚迎神活动开始前，在规定的古游灯路线上，各家都会在门口摆出自家最肥的阉鸡迎神。乐城“赛肥鸡”是海南元宵节庆祝活动中规模最大，对传统风俗保留最完整的庆祝活动之一。自古以来就以“赛肥鸡”的传统活动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并为远行的他们祈福。

“赛肥鸡”的评判标准为鸡是否够肥硕、鸡煮的程度是否恰到好处、鸡的造型是否美观这三条。谁家的鸡最肥，说明谁家最会养鸡，这同时也是在考证主人的勤劳程度，夺冠的人自然会得到乡亲们的尊敬。

去年的肥鸡赛的冠军获得者是乐城人马振秋，获奖的肥鸡大约重17斤，今年马振秋更是再接再厉，他饲养了两年半的一只重达18斤的肥鸡再次夺魁，他把这只肥鸡称作“王中争王”。夺得冠军的马振秋很高兴和大家分享养鸡经验，他希望能把现在的肥鸡打出乐城的品牌，希望让更多的游客欣赏到乐城的肥鸡，尝到乐城的肥鸡。

转眼已经十点钟了，街头传来阵阵锣鼓，鞭炮齐鸣，原来是花灯队伍过来了。打头的是一辆荷花造型的花灯车，后面有鲤鱼灯队伍、龙灯、狮子灯，花灯、煎堆灯笼等等，灯火通明，如梦如幻，整个街道瞬间再次欢腾起来。接下来的队伍中还有舞狮队和武术表演队，其中一辆花车上挺立着一位身穿黑衣，头裹红布，上满插着黄色的灵符，手持香火的“穿杖”年轻男子。他的腮帮上横穿着一条两米左右的钢筋杖，上面挂满了纸币，旁边专门有一个人帮忙扶着保持平衡。

穿杖是在海南民俗活动当中常见的一种活动形式。穿杖者用拇指粗的钢筋或铁刺将自己的腮帮穿破，更有甚者竟然会刺穿喉咙部位。不知道这是一种表演活动还是一种祭祀活动。据朋友介绍：表演穿杖的人，一定要在灵异附体的情况下，方可穿杖。穿杖用材主要是用银杖，因为银有止血杀菌功能，若有人因穿杖而流血，一般是用银粉抹在伤口上，这样很快就可以止血。由于穿杖一般是穿在脸颊部位，这个部位神经末梢相对于其他部位要少些，所以疼痛感少。穿杖在海南这一活动有1500年历史了，当初是为了纪念冼夫人率领10万俚人平定海南的。据说“穿杖”是“战前动员令”，是一种无畏精神的体现，是一种力量的凝聚，尽管它带有一些悲剧的色彩，但却有无限的感召力。

相传大约在1670年前，海南岛人民备受周边外强的侵入和凌辱，面对强敌，英勇顽强的海南百姓，为保卫自己的家园，捍卫民族的尊严，愤然以这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悲怆方式，用血肉之躯唤起原本一盘散沙的民众来共同抵御外来之敌。他们呼喊着“来吧，不用刀枪，用我们自己的身体把敌人赶出去！”本来恐惧无助的百姓，被这种悲壮所震撼，他们意识到整个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他们明白了强敌不可怕，只要人心齐。于是，大家纷纷扛起“祖宗”雕像，扶老携幼，携儿带女，紧跟“穿杖”者的身后，汇入抵抗的人流，形成一条御敌的长龙。这种“不怕死”的献身精神和这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气势，极大地鼓舞着民众的顽强斗志，彻底摧毁了敌人的意志，敌人被吓退了。

这种“穿杖”仪式，最初是出于对冼太夫人的崇敬和热爱，在当时科学不发达和人们之认知有限的年代有很浓厚的宗教神秘色彩。而穿杖，就是在各种祭祀活动中神化后的仪式产物，不过穿杖过程中人们能够配合使用酒消毒，用香灰止血等等，说明人们已经掌握了简单的医学知识。以前只是听说穿杖，这回亲眼所见，真的好震撼！

游街队伍每到一户门前都要拿出各自的绝活。舞灯队员们把手中的花灯舞的上下翻飞，蜿蜒成一条火龙，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武术队也是大显身手，辗转腾挪，拳脚利落，太极八卦、南拳北腿，刀叉棍斧，十八般武艺齐上场，几位功夫对战表演博得阵陣喝彩叫好声。另一边两只舞狮队汇集在一起的煞是精彩，大家各展功夫，使出了看家本领，共同抢红包。人群沸腾，叫好声掌声不断，伴随声声爆竹和绽放在空中的烟花，整条街道已经成为欢乐的海洋。

欢乐持续到凌晨两点多钟，人潮才逐渐散去，可是整个人毫无倦意，还沉浸在欢乐的气氛中，这个元宵节已经深深留在了我的记忆中。